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很多女人在梳頭打扮 周公解夢的簡單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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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資短缺時代的小孩,衣櫃中只有藍灰黑白。樸素審美留下的烙印,伴隨他們一生。80年代,一陣春風吹來“洋氣”的遮陽帽、風衣、半身裙。個體戶增多、互聯網發展後,多元的審美、豐富的色彩又在千禧一代孩子們的身上綻放。

6個年代孩子們的日常裏,是60年屬於孩子的潮流變化,也是中國60年的時代變遷。

劉老師 62歲 高校教授

1966年,8歲

“布拉吉”是50年代生的中國女孩們最愛的衣服,是俄語中“連衣裙”(платье)的音譯。

那時由於物資短缺,不管大人、小孩,衣服都以藍灰黑白為基調。從蘇聯流行到中國的列寧裝、布拉吉便是當時最時髦的裝束。

我今年62歲,是北京一所高校的教授,研究兒童教育。照片上我在右下方,穿著的就是一件“布拉吉”。看老照片的時候,我發現許多照片裏,我穿的都是這件“布拉吉”,包括幼兒園的畢業照——看來,那就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衣服。

照片裏的人是我的姐姐和弟弟。那個年代的我,幾乎沒有穿新衣服的機會。因為上面有姐姐,她穿新衣服,剩下的就給我。但過年是個例外。

過年是新生活的開始,一切都要是新的。初一早上起來,我們姐弟三人把家裏打掃幹凈,所有被單、窗簾拿下來洗。然後,媽媽就會給每個孩子買全套新衣,包括襪子、鞋子。我們再穿上新衣服去放鞭炮——那是一年裏我最期盼的日子!

我幼兒園時,就幫著爸媽幹活,所有家務都會做。那個年代的孩子好像都是這樣,獨立得早、懂事得早。那時候沒有洗衣機,我坐著小板凳,在搓板上洗衣服。洗完後擰衣服,我手小,擰不動,姐姐就會跟我一起擰,她在這頭,我在那頭。

從小,我就覺得媽媽特別忙,她也不大會教育我:女孩要怎麼打扮自己,衣服怎麼穿,怎麼梳頭。上中學我才發現,有的女孩審美特別好,穿衣得體,會樣式、花樣的搭配,我在這方面好像比較笨。

近幾年,學校錄在線課程,需要西裝,我才發現我沒有一套拿得出手的衣服。我去西單逛了一整天,沒找到合適的。後來我找到了20年前,在美國讀研時買的衣服,拿來改了一下,發現效果不錯。後來,我就把幾乎所有20年前的衣服都拿去改了。

我2005年回國教書,這十幾年,基本沒添置什麼新衣服。到現在,我好像也不知道怎麼買衣服,不知道什麼是潮流。

健平 54歲 紡織工人

1976年,9歲

我是威海榮成人,1976年,父親從河北部隊轉業回老家,路過北京,拍了這張照片。最左邊的女孩是我,另外兩個男孩是我的哥哥和弟弟。轉業前,我們家在部隊大院生活,條件較好。

物質相對匱乏的年代,在大院裏的孩子倒不愁吃喝。我們按人頭分細糧粗糧,有牛皮紙包的動物餅幹,洗澡方便,還有露天電影院。

那時,我的母親在部隊五七工廠上班,除了上班,就是照顧我們三個孩子,做家務。家裏都被她拾倒得立立整整。70年代,大人的衣服也僅僅是黑白灰,老輩的、樸素的。孩子們的衣服也是大的穿完,再給小的。我的衣服雖舊,但總是幹幹凈凈的。那時,我們還有布票,母親有空時,便會割布回來做衣服。家裏條件自然不比現在,但母親總讓我們兄妹三人穿著得體。

我最喜歡的衣服,是姨媽從臺灣寄來的一件紫羅蘭襯衣。我在八幾年收到它。同時收到的還有一件淡粉色風衣、一條格子半身裙。

我現在還記得大院裏的童年。在大院,孩子多。父親經常管著我,讓我在家學習、寫作業,不出門。我雖然是女孩,但是比較調皮,閑不住,就偷偷讓小夥伴到家裏喊我。父親有時會網開一面,放我出來玩。有一次,我的弟弟被人欺負,在我面前哇哇哭。我知道後,單槍匹馬,拿了大磚塊跑到人家裏,正看見人一家圍著桌子吃飯。我就哐哐把大石頭砸人家餐桌上。

轉業後,母親也離開了工廠,只剩父親一人養家。哥哥幫家裏幹活補貼家用,十三四歲就去附近化肥廠幹臨時工,鼻子薰出了病。還沒成年的我,也開始覺得分擔些什麼。

現在,我是一名紡織行業工人。母親成了植物人。最近,我每隔一段時間,就給她吸痰、翻身、拍背、餵水、餵飯等。大院裏無憂無慮的童年,已經過去了。

彤同飛 47歲 撰稿人

1984年,10歲

我們家有三個孩子,媽媽不會做衣服,連隊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因此在印象中,新疆的夏天,我都穿著一件背心、一條三角褲、一雙拖鞋,還都很臟。

我的父親是從重慶到新疆的知識青年。18歲,他一個人到新疆,在一個偏遠的小連隊裏當公辦老師。25歲,他和母親結婚,28歲有了我。80年代中期,新疆農場改革後,母親沒了工資,一家五口,只有父親的一份收入。

後來,知識青年可以返城,但父親沒回去,留在了新疆。父親每四年有一次探親假。很多人顧忌車票太貴而放棄探親,但父親借錢也要回重慶。

只有回到故鄉的父親,才是快樂和松弛的。對於我這個在西北農場長大、生活貧困的孩子來說,老家相比新疆,也意味著富庶與平和。1984年,父親想帶我們姐弟三個中的一個回老家看望爺爺奶奶,我幸運地抽到了這個旅行機會(我是老二,之前是家裏最容易被忽視的一個)。回老家,意味著一趟旅行,一次大餐之旅,更是從上到下的換新。

在探親的火車上,我惹了一身虱子。到爺爺奶奶家,我先脫了衣服,放到大盆裏,再進家吃飯。西北吃面,米飯只有過年才能吃得到。那天,爺爺奶奶為招待父親,做了米飯和一大桌菜。

那年我十歲,正處於小學二年級的暑假。重慶長江大橋剛剛落成不久。父親帶我步行,從橋頭走到橋尾。我聽到他吹起口哨,是《流浪者之歌》。我們還去了重慶沙坪壩,新疆石河子——對於家鄉的名勝古跡,我最早的印象就是這兩處。小時候,爺爺奶奶和我爸爸經常通信,信封上的地址就是這兩個。

爺爺奶奶又帶我去了商場。80年代,童裝品牌開始在城市裏初現。我自己挑了這件格格衣服。我感覺它穿著合身,結實且大方。那是我第一次在商場買成品的女孩衣服。我穿著它,感覺自己從西北一個又小又弱的丫頭,變成了西南重慶的“洋氣姐”。

從重慶回新疆後,我多長了三公分,又有新衣服撐筋,感覺自己漂亮了很多,洋氣了很多,自信了很多。

那年,我穿著格格衣服,吃著爺爺奶奶烹制的黃鱔泥鰍,跟著爸爸去逛白公館渣滓洞。感覺自己童年的所有幸運都在故鄉,在這套衣服裏。

sunshine 39歲 機關工作人員

1993年,11歲

這是媽媽花34塊從縣城的商場買的粉色紗裙,裙擺像花一樣。

我對這條裙子印象深刻,因為這種待遇並不是我的日常。我是山東濰坊人。從小我就聽媽媽說,我出生的時候,奶奶氣得一晚上沒睡著覺:因為我是個女孩。我7歲時,弟弟出生了。那天,奶奶到處給人發糖、發煙,很是喜慶。

我家只有一張一米八寬的大床。弟弟出生前,我跟爸媽一起睡,媽媽也會抱著我。弟弟來之後,媽媽就抱著他。我和他們三個人不睡在一個方向。我睡在他們腳那邊。是擠不下嗎?我也不知道。

有一天,一個鄰居過來逗我,說家裏有了弟弟,爸媽就不愛你了。我聽後焦急地跑回家,向爸爸要安慰。他卻說,是啊!有了弟弟,就是一碗蘿蔔一碗藕了。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床上哭了很久。

在我們家鄉的那個年代,女孩不比男孩受重視。從我爸爸那輩就是那樣。爺爺生了五個姑姑,只有爸爸一個兒子,從小就寵著他、順著他。爸爸到現在脾氣也很大,有不順他意的事,他就發脾氣、打架。事業短暫的輝煌過後,爸爸的生意也開始越做越差,漸漸什麼也不做了。

小時候,作為姐姐,我也覺得該讓著弟弟。出去買雪糕,我下意識地給他買五角錢的,給自己買一角的。大多時候,我也覺得父母對我們差距不大。成家之後,不平等的感受卻更明顯。一次打電話,媽媽突然說:老家的房子是弟弟的。我不知道她想強調什麼。我回復,當然都是他的,我根本沒想過這個。

六年前,我懷孕了。我告訴我老公:我想要一個女孩兒。我想好好對她,並且不生二胎。我懷孕時,弟弟的老婆也懷孕了,是個男孩。爸媽沒有陪我坐月子,而是在老家照顧弟媳。

我打電話邀請他們來天津看外孫女。媽媽來過幾次,留不住,待幾天就要走。爸爸至今沒來看過。我的女兒,是他們的女兒生的外孫女,而弟弟的兒子,是他們的兒子生的孫子,待遇不一樣。

現在,我在天津工作。在家,都是我老公做家務、做飯,他不讓我做。很奇妙,以前男女的地位,現在好像反過來了。

今年回老家,我看到這張照片,特意將它翻拍在手機上。那天是恰逢有人來我家拍照,我想我要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跟爸爸合影。我仍然記得那時的心情——這34塊錢,是媽媽給我的一種奢侈。我穿著它轉圈,穿去學校。那時縣城條件不好,同學們都穿差不多的校服和化纖衣服,有人穿了布料、款式“獨一件”的衣服,便會引來大家的羨慕。這條紗裙便招來很多羨慕的眼光。我經常穿它,一直穿到拍小學畢業照時。

這是媽媽對我愛的證明。我早就知道,父母對我和弟弟都是愛的,只是分量不同。

二二 18歲 學生

2005年,3歲

小時候,我母親是做女鞋生意的。她在市場開了個門市,常常要到外地去進貨。那時候我們這個小縣城很窮,大人、孩子們的衣服鞋子都沒有很新潮的樣式。我母親去常熟進貨時,進一些流行的款式,回來時便大受歡迎,生意也很不錯。

在那個網絡和網絡購物還沒有興起的年代,母親趁著進貨,給我帶很多最時新的童裝,每件衣服都要好幾百塊。每次幾個小時的長途大巴顛簸,都能給我帶來好看漂亮的衣服,也為她的門市註入新的血液。

三四歲的光景,我至今仍不能忘。穿著最時髦的童裝的我,坐在我媽門市裏的小板凳上,看著她大聲招呼顧客,門外熙熙攘攘。

我把我的這張照片拿給我朋友看,我朋友說我這條裙子很像Lolita,就是現在很流行的看起來像宮廷娃娃的一種服飾風格。

我想:那時候的人哪懂這些呢?也許在那時候的我母親看來,只知道這裙子看起來“洋氣”,就買來給我穿了。作為00後,幼年時期正是中國開始逐步騰飛的年代,物質條件也相對好了很多,但仍不均衡。媽媽利用她個體戶的身份之便去外地給我買來當時最好看的童裝。當時不知曉,現在只覺得,滿滿都是愛。

小雪 7歲 學生

2021年,7歲

這是我(右邊)最喜歡的一條公主裙子。還記得收到裙子的那天,是佳木斯的冬天,下著雪。我放學回家,媽媽告訴我,遠在深圳的二娘,送了我一樣禮物。我高興極了!

我走進房間,看見一個大盒子放在床上。我以為是玩具之類的,開心地打開。這才發現,盒子裏是一條芭比公主穿的裙子。這是我一直都很喜歡的款式。我開心地把公主裙子穿在身上,不知道轉了多少圈。我心想:等夏天了,我就能穿上它,快快樂樂地出去玩!

這不是我的第一條公主裙。在這之前,二娘還送過我白雪公主的裙子。二娘在深圳工作,經常送我衣服、鞋,款式和媽媽買的不一樣。媽媽說我這樣的女孩都愛美,好像沒事就在給我買衣服和鞋,我也總是提出自己的穿著想法。

平常我喜歡畫畫、做手工,買毛絨玩具。照片裏是我的好朋友,她也喜歡公主裙。我們經常一起踢毽子、跳繩。

我最喜歡玩的遊戲是ipad上的“豆腐女孩”,摞豆腐的。最喜歡看電視上的《大頭兒子小頭爸爸(新版)》和《家有兒女》。我喜歡漂亮的衣服、喜歡涼的甜品。媽媽大多數要求都會滿足我,但有時也會拒絕。比如,她說吃涼的不好,經常拒絕給我買冰棍。她也不想我穿帶跟的鞋。

有一次,我看上一款帶跟的鞋,粉色、亮晶晶的,想讓媽媽買。媽媽磨不過我,終於給我買了一次。我非常喜歡這雙鞋。之後,我幾乎每天都會穿一下它,一直穿到它變小了。媽媽說我是一個沒有煩惱的人。

在被匱乏感圍困的時代裏,一件衣服,承載著孩子們多樣的情感與期許。它是青春期少女對美的向往;是身處邊疆時,對富庶故鄉的瞭望;是苦苦尋求的愛的證明。

在跨越匱乏,走向豐沛的六十年裏,孩子的衣服,更是時代變換的縮影。50年代,一件時髦的“布拉吉”,是一個女孩對美麗的全部想象的載體。60年代,“老大穿了傳老二,老二穿了傳老三”,不到過年,孩子們都少有穿新衣的機會。70年代初,布票的兩端,聯結起孩子期盼的眼和母親靈巧的手。這個十年的末尾,孩子們告別了“灰藍黑綠”。80-90年代,他們的生活才和身上的衣服一起,走向豐富多彩,也第一次萌生了對於潮流兩個字的簡單認識。直到00-10年代,小朋友從自己選擇一件衣服開始,打開了一扇大門。潮流不再僅僅是一件衣服,更是小朋友在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決定自己的人生。

巴拉巴拉和抖音超品日攜手,在孩子的衣服裏,尋找時代的痕跡。在孩子的日常裏,讓我們一起,看見獨屬於孩子們的潮流變化,看見中國的發展與變遷,感受“這孩挺潮的”!

9月25日晚,關註抖音@巴拉巴拉官方旗艦直播,將邀請新時代的孩子們登上長城,在中國最古老的脈搏上,放膽夢想,童潮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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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羅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