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版周公解夢夢見自己在籠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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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鳥,北京人和長了毛的文化騙子轉自《永不熄滅的火焰:吉狄馬加詩歌評傳》文 | [波蘭]大流士·托馬斯·萊比奧達吉狄馬加詩中對鳥的描寫開始於非常漂亮的太陽鳥,在上面引過的《秋天的肖像》中,詩人寫道:太陽把最後那一吻燃燒在古銅色的肌膚上一群太陽鳥開始齊步在他睫毛上自由地舞蹈太陽鳥又叫花蜜鳥,這是一種雀類的鳥,大部分在非洲,也有幾種在亞洲的南部可以見到,是一種小鳥。雄鳥和雌鳥的形狀完全不一樣,雄性的太陽鳥全身有各種不同的顏色,常常是閃光的,它主要食花蜜,有時候,特別是在它能夠定居的季節,它就會捕捉一些蟲蟻為食。非洲太陽鳥的生態和美洲的蜂鳥一樣,因為它們是同一種類型動物進化的結果,屬於同一種鳥類,相互之間有血親關系,無論是外形還是它們的動作都很相像。大部分的太陽鳥都有本領懸在空中不動,蜂鳥也能這樣,但它們卻很少這樣,而更喜歡坐在樹枝上采花蜜。它們顯著的特征是嘴巴很長,是歪的,爪子常常是黑的。太陽鳥在吉狄馬加的詩中有一身奇怪的打扮,它象征中國大自然的產物,具有細嫩、清秀,可又顯得脆弱的特色。約翰·麥金農指出,在中國有一千三百種鳥,其中有許多也只有這個國家才有,有許多是可以做樣品的,這裏肯定還有雄性的太陽鳥,在植物生長十分稠密的地方會顯示不同色彩的對照。詩人是在天黑的時候看見了這種鳥,因為這裏有他看見的天上的月亮,大自然快要封閉,夜的黑幕就要降落,這也是一個富於幻想的時刻,它告訴他,在這之前,從一開始,宇宙世界的秩序就已經形成了:我說不出所有動物和植物的名字但這卻是一個圓形的世界我不知道關於生命的天平應該是,更靠左邊一點還是更靠右邊一點,我只是一只雪豹,尤其無法回答這個生命與另一個生命的關系但是我卻相信,宇宙的秩序並非來自於偶然和混亂我與生俱來——就和巖羊、赤狐、旱獺有著千絲萬縷的依存(引自吉狄馬加的《我,雪豹……——獻給喬治·夏勒》)太陽鳥和人以及像豹子、狐貍這樣的有蹄類野獸和像短耳羚羊和旱獺這些在山裏具有代表性的動物都生活在同一個空間。人要依賴動物,找到動物在極端的條件下和幾乎所有大陸的空間裏都能夠堅持的行動的準則。同時人也可以從動物身上看到美麗的色彩,學會它們的發聲,還有一些野獸敏銳的視覺對空間的探測也可以利用。在馬加的一首詩中,就說明了中國的夜鶯鳥在生與死的宇宙秩序中是如何生存的:我看見他們從遠方走來頭上是一顆古老的太陽不知還有沒有黃昏星因為有一個老人在黃昏時火葬了這時只有那荒原上還有一群懷孕的女人在為一個人的誕生而歌唱當星星降落到所有微笑的峭壁上永恒的黃昏星還在那裏閃耀有一天當一支搖籃曲真的變成了相思鳥(本書作者認為夜鶯是一種相思鳥,他在這裏把詩的原文中的相思鳥也翻譯成波蘭文的夜鶯鳥)一個古老的民族啊還會不會就這樣永遠充滿玫瑰色的幻想盡管有一只鷹在雷電過後只留下滴血的翅膀(引自吉狄馬加的《一支遷徙的部落》)這種鳥也被用來形容一個嘴巴也是黃色或者紅色的北京人,經常是把它養在籠子裏,可以聽到它非常美妙的歌聲(夜鶯在文學作品中指歌鴝,是一種叫聲清脆婉轉的鳥。譯者註)。它在1866年第一次來到歐洲,人們把它放在倫敦的動物園裏。上面引的這首詩中的這種鳥就是在為一個死去的老人舉行火葬以及和這相應的陽光的熄滅和天上的星星閃現的一個夜晚,唱起了它的相思曲,反映了這裏悲涼的氣氛。遠東世界末日論的哲學思想意識在這裏起很大的作用,它植根於那裏很多世紀的詩歌創作中,特別是在像陶淵明、王維、李白或者杜甫還有現代詩人北島的抒情作品中。馬加就像英國詩人約翰·濟慈那樣(這裏值得一提的是,在1819年,英國浪漫主義詩人約翰·濟慈寫了令人驚嘆的《夜鶯頌》,在這首詩中,他說明了在這種鳥的歌聲中反映了對一個人的創造和在宇宙中的存在的認識。這個浪漫主義者看到了世界的美,但也因為自己對一切都過於敏感,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苦,想要自己毀掉自己。濟慈的這首詩是一個人不管在什麼時候能夠創作出的最美的抒情詩之一,它是一種最純潔的美的表達,是浪漫主義的聲音,也是敏感和總是要證明自己的敏感性的表達,吉狄馬加也是這樣),聽到了中國大自然發出的最美的聲音之一,這種聲音給他造成了一種怡然自得的但又感到憂郁的詩的氛圍,馬加詩中對鳥的研究有很多尺度和空間,從神話的深層開始,包括對彜人的民間創作、宗教信仰和動物的分類的研究,一直到象征主義的表達,遠遠地超出了中國的國境。在這種情況下,詩人把他的註意力集中在南美洲的災禍神話和這些地方的民間傳說中敘說的一種很重要的鳥的身上,例如在他的《孔多爾神鷹》(孔多爾神鷹:安第斯山脈中最著名的巨型神鷹,被印第安人所敬畏和崇尚)中寫道:在科爾卡峽谷的空中飛翔似乎將靈魂變重因為只有在這樣的高度才能看清大地的傷口你從誕生就在時間上當空氣被堅硬的翅膀劃破沒有血滴,只有羽毛的虛無把詞語拋進深淵你是光和太陽的使者把頌辭和祖先的囈語送到每一位占蔔者的齒間或許這綿綿的群山自古以來就是你神聖的領地你見證過屠殺、陰謀和迫害你是苦難中的記憶,那俯瞰只能是一個種族的化身至高無上的首領,印第安人的守護神因為你的存在,在火焰和黑暗的深處不幸多舛的命運才會在瞬間消失!這種孔多爾既具有鳥的特性,又像詩人一樣,能觀察世界,指出世界現實的特點。作為一個敏銳的觀察家,它要巡視大片的空間。同時它也是一只很神秘的鳥,能參加諸神和吸血鬼們舉行的宴會。馬加很明顯欣賞它就像天神一樣,能夠從高空俯視那些山坡和狹谷,因為他自己對這也不止一次有過很多的體會,當他坐飛機,到遠地去旅遊,一定會看到很多東西,會把它們寫在上面引的詩中。但他有一種想法,認為孔多爾是一個文化騙子,樣子像鬼怪,並不懂得一個人和他飼養的牲畜生活在一起對雙方都有利。這種鳥被認為是神靈的化身,曾使動物的群體大大地減少,人們也對它進行了有效的防範:孔多爾憑自己的視線,而不是人們所說的嗅覺,就能找到食物,它吃的是自然死亡或者被美洲獅咬死了的大洋蛇的肉,並不忌諱這是另外一種動物的屍體。在一些人們都飼養綿羊和山羊的地區,這種神鷹是牧人最害怕的,因為它經常捕捉很小的羊羔,所以飼養者要和它進行頑強的鬥爭。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是,獵人把一具骷髏放在一個狹窄的過道裏,當孔多爾鳥被這種東西誘惑,來找它的時候,獵人可以站在一個高一點的地方向它發動攻擊,將它射殺,因為它在這裏沒有足夠的空間能夠逃跑,在地上也飛不起來。獵人有時候也知道這種鳥夜晚棲息在一棵什麼樹上,在晚上爬到這棵樹上,便用一根繩索結成的圈套將它套了起來,因為這種鳥到晚上睡得很死,容易捕獲。孔多爾鳥都棲息在厄瓜多爾的安多夫、秘魯和智利,一直到裏奧內格羅(地名,在巴西。譯者註)。雌孔多爾鳥可以產兩個白色的大蛋,總是把它放在高聳的懸崖上。人們都說,孔多爾幼鳥不到一歲不會飛。雄孔多爾頭頂上蓋著一塊暗紅色像梳子樣的東西,周圍的鳥皮裸露,也呈暗紅色,頸子下面有一圈白色的羽毛,和它身上其他地方閃光的黑色的羽毛完全不一樣。(見J.P.科爾尼希:《鳥、爬行動物、魚》第二卷,華沙,1911年,第81頁)馬加的詩反映了他對世界和人們的深入了解和對佛教哲學和遠東的宗教教義的認識,此外他的詩中還表現了他對薩滿教義一種直覺的認識和對一些動物的種類和習性的了解,而且是中國和亞洲範圍之外的動物。他打開自己的國門,為世界寫詩,趁此機會,他也認知了許多國外的詩學理論、獨特的詩歌創作和對抒情作品的理解,就像一只貪食的海綿一樣,要把這一切都吞食下去,然後根據需要創作出具有復調和聲(這是波蘭著名美學家和文學理論家羅曼·英加登在他的《論文學作品》中提出的一個觀點,他認為“文學的藝術作品是一種層次的造體。這是說文學作品的‘材料’,是由許多不同類型的因素——‘層次’組成的。它的特殊屬性的作用使它具有審美價值質。每個層次的材料都是構建這些特殊審美價值質的基礎,而審美價值質又和這些材料的類型是對應的。這樣的結果,至少在對真正屬於每個層次的那些價值的每一次選擇中,會產生一些更高級的綜合性的審美價值質。更高級的綜合則產生於對這些價值成分的多層次的選擇。換句話說,在文學的藝術作品中,由於‘材料’的多層次性,便產生了各種不同類型的審美價值質的一種非常奇怪的復調。屬於不同類型的價值質相互之間並不陌生,也不是毫無關系,而是有著許多許多的聯系。在這種情況下,便產生了許多完全是新的綜合、盡可能以多種形式出現的和諧和不和諧。每種形式的和諧的基礎都有一些導致綜合造體產生的因素,這些綜合的造體在綜合因素之外不會消失。它們是感覺得到和看得見的。這個整體便形成了一復調。”因此這種復調和聲是作品中一種綜合的價值質,它使文學作品中所有層次的審美價值質形成一個有機的整體。這是英加登關於文學作品的本質結構的一個全新的觀點。譯者註)和不難理解的白話詩,表示對他的民族的尊重,其中也反映世界現代詩歌的思想深度和輕柔的節奏。詩人對動物學、鳥類學、魚類學,還有樹木學、植物區系學或礦物學都進行了研究,並將它們作了比較,這也為他的創作提供了素材,起了某種促進的作用,但這不是說他要將以上學科的知識直接輸送到他的詩歌創作中去,而是要通過對這一切的了解,在十年這麼長的時間內,使他的思想得到升華。到2021年,他就六十歲了,因此詩人的狀況可以和約翰·福爾斯(約翰·福爾斯,1926—2005,英國作家。譯者註)對他自己的描寫進行比較:雖然我一輩子都稱自己是一個自然科學家,但我實際上只是一個自然科學的愛好者。我如果真的是一個科學家,今天也沒有裝出一個科學家的樣子,但我肯定也不會認為自己首先是一個作家。對我來說,文學是以詩歌、戲劇和小說的形式教育人們,而不是以嚴肅的科學論述來說明現實。我覺得我很像一條機靈的章魚,以人的觀點來看,它只有感覺。(約翰·福爾斯:《大自然的本性》,波茲南,2002年,第491頁)重要的是要懂得宇宙現象出現的內情和人們對於未來的想象,表現出諾蘇人最優秀的代表和最著名的英雄們所表現的近於斯多葛派的精神(斯多葛派:古希臘後期產生的哲學學派,認為宇宙的基本元素是火,人應順應自然而生活,曾提出形式邏輯的有關命題,註重研究倫理學,討論人死後靈魂是否存在的問題。譯者註)。大衛·貝爾林斯基在談到科學家們如何獲得全面的知識時說得很對:知道一切就是說對整個宇宙的認識不會有什麼料想不到之處。宇宙中的事物的出現過去沒有,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料想不到。簡單地說,只要在現實中能見到的,就一定會出現在人的思想和理智中。宇宙就像一大塊冰樣凍結了,它很寒冷,但很明亮,是可以接近的,它永遠是這樣。人們想到將來要發生的事,他們花了很多時間,在空間轉移,到過地球上各種不同的地方,但是如果沒有一個永遠不變的地方,就不會發生什麼事件。有什麼能夠存在,它就在這裏。永遠在這裏,時間沒有意義,它會消失。(大衛·貝爾林斯基:《論占星術和預測天空的秘密的辦法》,克拉科夫,2005年,第250頁)詩人也有這個思想,特別是他對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有認識,在他的詩中提到了它(詩人在他的《回望二十世紀》這一首詩中,提到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譯者註),懂得我——就像貝爾林斯基說的那樣——要說的是,宇宙中所有的一切都決定於運動。大家都認為,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證明了這一點,我們可以想象,有一群觀察家散布於宇宙各方,每一個都可以把自己生活中發生的事排成一條直線,最後每個人都會認為,他的生命存在於從過去到現在,再到將來處於動向的每一個時刻。這就是我們所見到的事物,現在事實上就是現在,難道不是?正是現在。最後又發現,不是這樣。與此同時,又出現了相對論,看這些觀察家是不是很快地采取了行動,如果快慢不一樣,那麼這個行動快捷的就會說他的現在是另外一個觀察家的過去和未來。這樣就會出這樣一種情況,有什麼出現在一個觀察家面前,它在另一個觀察家面前不是出現過,就是以後才會出現。但是要說已經發生過的是不是以後還會發生,這就不清楚了。如果我們不說宇宙的大小,而說時間,時間是一種量度,給發生的事件說明它發生的順序,如果事件沒有變化,也沒有它發生的順序,在這種情況下,時間是沒有意義的。(大衛·貝爾林斯基:《論占星術和預測天空的秘密的辦法》,克拉科夫,2005年,第250、251頁。)這位中國的詩人是愛因斯坦這樣的大人物和畢摩祭司中的一個,他承認,未來是一種幻想,一個人如果看到了他的一生,他會認為——像卡瓦佛斯說的那樣——所有的一切都會在他的一生消失,都會在以後消失:當我獨自站在山巔在目光所及之地白雪一片清澈所有的生命都沐浴在純凈的祥和的光裏。遠方的鷹最初還能看見,在無際的邊緣只剩下一個小點,但是,還是同往常一樣在藍色的深處,消失得無影無蹤(引自吉狄馬加的《我,雪豹……——獻給喬治·夏勒》。譯者註)鷹在中國的神話中沒有仙鶴和野雞那樣一種象征的意義,但是獸形說(一種宗教觀念把獸類的形狀或屬性看作神的表現。譯者註)中,經常出現它那富於神話色彩的形象,在生活在山區的彜族人那裏有更大的影響,因此在彜族的故事中,我們可以找到許多關於它的說法。這也間接地說明了為什麼它會多次出現在馬加的詩中,並且和雪豹或者白虎是對等的。有時候它就是一尊神,在高處往下巡視人和動物的足跡:那是神鷹的眼睛不,或許只有上帝才能從高處看見,這金色的原野上無數的生命被抽象後所形成的斑斕的符號遙遠的遷徙已經停止牛犢在傾聽小草的歌唱一只螞蟻緩慢地移動牽引著一絲來自天宇的光(引自吉狄馬加的《雪的反光和天堂的顏色》。譯者註)在雲層裏飛的鷹和在地上高興地聽到小草莖稈生長的絲絲響聲的山羊之間有一片空間,詩人在這裏充分地表現了他熱愛家鄉的土地和整個中國的情感,這是他偉大的亙古長存的母親。他的鷹也是像支格阿魯——出現在諾蘇人的史詩中的鷹的兒子——這樣的偉大的神話中的英雄的祖先。這種文學中的頓呼就像對古老的宇宙起源的論述一樣:偉大的父親,鷹的血滴——傾聽大地蒼茫消隱的囈語,在你絕對的疆域,夢一次又一次地來臨。(引自吉狄馬加的《支格阿魯》。譯者註)馬加總是記得父親早就對他說過,鷹是怎麼飛向偉大的遠方的:父親說,是雄鷹的翅膀!那是我胸前的英雄綬帶——母親說,預言了你的明天和未來!(引自吉狄馬加:《穿過時間的河流》。譯者註)他那個部落裏的人——上面已經說過——總是用那些勇敢的野獸的名字來為出生的孩子取名,預言和咒語在這裏也很重要。毫不奇怪的是,詩人是那麼喜歡彜人用死了的鷹爪做的酒杯:把你放在唇邊我嗅到了鷹的血腥我感到了鷹的呼吸把你放在耳邊我聽到了風的聲響我聽到了雲的歌唱把你放在枕邊我夢見了自由的天空我夢見了飛翔的翅膀(見吉狄馬加:《鷹爪杯》:不知什麼時候,那只鷹死了,彜人用它的腳爪,做起了酒杯——題記。譯者註)鷹的機智和力量和酒——像狹谷裏的一只鳥的影子一樣——都進入到了詩人的頭腦中和體內,能夠實現他父親的預言。這裏也造成了一種明顯的氣氛,因為鷹在這裏象征陽光,象征明亮,在遠處也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它,如果它站在山頂上,就會顯示出這是一只很大的猛禽。毫不奇怪的是,參加象征性的鷹的葬禮會讓人們知道,什麼是粉身碎骨和虛無,這也給他們指出了他們要走的和這同樣的路:誰見過鷹的葬禮在那絕壁上,或是萬丈瀑布的高空宿命的鐵錘唯一的儀式把釘子送上了穹頂鷹的死亡,是粉碎的燦爛是虛無給天空的最沈重的一擊!沒有送行者,只有太陽的使臣,打開了所有的窗戶……(見吉狄馬加:《鷹的葬禮》。譯者註)人類每天都會見到太陽光,每天也會在黑夜降臨的時候和世界告別,坐在篝火旁,註視著火焰,講故事,創造人類遠古關於太陽神和月亮神(在東方、南美洲,和在歐洲的青銅時代和鐵器時代的早期,人們對於太陽和月亮的崇拜,尊太陽和月亮為神。譯者註)鬥爭的神話。神話開始出現的時候只有一種特性,白天和黑夜是混同的,天和地之間有聯系,神在人中間,人也在神中間,神、人和動物沒有明顯的區別。太陽和月亮是很親近的兄弟,相互之間沒法區分,可又不停地爭鬥。太陽離地球太近,使那裏幹旱,炎熱,無法生存。神話一開始——第一眼看去——並不接觸任何現實的東西,很明顯,這裏是指沒有區別……白晝和黑夜混在一起,說明沒有太陽,所有的一切都要滅亡。如果是另外一種情況,太陽離地球太近,也無法生存。神話被認為是它“發現了死亡”,雖然它在現實中沒有發現什麼,但它卻將生和死明確地區分開了,因為最初,生和死是一樣的,像我說過的那樣,沒有死就沒有生。(R.吉拉爾德:《什麼是神話?》,羅茲,1991年,第48、49頁)這是諾蘇人的傳說和神話中說的情況,也反映在吉狄馬加的詩中,不管是前者或後者,都說明了生和死很明顯是要區分的。鷹的象征性的光照亮了始祖鳥解體的過程,讓它們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在神話中,它們都和神明和英雄人物相遇了。詩人很尊重讀者,為他們總結了他的這個民族許多代人的生活經驗,認為這個民族是在遠東的大自然的元素中能夠保持一種很明智的生存狀態的典範,和別的地區的人和動物也有一種很奇怪的默契。他的詩高明之處在於向西方廣泛和深入地介紹了東方的聰明才智,這種聰明才智表現在印度的宗教、佛教、喇嘛教、道教和日本的佛教信仰或者部落的宗教信仰中,這都是那些被神明選中的民族的宗教信仰,他們的主要代表是那些獵人、畢摩和蘇尼,也有普通的莊稼人,習性溫順的彜族牧女和織女,他們在火把節的時候,聚集在大的篝火旁,想著那宇宙原始的真實情況,是這麼具體地反映在他們的民族最偉大的詩人的詩中。他們也感覺到了天體演化脈搏的跳動,相信他們的周圍都是他們的祖先和那些過去被捕殺的野獸,他們聽到了關於時間的入口的故事,準備參加自己的過渡儀式:有詩人寫過這樣的詩句:——時間開始了!其實時間從未有過開始,當然也從未有過結束。因為時間的鐵錘,無論在宇宙深邃隱秘的穹頂,還是在一粒微塵的心臟,它的手臂,都在不停地擺動,它永不疲倦,那精準的節奏,敲擊著未來巨大的鼓面。時間就矗立我們的面前,或許它已經站在了頭頂,盡管無色、無味、無形,可我們仍然能聽見它的回聲。那持續不斷地每一次敲擊,都湧動著恒久未知的光芒。時間不是一條線性的針孔,它如果是——也只能是一片沒有邊際懸浮的大海。有時候,時間是堅硬的,就好像那發著亮光的金屬,因此——我們才執著地相信,只有時間,也只能是時間,才能為一切不朽的事物命名。有時候,時間也是柔軟的,那三色的馬鞍,等待著騎手,可它選擇的方向和速度,卻誰也無法將它改變。但是今天,作為一個詩人,我要告訴你們,時間的入口已經被打開,那燦爛的星群就閃爍在遼闊無垠的天際。雖然我們掌握不了時間的命運,也不可能讓它放慢向前的步伐,但我們卻能爬上時間的階梯,站在人類新世紀高塔的頂部,像一只真正醒來吼叫的雄獅,以風的姿態抖動紅色的鬃毛。雖然我們不能壟斷時間,就如同陽光和自由的空氣,它既屬於我們,又屬於這個星球上所有的生命。我們知道時間的珍貴,那是因為我們浪費過時間,那是因為我們曾經——錯失過時間給我們的機遇,所以我們才這樣告訴自己,也告訴別人:時間就是生命。對於時間,我們就是騎手,我們只能勇敢地騎上馬背,與時間賽跑,在這個需要英雄的時代,我們就是英雄。時間的入口已經被打開,東方這片古老土地上的子孫,已經列隊集合在了一起。是的,我們將再一次出發,迎風飄動著的,仍然是那面旗幟,它經歷過血與火的洗禮,但留在上面的彈孔,直到今天都像沈默的眼睛,在審視著旗幟下的每一個靈魂。如果這面旗幟改變了顏色,或者它在我們的手中墜落在地,那都將是無法原諒的罪過。我們將再次出發,一個創造過奇跡的巨人,必將在世界的註目中再次成為奇跡。因為我們今天進行的創造,是前人從未從事過的事業,我們的勝利,就是人類的勝利,我們的夢想,並非烏托邦的想象,它必將引領我們——最終進入那光輝的城池。我們將再次出發,吹號者就站在這個隊伍的最前列,吹號者眺望著未來,自信的目光越過了群山、森林、河流和大地,他激越的吹奏將感動每一個心靈。他用堅定的意誌、勇氣和思想,向一個穿越了五千年文明的民族,吹響了前進的號角,吹響了——前進的號角!(見吉狄馬加:《時間的入口》。譯者註。)波蘭詩人大流士·托馬斯·萊比奧達撰寫的關於中國當代詩人吉狄馬加的詩歌評析。吉狄馬加是中國當代最重要的詩人之一,成長環境和經歷、文化環境對他的詩歌創作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吉狄馬加是被翻譯成外國文字最多的中國當代詩人,他在波蘭影響很大,曾有五部詩集被翻譯成波蘭文字出版。通過此書,我們可以看到波蘭詩人理解中國詩人的獨特視角,以及對中國當代文化、文學的評析,這對增強國際文化交流、增加文化互信將起到重要作用。活動預告

4月23日(本周五)下午15:00我們將為《永不熄滅的火焰:吉狄馬加詩歌評傳》舉辦發布會詳情請留意今日第三條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