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老婆跳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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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一部以宋朝為背景的電視劇《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廋》火遍了各個年齡層,除了女主盛明蘭之外,劇中的其她女性角色都展現了獨特的魅力,即便是身為反派的幾位夫人,她們如蘭花般的氣質和大家素養,也很難讓觀眾們像對其它影視劇中的反派那樣痛恨。也有人說,這是為了迎合觀眾的審美而對她們的美化。然而,當翻開史書時,我們就會發現,宋代的女性的確擁有著與其它任何朝代相比都超凡脫俗的修養,甚至可以說,宋朝時中國古代女性文化水平的高光時代。

劇中的女性角色絲毫不遜於男子

淳熙元年(1174)一位名叫林幼玉的女童震動朝野,這位奇女子向皇帝上書,要求參加自設立以來便成為女性禁區的科舉考試。經過朝堂上下的激烈爭論,最後由宋高宗親自下旨,命令身為宰相機構的中書後省親自出題。令世人服膺的是,面對著堪稱大宋智力最高文人群體的考察,女童林幼玉表現出彩,得到了考官們的一致贊許。宋高宗得知結果之後,更是喜不自勝,下詔冊封其為孺人。

無獨有偶,嘉定五年(1212),又有一名女童吳誌端請求參加科考,而朝廷依舊同意了她的請求,由朝廷最高學府——國子監考試,順利通過後,宋寧宗對其頒詔予以嘉獎。

兩件科舉史上的壯舉反映的是宋代士大夫階層女性的高超文化素養,她們用自己的學識證明了女性也可以在為國家挑選治國人才的考試中脫穎而出。不僅如此,來自民間的女子同樣綻放出了屬於自己的光芒。

《春渚紀聞》記載,建安城(今福建建甌市)內有一位姓暨的女子,十歲便能作《野花詩》:“多情樵牧頻簪髻,無主蜂鶯任宿房。”被人廣為傳唱。著名文人黃庭堅的外甥洪炎,家有婢女名小九,文化素養奇高,能夠在主人著書立說時為其翻閱古籍、查找資料,頗得洪炎喜愛。北宋末年,京城有一老婦人,篤信道教,曾作《形神頌》一首:“兩人同坐一人言,共說陰陽天地玄。汝未有時先有我,我今卻謝汝周旋。”為文人張知甫大加折服,撰寫《可書京師老佬形神頌》傳唱四方。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無不體現出宋代女性的文人風流。更為難得的是,這種放置於其它任何朝代尤其是以保守著稱的明清都會被視為“離經叛道”的行為,在宋代得到了全社會的一致贊同,甚至大為鼓勵。

後世被封為“理學大家”的司馬光,就對不允許女子學習文化知識的思想殊為痛恨,“然則為人,皆不可以不學,豈男女之有異哉?”對於傳統思想認為女子應該學習的針線功夫,這位老夫子輕蔑的稱之為“不過制衣裳、為酒食而已。”就連那些素來被視為高雅之物的“管弦歌詩”,也“皆非女子所宜習也。”在他看來,女子就應該閱讀儒教經典“《孝經》、《論語》及《詩》、《禮》”,並稱“古之賢女,無不好學”,將是否能學習文化定為女子賢良與否的重要標準。

被稱為“保守派領袖”的司馬光,在女子教育問題上出乎意料的開明

文人士大夫如此,皇帝也不例外。宋真宗命大臣編纂《彤管懿範》,專錄歷代婦人言行和文學作品。後來又在陳彭年編纂收錄“歷代帝王文章的《宸章集》二十五卷”時,命其“復集婦人文章為十五卷”。將女子文學放置於歷代帝王文章之後需,可見宋代最高統治者對於女子學文的切實態度。

在這樣的社會風氣和主流思潮的影響之下,宋代女性文人便如雨後春筍般的成長起來,湧現了一大批堪稱驚才絕艷的風流名士。“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一生博學多才、著述頗豐,成為宋詞“婉約派”的執牛耳者,與蘇軾、秦觀等人分庭抗禮。其名作《如夢令》中“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更是成為千古名句。朱淑真、謝希孟等女作家同樣以“不輸易安”的姿態傲世兩宋文壇。

據蘇者聰在《宋代女性文學》中統計,從先秦至隋唐,有作品流傳於世的女性文人不過33位。而有宋一代三百年歷史,就有女詞人90名,女詩人200余人。且不同於後世某些生拉硬造的矯揉造作之詞,皆是意境悠遠、用詞典雅的名篇佳作。朱淑真令人嘆為觀止的名句——“我與春風皆過客”即是其中優秀代表。

一馬當先,萬馬奔騰。宋代女子文學爭奇鬥艷,引來無數文雅男子的競相追捧,社會上形成了娶妻以娶風流才女為佳的風潮。紹興年間,溫州人胡克己在應試前忽得一夢,夢見自己在考試那天第一個進入考場,將其他人遠遠拋在身後。他對妻子述說自己的這個好夢,洋洋得意的說這次一定能成為第一名。孰料妻子卻說:“不然,君不憶《論語》乎?”原來,《論語》中有《先進》一篇,位列第十一的位置。後來考試結果發布,胡克己果真排在第十一。其妻以學識來為丈夫解夢的故事也由此傳為美談。

不僅文學璀璨,在繪畫方面女性也不遑多讓。2015年,上海博物館以275萬元的價格拍下一幅畫作《草蟲花蝶圖卷》,轟動當年國內美術界。這幅畫作出自宋代畫家任誼之的侍妾艷艷之手,比其更為有名的女子畫家崇德郡君李氏、和國夫人王氏、文同之女文氏、章有直之女章煎畫作在當時就被藏入皇宮之內,可惜在兩宋覆亡的浩劫中被焚毀。盡管如此,宋代女性畫家之風采絕倫,至今仍讓觀者為之傾倒。

創造女性畫家作品拍賣紀錄的《草蟲花蝶圖卷》

繁華的兩宋已成為過去時,但滲透於社會各階層的重視女子學識的思想仍能通過當時各地纂修的地方誌中了解一二。在由地方文人執筆的方誌中,那些值得大書特書的女性,無一例外,均有著相當不俗的文化水平。如此獨具一格的思想,對比明清方誌中那些動不動就要投湖、跳井的貞節烈婦,不禁讓人為之喟嘆,我們的文明為何僅僅過了百余年便會退化的那樣保守、封閉。

兩宋有著諸多為人所詬病的弊端,但在女性地位上,卻有著獨領古代世界的卓絕地位。正如後人點評:“中國歷史上沒有哪一個朝代的婦女能夠像宋代婦女那樣,為自己時代的文化做出如此重要的貢獻。”

參考資料:

鄭必俊:《論兩宋婦女在經濟文化方面的貢獻》,《北京大學百年國學文萃》,1998年。

程民生:《宋代女子的文化水平》,《史學月刊》2019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