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小房屋頂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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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扒民國奇情第52期】

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這裏的敵人,指的是心魔。

現代作家郁達夫也曾被心魔掌控,在與心魔的博弈中,他曾屢次被吞噬。直至最終,這位在抗日時期敢於用生命抗敵禦侮的誌士,卻終究沒走出自己的心魔。

心魔的長成,表面看是外界有關,實際上,內在才是主因。一度讓郁達夫痛不欲生的心魔,亦是如此。

郁達夫的心魔,與女人有關。

1927年,郁達夫在偶然間邂逅“杭州第一美人”王映霞後,這個剛剛步入中年的男子,便如老房子著火一般地燃燒起來了。

郁達夫是性情中人,遇到所愛的女子後,他迅速展開了猛烈攻勢。

而對於郁達夫如猛火電光般的追求,王映霞雖似有心動,卻並未予以接受。原因很簡單:郁達夫雖是名作家,卻有家室,一個未出閣且條件極好的女子,豈會甘心做妾。

探清楚王映霞的想法後,郁達夫開始“有的放矢”的展開進一步攻略了。3月4日,在寫給王映霞的求愛信裏,郁達夫寫到:

“為了你,我情願把家庭、名譽、地位,甚而至於生命,也可以丟棄,我的愛你,總算是切而且摯了。”

山盟海誓,有的男人只是說說而已。而正燃燒著的郁達夫卻真做了,為了更好地追求王映霞,他不顧一切地提出與原配孫荃離婚。

為了美人,郁達夫殘忍地拋棄了妻子和三個幼孩。即便後來原配孫荃以死相逼,郁達夫也絲毫沒有動搖。

人說,男怕纏女怕磨,在郁達夫的軟磨硬泡下,王美人終於繳械投降了。

兩人確定戀愛關系後不久的1928年春天,兩人就在美麗的西子湖畔締結了婚約。

西子湖畔,當王映霞與郁達夫擁吻時,一段近代史上最著名的戀情便拉開了帷幕。

才子與美人的結合總讓人艷羨不一,婚後,這對璧人一度被世人稱作“富春江上的神仙侶”。

新婚後的頭兩年,兩人的生活確實如神仙般自在快活。為了讓美人王映霞一直“美”下去,郁達夫在生活方面竭盡一切可能地滿足妻子的需求。

婚後,郁達夫每月用於生活的開支多達銀洋200元,這在當時屬於中等偏上的生活水準。王映霞的摩登時尚,在婚後絲毫未減半分。對於這些,王映霞顯然是滿意的。她曾不無自豪地對人言:我家的生活水平,比魯迅家還要好。

可見,為了妻子王映霞,郁達夫真正做到了“傾盡所有地愛”。

可是這樣的生活,過二人世界尚可,但一旦有了孩子還想過這樣的日子,矛盾就不可避免地來了。

伴隨著兩個兒子的出生,家裏開銷迅速增大。加之,郁達夫還要時常管顧前妻和三個孩子的生活,郁達夫的經濟壓力開始壓得他喘不過氣。

人在有壓力時,往往容易脾氣暴躁。郁達夫本身就屬於性情之人,性格極易衝動。加之他又放浪形骸,不喜安靜平和的家庭生活,兩人之間的矛盾摩擦便開始不斷湧現。

女人往往在婚前糊塗,婚後精明。婚後,當王映霞在柴米油鹽的打磨下恢復智商時,她開始仔細盤算起這段婚姻來。

王映霞首先意識到的是:郁達夫當初給自己的承諾並未兌現。

拋開別的不說,婚前,郁達夫曾說自己會只有她一個妻子。但回老家探親時,王映霞發現,郁家一直將原配孫荃當做大房,而她自己只是小房。在郁達夫原配孫荃眼裏,她和郁達夫並未辦離婚手續,因此他們只是分居,並未離婚。

這個“發現”成了王映霞的心病,婚前,郁達夫明明答應與她組成一個只有兩人的完整家庭,結果平白無故地淪落到第二位的位置,這種待遇讓她如何能夠忍受?

後來每次兩人爭執時,她都會將這樁事翻出來說道。日久後,這個心病不僅未能痊愈,反而越發血肉模糊起來。

郁達夫從妻子的控訴中聽出了她的悔恨,原本已經不能給王映霞理想生活的郁達夫,愈發自卑壓抑起來。

此時的郁達夫年近40,而妻子還不到三十。二人之間的年齡差也開始成為郁達夫的痛處,自卑的郁達夫開始感覺到:後悔嫁給自己的妻子隨時都有離開自己的可能。

為了避免美麗的妻子和自己當初一樣怕“拋家”,郁達夫開始對王映霞的社交進行限制。

王映霞本是社交界的名人,婚後保持著風姿和美貌的她,依舊是社交界很受歡迎的明星。因著經常出席各種公共場合的緣故,她總能認識很多當時的名流,這讓郁達夫很是不滿,這也為二人婚後生活留下了種種不安定的隱患。

婚姻本是一座圍墻,但若婚姻裏的很多隔閡、矛盾未及修復, 慢慢地,它們就會裂成一個個難以愈合的裂縫。直至最終有一天,因為一次擊打,轟然倒塌。

1936年,郁達夫去福州任職,王映霞卻並未同往。兩人開始了分居的生活,年底時,為了躲避戰亂,王映霞帶著母親和孩子到麗水避難。

避難期間,王映霞認識了能人許紹棣。

許紹棣對王映霞很是傾慕,自古美人總是是非的中心。為了接近王映霞,許紹棣想盡了各種辦法。但不想,許紹棣對王映霞的窮追不舍被好事者添油加醋地傳開了。

消息傳到郁達夫耳中中,他迅速跳了起來。郁達夫開始認定,二人之間肯定有曖昧不清的關系。隨即,在郁達夫的催促下,王映霞前往與已轉到武漢的郁達夫同住。

但妻子歸來後,郁達夫依舊沒有放下他的疑心。懷疑這東西,就像種子,一旦被種下,就隨時有生根發芽的可能。而懷疑,一旦生根發芽,要想連根拔出就很難了。

這以後的某一天,王映霞在沒通知郁達夫的情況下前往朋友家拜訪。郁達夫工作結束後回到家中,卻不見妻子,偏偏他又發現了許紹棣寫給妻子的曖昧信。

郁達夫的疑心病立馬就犯了,遍尋不見妻子後,惱恨的郁達夫原地爆炸了。在頭腦不清醒的情況下,郁達夫開始胡思亂想,文人的想象力往往較常人豐富。捏著信的郁達夫開始猜想,妻子肯定已經與許紹棣私奔了。

在黑暗裏糾結猜疑一整晚後,郁達夫徹底喪失了理智。喪失理智後的郁達夫幹了一件讓王映霞和世人瞠目結舌的事:登報“尋妻”!

於是乎,1937年,人們在漢口的《大公報》上看到了一則特殊的啟事,啟事全文如下:

“王映霞女士鑒:亂世男女離合,本屬尋常,汝與某君之關系,及搬去之細軟衣飾、現銀、款項、契據等,都不成問題,唯汝母及小孩等想念甚殷。乞告一地址。郁達夫謹啟。”

這則啟事真真讓世人大跌眼鏡,這是擺明了“自爆家醜、搞臭所有人”!

郁達夫和王映霞都是當時的名人,這則啟事後,全國迅速炸開了鍋。很快,王映霞也看到了啟事。看到啟事的瞬間,王映霞整個人都懵住了:“與某君之關系”、“搬去細軟衣飾”?

和王映霞一起驚呆的,還有王映霞正在拜訪留宿的朋友。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好好的一次拜訪,怎麼就惹出了一個全國大新聞,真真是要驚得下巴掉下來的哦!

王映霞朋友見狀,速度通知了郁達夫,告訴他:王映霞只是在我家做客,而已!

發現自己犯了致命錯誤的郁達夫雖覺得自己離譜,卻並不覺得自己有太多的錯。但郁達夫還是在朋友的協調下提出接妻子回家,王映霞覺得郁達夫在報紙上登的消息是純粹的“汙蔑”,於是她提出:得登報道歉才會同他回家。

無奈之下,郁達夫厚著臉皮又在《大公報》登了一則道歉信。

男女之間的事總是這般,倘若長時間地糾結,即便兩人沒什麼,也會被認定為有什麼。時刻懷疑王映霞與許紹棣有染的郁達夫,即便此後兩人再無往來,他也是:怎麼看都有問題。

慢慢地,這便成了郁達夫的心魔,經過不斷的強化和想象,郁達夫自我催眠般地認定:王映霞和許紹棣有過茍合。

在心魔的催眠下,郁達夫將自己認定為受害者,許紹棣和王映霞則是無恥的禍首。

1938年,郁達夫帶著家人去了新加坡,為《星洲日報》工作。

有一段時間,王映霞為了逃避,又一次與郁達夫短暫分居了。王映霞此去,是前往印尼的小島教書,後來因不能適應環境,她又返回了新加坡與郁達夫同住。

這次分居,讓兩人之間的矛盾又一次加深了。妻子不在的日子裏,郁達夫似又回到了從前,他在一個個不眠夜裏,開始不斷地猜忌妻子。

第二年, 郁達夫在香港雜誌《大風》的句刊上,發表了《毀家詩記》內容包含了19首詩和1首詞。這20首詩詞,像一枚炸彈一般引發了全社會的討論。

在這些詩詞裏,郁達夫詳細“披露”了他與王映霞之間的感情紛爭,指出王映霞背叛自己,與許紹棣之間發生感情,並痛斥王映霞的婚外情毀掉了整個家庭。

平地一聲驚雷!這大約是王映霞在此事發生後的最大感受了。

美麗的女人本就容易招惹是非,而當美麗女人的是非被以日此藝術的形式呈現時,它的結果可想而知。

一時間,世人對王映霞的聲討齊齊襲來,當時的社會尚不如今天開放,對於婚內出軌的女人,也絕不似今天這般開明。

難堪和打擊讓王映霞覺得生不如死,那種被朝夕相處之人暴露私生活的痛楚,和被汙蔑的屈辱,一齊向她襲來。

悲憤不已的王映霞含著熱淚憤怒的王映霞寫了《一封長信的開始》和《請看事實》,來回應郁達夫對她的控訴。

然而,王映霞此舉,無異於再次讓自己的私生活經受世人的考驗。很快,在二人你來我往“曝光”下,報紙和雜誌為了眼球,開始為二人的私生活各種“推波助瀾”。

發展到此,一切已覆水難收。公開對決後的1939年,郁達夫在《星島日報》上登出離婚啟事:

“達夫與王映霞女士已於本年三月脫離關系,嗣後王女士之生活行動完全與達夫不涉,諸親友處恕不一一函告。謹此啟事。”

自此,這段轟動的戀情才最終結束。1940年5月,王映霞把三個兒子留下,離開了新加坡。

這以後不久,郁達夫就生出了想復合的想法,他在一首名叫《寄王映霞》的詩裏寫到:

“大堤楊柳記依依,此去離多會自稀;秋雨茂陵人獨宿,凱風棘野雉雙飛。縱無七子為衷社,尚有三春各戀暉;愁聽燈前兒輩語,阿娘真個幾時歸。”

詩中表達了郁達夫想和王映霞重修舊好的願望,但郁達夫的美人卻再未歸來。

多年後,很多人告訴郁達夫:王映霞與許紹棣之間,並未真的有過什麼。但郁達夫卻固執不肯相信任何人,在和朋友的通信中,他甚至還酸溜溜地表示:“希望王映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否則就會耽誤自己的終身。”

事實證明,郁達夫的“擔憂”很多余, 1942年,王映霞便與時任重慶華中航運局經理的鐘賢道結為了連理,此後他們二人一直恩愛至百年。

婚前,鐘賢道就對王映霞許諾說:

“我懂得怎樣把你已經失去的年華找回來。請你相信我。”

這句承諾,鐘賢道最終通過努力實踐了。

王映霞與鐘賢道

王映霞晚年回憶稱:

“如果沒有前一個他(郁達夫),也許沒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沒有人會對我的生活感興趣;如果沒有後一個他(鐘賢道),我的後半生也許仍漂泊不定。”

王映霞再婚後的1943年,郁達夫來到了印尼。為了掩護,他化名趙廉,和朋友合開趙豫記酒廠。此時的他已獨身多年,獨生的幾年裏,朋友為他介紹過不少對象,但他卻都不滿意。

郁達夫的遲遲不想結婚,與他在婚姻裏的疲累有關,對於愛情,他似乎已經不太提得起興趣了,“找個忠厚老實不好看的女人過下半輩子”就成了郁達夫這一時期對女人的唯一訴求。

至於激情,郁達夫早已耗盡。

最終在朋友的介紹下,郁達夫選中了一個叫陳蓮有的女子,這個女子是華僑。相比王映霞,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

王映霞聰明、美麗、身材好且文化層次高;而陳蓮有卻呆板、姿色平庸,身材健壯且目不識丁。

一個男人選擇女人的標準變得完全相反時,只有一種可能:受了很重的傷。

從郁達夫選擇的第三任妻子可以看出,在與王映霞的這段感情裏,郁達夫的確受了很重的情傷,但這傷,卻似乎多半是郁達夫自己給的。

郁達夫與陳蓮有結婚後,給她改了一個詭異的名字叫“何麗有”。而“何麗有”三字的意思,從字面就可知,是:一點美麗也沒有(何麗之有)。

郁達夫給妻子取這樣一個名字,不懂中文的妻子便欣然應允了。她顯然不知道,郁達夫為她改這個名字,正是他與自己心魔對抗的一次嘗試。

因為認定王映霞婚內出軌,於是郁達夫一直有著強烈的心理陰影,這種陰影下的郁達夫,極度害怕悲劇重演,於是,他就將妻子名字改成了“何麗有”。

這樣,郁達夫對妻子的擔心自然就會小很多:既然不漂亮,就不會出軌了。

只是,這種近乎催眠的方式到底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何麗有

1945年郁達夫被日本侵略者殺害後,何麗有才知道:丈夫趙廉是中國著名作家郁達夫。在與郁達夫的這段婚姻裏,何麗友與郁達夫之間,真的就僅僅是搭夥過日子的形式,兩人之間,一直未曾有愛情。

郁達夫一生最愛的女人,無疑是王映霞,作為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王映霞自然也愛過郁達夫。否則,她離開時,也不會那麼期盼著郁達夫的挽留。但兩個相愛的人,卻終因心魔而相互廝殺。

世間有即便外遇也選擇原諒的夫妻,卻也有無數沒有事實卻因猜忌而分離的夫妻,如郁達夫與王映霞。

任何時候,猜忌都是人一生最大的心魔,而當這個心魔發生在愛情裏時,結局往往是勞燕分飛。而要阻止這種悲劇的發生,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猜忌的一方與心魔和解。

而和解的方法,需要“有心魔者”自身的修煉(猜忌通常與猜忌方的自卑有關),也需要雙方的良好溝通。畢竟,愛情,從來是兩個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