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之人被墻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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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克雷格最欣賞的007是第一任邦德肖恩·康納利,最愛的邦德電影是1963年的《007:俄羅斯之戀》,但他從穿上邦德西服的那一刻起,就決定絕不模仿任何人,他要呈現一個屬於自己的007。

從《007:大戰皇家賭場》到正在上映的《007:無暇赴死》(上圖),五部《007》系列作品已經讓“丹尼爾·克雷格即007”深入人心。

當年《007:大戰皇家賭場》開畫後,整個輿論界從不看好掉轉船頭開始吹捧丹尼爾·克雷格,哪怕日後的幾部007影片評價不甚理想,克雷格即007的印象也從未被撼動過,直到第25部邦德電影《007:無暇赴死》用一場聲勢浩大的爆炸戲送他英勇謝幕,這或許是最體面的結局。

“我很高興自己能向前看,也真覺得現在是時候道別了,因為我已經盡我所能地演繹了這個角色。回顧我所參與的五部《007》系列電影,我為它們感到自豪,也感恩能有機會參與其中,與007揮別當然會有不舍,因為它是我生命中一個最重要的角色,它會是(陳默許久)我曾經付出了大量時間來思考的角色。”

而在丹尼爾·克雷格長達十六年的007冒險旅程中還有許多故事值得講述。

卸任

這一切就像是場瘋狂的夢

許多年後,當丹尼爾·克雷格看見新007上任遭遇網絡暴力,被刻薄評價折磨得擡不起頭時,他或許會想起自己被任命為詹姆斯·邦德的2005年,傳奇特工的粉絲們集體抵制,嫌棄他太矮,太粗糙,發色太淺——“羅傑·摩爾演的邦德也是金發,我真不理解他們為什麼要對此大做文章。”

2021年是丹尼爾·克雷格擔任特工007的第16個年頭,“這一切都像是場瘋狂的夢”。如今他終於要告別這個頭銜了,而全世界都開始舍不得他,甚至大肆宣稱他永遠地改變了007的銀幕形象。“我最初也曾想著,萬一搞砸就算了,沒關系的。所以我也希望,無論是誰接任007,都能好好享受這段旅程。”

電影《007:無暇赴死》是該系列的第25部電影,也是丹尼爾·克雷格最後一次飾演詹姆斯·邦德這一角色。

身價

曾榮登好萊塢片酬最高男演員

丹尼爾·克雷格早年演了許多舞臺劇和獨立電影,雖然上世紀90年代就開始闖蕩好萊塢但始終不算大紅大紫,當詹姆斯·邦德的邀請函遞到他面前時,他也猶豫過,但最終還是被金錢的魅力所折服。“邦德電影能讓我賺很多錢,不要為賺錢而感到羞愧,我的片酬很不錯。”

2006年《007:大戰皇家賭場》的時候,丹尼爾·克雷格的片酬是320萬美元;2008年《007:大破量子危機》的時候,翻倍成720萬美元;2012年《007:大破天幕殺機》助他邁進千萬俱樂部,1700萬美元再加上票房分成;而最後兩部《007:幽靈黨》和《007:無暇赴死》時,他的片酬都是2500萬美元再加票房分成,2018年底他還一度成為好萊塢片酬最高男演員。

傷痛

摔斷過腿,也摔碎過膝蓋

巨額片酬意味著全球性的票房號召力,好萊塢不養無用之人,一切名聲都有其明碼實價;而對丹尼爾·克雷格個人而言,這也意味著超強的訓練,長時間遠離家人,以及難以估量的危險和傷痛。

在進入邦德片場之前,他一周七天密集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從精瘦銳利的利物浦男性,變為肌肉堪稱完美、隨時可以跳飛機的超級特工——“在拍《007:大戰皇家賭場》之前我還恐高”,但仍然有一場追打戲碼在距離地面30層樓高的工地起重機上拍攝;在飾演邦德期間,他最高紀錄是一整年沒回家陪伴妻子孩子,這種分離某種程度上促使他在《007:幽靈黨》之後便宣稱自己再也不會擔任邦德了;而每一次離開邦德劇組,他總會折損一些身體零部件,他摔斷過腿,也扭傷過腳,甚至被拿過六次世界冠軍的職業摔跤手戴夫·巴蒂斯塔扔碎膝蓋——“戴夫真的好溫柔,所以我勸他下手重一點兒,結果我人去了那邊,而我的膝蓋還在這兒;我也送了戴夫一套鼻骨折,不過他超酷的,跟我們說著沒事後,就現場把鼻子給接了回去。”

電影《007:幽靈黨》,丹尼爾·克雷格與戴夫·巴蒂斯塔在一場動作戲中,雙雙受傷。

人設

時刻反思邦德是個怎樣的人

在丹尼爾·克雷格的職業生涯中,他扮演過驕縱的黑手黨之子,自我懷疑的私家偵探,卷入麻煩的財經記者,幻想退休的毒販,反抗納粹的猶太領袖,但沒有任何一個角色像邦德這樣定義、捆綁,甚至改變他本身。

2005年至今,無論身處何處,他是007,但也在反思007:“我在飾演這個角色的時候一直捫心自問,他是好人還是為好人工作的壞人?畢竟邦德是一個被英國當局授權的殺手。我演過許多角色,每個角色的陰暗面都值得而且應該被探討,我不認為制作人應該安排令人困惑的電影結局,但我相信觀眾有權利質疑他究竟是誰,是一個怎樣的人。”

這種對邦德的解構和反思貫穿丹尼爾主演的五部電影中,從《007:大戰皇家賭場》中面對酒保拋出的標誌性問題“馬天尼要搖的還是攪的”,他心不在焉回懟一句:“我看上去像是在乎嗎?”到《007:無暇赴死》中邦德追憶維斯帕、給寶貝女兒削蘋果、為了母女安全毅然赴死,這些都重新定義了一個立體的、人性的邦德先生,而這也正符合丹尼爾最初對邦德的設想。

女伴

邦德對女性的態度有待商榷

當邦德電影中出現強健的黑人女性一臉驕傲地告訴詹姆斯·邦德,她是編號007的時候,你就知道世界已經被改變了,007再也不是那個風流倜儻、萬花叢中過的花花公子了,而邦德電影中的女性也不再局限於無用花瓶和蛇蠍美人。

在《007:無暇赴死》中,首次出現了女性007(左)。

“我盡量不在心裏批判他,但邦德對待女性的態度是有待商榷和批判反思的。我們只能選擇更強大睿智的女性演員來搭配他,而我能做的就是不要在演繹的時候批判他,把評判權交到觀眾手中。”

羈絆

生活中,同樣妻女相伴

《無暇赴死》中出現了四位主要女性,一位是新任007黑人姑娘,她可以被看做是邦德曾經自大的原生態繼承者,一位是M的助理在權力漩渦中勇敢站出來為正義而戰;一位出場僅10分鐘就用緊張可愛和超強戰力的反差萌感俘獲了觀眾的心;一位融化了邦德穿越生死的冰冷靈魂,成為他的軟肋和鎧甲。

但邦德是殺手,殺手一旦有了軟肋和牽絆,他也就該死了。

現實生活中丹尼爾·克雷格遇見真命天女也是在成為特工007後才發生的——雖然他和蕾切爾·薇姿相識多年,但直到2010年合作《夢宅詭影》時才擦出愛情的火花,最終二人於2011年舉辦私人婚禮,並於2018年生育一女——妻女成為丹尼爾的軟肋和羈絆,他已經50多歲了,動作戲或許還能靠集中訓練和替身,但為了拯救世界而好幾個月不在家人身邊的日子他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

丹尼爾·克雷格與太太蕾切爾·薇姿一起出行。

榮譽

倫敦奧運會期間,曾面見女王

2012年倫敦奧運會開幕式上,一輛黑色的老爺車開進白金漢宮,丹尼爾·克雷格穿著007標誌性的黑色西裝出鏡,他走進英國女王的辦公室,接女王登上直升機,飛越倫敦所有的地標性建築,抵達奧運會開幕式舉辦地,兩人直接從高空縱身躍下,乘著掛有英國國旗的降落傘落入倫敦碗。

當然,這兩位空降的並非邦德和女王本人,都是替身,但丹尼爾表示他在拍攝期間真實地面見了女王。隨後女王和奧委會主席羅格一起入場,在慶祝倫敦奧運會開幕的同時,也紀念邦德系列電影誕生50周年。

在電影《007:無暇赴死》拍攝期間,查爾斯王子還特意前往探班。

粉絲

電影裏戴的手表,價格拍出近20倍

倫敦奧運會同年,英國倫敦佳士得拍賣行以拍賣007電影相關物品,捐助慈善機構來紀念邦德系列電影誕生50周年,這場拍賣總計共獲得75.21萬英鎊(當時約合756萬元人民幣),包括51件道具,收益最高的是丹尼爾·克雷格在《007:大戰皇家賭場》時穿過的遊泳褲——就是那場影史留名的出海鏡頭——以4.45萬英鎊結標(約合44.7萬元人民幣)。

當時飾演M夫人的朱迪·丹奇上臺介紹這條藍色泳褲時幽默地說:“我只能說,這是沒洗過的原味褲。”而前任邦德羅傑·摩爾還在拍賣會現場戴上克雷格的面具耍寶,盛贊其為最棒的007。

丹尼爾·克雷格在《007:大破天幕危機》中戴的歐米茄手表,原本估價8000英鎊(約合8.04萬元人民幣),最後賣了15.73萬英鎊(約合158萬元人民幣),價格翻了近20倍——足見邦德粉絲,或者說是丹尼爾·克雷格粉絲的瘋狂。

特工

歲月沈澱的成功,難以復制

無論娛樂電影業造就了多少超級英雄,這世界上只有三位永恒的特工:《007》系列的詹姆斯·邦德,《碟中諜》系列的伊森·亨特,還有《諜影重重》系列的傑森·伯恩,這三位特工在循環往復的地球拯救項目中從不同的角度解構了特工這一行業。

詹姆斯·邦德幾乎等同於英國紳士的代名詞。

詹姆斯·邦德優雅風趣,有許多神奇的小道具,代表著英國紳士在好萊塢洪流中最後的驕傲——雖然丹尼爾入美國籍這件事某種程度上改變了邦德的英國人身份,但在1954年某部CBS電視劇中邦德還曾經是CIA(美國中央情報局)特工呢;伊森·亨特身上帶著極強的湯姆·克魯斯明星屬性,還曾在《碟中諜2》中因為過多效仿《007》系列而遭諷刺和批評,到第三部才正式確立其動作類型片的風格,而且是最刺激最玩命的那種;傑森·伯恩用一種現實主義打破了觀眾基於邦德和《碟中諜》而建立的特工想象,這個並不英俊的男人從第一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失去記憶至今,似乎都活在一種危機的夾縫中,這種特質有極強的限定性,也導致制片公司換演員的嘗試以失敗告終。

歷史悠久的邦德電影似乎為所有妄想開發百年企業的娛樂電影系列指明了道路,但似乎又沒有誰能復制其歲月沈澱的成功味道;如今《007:無暇赴死》獻祭了邦德本人,特工007的未來何去何從,則更像是個萬眾期待的問號。

未來

終於收獲五年前想要的悠閑生活

丹尼爾·克雷格長了一張過於典型的英國臉,他淺藍色的眼睛,高昂的發際線,還有約等於無的上嘴唇,包括他為邦德練出來的一身硬漢肌肉都反過來重新定義了邦德本身——相比較而言在他之前的邦德演員反而顯得更加全球化審美。

如今在網友請願的007候選人中,從同樣粗獷的查理·漢納姆(《環太平洋》),到偉岸黝黑的伊德裏斯·艾爾巴(《雷神》),再到炙手可熱的英籍亞裔亨利·戈爾丁(《摘金奇緣》)都在彰顯一種更多元、分流、逆全球化的時代審美趨勢,勢必與邦德的初始設定南轅北轍——又或者說原教旨主義的邦德早已被歷史淘汰。我們仍未知道最終花落誰家,但以目前最新作的票房和商業成績來看,下一部就在路上。

丹尼爾·克雷格

當《007:無暇赴死》最後一場放映完畢,丹尼爾·克雷格式的邦德就徹底歸屬歷史檔案庫了,他終於獲得了五年前就想要的解脫,回歸讀書、喝啤酒、支持利物浦聯隊的悠閑生活,也有可能在《利刃出鞘》系列中開拓一片偵探的新天地……

幾經改檔波折後的這個秋日,丹尼爾揮手告別,但007編號永存。

【對話】

新京報:曾經的幾任007扮演者都給影迷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們的精神有影響到你嗎?

丹尼爾·克雷格:當然,我是看著肖恩·康納利和羅傑·摩爾版的007長大的,康納利和他的西裝造型對我的影響尤其深遠。我記得前幾部007電影,康納利穿著一套薩維爾街高定西裝,當時的導演告訴他“你要一直穿著,睡覺都不能脫”。所以最終呈現出大家看到的那樣,康納利成功地駕馭了那套西裝,而沒有被西裝束縛住。這些故事總讓我對007電影的穿衣風格、細節處理等印象深刻。當你閱讀伊恩·弗萊明的原著時會發現,他是非常註重細節的,比如他可以用三頁紙描述一頓早餐,用四段話描述一對袖扣。我覺得我有責任為影迷和邦德迷們保留這個傳統,向弗萊明和之前的所有007電影致敬。

新京報:《007:無暇赴死》是你最後一次出演邦德,對演員來說,“說再見”是件很殘酷的事吧?

丹尼爾·克雷格:我是經過了深思熟慮,而不是草率地決定出演這個角色。與他道別時,我也不得不考慮更多,後來出現疫情,也給這個決定帶來了很大的變化,讓我們對很多事情都有了新的視角。所以,我現在對自己的007謝幕之作感到非常滿意和高興,但也有一絲傷感。

丹尼爾·克雷格說,他會把之前拍《007:大戰皇家賭場》時戴過的一塊手表,永遠珍藏。

新京報:新片中涉獵了很多高科技的武器和道具,作為主演有沒有福利獲得其中幾件呢?

丹尼爾·克雷格:確實,我經常被問到這個問題(笑),大家肯定以為我把片場的道具都順回家了。很遺憾,在我離開片場之前,得接受保安搜身檢查。不過,我很幸運,留了幾樣東西作為紀念。比如我喜歡把西裝保留下來,可問題是我拍電影期間很瘦,一年後衣服就不太合身了。但這些衣服仍然非常精致,後來我把這些西裝都捐給了慈善機構,還有一些像鞋子之類的東西,也捐出去了。不過我留了一塊手表,是一塊非常漂亮的歐米茄橡膠表帶手表,是在拍《007:大戰皇家賭場》時戴過的,上面還沾有拍攝現場的紅泥,我會永遠珍藏它。

新京報:同一角色飾演了這麼多次,也看到了在你演繹下邦德的變化,這是刻意而為之嗎?

丹尼爾·克雷格:我希望有!我一直在努力去改變他,隨著年齡漸長,希望他盡可能地貼近我本人。邦德的敵人越強大越能讓我覺得他像個真實的角色。盡管有時他的所作所為會令人難以置信,這能達到一定的娛樂效果,但我一直努力讓他成為一個真實的人,一個會被世界影響的人,這樣他會更踏實地存在於大家心中。

新京報:如果在現實生活中遇到007,你會做什麼?

丹尼爾·克雷格:我猜,我會想盡辦法躲著他。我認為他不會是我想要結交的那種人,感覺邦德一出現就會有麻煩。(笑)我不知道我想對他說什麼,倒是很好奇他想對我說什麼。

撰文/道臣嵐

部分采寫/新京報資深記者 周慧曉婉

首席編輯 吳冬妮 校對 趙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