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自己放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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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殤

文/常賓勝

早就聽說東鄉鎮建了一個千畝櫻花園。去年因為疫情沒能去成,今年一定去觀賞一下。周日的早晨,我簡單地準備了一下,騎上山地車就出發了。

田野的空氣就是好,濕潤而又清涼,細細品來還伴有各種花香的味道。大道兩旁,各種果樹的花競相開放著,五彩繽紛,美不勝收。

我一邊賞景一邊騎車,感覺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兒。忽然,一個醒目的大廣告牌映入了眼簾,上面寫著“東鄉人民歡迎您”,再往下就是宣傳語“東鄉賞櫻花,何必去武大。”於是我就順著路標方向繼續前進。可走了沒多遠,心裏犯傻了,明明是二十多米的大馬路,前面咋變成四五米的鄉村路了?莫非走錯了?我停下車子四下張望著,發現前邊路旁有個老人在忙著什麼,便走了過去。

“大爺,去東鄉的櫻花園怎麼走?”我問道。

大爺停下手中的活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我,說:“一直往前走,二裏路就到了。你不是本地人?”

“也不遠,三十多裏路,只是這幾年沒來過這裏,你們這兒變化真大啊!”

“唉,變化是不小!以前滿坡是麥苗,現在到處是苗木,作孽呀!”老人嘆了一口氣說。

“大爺,這條路是咋回事?怎麼到這兒又變窄了?”我疑惑地問道。

“咋回事,違建唄。原來這裏就是條鄉村路。後來為了建設開發櫻花園,又加寬了二十米。去年吧,說是被衛星拍片看見了,上邊不願意,只好在路面上又蒙了一層土。”

“那您這是幹什麼呢?土下面是硬硬的路面,莊稼能成活?”

“聽天由命吧,撂了心疼啊!”老人激動地說:“你不知道,就這方圓幾千畝,原來都是鹽堿地,白花花的一片,寸草不生,別說莊稼了。後來政府組織民工挖河修渠,先用大水灌,然後再排出去,然後再灌再排。用了三年的時間,才算把堿拿下去了。後來又種了七八年水稻,不間斷地灌水排水,才變成了今天的肥田,不容易啊!”

老人越說越激動,從兜裏掏出一支煙,點著後深深地吸了一口繼續說:“自從改良以後,咱這地每年畝產都超過兩千多斤,老百姓誰不感謝黨和政府?現在倒好,這幾千畝地上還有幾根麥苗?”他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從這兒看,北邊那一塊建了個五百畝的雪松林,說是應付森林城市驗收;南邊建的是六百畝的經濟種植區,全部是綠化苗木;東邊就是你們要去的千畝櫻花園。哪還有種糧食的地塊?你在來的路上見到多少麥田?”

經老人這一提醒,回憶起來還真是那樣,光覺得風景好了,到處鳥語花香的,確實沒註意到路兩邊有麥田。

”種果樹也挺發財呀,收入總比糧食多吧。”

“哈哈哈,“老人笑著說:“你說那路兩邊的果樹?那可不是正經的果園,是等以後開發時掙錢的。果子都不能吃,到時候落得滿地都是”。

“還有這荒唐事?”我詫異地問。

”荒唐事多了去了。”老人氣憤地說:“就說那櫻花園吧,投資商去年就撤了,現在沒人接手,樹都死了,地也敗壞了。還有那個雪松林,上邊驗收完就沒人管了,如今一棵活樹也沒有,好地變成荒地了,啥世道耶!唉!”

聽完老人的一席話,我沒有了賞櫻花的興致。於是我告別老人,原路返回。看著路兩邊的花草樹木,搜尋著彌足珍貴的麥田,品味著老人氣憤的話語,心裏不由得隱隱作痛。是啊,老人心疼腳下的土地,是因為他經歷過無地可種的苦,承受過改良堿地的難。在他的眼裏,寸金難換寸土,土地才是命根子。

“祖國的好山河寸土不讓,豈容日寇呈兇狂……,”忽然,著名樣板戲《沙家浜》的唱段從遠處傳來,我的心裏更加不平靜了。想當年,我們的先輩為了奪回土地,甘願拋頭顱灑熱血;為了改良土地,不惜出苦力流大汗;今天的邊防戰士們,為了保衛國土不受侵犯,用血肉之軀築起了鋼鐵長城;為了保護耕地,國家已經設定了紅線和衛星天眼。然而,某些地方政府和官員為了政績,冒天下之大不韙,亂開發,亂圈地,成百上千畝的良田視如敝履,猶如蛆蟲在噬嚙著祖國母親的軀體。

但存方寸地,留於子孫耕。雖說“無工不富”,但也不能忘記“無農不穩,無糧則亂“啊!

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又回到了童年,與小夥伴們一起在麥田裏放風箏,我們開心地跑著鬧著。天還是那麼藍,地還是那麼寬……

作者:常賓勝,網名“詩海扁舟”。早年承襲魯迅之遺風,熱衷雜文。後覺無用武之地,遂專攻詩詞與散文,抒懷言誌,略有收獲。現有部分作品散見於報刊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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