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大全夢見瘟疫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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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與罰》中的拉斯科爾尼科夫做過一個夢,他在病中夢見,似乎全世界註定要毀於一場極其可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瘟疫,從亞洲腹地蔓延到歐洲,所有人都死於非命,只有為數甚少,寥寥幾個人中騏驥能夠幸免……這個恐怖之夢讓許多讀者記憶深刻。現在,人們常常習慣在社交網絡上記錄自己前一晚睡覺時所留下的夢,然而,越來越多人意識到,新冠病毒正“隨風潛入”夢中,無聲制造著“太虛幻境”。

“昨晚我夢到我去買東西的時候,有人故意碰我,還圍著我對著我咳嗽。顯然我的潛意識連帶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瘟疫時代的夢”

“我以為只有我才做了那些不太正常的夢,不過如果我在上床之前看了新聞,那些夢會更恐怖......”

1014名美國人接受了Study Finds的一項調查實驗,76.8%的人認為,當美國境內疫情開始大爆發以來,自己的睡眠已被嚴重影響。其中最重要的表現之一,就是開始頻繁做些奇奇怪怪的夢。

有些是“現實主義”之夢。一位生活在聖何塞的六十歲退休護士說,最近她時常夢到自己重返工作崗位。插著管的病人塞滿了走廊,每個人都在咳嗽,尖叫。領導戴著N95坐在辦公室,然而自己卻沒有……做完這個夢,她醒來發現,自己已滿身大汗。

有些則帶有一點“象征意味”。在紐約,二十七歲的丹尼爾說,她最近夢到自己脖子上的頸鏈緊到她沒辦法呼吸。她弄不下來,也沒有人來幫她,她大口大口吸著氣,感覺一只無影手要折斷她的脖頸。醒來後她驚魂未定,並且思索良久。她覺得這應該跟之前看到的一篇讓她記憶深刻的文章有關,文章談到因為呼吸機短缺,沒有呼吸機的病患就會大口吸氣,像是被人扣住喉嚨綁架勒索。

還有些屬於“荒誕派”。住在洛杉磯的克拉拉說,她夢見捷克共和國總理用一只塑料小黃鴨就輕易取代了現任中央危機委員會(central crisis committee)主席。聖安東尼奧的蒂姆夢到了蒂娜·菲(Tina Fey)五年前寫了一本叫“Covid-19”的書,還說這將是“文明的崩潰”。“後來在夢裏,她因此惹上麻煩,還連累了我。”蒂姆回憶道。

眾所周知,夢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潛意識的映射。早已有證據證明,影響人類的重大歷史事件有著“入侵”人類潛意識的超能力。在《第三帝國的夢想》一書中,作者夏洛特·貝納特收集了大約七十五個誕生於希特勒統治時期下的夢,其中一個1933年的夢是關於一臺讀心術機器(深受當時“思想控制”的氛圍影響)。“這些夢是獨立於人的意識而產生的,”貝萊德寫道,“可以說,他們是聽命於當時的獨裁統治。”

PAINTING BY DEIRDRE BARRETT

英國斯旺西大學(Swansea University)研究睡眠與夢境的心理學教授馬克·布拉格羅夫(Mark Blagrove)在和同事做的實驗中發現,夢往往更側重於情緒中的感性方面,換句話說,很多時候腦海裏那些“不那麼講道理”的小情緒,更容易成為夢的“俘虜”。

聖母大學的研究專家傑西卡·佩恩進一步認為,“那些奇怪的,情緒化的,支離破碎的夢都出現在快速眼動睡眠期(REM)。”在有壓力的情況下,人們的睡眠比平時更不規律,導致其頻繁進出快速眼動睡眠。

根據佩恩的研究,高水平的應激激素(畢竟每個人現在都相當焦慮),如皮質醇,也可能在古怪的夢境中發揮作用,並導致其進一步分裂。另外,當大腦中被稱為背外側前額葉皮層(掌握理性思維的中心)失活時,也會有同樣的情況出現。佩恩說,“瘟疫帶來的壓力使大腦處於前所未有的亢奮狀態,也難怪能出現這麼多奇葩夢了。”

哈佛醫學院(Harvard Medical School)心理學助理教授、《睡眠委員會》(Committee of Sleep)作者迪爾德雷·巴雷特(Deirdre Barrett)收集了大約50個“疫夢”,並把它們和疫情之前的夢做了分析比較。除了最常夢見朋友或家人生病之外,大多數疫夢中都出現了“蟲子”:

“突然,我感到右肩疼痛難忍,轉頭看到一只類似蚱蜢一樣的東西停在那裏,咬穿了我的毛衣,開始啄我的肉,有人趕緊過來幫我弄掉了它……但接著,一條細長白蟲又落到我屁股上,當朋友過來輕輕拉扯它的時候,它又突然變成一卷厚厚的白色不明物……”

巴雷特以前研究過一些奇異之夢,關於1940到1942年間,79名英國戰俘的夢境。肯尼斯·霍普金斯(Kenneth Hopkins,在囚禁的兩年中死於肺氣腫)負責將這些夢記錄下來,總計約640個。

巴雷特發現,這些士兵的夢幾乎都被固定在了隔絕生活的對立面。逃走是最常見的主題,以及因為被囚禁而錯過的一些日常活動,比如外出就餐等等,其中一封是這樣寫的,

“我終於自由了。在餐廳見到了姐姐和朋友,我們一起吃了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餐。然後我們去了一家酒吧,接著又去了另一家,輪著吃,吃到昏天黑地,好像永遠不會飽一樣,非常開心……”

巴雷特認為,隨著禁足時間拉長,類似這樣的夢境會越來越多地出現。“夢其實就是對清醒時所面臨難題的另一層面的意識與思考,只不過是少了點線性邏輯罷了。”

電影造夢大師大衛·林奇《雙峰》裏的庫珀探員就倚靠自己的夢境辦案

就像清醒時的想法一樣,夢也是雙向的。人在清醒時的反思是極好的,但同時也就可能因此陷入反思帶來的焦慮,從而無法集中精力去做其他事情。做夢有助於構建記憶,但如果反復做著同樣的夢,那麼就極有可能是滑入了“創傷性夢境”的軌道,“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在創傷後應激障礙者(PTSD)身上。”布拉格羅夫說。

研究者們相信,大多數夢境,即使是奇特的疫夢,都是大腦在試圖幫助人們在一天的混亂中找到某種顯性或隱形的答案。這些畫面和感覺可能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消失,這對於許多人而言,說不上是好事,但也談不上是壞事,至少在忍不住和他人分享夢境之後,人與人之間建立了某種奇妙的聯結,畢竟,“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