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鋸條的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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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夢想。每個時期都有不同的夢想。小時候總想著玩具多多,看別人有彈弓,有鳥夾子,有一塊好鋼(就是一塊方形的鐵片兒,扔著玩,打中為贏,也有畫個方框,裏面放彈珠或紙疊的寶,也有放硬幣或紙幣的,砸出去為贏),父親小時候多病,沒玩過這些,哥哥從小孤僻內向,不和小朋友玩,所以我看著別人繼承或者向親戚要這些玩具,只能自己想辦法制作玩具。

第一個彈弓寫過了,修改以後發,做鳥夾子沒寫,今天只想寫如何弄到一塊好鋼。

大爹是鐵匠,一塊兒鋼應該是小事兒,可大爹一直不疼我,好像只喜歡弟弟,我一直怕他,從來不敢向他提要求,只能偷偷地在他的下腳料裏找鐵片兒,方方正正的沒有,找到一塊薄的斜鐵片兒,打磨半天,勉強能玩,扔了一周,食指劃開個血口子,凍得差點發炎,只好再想辦法。

父親說用幾十個牙膏袋兒,可以打制一塊兒鋼(牙膏袋是錫做的,清理幹凈牙膏,錫可以融到一起),還軟乎,不會傷手。撿破爛是特長,很快全村轉三圈,只撿到五六個,遠遠不夠,因過去村裏人很少刷牙,能天天刷牙的人家很少很少,除非過年那幾天有空才每天刷,小時候都是滿嘴黃牙,這個方案也泡湯了。

再想辦法,想幹的事情,總要幹成,我就是這麼執拗。繼續在大爹的鐵匠爐子周圍轉悠,發現半塊生銹的鋼板(四輪車或者汽車的弓子板,壓斷的一截),趁大爹回家吃飯,悄悄抱在懷裏藏到樹林裏。

下一步是找鋸條。家裏有父親補自行車胎的一小截,鋸齒都快沒了,根本鋸不開鋼板,買新的更不可能,做玩具花錢買鋸條,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想都不敢想。所以,只能繼續盯著大爹幹活,看著他鋼鋸上的鋸條啥時候能突然斷裂,就能得到一截,我守著盯了好幾天都沒等到斷鋸條。

一天晚上,突然夢見鋸條斷了,激動地蹦了起來,光著屁股直樂,奶奶也驚醒來,迷迷糊糊的用手摸著我的頭,讓我睡好!安撫我別怕,嘴裏還念叨著:“平兒,平兒你別怕,奶奶在,奶奶在,鬼怪,鬼怪快離開,我家不欠你的債......”說著嘴裏還向地下呸、呸、呸地吐三下。我用被子蒙上頭,癡癡的笑著入睡。

第二天到鐵匠爐旁,下腳料堆上,兩截鋸條蔫蔫地躺著,迫不及待地抓起它們,飛快地跑到樹林裏,挖出藏好的鋼板開始鋸,一毫米,一毫米地鋸,小手握鋸條太久,拉出血口子,就找破布包著鋸條,包著傷口繼續鋸,右手疼得厲害,就換左手接著鋸,一天,兩天,三天......一毫米,兩毫米,慢慢的一厘米,兩厘米......整整鋸了二十天,鋸齒都要磨沒了,一塊厚0.5厘米,長寬十厘米的方鋼鋸好,又在石頭上將棱角磨光,這樣不會紮手,還用砂紙打磨幹凈透亮。

將方鋼用一塊破布包著(一是愛惜,二是怕磨破衣服口袋挨罵),每天都裝在衣服口袋裏,衣服總感覺像扣子串門子(不是對著扣,上下錯了一個扣眼扣著)一樣斜著,總被母親說教,被同伴們取笑,但我一點兒都不在意,自信的昂首挺胸。

現在還懷念那塊鋼,樣子清晰可見,哪個角少了一塊兒,都能想起來。你們有同樣的記憶嗎?一件心愛的玩具陪伴你的童年,像一個朋友,陪你快樂遊戲,也讓你受傷。

我的鋼,你如今在哪兒啊!也許已經銹跡斑斑,也許已經被收回重鑄,也許還在村裏的某個角落。

人生如夢,童年的清純透亮,青年的努力求學,中年的拼搏奮鬥,如今的迷茫困惑,真希望時光倒流,從回童年少年,執著地追求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