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報訊（記者 田傑雄）在北方的冬季，再沒有什麼蔬菜能像大白菜一樣長期霸占家庭餐桌，更無需說上了年紀的“老北京”即使到了物資並不匱乏的現在，也依然有在冬季窗根兒前屯兩棵大白菜的習慣。霜降節氣，距離將真正鮮美的白菜端上桌的時間還有段距離，但遠離農事的大多數城裏人並不知道，隆冬裏緊實、高顏值的大白菜通常都經歷過霜降節氣前後的捆綁。多數情況下，正在生長的白菜會在紅薯藤的“擁抱”下逐步增加“體重”，長得更加壯實，菜心也會因此而在寒冷的天氣下得到庇護。
秋冬的美味，大白菜。受訪者供圖
霜降前後 紅薯藤和白菜更配
“原來霜降時節捆白菜，一般都是為了防凍，同時也能讓大白菜長得更瓷實，增加些產量。”李月是擁有近200萬粉絲的頭條號“我愛種菜”團隊的負責人，她告訴新京報記者，雖然大白菜有專屬於冬季的甜美味道，但也並非總能扛住寒冷的天氣，人們在商超、商販處看到的規整白菜可並不都是“天生麗質”。在華北地區，八月份種下的大白菜，到了霜降前後正是長分量的時候，白菜內部已經逐漸形成了包心的狀態，可要是想讓大白菜長得緊實、壯碩，除了要在氣溫真正降下來前，收攏白菜外圍近乎“四仰八叉”的菜葉用以保溫，更要為白菜“施壓”， “限定”它們的生長空間，增加內部的密度。
那麼要用什麼去捆綁白菜呢？李月搜尋自己的成長記憶，給出的答案是“紅薯藤”。十月份裏剛剛成熟的紅薯離開土地沒過多久，散落在地的紅薯藤蔓就成為了與白菜最為相配的搭檔。李月說紅薯藤具有非常好的韌性，一般菜農們會截下半米長，把藤蔓繞在白菜上，不必系扣，只需順手別住便能將其固定在白菜上，似是為捆白菜量身定做。
“藤蔓可以別的松快些，這樣在霜降到小雪前後，慢慢長大的白菜會充盈在紅薯藤蔓限定的區域裏，而長得愈發瓷實。被斂起的菜葉也成了菜心外圍厚實的‘棉被’。”被紅薯藤緊緊相擁的白菜直到十一月份最終成熟、迎接收獲的時刻，才會與朝夕相處十幾二十天的白菜惜別，過完這段與大白菜的親密時光，紅薯藤也就完成了這一季的使命。
品種更新 捆白菜不再是剛需
除了提高產量、防凍之外，李月說在自己小時候，霜降前後捆綁白菜也是為了不浪費每一片菜葉，而不像如今，在運往商超之前，菜農們會將經歷雨雪風霜的外層白菜葉去掉，“白菜似乎是象征著一個時代。記得在蔬菜相對較少的年代，即使是大白菜葉，也會讓日夜在地裏忙活的菜農格外珍惜。”
時過境遷，雖然李月講了大白菜和紅薯藤的“秋冬往事”，但她也進一步向記者介紹，現如今在霜降季節捆綁大白菜已經不再是剛需要求，其中有大白菜品種更疊，以及地方氣溫差異的原因。
李月說，目前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大白菜都是“免包心”的品種，即無需霜降節氣的捆綁，便能形成厚實的菜心。“畢竟對於一些基地、大型農場來說，要在幾百畝地裏捆白菜是一個大工程。不過對於一些小農戶來說，霜降時節捆白菜仍是一件在農事日程裏的事情。”在李月看來，無論捆白菜是否是剛需，這件看似挺麻煩的工序對於白菜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經歷過捆綁的白菜更緊實、抗凍，如果突遇降溫雨雪，就更是為菜心多增加了一層‘保護傘’。這事兒雖然頗費周折，但仍然是許多菜農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畢竟，農業種植本身也不是一件容易、方便的事情。”
新京報記者 田傑雄
編輯 張樹婧 校對 李世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