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自己住在棺材

頻道:解夢 日期: 瀏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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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時間以來,我都在思考“我是誰”這個問題。

在我醒來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事實上我也確實睡了很久,因為在後來我才知道早在一百四十年前我就已經死去。

昏迷多年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棺材裏。

我是睡在一具窄小的棺材裏,打開它確實費了我不少的力氣,當我探出頭來看向外面時,有一只蝙蝠正朝著我俯衝了下來,嚇得我又鉆回了棺材。待我再次向外看時,發現它已經倒掛在了房頂的橫梁上面,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我掀開了棺材蓋,輕松地爬了出來,這才發現這是一間廢棄的教堂。門窗早已破碎,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借著窗外的月光我看到釘在墻上的耶穌,它的色澤倒是保存得完好,沒有絲毫斑駁的跡象。

我走到耶穌面前,發現桌子上還有幾根未燃盡的蠟燭,我揮了揮手,它們便亮了。當然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我也來不及去想,因為在我擡起頭看到掛在墻上的一面鏡子時,我被嚇得不輕。

鏡子裏的我面色蒼白,瞳孔發紅,濃密的胡子幾乎覆蓋了我整個下巴,我撥開胡子微微張了張嘴,就看到了兩顆尖利的獠牙。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身後的響動,我轉過身,看到一個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男人,他打了一個哈欠,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我上前兩步,仔細觀察著他,他穿的衣服沒有袖子,布鞋上面穿插著一根繩子,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風格。

他看了看我說:“兄弟,我不知道這兒已經是你的地盤了,借個地兒過一宿,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原來是個流浪漢,我看著他說話的時候,結上下蠕動,身體裏不知哪一根神經像火一樣燃燒起來,這種突如其來的興奮讓我難以抑制,我甚至聽到自己喉嚨裏發出一陣陣低沈的聲音,天哪,我這是怎麼了?他可是一個男人。

眼前的男人看著我忽然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他喊叫著跌跌撞撞地向門口跑去,就是這種表情,讓我的胃部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饑餓。我奮力地追了上去,才跑了兩步就抓住了他,我怎麼會跑得這麼快?

“我的天,你到底是什麼?你要幹什麼?”他恐懼地向我喊著,卻掙脫不了我一只手的力量。

在我露出我尖利的獠牙,朝著他脖頸上的大動脈咬下去的時候,我終於知道了我是什麼。

後來我就住在了這個教堂裏,還將它打掃得非常幹凈,畢竟這是我在這世上唯一能容身的地方。

我見不得一點兒光,我用了很多報紙貼滿了所有的窗戶,這些報紙是我在附近的垃圾堆裏撿來的,白天的時候我就靠這些報紙來打發時間,也在了解著外面的世界,順便也了解著她。

米田田,當紅一線歌星,21歲,雙子座,身高168cm,體重90斤,喜歡吃冰激淩,喜歡養小動物,她的照片總是霸道地占著報紙的一整張版面,俏皮的短發,幹凈的笑容,看上去總是活力無限。

之所以關註到她是因為有一天晚上,我路過一家音響店時,聽到了從裏面傳出來的悅耳的歌聲,那個聲音能瞬間讓我忘記想要嗜血的饑餓感。我看著玻璃窗上,米田田露著潔白的牙齒笑得一臉燦爛的海報,心裏便有了一種莫名滿足。

我決定去看一場米田田的演唱會,可我沒有錢買票,我在一家酒吧找到了一份工作,只在晚上幹活,而且那裏的服務生都戴著黑色的面具,正好擋住了我可怖的牙齒。

為了防止在人群中的我會出現躁動的吸血欲望,我隨身都帶著一只裝滿鮮血的杯子,不過裏面只是動物的血,我在屠宰場搞了很多。

事實上我已經能夠控制自己不去吸人類的血,除了那個流浪漢我沒有再吸過任何人的血,現在想來還真覺得很對不起他。

其實我也不希望自己那樣,盡管我知道自己是一只吸血鬼,可很多時候我站在人群中,我都感覺自己像人類一樣活著。

我經常想象著有一天,我能夠摘下面具自如地行走在街上,不再懼怕陽光,衝街上的每一個人微笑,那應該會是一種很幸福的感覺。

我在酒吧工作很賣力,從來沒有出過一丁點兒差錯,客人給了我不少小費,很快我就攢夠了演唱會的門票。

這些錢足夠我買到離米田田最近的位置,今晚是我在酒吧最後一晚上班,我的心情也非常不錯,替一桌客人倒酒的時候還哼起了米田田的歌。

忽然,這桌客人中的一個光頭男人拉住了我的胳膊,他喝得臉頰通紅,指著吧臺的方向說:“小子,看到了沒?過去給那個女孩送一杯酒,告訴她是我請的。”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趴在吧臺上,她戴著粉色的假發,看樣子像是喝醉了。

我將手裏的酒換成了一杯果汁,走到了那個女孩的面前,我說:“女孩子在這種地方應該少喝點酒,喝點果汁吧,那桌的先生請你的。”

她擡起頭,醉眼蒙眬地看著我說:“你誰啊?”

她的假發隨著她的起身掉在了地上,我彎腰撿起來的時候,才認出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她居然是米田田。

她走下椅子,搖搖晃晃地站不穩腳,還在不停對我說話:“你是誰啊?幹嗎戴著面具?你以為你是假面超人啊?我告訴你啊,就算是超人也沒有辦法管我。”

我看著光頭那夥人朝這邊走了過來,趕緊給米田田戴上了假發,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認出了米田田,笑著圍住了我們,其中一個人還大喊著,“快看啊,這是誰啊?當紅歌星米田田,讓她給我們唱首歌怎麼樣啊?”

周圍的人都跟著起哄,米田田似乎酒醒了大半,不知所措地躲在了我的身後。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光頭繞到了米田田的身後,拉扯著她的胳膊,就要往自己懷裏拽。

米田田大聲地呼喊著掙脫了他,我回過頭來看著光頭,面具下的欲望蠢蠢欲動,這種欲望不同於之前想要吸血的饑渴感,而是想要將他的身體撕得粉碎的一種衝動。我甚至已經想象到,我將他的頭顱從脖子上擰下來的快感。

我的興奮已經不受控制,強烈的能量從我身體裏面一湧而出,酒吧裏所有的燈在這一瞬間忽閃忽滅,周圍的酒瓶劈裏啪啦開始粉碎,桌上的燭臺倒在地上,沾著地上的酒很快就燃燒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酒吧變成了火海,人們紛紛尖叫著跑向門口。

光頭看著我露出驚恐的表情,他連滾帶爬地向外跑去,我瞬間移動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身體緩緩提起,他的臉漲得通紅,瞳孔慢慢變大,雙手無力地抓著我的手做著無謂掙紮。

眼看著他只剩下一口氣了,一只柔軟的小手纏上了我的胳膊。我冷眼看過去,是米田田,她焦急又緊張地看著我說:“這樣下去他會死的。”我望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忽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燈光恢復了正常,地上的火勢逐漸退去,光頭一屁股摔落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我看著周圍有不少來不及逃跑的人們,有的被桌子壓在地上,有的已經被燒傷,天哪,我都幹了些什麼?

門外傳來了警笛聲,見我發楞,米田田拉起我從後門跑了出去。

我們跑了很久,直到我們跑進一個沒有人的巷子裏時,她才放開了一直緊握著我的手。我摸了摸自己的手心,還留有她的溫度,我不記得到底是有多久,我都沒有感受過溫度這個東西了。

米田田站在我的面前,彎著腰大口地喘著氣,然後笑了起來,“大叔,今晚可真刺激。”

我看著她不說話。

“餵,你不會是啞巴吧。”米田田好奇地靠近我,一張小臉離得我很近。

我有些慌張地低下頭,毫無征兆地,她忽然跳了起來,一把摘掉了我的面具。我像被赤裸裸曝光在太陽底下一樣,無所適從,不過真的出現在太陽底下我可是會死掉。

“哈哈哈,你果然是大叔,胡子這麼長。”米田田拿著我的面具開心地轉了個圈,好像為自己給我起的稱呼而洋洋得意。

“把面具還給我。”我向米田田伸出了手。

沒想到,她將自己的手放到了我的手掌中,笑嘻嘻地對我說:“要我給你可以啊,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猜想著她會說些什麼,其實不管她說出什麼樣的要求我都會答應,哪怕是讓我站在太陽底下。

“我好不容易從公司逃出來,還不想回去呢,今晚你得陪著我,你身手這麼好,如果再遇到壞人還能保護我。”她帶著點兒撒嬌的語氣說。

我問她:“你就不怕我也是壞人嗎?”

“你要是壞人剛才就不會救我了,放心吧,我米田田看人很準的。”她反倒安慰起我來了。

好吧,好吧,真是服了這個小丫頭了,我對她說:“我住的地方很簡陋,到時候你可別嫌臟啊。”

她狡黠地衝我眨眨眼說:“絕對不會。”

米田田果然沒有騙人,我帶她去了我住的教堂,她一進門就滿屋子跑了一圈,欣喜若狂地尖叫著,然後在我的面前停了下來,她說:“大叔,沒想到你家這麼酷啊,我真的是太喜歡這裏了。”

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

她摸了摸放在大廳的棺材,探著腦袋朝裏面看了看,然後轉頭對我驚奇地說:“哇,大叔,你是不是就睡在這裏邊啊?就跟吸血鬼一樣,太棒了。”

我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結結巴巴地說:“樓上有房間的,我當然是睡在床上啊。”

米田田哈哈地笑了起來,她說:“我跟你開玩笑的,瞧你認真的樣兒。”

我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她走到我的面前,拉著我同她一起坐在了棺材蓋上,她搖晃著自己的雙腿像個孩子一樣哼起了歌,她的歌聲真好聽,如同今晚輕柔的月光。

那晚她唱了很多自己的歌給我聽,跟我從唱片裏聽到的不太一樣,她在我耳邊不加任何渲染的聲音更加純粹。她認真地看著我說:“大叔,你知道嗎?音樂對我來說就是整個世界,我真想一直一直就這樣唱下去。”

我說:“你唱得這麼好,當然能夠一直唱下去。”

“可是沒有時間了。”她輕聲地對我說,又好像是在對自己說。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也許是在米田田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也許是在她唱著歌的時候。

我第一次這樣放松地進入了夢鄉,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已經充斥著陽光,米田田不見了,棺材蓋上靜靜地放著我那張黑色的面具,它提醒著我,我並不是做了一場溫暖美好的夢。

我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白天在教堂看報紙,聽唱片,晚上出門覓食或者只是漫無目的地轉悠。不過,我經常會幻想著,忽然在某個地方再次遇到那個可愛動人的女孩,她為了逃避媒體卻戴著顏色鮮艷的假發,笑起來一臉的明媚。

終於等來了米田田的演唱會,那天傍晚我特意去商場買了一套西裝,我去的時候正趕上那家店打烊,所以便宜賣給了我。我穿著那套西裝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總覺得哪裏不對,哦,我知道了,胡子。

我翻遍了整個教堂,終於找到了一把已經生銹了的老式剃須刀,它害得我花了足足一個小時才把滿臉的胡子給剃幹凈了,還好我的尖牙並沒有露出來,在沒有吸血欲望的時候,它還是可以乖乖地藏在嘴巴裏的。

我到達演唱會的時候,現場已經是人山人海,人們拿著熒光棒和鮮花湧進會場。我隨著人群走了進去,在最前排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這個座位可是花了我一個月的工資。

我就坐在那裏看著米田田光芒閃耀地走上了舞臺,她穿的裙子很漂亮,看上去就像一個公主。她很努力地唱著一首又一首歌,在舞臺上蹦蹦跳跳,底下的歌迷隨著她歌唱,跟著她歡呼。

我微笑著靜靜地看著她,她也看向了我這邊,似乎認出了我,笑著向我這邊招了招手,可是為什麼我看到她的臉色,忽然間變得那麼蒼白,然後很輕地、很軟地倒了下去。

在她倒在地上之前,我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她的頭剛好落在了我的臂彎裏,有幾滴血落在了我的手上。我想起米田田曾經坐在教堂的棺材蓋上對我說的話,她說:“可是沒有時間了。”我的心便疼得無以加復。

臺下一片嘩然,我沒做停留,帶著米田田迅速地消失。

我飛馳在屋頂上,米田田在我的懷裏,鼻腔裏止不住地流著鮮血。我慌忙別過頭去,不看她,我知道我的瞳孔已經起了變化,我那兩顆尖牙也不聽話地鉆了出來。

“大叔,我就知道你不一般。”米田田虛弱地說完這句話就昏睡了過去。

我註意到她手裏捏著一張打印紙,上面印著的是英國報紙中的其中一則新聞,日期卻是1875年6月21日,上面赫然印著一張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的照片,而新聞標題——醫生喬伊為搶救醫院傷患兒童葬身於火海。

原來我的名字叫喬伊。

我抱著米田田回到教堂的時候,發現教堂裏還有一個人,或許已經不能再稱他為人類,因為我從他身上聞到了與我相同的氣息。

他穿著一件長長的黑色風衣,站在耶穌面前,手持著蠟燭一副虔誠的樣子,吸血鬼向耶穌祈禱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情。

直到我走近,他也沒有轉過身來,我認得他,我初次醒來時就在這裏遇見了他,並且咬了他,只是他現在看上去與當初那個流浪漢已經截然不同。我能感受到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看樣子他已經吸過人血,並且不止一個。

“真的要感謝你當初沒有咬死我,讓我得到永生。不過我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我會將我的獵物身體裏的血液吸得一滴不剩。”他竟然將人類稱作獵物。

我看著他說:“你來這裏不會只是為了感謝我吧?”

他走近我幾步,臉上帶著邪氣的笑容,他說:“我的創造者,我們擁有著這樣不可思議的能力,為什麼要浪費它呢?”

我問他:“你想要做什麼?”

他的眼神裏已經充滿了貪婪,他說:“我們可以擁有更多。”

我冷冷地問他:“比如呢?”

他一字一頓地慢慢說出了四個字,“這個世界。”

我回過身向樓上走去,邊走邊說:“如果你非要這麼做,我一定會阻止你。”

他在我身後大聲喊道:“是因為你懷裏的這個女孩嗎?”

我停下了腳步,我看著懷裏的米田田緊閉著的雙眼,這一刻我的心底竟然生出一絲害怕。

似乎我的心思被他猜中,他繼續說了下去,“瞧瞧吧,你愛上了一個人類,你別忘了你是一只吸血鬼,註定是要以吸食人類血液為生,這算什麼?”

他說:“與我聯手吧,我們可以得到整個世界。”

我堅定地對他說:“我絕不會答應,你該離開這裏了。”

他哈哈地笑著,臨走之前他說:“我好像還沒有做自我介紹呢,我叫張天盛,記住這個名字。”

我看著門口松了一口氣,剛才我真怕他會傷害米田田。

我抱著米田田上了樓,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用毛巾給她擦去了身上的血跡。當我端著一杯水上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醒了,像個沒事人一樣地坐在床頭翻看著放在床頭的一疊CD,那都是她的。

我坐在她的身邊,她很自然地靠了過來,伸出手臂緊緊地抱住了我,她說:“大叔,你又一次救了我,如果被我的粉絲知道我得了白血病,他們會傷心死的。”

我摸了摸她的頭發,“可是我也會傷心死的。”

她從我懷裏鉆出頭來,眼神明亮地看著我,“對不起,我剛才是不是嚇到你了?”

這時候我想到了張天盛,我板直米田田的肩膀,認真地對她說:“如果你想永遠擺脫這個病,我可以幫你,甚至你還可以得到永生。”

米田田瞇起眼睛笑了,她說:“大叔,我知道你是什麼,如果我想這樣,早就跟你張口了,可我享受我作為人類活著的每一天,我深愛著我的爸爸媽媽,我的朋友,我身邊的每一個人。

“我不想有一天眼睜睜看著他們變老,然後離我而去,那是我難以忍受的孤獨。那樣比死去更加痛苦,上天既然給了我這樣的命運,我願意欣然接受。”

聽著她說的話,我心疼地將她擁入懷裏,我尊重她的想法,哪怕是讓我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張天盛的行動比我想象得要來得快,每一天都會出現被抽幹血液的屍體,而且每具屍體的脖頸上都有著很深的咬痕,媒體瘋狂得報道著這些離奇事件,警方很快介入,整個城市人心惶惶。

我知道張天盛做得這麼明顯就是為了逼我,很快有人在網上曝出了我在酒吧失控的視頻,接著我在米田田的演唱會上帶米田田消失的視頻也被曝了出來,一時間矛頭指向了米田田,媒體甚至肆意得亂縐新聞,稱米田田是背後的殺人兇手。

這個地方是待不下去了,我決定帶米田田離開,我可以帶她去國外,讓她接受最好的治療,然後我們一起隱姓埋名,平淡無憂地生活下去。

就在我們離開的那天晚上,下起了綿綿細雨,我和米田田淩晨三點走出教堂,打著傘一路到了城外的碼頭,幾天前我租到了一艘船,和船家約好了在這個時間碰面。

可我們到了碼頭時,空茫茫的海面上看不到一艘船,周圍空無一人,只有海浪不停地拍打著黑色的礁石。

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從四面八方衝出來的警察,迅速地包圍了我們,他們全副武裝,手裏都持著槍,而且全都戴著防護頭盔,他們認定了我就是那個連環殺手。我緊握著米田田的手,輕聲對她說:“有我在,什麼都不要怕。”

她點點頭說:“但是你一定不要傷害他們。”

“舉起手來,站在原地,不許動。”其中一個警察厲聲道。

我緩緩舉起手,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慢慢靠近。我盤算著等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就用瞬間移動帶米田田離開,就在一個警察拿著手銬向我伸出手的時候,忽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影子,他瞬間擰斷了那個警察的脖子。

是張天盛,他站定在我的面前,還無所謂地踢了一腳倒在地上的那個警察,周圍的警察顯然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全都朝著張天盛瘋狂開槍,張天盛輕松地躲過子彈,然後朝著一個警察跑了過去。

“快閃開!”我飛速衝到那個警察面前,推開了他。

張天盛比我慢了一步,可他的嘴角卻揚起了一絲笑容,他回身閃到了米田田的身後,一只手從背後捏住了米田田的脖頸。

“張天盛,你放開她。”我憤恨地看著他。

張天盛哈哈笑了起來,他說:“想要我放開她也可以,不過你得先殺了在場的所有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救得了誰。”

米田田流下淚來,她對我說:“大叔,不要聽他的,你和他不一樣,你不能傷害任何人。”

我看著米田田的脖頸被他用力地捏在手中,卻只有無能為力。雨越下越大,我的耳邊只聽得周圍的雨聲,我的眼睛像被灼燒一樣地疼,接著我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

慢慢地,我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火海,周圍的場景好像是在一個醫院的病房裏,我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抱起病床上一個哭泣的小男孩,向門外跑去。

我一直跟在他的後面,看到他一出醫院就把小男孩交到了一個警員手中,在他松了口氣的時間,身後一根粗壯的柱子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背上,緊接著一面墻轟然倒塌,將他徹底埋了起來。

那個男人就是生前的我。

這時候,我的視力漸漸恢復,周圍的場景再次回到我的面前,不一樣的是所有的事物似乎都變得慢了起來。張天盛和那些警察的動作就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一樣,就連空氣的流轉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張天盛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我已經抓著他的衣領,飛速地將他撞擊在了一面廢棄的墻上。他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兩只手抓在他的頭部,輕輕一用力,就扭斷了他的脖子,他的身體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我穿過已經目瞪口呆的警察們,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米田田,沒有人阻攔我們,我帶著她向停在路口的一輛車走去。

“大叔,我們沒事了,對嗎?”米田田笑容燦爛地問我。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看到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一只匕首從背後貫穿了她的身體。

張天盛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們身後,他紅著眼睛像個瘋子一樣大聲笑著。我真後悔之前心慈手軟沒有殺了他,這一次我沒有再猶豫,我憤怒地用手穿進他的身體,將他血淋淋的心臟一把扯了出來,他的笑聲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這一天的太陽仿佛升起得特別慢,折騰了一夜,我還是回到了教堂裏。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世界,還是那麼安靜淡然,對於這個城市來說這一晚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米田田躺在我身後的床上,面容姣好,如同睡著了一般,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這三個小時對於我來說就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三個小時前,我抱著奄奄一息的米田田回到了教堂,她躺在床上已經氣若遊絲,可她的嘴角還是帶著微笑。她用盡力氣聲音依然很小,她說:“大叔,我好像已經喜歡上你了,真有點舍不得你呢。”

她還是那麼像一個孩子。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我的心跟著沈沈地墮了下去,我低下頭來吻了她的臉頰,卻吻到她眼睛流下來的淚水,也就是在那一瞬,我決定自私一回。

我咬了米田田的脖頸。

可是三個小時過去了,她還是沒有醒,我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我只有等待。

天終於亮了,外面恢復了白天的人聲嘈雜,在一只鳥飛過我的窗前時,我聽到了身後輕微的響動。我回過身來看著床上安靜沈睡的米田田,我看到她的睫毛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我想在她醒來之後,她一定會覺得活著真好。(原標題:《面具下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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