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好多樹上爬徹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2

文|賈碩 編輯|燕子 圖片|來自網絡

夏在柳絮紛飛的時節悄然而至。

清晨,被窗外石榴樹上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吵醒,閉著眼都能感覺到外面亮堂堂的。擡眼看了一眼時鐘,才不過六點鐘。翻身起來,院裏空無一人,大人們都下地幹活了。

我揭開鍋蓋,早飯仍舊只是玉米糊塗,好在有給我留的鹹雞蛋。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農忙,母親早在清明時節就腌好了一整甕的鹹雞蛋。麥收期間帶到田間地頭的飯食也一律是饅頭稀飯和鹹雞蛋。莊戶人家不挑飯食,就著鹹雞蛋呼哧呼哧喝著玉米糊塗,擡眼望著這滿眼的金黃,眉眼間都充盈著喜氣。

田間彌漫著成熟麥子特有的氣息。麥香味和塵土味混雜在一起,難以名狀。漸漸地變天了,西天出現了幾團黑雲,麥田裏的收割機轟鳴不止。倒伏的麥子是仍需人工收割的,農人們與黑雲趕進度似的,加緊了搶收的步伐。鐮刀所到之處,齊刷刷的麥子倒落下來。隨即就有人熟練地紮緊,捆成一束,碼放的齊齊整整。新割的麥茬像新剃了發露出的頭皮,幹凈利落。

打麥場上也是一番熱鬧的場景。拖拉機如一頭上足了發條的公牛一般,鉚足勁地繞著單場轉圈圈。突突作響處,石碾子將成束的麥穗碾壓脫殼。一旁做揚場準備的婦女們早就擺好了架勢,她們頭戴白羊肚手巾,熟練地揚起脫穗的麥粒。借著南風,棕色的麥粒與麥皮有了明顯的界限。小一點的孩子們在單場裏翻跟頭,比賽看誰翻得遠。一不小心碰倒了半袋還沒紮緊口的麥子,隨即遭來一陣叫罵,孩子們笑鬧著跑遠了。大點的孩子幫忙給脫粒好的糧食裝袋,紮口。賣油條的小販騎著自行車吆喝著面泡、油條,賣冰糕的緊隨其後,倆人比賽似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為繁忙的搶收工作平添一份輕松,一點愉悅。

忙活了一整天,風漸漸收起,烏雲也慢慢褪去,更亮的一束光重新照徹大地。農人們長舒一口氣,趕回家準備午飯。夏日裏,莊戶人家的午飯都很類似。餐桌上永遠的主角是菜園裏剛下來的黃瓜豆角。照舊是涼拌黃瓜,炒豆角。一碟變蛋是專門準備給家裏出力的男人的,還有冰鎮在井拔涼水裏的啤酒與西瓜。有時也改個樣,有男人提出沒胃口,那麼女主人都會將黃瓜、鹹胡蘿蔔切絲,就著井拔涼水,做一盆涼面條。男人光著膀子回家,從水桶裏撈出頂花帶刺的鮮黃瓜,哢嚓哢嚓咬上幾口,大口地嚼著。再就著粗瓷大碗,呼哧呼哧喝下兩大碗涼面條,摩挲著肚皮斜躺在涼席上呼呼睡去,下午還得幹活呢!

待到晚上,累了一天的幾個老爺們湊在一起,大家就著變蛋慢慢地坐喝。男人們聊著今年的收成,刨去提留,預算著孩子的學費,就著啤酒瓶子碰杯。飯桌上若有雞蛋蒜和花生米,就會招來三五個小腦袋。當爹的掏出一塊錢,孩子們喜孜孜地四散著跑到代銷點,去買汽水和冰鎮可樂喝。一邊喝一邊滿足地打著飽嗝,只為二氧化碳氣泡頂到鼻尖的那股子衝勁,爽!

麥黃杏下來了,奶奶趕集回來,就會從包袱裏掏出黃澄澄的杏子來。杏子的表皮還纏繞著絲絲縷縷的楊綿。我來不及洗,放進嘴裏趕緊咬一口,香甜而綿軟。奶奶的破皮包裏永遠彌漫著麥黃杏的甜香味兒,多少年了,經久不息。

夏天的傍晚,蜻蜓低低地飛著。母親說要下雨了。孩子們舉著大掃帚爭相撲蜻蜓。蜻蜓鼓著眼睛,轉動風扇一樣的翅子試圖掙脫孩子的掌心,最後總是斷了腿腳。蝙蝠繞著屋檐飛舞,黃昏中的蝙蝠像極了麻雀。奶奶說蝙蝠是老鼠吃了鹽之後變成的,怎麼給老鼠餵鹽呢?

電視裏傳來鞠萍姐姐甜美的聲音,大風車開始了。

醉倒在兒時夢囈裏的少年,一不小心長大了。

作者簡介:賈碩,一個從事教育工作的文學愛好者。常懷赤子之心,常有仁愛之念。塵世喧囂,瑣事蕪雜,卻自在心中修籬種菊,安享歲月靜好。願以筆為伴,以夢為馬,詩意棲居。

本文內容由壹點號作者發布,不代表齊魯壹點立場。

找記者、求報道、求幫助,各大應用市場下載“齊魯壹點”APP或搜索微信小程序“壹點情報站”,全省600多位主流媒體記者在線等你來報料! 我要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