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房子倒塌些見到已故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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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雪琴

日前,春節檔喜劇電影《你好,李煥英》已突破46億票房,毫無懸念地成為2021春節檔票房之王,並以此成績躍居中國電影史票房第三名,賈玲也由此成為中國電影史上票房最高的女導演。

說實話,在電影預熱階段,很多人對這部改編自小品的電影並不看好。春節雖然一向是票房必爭之季,但一方面全國好幾個城市都出現疫情反復,加強了防疫措施;另一方面,實際上這是一部沒有懸念也並不炫技的電影——它是賈玲對已故母親的紀念。因此,盡管是喜劇電影,但也或多或少得帶著“眼淚”和“悲哀”的成分。觀眾是否會在傳統闔家團聚的日子裏買這個賬?結局當然是出乎人意料的。那麼,我們需要透過電影本身去思考,觀眾為什麼會買賬?到底買了什麼賬?

《你好,李煥英》電影海報。

誠如多位影評人提到的,《你好,李煥英》在電影語言的運用、技巧甚至故事結構的設計上並不成熟,它幾乎毫無特效(如果賈曉玲穿越掉下來的那個鏡頭也算特效的話),它並不試圖去反思什麼、解構什麼,甚至即便它的喜劇元素非常充沛,卻也未必高明到哪裏去,它甚至從來沒有試圖達到“喜劇”最高的標準——諷刺,它淺白得就像一部小品合集。但它還是輕而易舉地牽動著人們的情緒,觀眾隨它笑、隨它哭,看完後情緒依然久久不能平息。這就是它的成功,這部誠意滿滿的作品抓住了觀眾的情感,“餵”的恰到好處。

一、母女關系:“私人”而又公共的情感

正如之前諸多影評所言,《你好,李煥英》實際上是一部非常私人化的電影。雖然導演賈玲在接受采訪時說,她希望通過這部電影來表達“母女”這樣一種大家都有共鳴的情感關系,但是她也承認,這部電影的構思、表達方式以及她主要想要表達的,都是基於她自己對母親的思念,以及她自己和母親關系的生命體驗。比如,電影貫穿始終的是,賈曉玲耿耿於懷於“自己從來沒有讓母親滿意過”,因此,穿越回去的賈曉玲想盡一切辦法就是要讓母親高興。在賈玲接受媒體采訪談到自己和媽媽的故事時,也常常流露出這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心。再比如,賈曉玲穿越回去之後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試圖去“改變”母親的命運,從而彌補自己在現實母女關系中的缺憾。

有評論認為,《你好,李煥英》過分局限於李煥英的母親身份,窄化了“李煥英”作為女性的社會角色及其價值,但在筆者看來,對於這樣一部寄托太多私人化情感的電影來說,恐怕它承載不了那麼多期待。同時我們知道,“母愛”這樣的議題,即便是再“私人化”的表達,都是具有公共性的,這也是《你好,李煥英》能夠收獲票房大賣的原因之一。無論賈玲在電影中想要表達的情感有多麼私人,“母愛”本身就是一種具有公共性的情感,人們之所以關註這部電影,很大程度上並不是想要透過這部電影來了解賈玲和母親之間的關系,而恰恰在於,觀眾需要通過這部電影來投射他們自身與“母親”相關的情感和經驗,而這種情感的投射是具有公共性的。

二、關於母愛和母職,我們要講什麼?

關於“母親”“母愛”的影視劇常常被認為是相對狹隘的題材,主要是因為我們大量的作品反映的“母親”形象帶有較為深重的刻板印象,比如,母親的犧牲精神、母愛的無私忘我、母親對家庭勞動和子女養育的承擔,“慈母”是長期以來我們對母親的認知。就好像電影中的一句旁白:“記事起,媽媽就是中年婦女的樣子……。”中年婦女是怎樣的?眼角的皺紋、微駝的肩背、粗糙的雙手,最重要的是,中年婦女看起來就是圍著丈夫孩子家庭而沒有了自我的樣子。也就是說,孩子眼裏的母親,往往就是“母職”的高度集合體:為了孩子和家庭放棄了自我的女性。母親的職業是為了照顧家庭,母親的笑是因為“有了我”,母親的勇敢堅強是“為母則剛”,母親所有的選擇也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孩子。因此,孩子往往是看不到母親的“自我”內核的,母親所有的美好,往往都被看作是“母愛”的化身。在很多觀眾眼裏,李煥英也是如此。

《你好,李煥英》劇照。

如果《你好,李煥英》僅僅是在講述母愛,那它所引發的共鳴也就僅僅停留在“懷念”和“祭奠”。但電影通過“穿越”,通過賈曉玲對母親的期待,呈現的恰恰是很多孩子內心向往、疑慮、渴望但幾乎從來沒有講出來過的,想對母親有更多的了解——“母親年輕時長怎樣?特別是母親沒有結婚的時候是怎樣的?她和爸爸戀愛的時候是怎樣的?”這種對母親進一步的渴望,在於孩子已經並不僅僅把母親當成母職的符號,而是想要更多去了解母親作為一個女性,在尚未成為“母親”、尚未背上“母職”之前,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她是一個經歷了什麼、有著怎樣的個性和喜好、有著怎樣的情感經歷的生命體?女性對母親的渴求了解,是女孩對自身性別最早的體察和認知,這是非常可貴的成長,而女孩成長經歷中所有來自性別的煩惱、痛楚、焦慮和傷害,亦渴望在“母親”身上追尋答案。因此,在賈曉玲夢一般的穿越中,專門安排了一個“冷特”來解決自己在性別魅力問題上的焦慮。

也正因這樣的渴求,《你好,李煥英》帶來的“少女李煥英”是一種對“母親”煥然一新的表征,至少在劇情反轉前是這樣的。賈曉玲和李煥英演繹了一對年齡相仿、親密無間的表姐妹、閨蜜。這種對母女關系及其情感的演繹幾乎是全新的,在這場關系裏面,至少賈曉玲過癮了,她可以從孩子變成能夠幫助母親“讓她開心”、“讓她過的更好”的一位“先知者”和“策劃者”。在這一階段,賈曉玲時不時透露出來的得意、欣賞、自豪,都源於她是李煥英的幫助者,她知道怎樣能讓李煥英“高興”。

“個人即政治”,女權主義在談母職的時候,強調的是當女性桎梏於“母親”身份時(而男性從未被“父親”身份所束縛),她的生命是被窄化、壓縮、限定的,她以此而喪失作為女性和人的主體價值。而現代社會“密集母職”的表達連接著更多人的自我批判和投射,“母職”在女權話語體系下既有批判的一面,但又難以消解為人母者與非為人母的兩種女性之間的張力。我們看到,近年來網絡上呈現出這樣一種話語現象,(中產階層)媽媽們強調對母職的認同,通過對優渥生活的展示來強調作為女性的自我人生的“圓滿”。而另一方面,非為人母的女性們則需要面臨因“無法履行母職”而成為“異類”的社會目光,她們的生命,也因為前者的“凡爾賽”而壓力倍增,因此,她們開始在輿論空間中,通過批判中產階級母親所張揚的“母職”及其與父權制的聯結,強調自己生活方式與父權制的決裂,來表達這種生活態度和觀念的“進步性”。

但這樣的以是否生育來劃分女性身份所形成的溝壑,並無助於女性地位的總體提升,她們同時落入了“生育就是女人生命完整的意義”的父權制陷阱。因此,我們需要思考究竟該如何看待“母職”?在這部電影中需要面對的是,如何看待“母親李煥英”這個問題。由於文章篇幅有限,筆者在此不加贅述,僅在此引述周恩來總理在1942年寫的《論“賢妻良母”與母職》中所提倡的觀點以期進一步拓寬視角。

周恩來在文章中指出,不要“空口反對‘賢妻良母’,而是主張以尊重母職,提倡母職為中心的新觀念,來代替‘賢妻良母’的舊觀念。”文章還寫道:

婦女於盡母職的時候,少做一點其他的事業,不僅是許可的,而且是分工的必須。但我們反對借口婦女應盡母職,因而取消其社會職業,使其陷於更大的困難,轉致妨礙母職。我們更反對以同樣借口不承認婦女的社會地位和政治地位。這種想法的人,不過是男權社會的擁護者罷了。

有女性主義者由此強調不能將“母職”這一話語拱手相讓,筆者對此表示認同,更重要的是,母職不應該成為女性與女性之間的身份溝壑,而應該在現代個人主義愈發凸顯的今天,成為女性之間更加重要的聯結。

三、和解之道:是“為你好”,亦是“改變自己”

《你好,李煥英》劇照。

《你好,李煥英》在很多人看來更像是賈玲通過電影的方式讓自己與母親實現的一場和解,更重要的,也是她與自己的和解。電影中,我們看到了女兒賈曉玲的企圖——作為女兒,我們希望母親能過得更好,希望她能高興,哪怕沒有“我”。因此,當賈曉玲意識到李煥英如果參加了排球比賽就可能改變她的婚姻時,即使意識到這樣自己就不會出生,賈曉玲也要試一試,這是作為女兒的嘗試和努力:希望媽媽過得過更好,哪怕你不再是我媽媽!賈曉玲的努力在這個層面上,追求的並不是功利主義的好(沈光林日後的發達對賈曉玲來說是不真實的,她的生命經驗中沒有體驗到這種物質的富足所帶來的幸福,她實實在在體會到的是王琴“母憑女貴”的風光和自己因“不爭氣”給母親帶來的苦惱),實際上賈曉玲想要彌補的,是作為女兒的自己從來沒有讓母親高興過的遺憾,而也恰恰是這一點戳中了觀眾的情緒:在“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下,集聚了太多的追悔莫及和自我譴責,盡管明知其中有不少非理性的成分,但“給予”(就是人們在理性狀態下會反思的“為你好”)依然是唯一可以宣泄情緒的通道。

“為你好”代表的中國式家庭關系在電影放映後被大量討論,激發了很多年輕女孩對母女關系的反思,其中也談到了“和解”。近年來,隨著心理學對我們生活的不斷介入,關於“原生家庭”“童年經歷”對個人成長的影響的討論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傾向於“原生家庭決定論”:人成年後所形成的創傷都是來自於原生家庭帶來的童年傷害。我們承認,實際上在心理咨詢的實務中,原生家庭理論用於解釋人積澱已久的心理創傷,幫助人們打開已經內化、自責的心理癥結是有效的。這對很多人來說也是一種心理救贖——有些錯,不是我的錯,我也是受害者,他們可以不再背負沈重的心理包袱。但在筆者看來,對個體成長而言,沒有一成不變的理論,抱持一個理論不放,那不是真正的救贖,也無助於個體成長。且不說網絡流行的“原生家庭決定論”對精神分析法有多少片面的解讀,而將自己的人生歸責於父母和出生,這樣的論調是不是有點似曾相識的荒唐?我們不禁要問,你自己到哪裏去了?所以今天,一些人如果認為自己不幸福,是因為缺少一個像“李煥英”這樣的母親的話,那麼我更想問的是,你有付出賈曉玲那樣的努力嗎?你有試圖像賈曉玲那樣認真去了解你的母親嗎?

成人之後,隨著我們的知識更新和經驗獲得,很多人都會發現父母高大的形象開始逐漸坍塌,父母變得越來越普通,甚至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與不足,很多時候,年老的父母有著他們特有的固執,讓人覺得難以溝通、非理性等等,很多人覺得無法和父母講道理,並將此看成是兩代人的“代溝”。我們當然承認,加速的社會變遷實際上拉大了兩代人對社會認知的距離,也形成了差異更大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但中國傳統文化中倡導的“和”實際上就是一種融合差異的文化,講究“各美其美、美美與共”,中國人因此發明了很多不衝突、不對立的人際關系的哲理,到今天也依然適用。比如,我們的家庭人際關系中除了倡導對老人的孝和尊重,民間也會告訴老人“要做老,先做小”,就是要翻轉家庭權力關系,民間還有一句話,老人如孩童,要“哄”。“哄”這種方法看似“和稀泥”,但實際上既堅持原則,又不傷感情。“哄”的深層智慧在於,把人和人的情感放在是非對錯之前,把“為你好”式的強調某種價值觀變成“只要你高興就好”的尊重人的感受和體驗。《你好,李煥英》後半部的反轉中,我們看到的正是李煥英對女兒的“哄”,配合你的種種小心思,知道你是為了讓我高興,那我就高興,這樣你就高興了,實際上這些人和人之間的“和解”哲學在日常生活中比比皆是。同時,李煥英依然有自己的堅持,選擇賈文田就是。遺憾的是,賈曉玲對李煥英的“哄”還是太單薄,也許這也正是賈曉玲內心的遺憾吧。

“原生家庭理論”除了帶給我們一開始對自己心理創傷的安慰,還能帶給我們什麼呢?我認為還有反思。如果停留在“我今天的不幸都是原生家庭造成的”,或者“我父母的不堪都是因為他們從小沒有一個完美的原生家庭”,這不叫反思。而反思是促人變得更好,是改變自己,而不是僅僅追責他人。所以,正確的打開“原生家庭理論”的方式是:既然今天我的創傷是我的原生家庭帶給我的,既然我看到了父母當時身上的不足,那麼我自己可以怎樣改變自己?我要怎樣看到我所可能繼承的不足,以及可能給我的家人帶來的傷害?我要如何努力去改變自己,改變這樣的傳承?”這才是“原生家庭傷害論”指導生活的高階版。

四、李煥英的幸福是什麼?李煥英又在堅持什麼?

電影後半段對“為你好”進行了反轉,我們由此看到,李煥英不是被“為你好”所塑造命運的客體,她有著自己對人生的堅持,人們動容於“你以為你有多愛母親,都比不上母親愛你”,賈曉玲乃至觀眾們都認為,李煥英的堅持在於要生下賈曉玲,搞半天一切依然是媽媽在主導這場“穿越”,這完美詮釋了“母愛”。但在筆者看來不僅僅如此,李煥英恰恰是因為有了這樣不被女兒改變的堅持,而不再是“賈曉玲”用以滿足自身的紀念對象,才成為了對命運有著自主意識和自主能力的主體。

我們經常反思所謂“中國式親子關系”,認為中國的父母常常以“為你好”為理由對子女的人生加以幹涉甚至控制。但是在這場反轉中,我們至少看到兩個點:第一,試圖“為你好”的恐怕不僅僅是父母,很多為人子女者也如賈曉玲一樣出於“為你好”的想法,希望改變父母的價值觀、生活方式,他們往往也難以對父母的選擇表示理解和認同。和父母的“為你好”不同的是,他們更常常以進步者的姿態自居,認為父母(傳統)的很多習慣、做法和認知是“不科學”的,是“落伍”的。賈曉玲穿越回去之後充滿善意地去“讓母親高興”,但她也從來沒有問過母親理想中的伴侶是怎麼樣的,相比之下,挾“進步”自重的網絡“年輕人”在討伐老年人的生活習慣時,更容易高高在上,熱衷於批判老人的節約是“小氣”“沒過過好日子”,認為老年女性的廣場舞是“擾民”“不文明”,甚至對老年人在智能時代所表現出來的恐懼與無助充滿嘲諷。對此,《你好,李煥英》以極大的善意,用一句話表達了很多老年人的堅持與自信,“其實這輩子我過得挺幸福的,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

《你好,李煥英》劇照

事實上,李煥英最終還是沒有告訴賈曉玲,她為什麼選擇了賈文田,她為什麼會在那個看起來貧窮、禁錮的集體主義時代,收獲情感和精神上的滿足及自由,她為什麼感覺到自己是“幸福”的?幾乎所有的父母都不會告訴子女“我當時為什麼做這樣的選擇”。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無法真正在自己的人生中做到每個選擇都是理性的,但是很多時候,未經周詳算計的人生一路走來,確實有其特定的幸福意義和價值所在。

我們也承認,電影依然留有遺憾,比如它沒有表達1980年代之後的李煥英是否在接下來的市場化過程中被迫與大集體工廠分離?在後來的市場經濟中她是如何喪失“工人階級”主人感的?80/90年代之後作為女工人的李煥英又是如何被資本裹挾著進入“婦女回家”論的?她的一生還有怎樣遠比選擇賈文田更有意義的選擇?電影對李煥英後來真正成為母親之後的種種幸福和艱難都沒有再進一步言說。

對於不太年輕的觀眾們而言,雖然電影烘托的時代氛圍是超現實的,但對於很多對那個時代仍保有淺薄記憶的人們來說,影片中的集體主義時代的工廠生活依然帶有一份熱烘烘的人氣,就像我們懷念兒時春節的萬家燈火,巷子弄堂的煙火氣,學校邊上的路邊攤以及家鄉有牛的田埂一樣。這些氣息不僅讓今天的步入中年的賈曉玲們依然感覺熟悉、溫暖,同時,它所承載的情感更可能是支撐李煥英們生命幸福非常重要的內在。賈曉玲們所記取的、李煥英整個青春時代所生活的那個城市、那個大工廠可能不太發達,物質也不夠豐富,有一位假模假式的廠長,但還有王琴、沈光林、包玉梅、冷特以及鐵娘子排球隊和打鐵娘子排球隊……因為有著這些朝夕相處的同伴,辛苦的日子回憶起來並不算太難熬,多年後,留給中年、老年李煥英的,除了見面時的炫耀、拌嘴,亦有當年共同經歷的青春。而這些之所以讓人覺得熱騰騰的,是今天90後“打工人”們已無法想象,但內心或許同樣向往的,一個“有江湖”“有計較”但也“有人味”的“職場”,而這些都不是能用薪水來計量的。

《你好,李煥英》劇照。

時代演進到可用金錢來衡量幸福的今天,賈曉玲已經無法理解為什麼李煥英就算重來一遍也依然會選擇賈文田而不是沈光林。那並不是因為李煥英為了要生下賈曉玲,而是因為選擇的標準變了,幸福的標準也變了。我想,李煥英如果能夠活到今天,最讓她欣慰的恐怕不只是有了事業有成的賈玲,也不會因為戰勝了王琴而更驕傲,而是老了能有健康、孝順的女兒和那些能夠一起跳廣場舞、一起旅遊、一起鬥嘴的老姐妹們,年輕時的積累最終都成為了生命的能量,支撐著愜意的晚年生活。

最後想提一個電影中的Bug,那就是當鏡頭切換到賈曉玲去車間找李煥英的時候,站在機床前的李煥英依然是梳著兩個大辮子的模樣。筆者想說的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大國企雖然充滿著生活氣息,也沒那麼效率至上,但對勞動安全的強調是十分嚴格的,為了安全,車間女工必須把頭發全部包在工作帽裏面。這個細節上的小疏漏,也透露出今天的賈曉玲對母親的理解依然是有缺憾的。

責任編輯:朱凡

校對:張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