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女婿有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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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黃愛娟

整理:告別舊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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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五歲之前,我的生活是幸福的,那時爸爸在離家三公裏的一個鑄造廠上班,媽媽在家裏種地餵豬,日子平淡而安然,但在1996年的6月2日,我的生命卻被徹底改寫。

那天,幫著媽媽到田間幹活時的爸爸,手執叉子在往三輪車上裝麥子,忽然他說頭暈,隨即就躺在了地上,媽媽趕緊從車上跳了下來並大聲呼救,等村醫到達的時候,爸爸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爸爸就這樣離開了我們。那年我五歲,妹妹兩歲。

我的爺爺奶奶,都是有些古怪的人,聽媽媽說,在她生出我妹妹的時候,重男輕女的爺爺奶奶聽說生的又是女兒,竟然在媽媽坐月子期間都沒有理會。現在想來,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爸爸去世後,奶奶更是對媽媽百般刁難,三天兩頭罵媽媽是“掃帚星”,都是她克死了爸爸,如果媽媽開口辯解,爺爺就會對她拳打腳踢,並多次讓媽媽“滾蛋”,為此,媽媽多次找生產隊的幹部調解,但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1997年的4月19日,春天的氣息已經開始顯現,但媽媽卻在這一天的下午,因為一點瑣事,被爺爺打得頭破血流,媽媽想帶著我們姐妹回娘家,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但奶奶卻我和妹妹帶到了姑姑家。在那個夜晚,媽媽簡單了收拾了一些隨身穿的衣服,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媽媽走後,我哭了好多天,夜裏經常在噩夢中驚醒。那年的9月初,奶奶患了腦溢血住進了醫院,爺爺既要照顧她,還要照顧我們,頓時感覺力不從心。於是,在一位親戚的介紹下,妹妹於9月27日,送給了別人。

那天上午,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來到我家,給我們買了很多好吃的零食,他們抱著妹妹走了,我哭著追了出去,要妹妹不要跟他們走,說他們是壞人,但我的抗爭無濟於事,爺爺把我抱了回來,說他們帶著妹妹去找媽媽了。

爸爸走了,媽媽走了,妹妹走了,奶奶醫治無效也走了,從那以後,我的性格變得特別內向,平時和村裏的小夥伴交往也很少,每天放學後我就在家裏一個人做作業,有時也幫爺爺燒鍋,幹活,農忙的時候,我就負責做飯,給爺爺送到田間。

在我床頭的一個小紅木箱裏,我始終放著一張照片,那是我和爸爸媽媽妹妹一家四口的合影,那時妹妹出生才六個月,是一個遛鄉照相的人給我們拍的,每次想爸媽和妹妹了,我就拿出來看看,看到他們的音容笑貌,仿佛感覺一家人就在我身邊。

2000年寒假的一天,是我一生最悲傷的日子。那天早上,村裏的兩個小夥伴到我家來玩,帶來了三塊紅芋,不知為何,那天我竟抱著紅木箱子到了鍋屋,打算燒火做飯。由於柴火不夠,我就去離家兩百米之外的豆稭垛裏去抱,等我挎著cha zi(糞箕)回到家門口時,只見鍋屋裏已經狼煙滾滾。

爺爺去隔壁村的喪事上幫忙了,我大喊“救火啦,救火啦!”聞訊而來的五六個村民,紛紛拿著水桶,加入了撲火大戰。

我看著兩間鍋屋化為灰燼,我坐在地上放聲大哭。一旁的幾個大人都誇我懂事,但他們哪裏知道,我是在為何而哭,因為,那個紅木箱燒沒了,裏面有我一張珍藏多年的照片,我的“家”沒了!

事後才知道,在我出去抱柴禾的時候,那兩個小夥伴在鍋屋裏烤紅芋,不想燒著了旁邊爺爺放在那裏的一摞稻草包,於是他們兩個嚇得落荒而逃。

一場火災,燒掉了我所有的念想,每當想起這件事,我的心裏就特別特別的遺憾和憂傷。

我漸漸長大,想念媽媽和妹妹的心日益迫切。每次我問爺爺妹妹被送到哪裏的時候,他總是大聲地呵斥我。

媽媽,妹妹,你們究竟在哪裏?是不是像我想你們那樣,也在想念我?

時光如流水一去不返,2009年11月2日,65歲的爺爺因為肝癌離世,臨死前,他也沒有告訴我關於妹妹具體的消息。由於爺爺看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我也只好退學去徐州打工了,由此,也開始了尋找媽媽和妹妹的歷程。

我去過姥姥家很多次,打聽媽媽的情況,但姥姥說,這麼多年,始終沒有媽媽的任何消息,現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由於對媽媽的擔憂,外爺爺和姥姥也我一樣,生活充滿了陰影。

但在2015年的國慶節,我在回家時,卻得到了一個始料未及的驚喜,媽媽回來看我了,她怔怔地站在老屋的門口,嘴唇顫抖著,淚水不停的滑落,看著陌生而又親切的媽媽,我那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日思夜想的親人此刻就在我的眼前,我目瞪良久,才衝過去緊緊抱住了媽媽。

我們相擁著,抽泣著,似乎彼此心中壓抑多年的委屈,想在那個瞬間全部掏完。我哭著說:“媽媽,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原來,媽媽離開我們之後,就去了淮安市,在淮安,有媽媽的一個姨妹在那裏開著一家小餐館,她原本想投奔姨妹,但卻不知她的具體位置,媽媽原以為在那裏可以輕易找到,但偌大的城市,尋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一樣。為了生存,別無他法的媽媽,只好撿拾垃圾為生。

後來,他經人介紹,嫁給了盱眙縣農村的一個光棍漢,沒想到婚後吃盡了苦頭,那人不但有些變態,還經常對媽媽大打出手,家裏的生活更是一團糟。

期間媽媽多次想回家,但臉面的自尊,讓她一次次又選擇了放棄,就這樣,在屈辱和淚水中,媽媽度過了這麼多年。2015年7月,媽媽在看一個尋親欄目中,看到一個尋找家人的小女孩淚流滿面的樣子,她的心一下子被狠狠地觸動了,回家找女兒的念頭,終於戰勝了一切世俗的壓力,在當年9月份的時候,在村委領導的幫助下,媽媽成功離婚,回到了闊別多年的家。

媽媽回來了,那又如何找到妹妹呢?妹妹走時那麼年幼,她對家裏的一切,是否還有印象?

村裏的老人,有人說妹妹送到了金鄉縣,有人說可能送到了安徽的碭山,有人說或許送到了山東的單縣,也有人說是送到了魚臺縣,因為當天來接妹妹的面包車的車牌,前面顯示是魯H。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我就想方設法地在魚臺等地找妹妹,在谷亭鎮、清河鎮、魚城鎮、王魯鎮、張黃鎮、王廟鎮、李閣鎮、唐馬鎮、老砦鎮、羅屯等地,都留下了我和媽媽張貼“尋人啟事”的身影。

可所有的努力,都如石沈大海。

在2016年10月7日我結婚的時候,我多想妹妹也能親臨現場為我祝福。當我在媽媽的淚光中,邁上婚車的瞬間,我想到的還是妹妹。

此後的日子,我和媽媽一邊工作,一邊打探妹妹的消息。也許我們的祈禱感動了上帝,正當我覺得希望渺茫的時候,在2021年的11月9日,我忽然收到了一個短信,對方說,她知道我妹妹在哪裏,但她們之間已有兩年多沒有聯系了!

聞聽此言,我的心一下子變得熱血沸騰。加了對方的微信後,才知道她是我妹妹同村的小姐妹,她告訴我:“村裏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從豐縣那邊要來的,從你網上發布的尋人帖子中描述的年齡和整體情況來看,我覺得小姐妹比較符合那些特征,應該就是你要尋找的妹妹。”

她告訴我具體地址後,我按耐不住心中的興奮,帶著媽媽當即趕往魚臺老砦鎮的那個村莊,一路上,我和媽媽都在商量著見面時該和妹妹說些什麼話,甚至連擁抱妹妹的姿勢,我都臆想了很多次。

一路問尋,我終於來到了找到妹妹的村莊,在村口,我和一位老大爺,剛巧他是妹妹近門的大爺,交流中得知,妹妹確實是要的,她的婚姻不太幸福,最近她身體也不太好,只知道她真正的老家是豐縣歡口鎮的,具體哪一個村大家都不太清楚。

忐忑中,我來到了妹妹的家門口。我在一陣敲門之後,為我開門的,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說他上二年級了,爸爸和媽媽已經離婚快一年了,如今,她和媽媽跟著爺爺和奶奶生活,最近由於媽媽患重病住院,奶奶去照顧媽媽了,說著,小女孩不停的擦眼淚。

看著小女孩那種無助的樣子,我忽然想起了當年無助的自己,我上前抱住孩子說:“寶貝,沒事的,有阿姨在,我們會想辦法的!”

十分鐘之後,小女孩的爺爺從外面回來,知道我們的來意後,他說出了家裏的一切。

經過確認,他抱養的女兒正是我的妹妹,先前的日子都還比較順利,只是妹妹結婚後,入贅的女婿好吃懶做,家裏賺的錢,還不夠他揮霍的,在2019年5月份,因為女婿有外遇,不得不離婚了,家裏的近三萬元,也被那個人帶走了。

然而不幸的是,在今年10月11日中午,妹妹忽然覺得有些腹脹不適,後來癥狀越來越嚴重,人也消瘦乏力,疼痛難忍,就把妹妹送到了魚臺縣醫院,後來,病情嚴重,又轉到了濟寧市一家醫院。最終確診為胰腺癌中晚期。

治療的這一個多月裏,先後花掉了17萬多,家裏已經無能為力,昂貴的醫療費用支出就像流水一樣,迅速地壓垮了妹妹養父一家,中間遇到的難處無法形容,家裏如今能借的親戚,都借遍了,老人說著,頓時泣不成聲。

聽到妹妹的養父這樣描述,我和媽媽的心疼痛無比,我不住地安慰著老人和外甥女,媽媽在一旁只是肆意地流淚,我要了妹妹的微信之後,決定去濟寧去看望妹妹。

回到家,我把卡上的錢全部取出,加起來一共兩萬一千多元。

我的心裏一直很難過,我做夢也沒想到,失散24年的妹妹找到了,我們相見的地點,卻是在一個令人心碎的地方!

昨天,我帶著媽媽去了濟寧,由於疫情的原因,我做了核酸檢測之後,才見到了妹妹,只是剛動過手術之後的她,還躺在重癥監護室裏,醫生說,這次手術比較成功,但恢復期比較長,後續還要進行化療和吃靶向藥物,面對的將是無法預估的高昂的治療費。

我到繳費處詢問了妹妹的欠費情況,我付了隨身攜帶的錢之後,還欠7000多元。

如今,我和妹妹相隔就幾米遠,但因為一層玻璃,卻像隔著萬水千山。

作為妹妹唯一的姐姐,我不想因為沒錢治病而影響了她將來的治療,妹妹是媽媽的希望,是我親情的牽掛,無論如何我都會拼盡全力去為她救治,哪怕賭上我的家當和性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