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白馬拉車脫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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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眾所周知的是它南起長江最大支流漢江中上遊的丹江口水庫,北至北京市頤和園團城湖,總幹渠長1432公裏,輸水幹渠地跨河南、河北、北京、天津4個省級行政區劃的14座大中城市,沿線直接受益人口約6000萬人。

鮮為人知的是,早在20世紀六七十年代這項工程就已經開工。

丹江口大壩主體工程於1967年建成之後,為避免丹江水庫水位上漲後,再修引水渠和水閘會形成水下施工的問題,1967年上半年,水電部要求組織湖北、河南兩省研究引水渠和渠首工程建設問題。1968年12月國務院批準鄧縣(現鄧州市)擔負引丹工程的建設任務。1969年元月,“引丹工程開工典禮”在原鄧縣陶岔石盤崗舉行。1970年3月,南陽地區以“遠景南水北調,近期引丹灌溉”為藍圖,增加南陽縣、新野、唐河、社旗、方城、鎮平6縣參與施工,共動用7縣10多萬群眾,展開陶岔大會戰。

從施工到1974年8月16日通水。6年時間,建設者們在陶岔的荒山野嶺中,用簡單原始的勞動工具建成了4.4公裏長的引水渠、陶岔渠首閘、8公裏長的引丹總幹渠和下窪樞紐,包括灌區在內,共計完成土石3470萬立方米,是紅旗渠的2倍之多,若築成1米高、1米寬的墻,沿赤道可繞地球1周半。

該工程的建成為鄧州市和新野縣南部的100多萬畝農田提供了抗禦旱災的條件,也為南水北調中線工程鋪下了第一塊基石。

5月13日、1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河南專題調研南水北調並召開推進南水北調後續工程高質量發展座談會。13日,習近平總書記來到陶岔渠首樞紐工程,實地察看引水閘運行情況,乘船考察丹江口水庫。

在位於渠首附近的南陽市淅川縣九重鎮鄒莊村,習近平總書記向為南水北調工程付出心血和汗水的建設者和運行管理人員,向為“一泓清水北上”作出無私奉獻的移民群眾表示衷心的感謝和誠摯的問候。

習近平總書記動情地說:“沿線人民、全國人民都應該感謝你們,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吃水不忘挖井人吶,你們就是挖井人。”

南水北調中線陶岔渠首樞紐工程。新京報記者 劉旻 攝

天寒地凍 八方會戰

南陽幼兒師範學校退休職工胡存有今年70歲,他回憶,1968年,他初中畢業,當年12月15日,他和哥哥等120多人從鄧縣林扒公社出發前往陶岔(當時地屬鄧縣管轄)挖渠,修建引丹工程。

胡存有說,當時下著雪,大家穿著“空筒襖”,拉著板車,裝著柴草、工具、被褥、紅薯幹跑著步去了45公裏外的陶岔。

當時的陶岔既偏僻又荒涼,到了工地搭下臨時草棚先安身,第二天早上起來身上一層小雪。

胡存有說,蓋工棚的時候,當時地表土都凍成了冰疙瘩,一鎬下去只是一個白點,手都被震得炸口了。把凍土挖掉才能整出一塊平地,向下挖一個半地下的坑,然後在坑周圍的土梁上立起木樁,用鐵絲固定成一個架子,再苫上黃皮草,遠看就像傘形的蘑菇,這就是棲身的營房。

胡存有記得,12月中旬,天寒地凍,風雪交加。在剛剛修建的陶岔工地專用公路上,鄧縣5000多名建設者按照預定的計劃要求,從四面八方匯集到一起,頂風冒雪、爬山過河,直奔渠首工程所在地陶岔。不到40天,就在引渠兩岸,搭建起3800多間工棚,基本上可以滿足2萬人的居住需要。

陶岔,是一條很長的峽谷,周圍有三山,朱連山、禹山、湯山。引丹工程指揮部就設在原鄧縣九重鄉陶岔街上的陶岔小學。渠首閘的閘基在陶岔街的北邊,往西4公裏至朱連山下的湖北省楊灣村,是庫區引水渠的工地,也是渠首工程的主戰場。

確定陶岔為渠首,有著重要的歷史原因。

據新華社報道,1952年深秋,毛澤東同誌視察黃河。在研究黃河水漲上去怎麼辦、沒水了怎麼辦等問題時,他說:“南方水多,北方水少,如有可能,借點水來也是可以的。”

次年2月19日,毛主席從武漢登船,順江東去南京。船上,他再次提到這個話題。

今年5月1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河南省南陽市主持召開推進南水北調後續工程高質量發展座談會,他回憶這段歷史,感慨道:“毛主席這個偉大而浪漫的暢想,是有科學根據的。建設新中國的奠基工程中,水利占重要位置,治國先治水。”

1958年3月25日,中央在成都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決定建設丹江口水庫,並下發了《關於水利工作指示》,“南水北調”一詞第一次出現在中央文件上。

與一般水利工程所擔負的基本功能有所不同,丹江口水庫一開始就承擔著南水北調的特殊使命。1958年丹江口水庫開始建設,經過將近10年的施工,1967年初,丹江口水庫大壩建設已達到預期高度,即將下閘蓄水,為了趕在水位上升之前,把引水渠和渠首閘修好,避開日後要水下施工的難度,南水北調引水口和引水渠線的查勘與施工被迅速提上日程。

1967年6月5日,長江流域規劃辦公室(簡稱長辦)組織的勘查隊伍奔赴河南南陽開展工作。作為目標地點所在地的鄧縣隨即派出常務副縣長翟榮耀,鄧縣水利局工程技術股股長歐陽彬(後任鄧州市副市長)參加勘查。

當時鄧縣境內原本有三個渠首選址,專家們一致推薦陶岔作為渠首選址,因為經濟指標好,地質條件好,距丹江庫區水位近,發揮效益快,最重要的是,它有利於分期開發,並在長辦會議上形成“近期引丹灌溉,遠景南水北調”的紀要。

12月18日,水電部電告豫鄂兩省:他們要求從丹江口水庫引漢灌溉的報告,已經國務院同意計劃由國家計委另行下達,同意豫鄂兩省立即進行興建渠首和庫區引渠工程的建議。

艱難的起步

1969年1月26日,沒有鞭炮也沒有鑼鼓甚至沒有彩旗,“引丹工程開工典禮”在陶岔石盤崗舉行。翟榮耀任指揮長,歐陽彬任工地技術員。民工們一律按軍隊的序列編制,13個公社成立了13個民兵團325個大隊成了民兵營,2萬鄧縣民工的主要任務,是開挖庫區引渠和渠首閘基土方。

南水北調引丹會戰指揮部舊址博物館內復原的引丹會戰開工典禮的場面。新京報記者 劉旻 攝

開工伊始,困難接踵而來。1969年初春,南陽地區天降暴雪,大雪過後氣溫驟降,到處是冰天雪地,通往城鎮鄉村的大道小路上全是溜冰,各區各縣交通全部中斷。春節過後,東風送暖,新的問題又來了,原來工棚的土墻開凍,不少土墻倒坍,加上地窩鋪草也濕了,一覺醒來,草冒熱氣,臭蟲亂爬,又逼得第二次大量重新改造工棚。

人多了,缺水吃的問題也越來越嚴重,一開始挖坑吃泥汁水,水裏還含有硫磺;沒有菜,就從外地大量采購回辣椒,加上鹽,做成鹹辣子水;主糧是紅薯面,吃得很多人吐酸水,身體消瘦,得上腸胃病。衛生所沒聽診器、血壓計,鑷子是用竹片自制的,砸扁拉車條磨成手術刀,醫生看病只能用耳朵緊貼病人胸腹部診斷。工地上流傳的順口溜說:“喝黃水,尿黃尿,頓頓不離狼戴帽(黑窩窩頭)”,“黑桃A(狼戴帽的另一種叫法),算老幾,老子今天要吃你”。

南水北調引丹會戰指揮部舊址博物館內展示的陶岔大會戰場景。新京報記者 劉旻 翻拍

這種狀況一直延續到1970年春天,指揮部反復考察,把引渠的水提前引到閘前一公裏處,用高壓泵向石盤崗水池供水,數萬人吃水難的問題,才算是得到了解決。

另外,南陽、鄧縣相關部門也立即發現工地上口糧差的情況,立即多方調集小麥面粉供應工地,大竈上蒸白面杠子饃按照土方為單位發放。當時鄧縣還流行一句順口溜:“舍得陶岔的活,舍不得陶岔的饃。”

陶岔渠首工程是當時全國最大的土方工程,也是國內罕見的深挖方工程。

如今70多歲的鄧州市化肥廠退休職工任國法中學畢業就上了陶岔工地,他回憶說,因為是學生,連長讓他幹最輕的活,在車轅一側用背包繩協助拉車。一輛板車裝滿後400公斤,你不使勁,它不會走動。為了不落人後,我就一步連著一步,俯首撐地那樣往前。午時整,軍號吹響,手早就握不成拳了,挪著回了營地撲到鋪上,像打敗的鵪鶉鬥敗的雞,心裏一陣酸楚。連長給我端來飯,鼓勵我咬緊牙關堅持到底,做優秀民兵,不做逃兵,才對得起父老鄉親,聽著聽著,我就不再心酸了。

土辦法 大作用

1969年7月,正是引水渠開挖到10米深的階段,棄土運輸越來越困難。鄧縣林扒公社率先想出“以重帶重”的辦法,把板車軲轆上的鐵圈當成定滑輪,拉鋼絲繩兩頭各栓一輛架子車,一邊是裝土的重車由一人向上拉,一邊是空車坐上四五個人,只要後者的重量超過前者,棄土就能輕松上岸。

任國法記得這種土爬坡器出現不久,工地喇叭裏就響起來了:好消息,好消息!女播音員開始介紹這種爬坡器的改裝方法和使用效果。廣播一結束,工地上立刻嘈雜一片,扒輪胎的、接鋼絲繩的,發現這麼簡單好用的辦法,大家高興得又蹦又跳,邊吼邊叫。

南水北調引丹會戰指揮部舊址博物館內展示的飛車下坡場景。新京報記者 劉旻 翻拍

第二代爬坡器是由刁河民兵團的幹部發明的,用20馬力柴油機帶鏈條泵機架的牽引辦法,能解決了20米深的運土上岸問題。

1969年冬天,鄧縣白牛公社的劉子武提出可改裝54馬力鏈軌式東方紅拖拉機,有爬坡機架、動力、操控系統三合一的優點,此舉果然成功。第三代爬坡器可以兩邊同時牽引,一次能帶動40輛拉車上坡,提高工效30多倍。

解決了向渠頂運土的難題,接著出現的是空車下坡的問題。22歲去了陶岔就任民兵連連長,如今75歲的鄧州市裴營鄉七潭村退休村支書唐金順說,下坡以為拉的是空車不用費力氣,其實一步一顛,抖得小腿肚子酸困生疼,比上坡還難受。下坡的板車就像脫韁的野馬,誰跟著跑也受不了。

南水北調引丹會戰指揮部舊址博物館內展示的陶岔大會戰場景。新京報記者 劉旻 翻拍

鄧縣桑莊鄉的劉長中等人為此發明了踏板飛車,就是在板車軲轆軸上栓根木棍,在木棍前端橫連一塊踏板,形成一個“T”字形裝置當剎車。下坡時,車尾朝向渠底,把車軲轆從車廂中間挪到車把手前,駕車人用腳踩在踏板上,雙手壓住車把,讓車尾翹起,由踏板帶著人向坡下飛奔,250米長的邊坡,只要1分鐘就能到達渠底。

飛車下坡,腳踏板擦著地面會在車後拖起一溜煙塵,很像噴氣式飛機在空中騰躍俯衝,陶岔工地上最多的時候有1萬多輛 “噴氣式”呼嘯而過。

唐金順說,那時候大家純潔、活潑、精力充沛、可塑性很強,你給他一個機遇,誰敢擔保他不會演出一幕威武雄壯的正劇來。

歐陽彬在他的書中寫道,1969年,是工程建設打得最艱苦,表現最頑強的一年。但當時的人們有“愚公移山,改造中國”的堅定信念,我們還不斷宣揚,讓北京人民早點喝上丹江水,我們正在做我們前任從來沒有做過的極其光榮偉大的事業,我們的目的一定要達到,我們的目的一定能達到。

兩千多人致傷致殘

1969年12月初,河南省領導到陶岔工地視察,要求南陽加大引丹灌溉工程。除鄧縣外的其他6個縣(方城、社旗、唐河、鎮平、南陽縣、新野)集結了4.3萬民工,加上鄧縣新增了8個公社,工地施工人員達到8.5萬,號稱“十萬大軍”。地區成立引漢會戰民兵師,各縣為團,公社為營,大隊為連。

1970年3月,陶岔引丹灌溉工程會戰全線展開。十萬大軍沿著十幾公裏長的引丹工地,一字排開,紅旗獵獵,萬頭攢動,鍁飛鎬舞,炮聲隆隆。當時油房莊村11組的鄒振生作為民兵上了陶岔工地,那年他不到18歲。

前方鏖戰,後方支援,十萬建設者背後站著7縣幾百萬人民群眾,方城縣送去民工5000人,半年裏,向陶岔工地運送物資就多達4萬人次。當年負責後方工作的鄧縣元莊公社86歲的老書記海本立說,為了渠首建設,一個螺絲帽、一個鐵釘,鄧縣一點一點擠出來。幾乎所有的公社、大隊、生產隊,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能夠利用的資源都優先供應陶岔工地。

唐金順在四十年前渠首建設中,因腿部受傷,繼發為靜脈血栓,腳踝處有20厘米左右逐漸發黑。新京報記者 劉旻 攝

1970年4月2日,已經當上施工員的胡存有為了排除爬坡器滑輪旁堆土的隱患,右腳不慎被卷入飛轉的滑輪,跟腱斷裂腳踝骨折,手術進行了4個半小時。當年9月14日,元莊公社梁寨連隊43歲的李顯勇為搶救被埋住的同伴,在又一次塌方中犧牲。安葬完弟弟,哥哥李顯堂在母親的支持下也上了陶岔工地。

1971年的一個雪天,為了及時疏通排水溝被凍區域,身為民兵連長的唐金順帶領連隊不分晝夜大戰了20天,他帶頭跳進冰水裏,腿部受傷,繼發為靜脈血栓,腳踝處有20厘米左右逐漸發黑。

當年在《引漢通訊》編輯部工作的吳傑岑說,渠首的建設,鄧縣有141人獻出寶貴生命,兩千多人致傷致殘,其他6縣有83位民工負傷致殘,12位民工犧牲。

渠首的燈一直在亮著

1971年10月底,引渠工程完成,11月陶岔渠首閘基開挖完成。1972年8月16日,引丹灌溉工程通水,十萬人參加慶典。1976年,整個工程全部竣工,前後歷時8年。

南水北調引丹會戰指揮部舊址博物館內展示的引丹工程通水典禮現場照片。新京報記者 劉旻 翻拍

1972年9月4日,閘首重點工程竣工慶典上300多名代表乘船遊覽了丹江口水庫,這是在當時的條件下給予引丹英雄們的最高榮譽和最高獎勵。

現年93歲的曹嘉信時任工程指揮部副指揮長。他說:“陶岔大會戰是一場南水北調的先鋒之戰。在今天看來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卻硬是被十萬引丹人奇跡般地完成了,當時鄧縣的幾乎所有青壯年都到陶岔參加過施工,這充分展現出南陽人民在黨的領導下,不怕困難,不怕犧牲,頑強奮鬥,敢於創造任何人間奇跡的鋼鐵意誌和奮鬥精神”。

渠首工程建成後,鄧州和新野在南陽地委的支持下,先後用10多年的時間,修建了渠網如織、溝塘縱橫的刁河灌區工程,長達數百公裏的總、幹、支三級骨幹渠道,遍布淅川、鄧州、新野大地。三縣市22個鄉鎮近百萬人受益,灌溉耕地180萬畝。如今的鄧州市,是國家商品糧基地,棉花、煙葉、油料的主要產區,這一切都和灌區建設分不開。

從鄧州市財政局退休的吳傑岑說,引丹工程通水後,改變了鄧州西南部地區缺水的歷史,千百年來飽受幹旱之苦的上百萬畝土地,從此如沐甘霖,旱澇保收。灌區每年可提供數億立方米的水資源,超過了鄧州市地方水資源的總量,從根本上改變了當時的自然環境和地理面貌。灌區內的都司鎮,原來水源奇缺地瘠民貧,因為有了丹江水的滋潤,現在是幾萬畝水稻的集中產區,還有萬畝蓮菜銷往全國各地。

地跨鄂豫的丹江口水庫作為南水北調中線關鍵性控制工程,培厚加高後的大壩,壩頂高程由162米擡高至176.6米,總庫容增至319.5億立方米。

2014年,南水北調中線一期主體工程正式通水。這是縱貫四大流域的穿越,從丹江口水庫所在的陶岔渠首出發,南水一路北上。截至目前,水庫已累計向北方供水超384億立方米,讓京津冀豫20多座大中型城市用上了南水。

北京市水務局統計顯示,自2014年通水至今年5月8日,南水北調中線工程已累計向北京調水64.59億立方米,南水已成為保障京城用水需求的主力水源。以中心城區為主,北京市直接受益人口超過1300萬人。

5月16日,胡存有在自己開的一家公司內。新京報記者 劉旻 攝

引丹工程結束後,在工地上奮戰多年的建設者們先後回到了自己的家鄉,恢復到以往平靜的生活。

胡存有傷好後回到工地幹到1973年,那一年他入了黨,並被推薦到內鄉師範學校學習美術,1975年畢業後在南陽幼兒師範學校直到退休。

5月15日,在南水北調引丹會戰指揮部舊址博物館,唐金順(左)和任國法。新京報記者 劉旻 攝

說起新的陶岔樞紐工程,胡存有說,當年的引丹工程靠的都是人力和最原始的工具,現在參與的都是國內的大企業,設備先進,施工一流,操著南腔北調的水利人絡繹不絕,讓三十多年後的小小的陶岔風雲再起,新一代的人們還在傳承了當年引丹人的忘我精神,這就是一種渠首精神。

位於韓營的南水北調引丹會戰指揮部舊址博物館由復刻的老渠首閘、指揮部、民工宿舍、衛生所、廣播室、食堂等組成,樸素而滄桑。任國法為博物館的建設忙前忙後,幾十年過去了,他說自己對渠首的感情絲毫未減,“現在我和戰友們一說到陶岔,就會想起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談到年輕時在陶岔工地那段經歷就有一種光榮感、純真感、自豪感和親切感”。

1974年離開工地返鄉的唐金順,也是陶岔工地上第一批入黨的人。因為家中父母身體有病,他主動放棄了數次招工招幹的機會。在裴營鄉七潭村當書記期間,他率先建水塔,讓七潭村成為全縣最先喝到自來水的村子;他還在全縣第一個搞村級路面硬化;建教學樓,給老師免費提供面粉,老師生活無憂下安心教學,給七潭村培養了幾十名大中專學生。

5月15日,鄒振生在淅川縣九重鎮鄒莊村。新京報記者 劉旻 攝

返鄉後的鄒振生一直務農。為實現南水自流進京,需要增大丹江口水庫,由於庫區逐漸淹沒家園,2011年,鄒振生把家搬遷到了淅川縣九重鎮鄒莊村(移民村)。

鄒振生說,1974年8月老閘通水後,一直有一支近百人的渠首管理隊伍在操作水閘、建設管理區。之後的30多年都在護渠固坡,守堤護閘,他們在布滿礓石的堤岸揮鎬掄鍬,種了一萬多棵樹。早些年,你總能看到渠首閘上值班室裏的燈光,一直在亮著。

(部分資料參考中共南陽市委黨史研究室編著《渠首滄桑耀京宛》、《歷時的見證——南水北調中線渠首陶岔工程艱澀回顧》、《青山碧水映丹陽》等)

新京報記者 劉旻 編輯 胡傑 校對 吳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