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翻跟頭的第1頁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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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過年禮物

(中國經貿執行副社長魏三軍報道 金鑫推薦)

作者:趙金聲

作者簡介:趙金聲,河南省鎮平縣人,1969年2月參軍,1969年10月入黨。天津南開大學和解放軍國防大學畢業,曾任軍區政治部秘書長、師政委、集團軍政治部主任、河南省軍區政治部主任、副政委,河南省政協常委,少將軍銜。

“小年”以後,人們的年貨都辦的差不多了。我們家卻仍然冷冷靜靜,啥也沒辦。

我和弟弟焦急不安地望著母親。母親說:“不用急,這兩天你達就回來了,回來後咱們就有過年的錢了。”

我們豫西南一帶對父親的稱呼有三種,父親排行是老大的,叫伯;排行中間的,叫爹;排行最後的,叫達。我父親弟兄五個,他是老五,所以就叫“達”。

我和弟弟哭桑著臉說:“今天已經臘月二十七啦,再過兩天啥也買不來了!”

母親笑著說:“沒事。年三十還有個窮人集呢!”

吃了晚飯,我和弟弟剛要上床睡覺,門“吱呀”一聲開了。我和弟弟忽地站起來,喊道:“我達回來了!我達回來了!”

父親扛著一個彈羊毛弓進屋了。這種弓的形狀與射箭的弓差不多,只是更大更重。弓臂中間是一段一兩米長的方木,從兩端拉一根牛筋作弓弦,通過撥動弓弦把鋪開的綿羊毛彈成棉花一樣的絨毛,做成需要的形狀,經過反復噴水蹬壓,做成羊毛氈和氈帽、氈襪子。

父親是地地道道的農民,莊稼活樣樣精通。雖然沒上過學,但很聰明,年輕時就學會了搟氈、做磚瓦和燒窯的手藝。

當時是生產隊時期,集體幹活,按工分分配。青壯年勞動力幹一天10個工分,老人和婦女7分。

我家兄妹6人,哥哥在鄭州大學上學,大姐二姐已經出嫁,三姐15歲,我12歲,弟弟9歲,都在上學,吃飯人多,沒一個青壯年勞力。分配結算時,勞動力多的人家是“余款戶”,少的是“欠款戶”。我家年年都是欠款戶,每年年底都要欠款三四十元。哥哥在大學很艱苦,雖然有助學金,但每年的學費生活費也得幾十元,大都靠借。我們生產隊的工分值是一天一毛五分錢,我們怎麼幹也還是還不清債務。

母親白天下地幹活,晚上紡棉花,用紡出的線織布,賣一匹布能賺五六塊錢。父親冬天農閑時就扛著弓到一兩百裏外的西峽、盧氏一帶搟氈。那一帶山大,羊多,搟一個氈能掙三四塊,一個氈帽一雙氈襪一兩塊。

母親趕忙過來把父親肩上的弓放下來,靠到裏屋墻邊。那個弓很重,我和弟弟一起抱都挪不動。

父親已經六十多歲了,肩背有點馱。他先解開系在腰中間的一條布帶子(我們老家叫“戰帶”),又解開黑布棉襖的扣子,從懷裏取出了一塊白布包,一層一層的揭開,遞給我母親,說:“這是五十七塊錢。”

父親遞錢的時候,我看到他兩只手的手背都凍腫了,裂了一些血口子。我過去摸他的手,父親笑著說:“沒事,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母親問他吃飯沒有,要去下碗面條。父親說:“吃啦,吃啦,還有幾個饃沒吃完呢。”

接著,父親從背在肩上的布袋子裏摸出了幾個包谷面窩頭,讓我放到廚房裏去。

窩頭冰涼,硬得象石頭。

父親給我們帶了一些柿餅,幹棗,給三姐買了一個花圍巾,一瓶雪花膏,給我和弟弟一人買了一個藍帽子。

我們高興極了。我和弟弟長這麼大還沒有戴過買的帽子呢。

弟弟興奮的戴著帽子在屋裏轉來轉去,睡覺時也戴在頭上。媽媽怎麼說他也不讓取下來。

第二天,媽媽說,父親的兩個腳都凍裂了,肩膀磨腫了。

現在回想起來,仍然難以想象六十多歲的父親扛著那個七八十斤重的大弓,是怎樣翻山越嶺,從一兩百裏外的山區走回來的。

我的鞭炮和連環畫

第二天是臘月二十八,母親讓父親在家歇歇,自己帶我和弟弟去趕集辦年貨。

母親去買豬肉和油鹽醬醋時,給了我一塊錢,讓我去買寫對聯的紅紙、年畫和鞭炮。

我來到一個賣鞭炮的攤點前。地上擺著各種各樣的鞭炮和禮花、蠟燭、小燈籠,買的人很多,很擁擠。

鞭炮有五百響二百響和一百響的。我很想買一掛五百響的放一放過過癮,但那要一塊錢。我總共只有一塊錢,還得買紅紙和年畫,只好拿了一掛三毛錢一百響的。

我把鞭炮放到小筐裏過去交錢。人們擠來擠去,我個子小擠不進去,好不容易擠到前面了又被擠了出來。

一擡頭看見旁邊有個新華書店,門外拉的繩上掛了好多年畫,玻璃櫥窗裏擺了好多書。我趕忙過去買了兩張年畫和紅紙。

忽然看到左邊櫃臺上擺了很多連環畫,《三國演義》《水滸傳》《說唐》《說嶽全傳》等等,都有。我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我當時上小學四年級。我的同學和小夥伴們都很喜歡看連環畫,但誰也買不起成套的,大都是買三兩本互相借著看。由於家裏窮,我一本也沒有,沒法與別人交換看,只能找別人借。一般人不給借。有時好不容易借到一本,人家反復叮囑:“只準看一天啊,別給我弄臟了!”

我常常在別人看時倚在旁邊或站在後面,伸著脖子隨著人家看。再就是在街上的連環畫地攤上看。離我們村不遠的集鎮上都有連環畫地攤,看一本一分錢。每次跟父母趕集,我一去就蹲到連環畫地攤旁,花幾分錢能看大半天。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錢,下狠心買了兩本。一本是《赤壁大戰》,一本是《嶽飛槍挑小梁王》,兩毛錢一本。

我愛不釋手,返回的路上就拿出來邊走邊看。

母親看到後,問我:“東西都買齊了?花了多少錢?”

我說:“買齊了,還剩一毛錢。”

母親說:“不大對吧?你再給我算算。”

我一算才大吃一驚:買的那串鞭炮忘記給人家錢了!母親給了我一塊錢,紅紙、年畫和連環畫總共花了九毛錢,加上三毛錢鞭炮,應該是一塊二毛,還缺兩毛,但我口袋裏卻剩有一毛。

母親聽我算了以後,說:“為啥不給人家鞭炮錢?”

我說了當時的情況,確實是到書店後忘記了。

母親說:“人家賣給你那串鞭炮頂多賺一毛錢,你不給錢他還得賠兩毛。你趕快回去把錢還給人家吧。”

母親掏出兩毛錢塞到我手中。

當時已經快晌午了。我們離開集市已經走了二裏多路。我又餓又累,實在不願意再返回去了。我站在小路邊一動不動,不說去,也不說不去。

母親說:“哪能拿人家東西不給錢啊!咱們再窮也不做虧心事!”

說著,母親走過來拉著我的手一起返回了集市。

賣鞭炮的人還在,母親讓我把那三毛錢遞給人家,她親自給人家做了解釋,說了一些抱歉話。

賣鞭炮的人很感動,非要再送給我一串五十響的鞭炮不可。母親推辭不要,那人硬是把鞭炮塞到我的小筐裏,把我推了出來。

磕頭拜年的老人

我們家鄉人說:“三十,捏鼻;初一,躬脊”。就是年三十包餃子,大年初一磕頭拜年。

按照習俗,初一早上先給自己爺爺奶奶和父親母親拜年,再出去給五服之內的近親長輩拜年,然後給本家族的其他長輩拜年。拜年都要磕頭,長輩在晚輩磕頭後給壓歲錢。給本族長輩拜年後,可以到本族兄弟輩和外姓鄰居家坐坐,互道“新年好”。

初一早上,天還沒亮,我聽到第一聲鞭炮響就醒了,蹬了弟弟一腳,讓他趕快起來與我一起撿“啞炮”。

剛開門,見一個老人手捧著碗朝屋裏走來。原來是我叔伯大哥趙金秀。金秀大哥七十多歲了,腰有點彎,走路顫顫巍巍的。

大哥進屋後,把捧在胸前的碗恭恭敬敬地放在堂屋的桌子上,喊了一聲:“五達,五嬸,過年了,我來給你們磕頭了!”

父母親還沒起床。父親說:“是金秀啊!恁大年紀了,別磕了!”母親也說:“不磕啦,來了就有了!”

大哥跪下來,兩手作揖後趴在地上,頭幾乎挨著地,說:“五達五嬸,我磕這了!二老多保重啊!”

大哥一連磕了三個頭,然後按住自己的大腿慢慢站起來,說:“我端了一碗豆腐粉條煮的黃酒,你們起來後熱熱喝了吧!”

我父親是弟兄五個中的老小,我大伯比我父親大一二十歲。大伯的兒子也就是金秀大哥比我父親還大兩三歲。我的大伯二伯三伯四伯都去世了,在金秀大哥心中,我父親是他的父輩,無論自己年齡有多大都是侄子輩,都要孝敬自己的長輩。

金秀大哥在土改時是個農會幹部,後來不當了,對鄉裏鄉親的事仍然很熱心。村裏有個大池塘,屬於趙姓三四十戶共有。他和其他人一起買了些小魚苗放進去,過年時打上來很多魚,不用稱,大小搭配一下,分成一堆一堆的,擺在水塘邊,讓趙家各戶來領取。

過年時我和弟弟到大哥家玩,他都要留我們吃頓飯。大哥知道我們一年到頭吃不起肉,吃飯時不停地把他碗中的肉片撿出來放到我和弟弟碗中。臨走時,大哥跑到裏屋的竹藍裏摸出幾個白面包子叫我們帶回去。

去年春節在他家吃飯時,大哥把我拉到他家院子的柴火垛邊,偷偷地從衣兜裏摸出五毛錢塞到我手裏,悄悄地說:“快裝到口袋裏。大哥知道你愛看書,就用這錢買兩本書吧!”

我父母在世的時候,每年春節只要能見到父母,我們兄弟姐妹無論自己的年齡有多大,都恭恭敬敬的給父母磕頭。父母去世以後,我的兒孫們也都向我們跪拜磕頭。

我感到,磕頭拜年是一種生命的儀式。當自己跪拜在父母面前時,想到的是自己生命的來源,是生身父母的恩德,是做人應有的對先輩的孝道和敬重!

我和弟弟賣甘蔗

鄰居三哥說,西邊張莊種了很多甘蔗,批發價五分錢一根,零售能賣一毛,一捆甘蔗20根,賣一捆就能賺一塊錢。

一塊錢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當時小學學費一年6毛錢。去年秋季開學沒錢,母親讓我把積攢的雞蛋拿到集上去賣,五分錢一個,二三十個雞蛋才賣一塊多錢。

我向母親要了3塊錢去批發甘蔗。母親問:“能賺錢嗎?別把老本賠了。”我說:“能賺。”

張莊離我們村三裏地。我和弟弟來到張莊甘蔗窖前,來批發甘蔗的人很多。有的用地板車拉,有的用自行車馱。

我們買了3捆。我們什麼車也沒有,9歲的弟弟扛不動一捆,我一下扛不了兩捆。只好讓弟弟蹲在那裏看著已經買來的甘蔗,我一捆一捆往家扛。一捆甘蔗有三四十斤,我扛著走一段就放下來歇一歇。

大年初一上午人們都忙著磕頭拜年,沒多少人買甘蔗。初二開始走親戚,進入了賣甘蔗的好時候。

我們村有一道廢舊寨墻,下面有一道護寨河,有兩條貫穿東西南北的大道,是人們走親戚的必經之路。

初二早上,我和弟弟簡單吃兩口飯就扛著甘蔗來到村西口交通要道上,找了個最顯眼的地方,把一根竹竿橫著架起來,把甘蔗靠在竹竿兩邊。

鄉村小路上,走親戚的大人孩子姑娘媳婦們,穿得新嶄嶄的,高高興興的走來走去。

我站在路口仔細觀察來往行人。只要看到遠處有人往這走,心裏就產生一種希望,就高興起來;人一走近,就盯著人家的表情,一看有想買的意思就馬上靠上去搭話。但很多人只是輕輕的瞄一眼,或者問一下價錢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一上午總共只賣了2根。

弟弟說:“咱們這幾捆甘蔗恐怕賣不出去啦。”

我說:“不會!”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裏也有點緊張。

從下午開始,買的人多起來。我琢磨,可能是走親戚的人中午大魚大肉吃多了,口渴了,走半天路也累了。我發現,帶著小孩走親戚的人買的比較多。小孩子看到甘蔗就想吃,不買就哭,就站在那裏不走,大人只好掏錢買了。發現這個規律後,一看到大人帶著小孩從這經過,我就大聲喊:“吃根甘蔗吧!白皮甘蔗,又脆又甜!”

這樣很奏效,一天賣出了9根。照此下去,過年期間肯定能把3捆賣完。

初三我們繼續在路口賣,把第一捆賣完了。晚飯前回家查看第二捆,準備明天賣,但發現甘蔗少了3根。

我問母親。母親說,昨天你姨家和姐家幾個孩子來走親戚,看見家裏放著甘蔗就鬧著要吃,給他們吃了2根。東院你嬸家的客人要給孩子買一根,咋能要她們的錢呢。

母親話沒講完,弟弟就嚎啕大哭起來:“他們光吃不給錢!我們連老本都賠了!”

母親擦著弟弟的眼淚,說:“好,好,再有客人吃甘蔗都交錢,他們不交了媽替他們交!”

我們家只有兩間房,中間沒有門,甘蔗放在裏屋窗子前,誰進門一眼就看見了。

我讓弟弟過來,兩人一起把剩下的甘蔗擡著放到裏屋的床底下,又到院子裏抱了一些麥稭蓋住。

弟弟笑了:“這下誰也看不見了!”

過了初六,我們的三捆甘蔗都賣完了,賺了2塊7毛錢。

開學後,我們用這錢交了學雜費,買了作業本,還剩下幾毛錢。

我問弟弟還想買點啥東西?他說:“想要個削鉛筆刀!班裏有幾個同學有鉛筆刀,有時向人家借不給,人家說用一次得給他一張紙。”

弟弟拿到鉛筆刀後,立即把鉛筆插進去,“蹭蹭”的削出了兩卷子木屑,高興的說:“我再不用給別人說好話了!”

與小夥伴們看年戲

初五也叫“破五”,過了這一天就算年過去啦,過年的一些禁忌就可以打破了。

但農村還有個說法叫做正月裏頭都是年,到了正月底或是“二月二龍擡頭”,才算是真正過完了年。

從初五到正月底是農村唱戲看戲最多的時候。

正月裏,大一點的村子都生辦法請一臺戲。村裏請的戲,一般都是一些民間組合的“草臺班子”。村裏給戲班子幾十塊錢,不賣票,十裏八村的誰願來看都可以。哪個村唱戲了,都要給自家親戚們說說唱戲的時間,請他們到時過來看。開戲那一天,本村的人早早拿著各種各樣的凳子或磚頭土坯占位置了,沒有親戚的外村人只能站著看。

初六時小夥伴小昌說,他家有個親戚是張林街的,過年時親戚講張林街請了一個大劇團,從初六開始連唱五天,邀請我們過去看。

我問:“啥劇團?”他說:“鄧縣豫劇團。”

我們一聽就興奮了。聽說鄧縣豫劇團很厲害,有個武生能連翻一二十個跟頭,還會手不著地空翻。有個叫牛和尚的大花臉,唱一聲能在舞臺上轉兩圈。

我問唱的啥戲?小昌說:“有《三哭殿》,有《長阪坡》,其他記不清了。”

大家說,《三哭殿》沒意思,不打仗,就是一個皇帝和幾個女人哭哭唱唱的。《長阪坡》好看,咱們要去看看趙子龍有多厲害!

在村裏我有四個最好的小夥伴,加上我弟弟一共五個。我們都是趙家後代,都已經上學,我四年級,他們是二年級三年級。我們在一起看了好多連環畫,經常到全村最有學問的趙豐仁大叔家聽他講見聞,講故事。

趙豐仁大叔上過私塾,讀了很多古書,當過兵,很有見識。

上個世紀二十年代土匪盛行,我們老家叫“刀客”。有個叫劉寶斌的土匪頭子帶領一千多土匪從鄧縣一帶打過來,好多村寨都被攻破了,我們村拒不投降。土匪限我們村三天之內交出多少糧食多少銀元,不然打進寨子就要“房不留一間,人不留一口。”

豐仁大叔當時是寨主,帶領全村五百多男女老少保衛村寨,用土槍土炮和礓石與土匪打了兩天兩夜,土匪丟下許多屍體逃走了。這些都是真人真事。

我家與豐仁大叔住一個院子。大叔對《三國演義》讀得很熟,很多章節他都能背出來。大叔有一本繁體字的《三國演義》,曾經借給我看,看不懂的地方就請他講。

記得他在講關羽時說:“身長八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唇如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在講諸葛亮伐中原時背誦《出師表》:“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他那滄桑渾厚而又抑揚頓挫的聲音,至今還時常回響在我的腦海裏。在大叔的熏陶下,我們這幾個小夥伴對《三國演義》都很入迷。

初七下午演《長阪坡》,我們吃了點午飯就急忙趕了過去。

原來以為小昌的親戚邀請去的,可能已經給我們放好了凳子,進去看戲就行了。結果大出意料。因為是縣劇團,人家賣票,一張票2毛。我們來時沒帶錢,就是帶了錢也不願意花在這上面。

戲臺下面的廣場用綠色大蓬布圍了起來,每隔一二十米就有一個人站崗。我們在篷布四周轉來轉去,想看看哪裏有漏洞能夠偷偷鉆進去。轉了兩圈也沒有發現可以鉆的漏洞。

一會,鑼鼓響起來了,馬上要開戲了。我們既不想掏錢又不想回家,幹著急沒辦法。

突然,小昌說:“廣場南面有個大土堆,站在上面肯定能看見。”

這個土堆是生產隊拉來墊牛鋪積肥的,有一兩層樓房那麼高。我們趕緊跑過去,爬到土堆頂上,果然能把戲臺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只是離戲臺遠了一些,有六七十米,演員說話唱戲聽不清楚。

冬天的寒風嗖嗖吹著,我們一點也不嫌冷。在高高的土堆上站了大半天,一直到煞戲才下來。

雖然沒有聽清楚他們唱的什麼詞,但我們仍然很高興。因為我們看到了打仗的場面,看到了趙雲翻跟頭,聽到了張飛在當陽橋上的吼聲,看到了曹軍倉皇逃跑的情景。這讓我們非常滿足。

回家的路上,大家反復討論一個問題,趙雲和張飛究竟誰的武藝高?

最後都傾向趙雲。因為大家都喜歡趙雲。

弟弟問:“咱們趙家人是不是趙雲的後代?”

大家說:“肯定是!”雖然誰也說不出個啥理由。

晚上的覺睡得特別香。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幾個小夥伴都騎著大白馬,揮舞著銀槍,跟在趙子龍後面在戰場上飛奔著,呼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