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自己隨地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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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有弗洛伊德

3.

我們這樣做夢

我在前邊早就說過,讀弗洛伊德你得有足夠的耐心,我盡量把他的主要論點摘要出來,使大家能有一個大概的印象就行了,但即或是這樣,一般的讀者還會感到有些枯燥,但這不能怪我,我早就說過它是一部龐大而復雜的機器,我們現在還根本沒有觸及到它那眾多的細部零件,只不過是粗略介紹了一下它的大綱而已。接下來弗洛伊德繼續說道:

“有鑒於無數次相同的經驗,我將合理地提出一件原則——夢的形式是受著一種強制規則,將所有足以引起夢的刺激來源綜合成一個單一的整體。……我們將討論到這種綜合為一的強制規則,實在就是一種‘原本精神步驟的凝縮作用’之一部分。”

“‘夢的顯意’就是以另一種表達的形式將‘夢的隱意’傳譯給我們。”

“在夢的‘隱意’與‘顯意’之間的比較,第一個引人註意的便是夢的工作包含一大堆的‘凝縮作用’。”

於是我們知道了,夢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特征,那就是夢的凝縮作用。這一點的確是夢境中最普遍的現象,對這一點弗洛伊德繼續解釋說:

“幾個最近發生而且具有意義的事實,於夢中凝合成一個整體。

一個或數個最近而具有意義的事件,在夢中以一個同時發生的無足輕重的印象來表現。

一個對作夢者本身甚具意義的經驗(經過回憶及一連串的思潮),而經常在夢中以另一最近發生但無甚關系的印象作為夢的內容。”

解釋一下,所謂夢的凝縮作用,比如說,一個人夢見他初中時的一位男同學,這個男同學一向是很保守很正統的,但他在夢中卻夢見那個男同學留著齊腰的長發,並且正在逛市場,而那個市場又是個象農村集市一樣的低檔市場,整個市場裏的商品只有早已過時的塑料鞋和解放鞋。初中時的老同學、長發、低檔市場裏的塑料鞋和解放鞋,這三個本來不可能有任何聯系的場景,卻在一個夢境中出現,很有可能,那一頭長發本來是記憶中的另一個人的,那些低檔市場裏的塑料鞋和解放鞋,更是四十多年前的一個久遠記憶,但由於某種我們自己不得而知的原因,這三個意象被凝縮在了一個夢境中,以一個整體的形式同時出現。

弗洛伊德認為,夢之所以如此變化萬端,就是因為有兩種選擇,到底要不要經過‘置換過程’?要,或是不要?這裏,弗洛伊德又提出了夢架構中另一個重要內容:夢的置換功能。

還有一個與上述置換功能相近的是夢的轉移作用:

“在夢形成時,那些附有強烈興趣的重要部分往往成了次要部分,反而被某些‘夢思’中次要的部分所代替。”

“在夢析中所找出的意念裏,有些已與夢的核心相去甚遠,而變成了似乎是為了某種特定目的而設的人為添加物。它們的目的可以很快地看出,即在‘夢思’與‘夢內容’之間建立一種聯系,而這往往是一種牽強的聯系,並且很多情況下,一旦這些重要單元在解析時未能找出,則‘夢內容’中的各部分不只是不能‘過度決定’,連‘足夠的決定’均無法做到。因此我們獲得以下的結論:在夢的選擇中占有決定性地位的‘多種意義’,可能並非永遠是夢形成的最主要因素,往往只是一些未為吾人所知的精神力量的次要產物。”

這裏也須要解釋一下。夢的置換功能與轉移作用雖然相近,但還是有一些區別的,比如,一個人在兒時曾有過一次恐怖的經歷,他親眼看見了一個血腥的殺人場面,那場景使他既害怕又惡心,他不由得吐了口痰。許多年後,這個兒時的經歷做為夢材料進入到他的夢思當中,他夢見他來到一個曾經到過的地方,看見一個人在殺雞,那血流滿地的情形真叫他惡心。這是置換功能在起作用,因為夢的檢查制度阻止了殺人這個更令他不快的夢材料進入到夢思中來,於是將殺人場面置換成了他也曾經見到過的殺雞場面。而假如他做了這樣一個夢:他又來到了那個曾經看見殺人的地方,他往地上吐了口痰,於是有人指責他不該隨地吐痰,這叫他很不愉快。這就叫夢的轉移作用,它只選取了夢材料中的次要部分做為夢思中的主要內容,真正的主要內容,卻被夢的檢查制度給有意忽略了。

此外,弗洛伊德還向我們引進了另外兩個夢架構中的概念:“仿同作用或者是集錦人物,具有下列意義:首先,它代表兩個人之間的共同元素。第二,它代表一件被置換了的共同元素。第三,它僅僅代表了一種一廂情願的共同元素。”

比如,弗洛尹德舉例說,夢中雕謝的鮮花和女孩失去的貞操的犯罪感,就屬於相似的夢思。又比如,他在分析何以一個人物出現於他的夢中,這個人具備著他所認識的兩位熟人的特點,他說:“由於這兩人不被審查通過的共同點,使我得以建造一集錦人物——他具有了兩人其它無關重要的特征。不管是源於仿同或集錦作用,這人物於是被允許進入夢內容而不被阻抗。所以利用夢的凝縮作用,我滿足了審查制度的要求。”可以看出,那個仿同作用就類似於《周公解夢》中所說的比象之夢。

弗洛伊德繼續說道:“前面的討論使我們發現第三種(前面二種是凝縮作用和置換作用)將夢思轉變為夢內容的因素:即是夢考慮它所將利用的精神材料的表現力——而這大部分指的是視覺影像的表現力。在各種主要夢思的附屬思想中,那些具有視覺表象的將大受歡迎;而夢的運作並不遲疑的努力將一些無法應用的思想重鑄成另一種新的文字形式——即使變為不尋常也在所不惜——只要這程序能夠協助夢的表現以及解除了這拘束性思想所造成的心理壓力。把夢思內容改變成另一種模式的同時,亦可以產生凝縮作用,並且可能創造一些和其它夢思的聯系——而這本來是不存在的;而這第二個夢思也許也為了和這第一個夢思相連,旱就把自己原來的表達方式改變了。”

這一段的意思是說,在夢的架構中,還有一項最重要的程序,那就是如何使我們的夢材料更富有表現力?於是我們看到,增強表現力的唯一手段,就是將夢材料從夢思(潛意識、前意識、意識所綜合的形式)轉變為視覺影象。而這一過程是和夢的凝縮與置換等程序同時進行的。

夢境中的視覺影像,只是類似於真正的視覺影像,但它並不是視覺的作用,因為,睡眠中我們的視覺是不起作用的,這種類似於視覺的影像出自於我們的心中。請註意我在這裏特別使用了“心中”而不是“大腦中”這樣一個說法,因為一般說來,大腦的說法是現代醫學的說法,而心的說法是佛教的說法。我為什麼不采用現代醫學的說法呢?因為我註意到,能讓非視覺影像出現完全和視覺影像一模一樣的效果,這不是我們的大腦思維所能完成的。更何況,就連思維是不是由大腦來完成?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不信大家可以試一試,隨便記住一幅畫或一件物品的樣子,然後你閉上雙眼,努力用思維去想出它的樣子,你一定就會發現,用思維想象出來的影像,是那麼的暗淡模糊,絕對和眼睛所看到的視覺影像不可同日而語。但夢境卻完全不同,在夢中出現的影像,有如親臨其境,所以它絕對不是意識思維的產物,因此我在這裏對弗洛伊德的提法有一點點糾正,把它稱為‘類視覺影像’。一個完美的典型夢境,總是以類視覺影像的形式出現,如果沒有這種類視覺影像出現,而只有相似於語言思維的形式,有如蒙董之中的喃喃自語,則說明睡眠狀態不佳,多半是淺睡或假睡。

弗洛伊德把這種“將夢材料從夢思轉變為視覺影像”的功能,解釋為一種夢運作中的退化現象,他認為,從前的經驗大多是以視覺影像的形式被我們經歷的,這些經驗成為過去之後,便以潛意識的形態深藏於我們的記憶中,而當這些潛意識一旦作為夢材料再度被提取出來時,它就會倒退回去,重新變回到最原生的視覺影像形態而進入夢思,這就叫夢運作的退化現象。

我們在讀到《夢的解析》中有關各種夢的類型時,會發現,其實弗洛伊德觀察到的許多夢的現象,“周公”也同樣觀察到了,比如,和身體狀況有關的夢,比象之夢,情溢之夢,反極之夢等,《周公解夢》中所舉的那些夢類型的案例,在《夢的解析》中都同樣論述到了。但他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通過弗洛伊德對夢架構的一層層地剖析,我們對夢的形成機理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識,如果說,從“周公”那裏,我們旨在想弄明白“我這個夢是什麼意思?”的話,那麼從弗洛伊德這裏,我們終於明白了“我們為什麼要做夢?”和“我們是怎樣做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