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好多白色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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氡步拉千恩萬謝,不知道怎麼感激才好。他堅持要送路費,宊醫生說收了一文也沒法回去交代,他還想做主持呢,不要害他。氡步拉沒有辦法,只得送宊醫生出賓館,直到宊醫生跳上一輛出租車離去。

氡步拉回到房間,倆人都興奮不已。慶幸這一趟省城來得好,不但給失粒演治好了病,自己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倆人又天南海北的瞎聊了一會,兩個小時就在這吳儂軟語的涓涓細流之中過去了。原來時間在男女交流之中過得是如此快啊,隨著定的鬧鈴響起,失粒演迫不及待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可是,還沒等她站穩,又“哎呀”一聲跌倒了。氡步拉見狀趕忙過去扶她,失粒演只覺得兩只腳疼得難受。氡步拉趕忙拿出賓館的拖鞋給她換上,它才站起來。站起來走了兩步,突然發現不對勁,穿上拖鞋不痛,是不是鞋子有問題啊?她又把鞋子往腳上去穿,哪裏還穿得上?倆人都奇怪起來。就在失粒演站起來的時候,氡步拉也猛地發現對方長高了。

“你長高了!”氡步拉大聲說到,那聲音帶著顫抖。

失粒演趕忙跑到穿衣鏡面前一看,果然是明顯的長高了,穿在身上的衣服也明顯的小了不少。這失粒演本來就生的楚楚動人,走到大街上能迷倒不少人,回頭率幾乎是百分之百,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稍稍矮了一點。這突然間高出的五公分,真是恰到好處,堪稱絕代佳人也不為過。

這突然間的驚喜非同小可,盡管她還不知道原因、她也不需要知道原因,長高的現實使她快要高興瘋了,她也許失去了理智,抱住氡步拉的脖子,使勁的吻了起來……

太史萘整整一天情緒都很低落,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昨夜他做了一個夢,才引起了心情如此不快。他睡眠很好,很少做夢,即便偶爾做夢,醒來也都忘了。即便很歡喜、很高興的夢,醒來也不會去想。他才不願意把精力放在這些無聊的夢幻之中的,他壓根不相信周公解夢這一類書籍。他受過高等教育,對大腦皮層有所了解,對夢的成因是清楚的。可這次夢幻確實刺激了他那敏感的神經,傷了他極強的自尊心。他受不了那種白眼,受不了那種能殺人的目光。那種微笑中藏著冷漠、藏著鄙視的剜人目光,想起來脊梁溝還一陣子發涼。太史萘有兩次婚姻,可至今還是單身一人。第一次婚姻是一個大學同學,結婚後倆人都在鐵路系統工作,小日子雖不寬裕,倒也充滿生活的情趣。就像黃梅戲劉海砍譙中唱的那樣“夫妻恩愛苦也甜”,但是好景不長,一股出國熱悄然形成。很多有海外關系的人都紛紛出國,沒 有關系的人也想方設法找關系出國。也是老天有意拆散他這對夫妻,對方家一個八桿子打不著的國外親戚突然聯系上了,然後就出國了,開始還不斷聯系,時間終於淡化了聯系,淡化了關系,最後分手了。這對太史萘雖然有刺激,但刺激並不大。因為從對方出國的那一天起,他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他不相信海枯石爛,也不相信海誓山盟。人是很現實的,物質的誘惑力是很大的。所謂男人的魅力,大部分是有物質基礎和社會地位做支撐的,離開了這兩樣,魅力蕩然無存。天仙配、牛郎織女、只能出現在戲劇裏,是人們對美好生活的無限向往,也是一些落魄文人的自憐。賈府的焦大是不會愛林妹妹的。

他的第二次婚姻是做了副局長之後,經人介紹和一個小他十來歲的女孩子結了婚。這次結婚就像閃婚,結得快也離得急。當他出事被關押的一個月,一張離婚申請就送給了他,他長嘆一聲,毫不留戀地就簽了字。他心灰意冷了,緊緊地關閉了這扇窗戶。

他這次做夢就是夢見他放回來的那幾天,過去一些圍著他轉的同事,躲著他走的那種目光。那種眼光叫人看見就刺入心肺,隱隱作痛。他昨夜就是又在夢中看見了這種目光,致使他一天都情緒不高。

太史萘正在百無聊賴地和喝著剛剛泡好的金駿眉茶,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野梟峒的,他對這個野梟峒沒有好感,也不想再搭理他。可是,由於茶花的關系,野梟峒已經是西蒙集團的一員了,而且西蒙集團的總部就設在瀛埖市他的大樓上,礙於面子他不能不接。他不情願地打開電話,裏面便傳出野梟峒的聲音:“太總嗎?你好!”也只有野梟峒會把太史萘的史字偷走,簡稱為太總。

“我是太史萘,你好!”太史萘客氣中帶著不悅的說。

“太總明天有空嗎?我明天要去鐵路那邊辦點事情,想去看看你。”野梟峒說。

“不用來回跑了,我有空抽時間去總部那裏看你吧。”太史萘用另一種形式婉言拒絕。

太史萘剛剛放下電話,就聽見敲門聲,不耐煩地應了一聲:“進來!”門開處,買弟的身影閃了進來,說:“槐總來了。”話音剛落,槐老保就跟著走了進來。

太史萘趕忙起身相迎:“哎呀!你來也不事先打個電話,我去迎迎你。”

槐老保哈哈大笑:“你我兄弟之間,還用得著這麼客氣嗎?”

“唉,你說的。親歸親,禮節還是少不了的。”太史萘認真的說。

他正要給槐老保泡茶,買弟趕忙接過來說:“我來,我來。”

喝了兩口茶,太史萘望著槐老保說:“看你滿面春風的,一定有什麼好事。你先別說,我猜猜看。”

“好,你就猜吧。”槐老保嘻嘻一笑:“我保準你猜不著。”

“那可不一定,是不是雜技學校批下來了?”太史萘說。

“這也是我今天要告訴你的事之一。自從那次奠基儀式以後,省內媒體都不停地宣傳,把老爺子幾乎吹成了超人的怪物,弄得又有不少媒體跟蹤采訪,害的老爺子天天躲著人,藏在我那不敢出來。”槐老保搖搖頭,苦笑著說。

“哈、哈、哈、哈!”太史萘也被逗得大笑起來,一下子掃除了所有的不快情緒,說:“老爺子一夜之間成名人了,超級網紅!所以雜技學校很快就批下來了,對吧?”

“是的,這一方面是鋦易發的努力,另一方面跟老爺子的走紅有很大關系。”槐老保說:“這一炒作不要緊,報名的學生太多了。稻香決定擴建學校規模,作為一個亮點。”

“要說這鋦易發也算是個奇才。”太史萘感嘆的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縣,在全省一百多個縣中,工業數不著、農業數不著、旅遊數不著、縣域經濟數不著,又沒有特除的區域位置優勢,它靠什麼能引起領導的重視?他自己憑什麼能讓人高看一眼?”

“這下他做到了,稻香成了熱搜詞。”槐老保也感嘆的說:“稻香紅了,他和庚子牛也成了人們關註的人物。”

“我敢斷定,衛星地面接收站一投入使用,肯定會產生很大的效益。”太史萘畢竟是做過領導的,看問題的角度自然不一樣,說:“這樣一向靠農業的稻香縣,用不著改變產業結構,就可以拉動全縣經濟了。”

“我也斷定,這鋦易發用不了多久還會升官。”槐老保也說。

“升不升官我不敢斷定,現在升不升可不全靠能力。”太史萘似乎觸動了什麼,感慨的說。但話一出口又似乎覺得有些不妥,趕忙補充說:“那要看需要。”

槐老保雖然沒有在官場混過,也聽得出來他這話的前半句是實話,後半句是官話。搖了搖頭沒有再往下接。

“你這是之一,是不是還有之二?”太史萘想起來他剛才說的之一的話來,又接著問道。

“這之二嗎……”槐老保賣了個關子,嘆了口氣,說:“兄弟,你不能再一個人過下去了。俗話說二茬光棍難打,你這都三茬光棍了,日子不好過啊!聽老哥一句話,別再折磨自己了。”

太史萘被觸到了痛處,苦笑了一下,用手摸了摸下巴,說:“你看,我都須發皆白的人了,哪還有人會要啊!”

可不是嗎,四十大多的人了,加上那次災難的折磨,他確實頭發花白,胡茬子也顯出白茬了。

“不要緊,這不是問題。”槐老保逗他說:“不是還有八十二找個二十八的嗎?咱總不是八十二吧?找個二十八的總可以吧?”

一句話把太史萘也逗得大笑起來,他確實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笑過之後,槐老保進一步勸說:“兄弟,你書讀得比我多,學問比我大,可是有些事你沒有老哥看得開。”

太史萘點點頭,他同意槐老保的說法。槐老保身上確實有很多他沒有的東西,比如能大能小、能伸能屈。他不得地的時候,可以用盡心機帶著徒弟屈身求他,有點“篳路藍縷以啟山林”的意境,這點他做不到;槐老保雖然讀書不多,但也許從生活這本書裏吸取了太多的營養,使他有了非凡的才幹。他突然想到了《史記》上的一段話:“順,不妄喜;逆,不惶餒;安,不奢逸;危,不驚懼;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是啊,順,不妄喜,乃看透得失,胸中存明憂樂之義;逆,不惶餒,是執著之中,保持心態平淡;安,不奢逸,時刻有進取之心,明白取舍之道;危,不驚懼,泰山壓頂自信坦然,鎮定自若。

他突然悟道:人的心胸格局宛如一個個容器,小者如面前的青花杯,大者就像江河湖海;同樣的一件事,在小格局者的心裏可能就會被填滿;而在大格局者心裏,杯水車薪驚不起一絲波瀾。一旦碰到挫折小格局就會引起巨大的心理變化,而大格局的波瀾不驚卻能反退為進。人生的路上誰更幸福呢?顯然是後者。

槐老保見他不吭聲,就繼續逗他說:“我最近在網上看了幾段順口溜,現在念給你聽聽。”他說著打開手機,念了起來:

“左手鮮花右手糖,

沒事撩撩小姑娘。

舍身博得紅顏笑,

遭人鄙視又何妨。”

“六十已過似蒜苔,

嫩自老處冒出來。

休言人生已到點,

花甲滿後重安排。

六十一歲是新的二十一歲,該怎麼過就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