周公解夢夢見玉鐲變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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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蘇童的處女作,一部讓惡人作惡到底的小說,連作者本人都坦言,他在寫這部小說的時候,他的整個人也變得猙獰起來。

所以蘇童也稱這是一本怪小說,他當時並沒有考慮邏輯,只是想架空寫一個跟別人不一樣的故事,然後把人往壞裏寫,就是想看看按劇情發展,人到底可以壞到什麼程度!

這是一個男人的故事,男人的故事裏當然會有女人,只不過,在《米》的世界裏,女人是附屬品,是男人可以隨意丟棄,又隨意更換的工具,當然很多人會認為,在舊社會,女人的地位不就是如此嗎?

話雖如此,可女人與女人之間呢?難道就沒有同病相憐後的相互扶持嗎?就如在《米》中,親姐妹之間,母女之間,婆媳之間,可以說作者把所有的矛盾都放大在了這大鴻米店的一家人上,男人狠,女人作踐,總之,他們的悲劇生活都是他們相互攻擊的產物,沒有好人。

上次我寫了一篇關於主人公五龍的作惡人生,大家有興趣的可以讀讀:

《米》:當人為了“食”和“性”變壞時,到底可以壞到什麼程度?

這次我來講講五龍身邊出現過的4個女人,其中2人是米店的大小姐和二小姐,還有2人是五龍的兒媳。

米店的大小姐織雲,15歲那年,母親叫她去煙館找自己的父親回家,在那裏她碰到了碼頭兄弟會的頭頭六爺,她大膽問六爺討要了一件貂皮大衣,父親在一旁膽戰心驚。

可六爺不但第二天命人把貂皮大衣送到了米店,還認了織雲做幹女兒,心裏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的米店馮老板只能硬著頭皮接下這一切。

米店夫妻站在門口,看著黃包車把織雲接走,心情極其沮喪,馮老板對朱氏說,織雲還小呀,她才十五歲,那畜生到底安的什麼心?朱氏只是扶著門嚶嚶地啜泣。馮老板嘆了口氣,又說,這小妖精也是天生的禍水,隨她去了,就當沒養這個女兒吧。

而且自從織雲去過一次六爺的府上,從那以後,不管馮老板夫妻如何阻止,織雲都要往六爺府上跑。

因為大家都說織雲迷上了那些紙醉金迷的生活。所以,她在瓦匠街成了臭名昭著的小破鞋。

可憐織雲的母親沒多久就去世了,大家也都說是被織雲這個大女兒給活活氣死的。

而當時只有13歲的米店二小姐綺雲就成了父親馮老板的助手,誰讓大小姐整日花枝招展地去陪老男人呢,所以綺雲也一直看不起這個姐姐,她對姐姐的語言甚至比大街上的外人說得更為難聽。

綺雲從小就鄙視姐姐,每次和織雲發生口角,就指著織雲罵,你當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就知道跟臭男人鬼混,臭不要臉的賤貨。織雲撲上去打妹妹的耳光,綺雲捂著臉蛋嗚嗚地哭,嘴裏仍然罵,賤貨,你氣死了娘,我長大饒不了你。

姐妹倆就這麼天天相互消耗著兩人之間的那麼點血緣關系。她們之間沒有相互體恤的說過貼心話,特別是綺雲,永遠都像一只豎起毛的貓,齜著牙對著織雲。

後來五龍出現了。五龍是從楓楊樹鄉村逃難到了瓦匠街,他問織雲討一碗米飯,織雲很爽快地答應,並進屋去拿。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綺雲看到了五龍那破破爛爛的樣子,讓夥計把他趕走,然後就起了爭執,織雲出來後,也跟綺雲吵了起來,就這樣,被傷了自尊的五龍,一氣之下摔了那碗米飯。

這是兩姐妹跟五龍的第一次見面。

後來,馮老板好心,收留五龍在米店做夥計,織雲沒事會去挑逗一下五龍,當然在生活上對五龍也很關心,那種關心是整部小說中織雲人性中最美好的東西,可就是這唯一的美好,卻被綺雲給破壞的支離破碎。

五龍米飯吃多了,綺雲會罵他,不準他吃那麼多,可織雲卻說,難道飯都不給人吃飽嗎?堂堂米店給夥計吃點米飯在織雲眼裏根本就是小事,可在綺雲這裏,生活中處處都是她宣泄怨氣的地方。

織雲看見五龍的鞋子磨出了洞,要帶五龍去買鞋子,可是綺雲一樣不同意,她認為一個幹苦力的人,穿什麼鞋根本不重要,而織雲卻執意帶五龍去買鞋,讓綺雲認定織雲就是不知檢點。

而姐妹之間的爭吵讓夾在中間的五龍感到羞恥,他覺得這是一份羞辱,是沒把他當人來看的一種表現,所以他原有的那份感動也被自己的自卑給打了下去。

也是在那個時候,五龍積累了對米店的仇恨,他有了想離開米店的想法,其實如果五龍真的離開了,可能就沒後面什麼事了,要怪就怪馮老板明明看出了五龍的陰暗面,也看出了他的心胸狹窄,可還是給了他五塊大洋,把他留了下來。

而之後織雲被喜新厭舊的六爺嫌棄,明明心裏很在意,但表面上卻總是裝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開始勾搭六爺的手下阿保,就是想要再次吸引六爺的註意。

可五龍並不知道織雲的目的,他跟阿保有仇,他看到阿保半夜跑到織雲的閨房,就逮到了致阿保死地的機會,他找人寫了一封匿名信給了六爺。

果然,阿保很快就被六爺打死,扔進了河裏。五龍原以為織雲會因為阿保的死而傷心,卻沒想到,織雲跟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就幹嘛。

那會兒織雲正站在水池邊刷牙,五龍看著她唇邊牙膏的泡沫和漫不經心的表情,突然對女人有了一種深切的恐懼。想想吧,她一手葬送了一個男人的性命,到頭來卻無動於衷,兩種肉體的緊密關系隨時會像花一樣枯萎嗎?

其實五龍根本就不懂女人,織雲的心一直在六爺身上,阿保只是織雲的一個借口而已,可惜,即便這樣,也沒能讓六爺再次對她上心。

不過不懂感情的還有綺雲,她罵織雲是“不要臉的母狗”,把阿保迷得神魂顛倒後,讓阿保喪命,害得他們米店整天被人戳脊梁骨。

沒多久,馮老板發現織雲懷孕了,之前織雲陪六爺玩了那麼多年一直沒有一個名份,而現在懷孕了,怎麼也要給個名份吧。

所以馮老板帶著織雲去找六爺,可六爺也很實際,他讓織雲自己說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但織雲同樣回答得也很實際,她也不知道。

顯然六爺不想承認,而織雲也憋著一口氣,只有馮老板被氣得半死。他帶著織雲回家了。

為了掩蓋織雲未婚先孕的事實,馮老板決定把織雲嫁給五龍。

本來五龍對織雲還保持小姐跟夥計的一點點尊重,可當他答應馮老板的婚事後,他的心裏就變化了,一個破了連鞋幫都沒有的破鞋,也只有他會娶了,反正他也無所謂。

一場沒有任何喜慶氣氛的婚禮就這麼結束了,織雲對五龍也沒那麼討厭,在她心裏,六爺不要她,她跟誰都一樣。

原本織雲已經做好跟五龍好好過日子的打算,還想著如果肚子裏的孩子是五龍的就好了,不過就算這個不是,後面他們也會有。

可馮老板不那麼想,他有他的如意算盤,他讓五龍跟織雲結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織雲的懷孕變得理所當然,而五龍這個女婿,他是根本不想要,因為他早看出五龍的陰暗和反叛,五龍在馮老板眼裏就是一個隨時會咬人的毒蛇,所以必須處理掉。

可惜馮老板還是心疼錢,別人要價四兩黃金,他偏偏給人還價到二兩黃金,人沒弄死,卻讓五龍把仇給記下了。

那個時候,蒙在鼓裏的織雲還整天擔心出去辦事的五龍怎麼這麼久不回來,可被馮老板這麼一搞,即便是什麼都沒幹的織雲也被五龍給恨上了。

五龍對織雲使用了家庭暴力,叫囂著這是米店欠他的,況且,織雲已經嫁給他了,就是他的女人,女人被自己的男人打是最正常不過的事,這讓織雲對五龍有了深深的恐懼。

其實我什麼都知道,你們以為我是傻瓜,把我當一塊石頭搬來搬去,堵你們家的漏洞,堵人家的嘴,堵得住嗎?其實你們才是不折不扣的傻瓜。

再後來,織雲的肚子越來越明顯,有一次在街上碰到六爺,六爺說,她肚子裏生出來的只要是他的種,他就會養,而且還會迎娶她成為他的六姨太。

生產那天,織雲順利產下一個兒子,跟著很快六爺也來了,他說外人都說這個孩子像他,而他娶的那些女人又沒有一個給他生兒子的,所以這個孩子他要抱走,他問五龍同意不?五龍表示沒意見,反正不是他的。

織雲看到六爺把自己的兒子從懷中搶去,問六爺,她怎麼辦?不是說只要自己生的是六爺的兒子就會娶她進門嘛,六爺笑了,六爺說,要想來就自己來。

所以什麼迎娶,都是六爺隨口說的,他自始至終都沒想讓織雲進門,就算生了兒子,那也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在六爺的眼裏,孩子只要有爹就行了,至於孩子媽家裏反正也很多。

可織雲就是看不明白,六爺早就不是當年寵她的六爺,她在六爺眼裏只是一個玩膩味的玩具,哪有往日的柔情?

月子一做完,織雲告訴綺雲要離開米店,她要去找兒子,要去六爺府上做她的六姨太,所以這個米店就是綺雲一個了,她就不管了。

可綺雲說,走可以,但也要把五龍一起帶走,不然留在米店算什麼,織雲卻讓綺雲嫁給五龍,不管怎樣米店也需要一個有力氣的人做事。

這話出來,惹怒了本就對五龍不滿的綺雲,她直接衝上去打了織雲一巴掌,之後兩個人就扭打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們家是怎麼回事,娘讓我氣死了,爹又不在了,剩下我們姐妹,可是我們哪像一對姐妹,倒像是仇人。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綺雲楞了一會兒,然後她果斷地抽出了手,綺雲余怒未消,她朝織雲的臀部踢了一腳,怎麼回事?你應該知道,你是我們家的喪門星,你是一條不要臉的母狗。

在門縫外看好戲的五龍冷笑著,他根本不在乎織雲,走了最好,還有那個綺雲,也最好找個男人嫁出去,只要他留在米店就可以了,因為這家米店是他應得的。

織雲走了,綺雲想要趕五龍走,可五龍早已經不是剛進米店時的賣苦力夥計,他比綺雲還要囂張,他成了討債鬼向綺雲索要米店欠他的那些債。

別靠近我,綺雲被五龍逼到了墻角,她抓過漱口的瓷杯尖叫著,你小心我砸你的狗頭。

砸吧,五龍仍然保持著那個奇怪的姿勢,往綺雲面前緊逼,他說,他們死的死,溜的溜,把你丟給我了,他們要讓你來還我的債,難道你還不明白?

我討厭你。綺雲扯著嗓子叫道,你別碰我,我說話算話,你再不滾開我就砸你的狗頭。

砸吧,我還有右眼,你最好照準這裏砸,五龍的手從眼眶上放下來,順勢在綺雲的乳峰上擰了一把,他說,你得替代織雲,你快嫁給我了。

就這樣,兩人一番較量後,綺雲敗下陣來,她有想過拿起床下的斧頭結束了五龍,這樣米店就太平了,但她拿著斧頭痛哭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最後只有妥協和認命。

綺雲嫁給五龍後,就像店裏養了一個祖宗,不但不會幫忙幹活,還每天折騰她,女人嘛,在五龍眼裏,還不都是一個樣,只是供男人發泄的工具而已。

綺雲每天守著店,五龍就整天在打鐵店裏混,兩人的生活在綺雲每天對五龍的謾罵下度過了10年,他們也生了3個孩子,2個兒子,1個女兒。

這10年裏,綺雲去六爺的府上去找過織雲,為了確認織雲是不是偷了她們母親留下的手鐲。只是到了六爺的府上,綺雲看到的不是織雲過著六姨太的幸福生活,而是全府的笑話。

六爺這麼一個不缺女人的男人,又怎麼會在乎織雲呢?織雲這麼沒名沒份地回去,不過是給六爺府上增添了一個下人。

當然織雲生的兒子待遇卻不一樣,成了六爺的寶,取名“抱玉”。就是因為這樣,織雲心裏還是美滋滋的,怎麼說,自己的兒子被重視了,她就守著吧,守到兒子成材的那天,她就有好日子了。

但織雲也不想想,這個兒子整天在她眼皮子底下亂竄,也從沒叫她過一聲“娘”,也不是她帶的,怎麼會跟她親?未來哪來的好日子,還不是一個傻女人。

所以織雲的一生基本就在這裏結束了,後來她也看不到自己兒子成年了,她在五龍裝神弄鬼把六爺府炸了的意外中死無全屍,最後綺雲只是在一片殘骸中找到那只玉鐲。

至於綺雲和五龍的三個孩子,一個最小的女兒,被自己的大兒子米生給悶死在米堆裏,所以綺雲就讓五龍把米生的一條腿給打斷了,米生拖著一條殘腿長大了。長大就要娶媳婦,正好碰到米店門口賣花的孤女雪巧,就把她給娶了進來。

不過米生跟五龍很像,內心很陰暗,再加上他殘疾,有著更強烈的自卑,也整天一副所有人都欠了他一樣,他總覺得雪巧不安分,果然,雪巧是不安分,不過她的不安分更多的是來自對這個家的恐懼。

織雲的兒子抱玉說是探親來到米店,就跟雪巧勾搭上了,這裏面的目的只有抱玉知道,當然五龍也知道,至於雪巧這個新媳婦還以為抱玉才是她的好歸宿,跟總是陰晴不定的米生不同。

說穿了,雪巧只是抱玉回來復仇的一顆棋子,卻傻傻地認為只有抱玉這種男人才是她願意跟隨的。

抱玉離開,雪巧在不久後,給全家的粥裏下了砒霜,就連夜逃離了這個家,當然她幼稚的下毒法沒有人會去喝,家裏沒有人會死。

至於雪巧,大家都知道她去投靠了抱玉,但卻被發現在上海做娼 妓,這裏面的故事作者雖然沒有細講,但大家也能想明白,雪巧也是一個傻女人。

至於綺雲另一個兒子柴生,是一個喜歡賭博的小混混,他娶了一個媳婦叫乃芳,算是一個千金小姐,她家是壽材店的,經濟狀況不錯。

乃芳嫁給柴生沒幾天,就因為幾個蛐蛐被柴生打得鼻青臉腫,她去告狀婆婆綺雲,綺雲卻一副不管事的態度。

綺雲根本沒有朝她的傷處瞄一眼,她說,你嘴放幹凈一點,柴生就是這個德行,我也管不了,你是她女人,應該你自己管他。

而乃芳也因為要面子,沒回娘家告狀,日子就這麼在打打鬧鬧中過著。

後來乃芳快要生產的時候,五龍讓柴生把乃芳趕回娘家生產,那時五龍惹上臟病,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所以五龍覺得乃芳如果在家生孩子會衝到他。

乃芳聽到讓她回娘家生孩子,她還很樂意,她知道在米店也不會有人伺候,回娘家日子會好過很多,所以她去問綺雲討了錢高高興興回娘家了。

可誰能料到,乃芳才回去沒幾天,就被日本人一刀從背後捅死,一屍兩命。

這就是《米》裏出現的四個女人的命運,她們看似是一個個不同的個體,卻也都是同類人,她們沒有追求所謂愛情的自由,或者說在《米》的世界裏,男人們根本就不會跟他們談“情”和“愛”。

不管這些女人是什麼出生,一旦身份變了,就是由男人來掌控她們的命運,就算她們想逃離,也只不過是從一個男人的掌控逃到了另一個男人的掌控,沒有區別,就像織雲和雪巧。

六爺是織雲的第一個男人,15歲就跟著她,外人看來她是貪圖六爺的富貴,從一開始來看確實也是如此,可後來呢,她到底是為了六爺還是為了兒子才去的六爺府?

還有雪巧,一個賣花的孤女,本來可以嫁給米店的大少爺,也算有個家了,她不安分,因為什麼?因為這個家沒有把她當一個人來看,她有反叛之心,只不過她的內心卻不是想著靠自己,還是一心想靠男人,所以最後只不過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

她們會像潑婦一樣整天罵罵咧咧,展現出自己很兇狠的樣子,可依然在男人的世界低頭和妥協,就如綺雲。

綺雲從小跟著父親掌管米店,也完全是可以靠自己生活的,但她卻甘願向命運低頭,她到底守著這個店是為什麼?真的是為了父親留下的這家小小的米店嗎?

她們是那個社會的奴隸,也符合那個時代的特性,女性獨立在那個時代不存在,哪怕有本事,也被封建的思想控制自己的思想,需要依附著男人生活。

特別像綺雲,明明是可以逃離的,卻被舊社會的思想束縛著,她永遠只會攻擊著自己的姐妹,和跟自己一樣的可憐女人,事不關己的讓身邊的女人都成了男人的發泄物,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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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的No.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