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已故人手抓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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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煮酒君

古語有雲,“民以食為天”,這有飯吃,是世間第一大事。有攝入,自然就要有排出,如廁是人們必須面對的問題。事實上,人們從很早就開始關註這個問題,也由此發生了令人捧腹的趣事,我們今天就來探討古人的如廁文化。

想必在大多人心中,古代一定是要比現在落後的。現代偏遠地區尚且如此,古代人弄出來,豈不是更加“喪心病狂”?其實不然,這種看法真要論上來,也對也不對。為什麼這麼說?只因各人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所以我們要先對它有個較為全面的了解。

人們提起廁所的時候,多少會帶有些鄙夷,但無論你承認與否,廁所是人類一路起來的見證者之一。從茅坑,至茅房、廁所、衛生間、洗手間,幾乎是時代的標簽,廁所從無到有,每一個腳印,都與人類的進步息息相關。

考古學家們目前所發現的最早的廁所,是五千年前的。比兩塊板子一個缸更加簡單粗暴的廁所,當然只能是原始人搞出來的糞坑,填糞入坑,可算是粗鄙不堪。但一個挖出來的糞坑,堪稱一個創舉,幾乎等同“我的一小步,人類的一大步”,因為這使原始人向著文明邁進了一大步。

最早的廁所,只是一個土坑,是坑,總會被填滿,滿則放棄。史料記述,這種坑多半會與豬圈並排(畢竟豬也是要排泄的),以節省人力。西周到春秋,多沿此法,坑滿時,往往用一個奴隸去填坑,這種境地,就真是無法可想了。春秋時期的廁所,據說是可以摔死人的:《墨子·旗幟》中載有在道外設屏,三十步為周長,垣高十二尺,這麼大的規模,也難怪不慎跌入難以逃生。

《周禮》當中有記載,當時建得比較好的道路周邊已經有了廁所這種設施。更早些時候,如夏啟之時,物資匱乏,生產力低下,只能給貴族們劃一塊地出來給他們解決“內部”問題。這在我們看來當然有些滑稽,但在當時還是個很嚴肅的問題,而且非身份尊貴則不能享受這種待遇。

《左傳·成公十年》中:“晉侯將食,張(脹),如而,陷而卒。”說的是公元前581年,晉景公飯前跑去上個廁所,結果死在了裏面。一國之主死於廁所,簡直滑稽,但死於廁所的權貴卻不止這一位,這說明當時的廁所雖然不是稀罕事物,卻仍是簡陋之極。

王侯跌入廁所致死,這還了得?於是人們開始想辦法對廁所進行改進。人民的智慧的確是無窮的,到了漢代時期,廁所的形制與現代已經沒有區別。先秦簡陋的廁所在秦漢時期得到極大的改進,也再沒有王侯跌入廁所致死的傳聞,而且此時,馬桶已具其雛形。秦漢時,不僅是皇族宮室和官府,就連普通民居的建築,都已經配備了廁所,漢代時不僅僅有蹲式廁所,坐式已經出現。南陽東漢墓的發掘為這個觀點提供了直接的證據:男女兩個廁所並列,其中一個便坑前設有尿槽。西漢梁孝王墓內“水衝式廁所”

秦漢時,廁所也稱為“廁”、“圊”、“混”,前文曾經說過,廁所同時也是養豬之所,人們會對其進行綜合的利用,不過,廁所裏養出來的動物,達官顯貴是不吃這種肉的。這倒不只是某個人的觀念,就算是祭祀,也不會用這種牲畜的肉的。《禮記》有雲:“君子不食綣腴”,意即君子不吃廁所裏養出來的東西。不過這種廁所也並不是主流,更為流行的是將豬圈與廁所連通,各在一處,只起積肥的作用——其實這種方式在的農村裏也很常見。

唐宋時期,出現了“傾腳頭”,這算是最早的清潔工人,收集人們傾倒出來的糞便,聚於一處。其實無論是官廁還是民間的廁所,都需要定期清理,聚焦於一處,用於肥田。城市裏當然不需要太多,但農村就不一樣了,有時候需要量過大,無法自給,人們就會出錢來收買一些,這種模式不僅解決城市的清潔問題,還使糞溺得到了利用,實在解決了一大環保難題。

廁所一事,到了明清時期,反倒尷尬起來。明清經濟發展極為明顯,人口較史上任何一個朝代都要更多,商業繁榮起來,但公共設施,尤其是廁所的修建無法跟上時代的腳步。偌大的一個京城,公廁寥寥無幾,而且還是收費的,那就怪不得人們行潑辣之事,“故人都當道中便溺”,即走到哪算哪,就地解決——甚至就連官員也帶著這樣幹,不雅之極。這種情況,到了清末時期才算是好轉。

不知道大家聽到“官房”一詞有何感想,會不會認為是宮廷之中的房間之流?倒是宮中的,只是它並非是房間,而是馬桶,皇帝和後妃用來方便的東西。故宮之中是沒有會公共廁所之類設施的,所有人,包括宮女、太監、皇帝、後妃在內,所有人方便都是用馬桶的,只是叫法不同,而皇帝和後妃使用的馬桶要更精細些罷了。

在人們用手紙之前,還曾經使用過木頭版、竹片等,統稱作“廁籌”,而造紙術發明之後,就沒有必要這麼麻煩了,當然,手紙的推廣也是經歷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到了清代,使用手紙如廁才比較普遍了。

廁所的發展到這裏,已經差不多了,現在來講講前人有關廁所發生的一些趣事。古人既有“三從四德”之說,重“禮”之風不言而喻,而廁所在“禮”之上,是一個頗為尷尬的問題,官家自然要講些排場的。

在魏晉時期,就已經有很多貴族在室內設有頗為豪華的廁所,甚至有著專門的奴仆服侍。這自然是極講身份、重禮節的,但苦了串門的客人,“多羞不能如廁”。

據《世說新語·汰侈》記載 , 巨富石崇家的廁所裏備有甲煎粉、沈香汁,如廁時有身著華服的奴婢侍奉,串門客走進去還以為自己走到了內室。這講排場想必大家是能夠理解的,但如果您聽到有人把廁所砌成小樓,還能夠淡然嗎?這排場也大了點吧,元代大畫家倪瓚就是這種“廁”外高人,據《雲林遺事》載,“廁混以高樓為之”,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避免入廁之時聞到臭味兒罷了。

人們為了對抗廁所中的臭味,頻頻出招,當然,像那大畫家建樓的手筆,並不是人人都能夠承受住的,舞陽公主家就想出了個比較經濟的辦法,據《世說新語·紕漏》中載, 王敦在舞陽公主家的廁所裏, 看到漆箱裏有幹棗,就拿起來吃了個幹凈,事後才被告知,這是用來塞鼻子避免臭氣的,不免就鬧了個大紅臉。

雖然人們並不願意過多的提及“廁”,但廁所之流畢竟與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其影響自然會投射到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飯館的周圍要有廁所,算是個配套設施。我們來看看它在文化方面的影響。

“廁”字有“側”意,就是側面,偏僻之處,所以也被引申為謙虛之義,多用於自謙,如“廁身士林”,“準少年富貴, 性豪侈,家未嘗油燈,雖庖所在,必燃炬燭”,這是說寇準的。

廁所既然是汙穢之地,少不了被人們避諱,由此而來的,也有一些雅稱,諸如“更衣”、“解手”、“出恭”等,都是上廁所的意思。這更衣一詞,因古人多著長衫,如廁時多有不便,便在其時,除去長衣;“解手”一詞的起源於明代,傳說當時官府押送大批的百姓前往邊疆,而在行進的途中,若有人需要方便,則報告押運的官差把手解開,久而久之,便成了解手;明朝時,科舉考生在考試中途需要上廁所的時候,先得考官準許,然後得手舉著“出恭入敬”的牌子出入,“出恭”即是由此簡化而來。

廁所也是某些人寫詞作句的地方,這方面,著名的有晉代的文學家左思。這老學究,上廁所如果沒有紙筆,那就跟今天年輕人不帶手機一樣,渾身不自在,相傳他膾炙人口的名作《三都賦》不少詞句都是在廁所裏琢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