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吃青澀的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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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董士君

上硠村的街道比我居住的小城的馬路還要平整潔凈。

街道兩旁的綠化全是果樹,掛著果。青澀的是核桃,瑪瑙色的是李子,狀如桑葚的是樹莓。

十年前,上硠村的路還是土路。

上硠是山村,路上全是亂石碴子,步子不管大小,哪一腳都能踩到石碴上,步步硌腳;下雨天,爛泥粘腳,氣力小的,使出勁來才拔的出腳,穿布鞋,鞋底也有粘掉的時候。

出村的路是一條土路,上硠村走出外界的就只有這條土路。

夏秋季節雨水多,騎自行車外出要事先準備好一根結實的木棍。車騎在路上,一會功夫就被泥粘住動彈不了,拿木棍把粘住自行車前後輪胎的黃泥掘出來,騎上一會,又粘住了,下來車再用木棍去摳泥,反復幾次,木棍折斷了就只有把自行車扛到肩上走。

一位老人講了一個故事。

1989年的夏天,嫁到東河村的閨女領著十四歲的兒子回娘家。前兩天剛下過一場雨,對娘家村很有了解的閨女知道路難走,一近村,改走了山根前的一條小山道。山路難走但泥少,自行車還能勉強推著走。下了南山還有一段土路,走了一小段,自行車就被爛泥粘得半步都推不動。累得娘倆大汗滿頭,推不動也扛不動,把一輛自行車扔在了路上。這一趟之後,外㽒十一年沒有踏進姥娘家門。

“現在有來嗎?”我問這位八十歲的老人。看得出來,他雖然在笑著講這件往事,但笑容裏有幾分往事不堪回首的辛酸。

“自打路修好了年年來好幾次,小汽車能直接開到家門口。”老人說這話時笑得很舒暢。

從1989年到1999年,上硠村的路並沒有多少改善。1999年的秋天,村裏一個青年迎娶家是臨沭縣的新娘,過了中午還沒見到送親的車輛進村。

送親的車輛是一輛中巴車,行駛到村西頭,有個彎道上坡,土窪裏積著水,車到這個位置輪胎一個勁地打滑上不去。送親的人員都下了車,空車還是上不去。村裏來了一些人幫忙,從地裏把秫稭棵子抱了十幾捆墊到路上,車後十幾個人推著,這才好不容易把車推上了彎坡。

這件事對上硠人的觸動最大,從內心的深處往外漏洇著一絲一絲的羞愧。每一個上硠人都在心裏翹盼著何時能走上平坦的路。

這一天,終於在上硠人的期待之中到來了。

2002年,山東省沂南縣雙堠鎮實施村村通柏油路工程,上硠村的任務段從下佛住村西至上硠村村北,村裏進行了任務分配,每口人五方石頭。一塊一塊的石頭是上硠人從山上擡下來的,從嶺上推下來的,然後按照分出來的路段整齊地鋪設好路基。這些都是義務工。四個月的時間,上硠村的第一條柏油路誕生了。

2004年,上硠村北嶺至蒙陰縣彭家宅水泥路修通,長度七百米,寬度四米,北端建設小橋一座。政府每公裏補七萬元。

2012年,上硠村路網工程施工,完成兩條路線的修建,一是從村辦公室至谷囤子自然村的硬化路九百二十米,一是從下硠自然村至村中心大街西頭的硬化路一千三百米。該項工程政府投資每公裏十二萬元。

到2020年,上硠村東西走向的主街道有兩條;南北走向的胡同有四條。寬度都是四米,水泥硬化。

街道,胡同,不時會有年輕人駕駛著汽車經過。一條南北的柏油路面村路連接著村外的鎮域公路。

上硠村的村外的田間,東、南、西三面有三條生產路貫穿,北面有兩條生產路貫穿,總長度五千余米,連貫二千二百余畝土地。生產路全部是水泥硬化路,跑得開機動車輛。

田間路的兩側,連片的果樹,連片的黃煙,連片的谷子。有鳥在路間悠閑地邁著步,人們臨近了才不慌不忙地飛起來,有著灰褐色的羽毛,脖頸間有著白色斑紋。

上硠村完全突破了以前的閉塞狀態,農產品、林產品都能在第一時間,以最便捷的路線運輸出去,保證了時鮮,保證了市場的需求,保證了好的價位。

上硠人的腳下正走出新的節奏,走出新的故事。

董士君,山東沂南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自中學時代開始公開發表文學作品,在各級報刊發表文學作品200余篇,獲首屆山東省政府主辦的“中國山東故事”征文三等獎等文學征文獎46項。出版散文集《上硠花開》、研究文集《沂蒙紅色文獻》。編纂《雙堠鎮誌》《沂南縣國有林場誌》《沂南縣革命老區發展史》等史誌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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