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大全查詢夢見爸爸打蛇的簡單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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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桃啃笙

1

服務員端上一碗腰帶面,阿元挑起一筷子,那面很寬、很厚,同普通的面條不同。

丈夫坐在她坐邊,兒子坐在右手邊,看起來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只是他們對面還坐著一個年輕姑娘,同普通的一家三口不同。

一年前丈夫出車九被她撞破,為了孩子她忍氣吞聲,可換來的卻是對方得寸進尺的登堂入室。

孩子還小,懵懂無知。她虛長了一把年紀,對二人的無恥也無能為力。

丈夫的面也上來了,女人從他碗中夾走牛肉,放到自己碗裏。

搶別人的才好吃。

丈夫縱容她,什麼都給她,以他的年紀,那麼年輕的姑娘肯不介意名分地同他在一起,已經是莫大的虛榮。那麼除了名分,他要給她自己能提供的一切。

阿元冷笑著看著那兩個人,她輕輕地掖了掖兒子胸前的圍嘴,替他吹涼了一口面湯。

這是丈夫最喜歡的面,她過去也喜歡,兩人戀愛時,總是來這家面館吃面。

這麼多年了,面館的地點、味道統統沒有變,只是舊人變了心。

2

阿元有個雙胞胎的妹妹,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區別二人只能通過阿元頸上的一顆小痣。剛知道丈夫的時候,阿元跑去妹妹家,說是同丈夫吵架,來小住幾日。

妹妹雖與她一卵同胞,關系卻不太親近。她見到姐姐的到來,只是點點頭,便回到自己的房間,緊閉房門。

阿元已經習慣了,妹妹對她的婚姻總是冷言冷語。丈夫在同她談戀愛時,就有過一次,但阿元原諒了他。妹妹知道後,曾同她大吵,說男人劈腿是有慣性的,從來只有0次和一萬次,逼著她分手。但阿元被所謂的真愛衝昏了頭腦,她摔門而去,同等在門外的丈夫離開。

自那以後妹妹同阿元的關系更差了,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再沒見過面,連阿元的婚禮妹妹都沒參加。

所以她不敢說丈夫了,怕被妹妹諷刺。她不理睬自己更好,阿元把房門塞死,用被子蒙住頭嚎啕大哭。

晚上阿元洗澡,妹妹擰開門進來。阿元匆忙找浴巾擋,原以為妹妹只是進來拿東西,卻沒料到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淤青。

妹妹問:“付鑫打你了?”那是丈夫的名字。

阿元沒有吭聲,只是把浴巾包得更緊,妹妹什麼都沒說,擰開門衝了出去。阿元聽沒動靜了,打開花灑繼續洗,沒料到妹妹拿進來一個巨大的玻璃花瓶,高高舉起摔碎在浴室裏。碎片嘣得到處都是,一塊直接嵌進了阿元的小腿裏,登時一片血跡洇紅。

妹妹赤著腳,踏過碎片。地上血與水交融,像是一朵盛開的血蓮。妹妹走到阿元面前,彎腰拾起一片瓷片,緩慢地從她臉頰劃過。

直到停到她頸上的那顆小痣,她忽然笑了,格外蒼白的臉,披著及腰的濃發,帶著詭異的妖嬈。妹妹說:“我們其實一點都不像,哪怕沒有這顆痣,他們也能分得清我們。”

“所以要它幹嘛呢?”瓷片在那顆小痣上用力地劃了數道,浴室裏回蕩著阿元的慘叫。

……

阿元下意識地撫上光滑的頸間,那裏曾經留下一片可憎的疤痕,她花了好大力氣去醫院整形植皮,才恢復原樣,只是那顆用於區別姐妹的小痣一去不復返。

3

一碗面還沒吃光,丈夫已經猴急地找人買單。阿元以帶兒子上廁所的名義暫時離開,她剛走出沒幾步,還是沒忍住回頭,情人已經挎起丈夫的胳膊,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那雙手阿元也握過無數次,那是把拿手術刀的手,堅硬且冰涼。指腹有層薄繭,曾經阿元同丈夫在一起,總喜歡在他說話時,拉過他的手,摸索他指腹上的繭。她覺得那是男人的魅力所在,每一層繭的背後都是他醫治過的病人。

但他的雙手也像是手術刀,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割得血肉模糊,與往事一刀兩斷。

4

阿元白天將兒子送去幼兒園,難得在家的丈夫說要同阿元談一談。

情人再也不滿丈夫遊離在兩個家庭之間,要求他同阿元分居,幹脆搬到情人那裏去住。

丈夫坐在桌前,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繚繞間阿元只覺得這個男人的面容愈發模糊,再也不似當年。

阿元同意了,一如丈夫所說的:“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感情,再繼續過下去也是虛耗。”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過夫妻生活了,有時為了給孩子制造父母婚姻圓滿的假相,也只是分躺在床的兩邊,然後等孩子睡著,丈夫就會猴急地再跑去情人那裏。

阿元剛妥協時也是心有不甘,扒望到樓下,丈夫的情人總是站在車庫前,一臉的不耐煩。她也許感應到了阿元的目光,便要求丈夫擁吻自己,或者做一些其他的舉動,阿元總是急匆匆地逃回屋裏。

開始也只是她自己吞咽苦水,時間久了,鄰裏之間難免指戳。

阿元覺得擡不起頭,便同丈夫爭吵:“你叫我讓步,我已經讓了,你也不要太過分。”

被色心蒙蔽心思的丈夫早已油鹽不進,只是冷笑著激怒阿元:“我就是過分了又怎麼樣,要是你忍不了,就趁早離婚……”

阿元痛苦地抱頭:“我還不是為了孩子!”

丈夫從椅子上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阿元:“男孩子,長大後自然會理解自己的父親。”

5

阿元最近去妹妹那裏,去得很頻繁。妹妹的住所在城郊,一棟老式的職工家屬樓,那是阿元父母留下的,阿元結婚早,房子在父母去世後就直接過戶給了妹妹。

阿元買了一套刀具過去,之前聽妹妹說想吃排骨,但家裏的刀不好剁。

妹妹不在家,不知做什麼去了。自從那次妹妹把阿元劃傷後,便總是回避與阿元的見面。

阿元明白妹妹對自己是“哀不幸,怒不爭”。

但阿元的父母去世早,阿元始終覺得自己在這世上無依無靠,上學時同學總是以她沒有父母為借口欺負她,還是妹妹聽說後,拎著磚頭去打那些同學。

雖然最後警告都記到了阿元的檔案上。

可遇到付鑫之後,阿元便覺得自己像是在海中漂泊已久的船,終於有人叫她靠岸。她拼盡全力地朝岸邊駛去,耗費盡了全部力氣。等她生了兒子後,更是生不起離岸的念頭。

阿元磨了磨手中的刀,白鋼刃窄幅面最適合剔筋斷骨。

阿元打電話給丈夫,響了好半天才被人不情不願地接起,丈夫在那邊語氣很是不耐煩,急匆匆地問阿元:“你不知道我在上班嗎?這個點打來電話,一點眼色都沒有。”

阿元聽見電話裏,情人的聲音,嚶嚶嚀嚀好像是在同丈夫撒嬌要買什麼東西。不過阿元不想再深想那麼多了,只是和丈夫說:“我買了你喜歡吃的排骨……”

丈夫在那邊有些不爽:“就是為了這個事兒?阿元,事到如今,你知道我們之間不是做些排骨就能挽回的了吧。”這句話一出口,好像情人在他臉上獎勵似的親了一口,於是丈夫的語氣更重了,說著便要掛斷電話。

阿元說:“別……你先別掛。你來吧,我答應簽協議了。”

“你說真的?!”透過語氣都能想象得出對方的喜上眉梢。

阿元揉揉眉心,只覺得頭痛欲裂,她勉強著支撐自己說:“真的,但你自己來,我的家事,不想看見別的人。”

情人輕哼了一聲:“誰稀罕看你。”阿元掐斷了電話,她太累了。

坐在沙發上,排骨悶在高壓鍋裏,從廚房傳來陣陣肉骨的香氣,阿元朦朧間聽見有鑰匙擰門的聲音,但她有些睜不開眼,可能是妹妹回來了吧。

6

付鑫到阿元家的老房子時,是阿元妹妹開的門。付鑫一點頭,便大步流星地往屋裏走,問:“離婚協議在哪兒呢?趕緊簽完趕緊走,我車就停在路邊了,別一會兒交警來了貼條……”

“吃點排骨再走啊,是你最喜歡的。”

付鑫在客廳裏沒有找到離婚協議,有些氣惱,往廚房找阿元:“我說你這麼做就沒意思了吧,說好了我來這兒,你就簽協議……”

正說著,鏡片下忽然閃過一道白光,一把刀直直地朝付鑫捅過來。

付鑫下意識地朝門框邊一躲閃,冷汗唰地淌滿全身。他看見阿元的刀順著慣性,一下子杵到了門框上。

妻子答應離婚丈夫連忙返回家,開門見到屋中人他直冒冷汗。

趁著這個功夫,付鑫急忙朝門邊跑,卻發現門不知道怎麼被人反鎖上了,只能將背抵在門上,和阿元溫聲細氣地說:“阿元,你先把刀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說,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你還要為孩子考慮,兒子剛那麼大……你千萬不要衝動,不然以後孩子怎麼向別人介紹自己的媽媽!”最後一句甚至是帶上一些嚴厲了。

打蛇照七寸,丈夫太懂得阿元的軟肋在哪裏。曾經這個家是阿元的軟肋,自從他後,兒子變成了阿元唯一的精神支柱,但凡阿元有一絲理智,聽到兒子後,都會扔掉兇器。

但他的算盤打錯了,“阿元”拎著刀一步一步地朝丈夫逼近,她鬼魅般地咧嘴一笑,周身散布著歇斯底裏的氣息,她說:“付鑫你看好了,我可不是那個懦弱的阿元。”

說著舉起刀,付鑫一聲慘叫,妹妹瘋狂地大笑著:“你說的那些對我沒用的。”

付鑫被砍了胳膊,他叫得很是尖銳,但實際上傷口不深,只是割破了一些淺表血管。他故意裝成很嚴重的樣子,刀身冰冷又鋒利,在對方短暫的驚慌中,他一把把刀捅進了她的心臟,不帶有一絲氣息。

付鑫捅完最後一刀,終於從慌亂中恢復了些許。隨後他起身走到廚房,又找到一把刀插向自己,身為外科醫生的他準確地避開要害,制造出妹妹殺他後又自殺的假象。

付鑫完成這一切之後,想到了什麼,從滿身的上衣兜裏掏出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你只是忽略了一點。”

付鑫努力撥通了情人的電話,叫她報警,又撥通了醫院的電話,囑咐好準備給自己事宜,之後有些疲憊地閉上眼。

心裏想著怎麼同警察解釋自己,洗脫罪名。

7

阿元從自己家的沙發上醒來,廚房裏還燉了一鍋排骨,兒子在書房裏寫作業。阿元還是覺得有些困,自從丈夫變心後,她經常整天整宿地失眠,但每次能得到的安眠藥劑量很小,阿寧只能攢著,她舍不得吃,只有逼不得已的時候,才會拿出幾粒來獎賞自己,讓自己睡一個踏實安穩的覺。

但她最近總是夢見她妹妹,她們已經有好久沒聯系了。她和自己關系並不親昵,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與阿元有著相同血緣關系的人。

她記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她爸媽以前住的那棟老家屬樓,在那裏她給她妹妹也燉了一鍋排骨,她從小就不喜歡吃菜,總是吵著爸爸媽媽要肉吃。家裏條件很不好,他爸就帶著妹妹去養豬的地方,替人家卸豬肉,末了人家會切一條肉做報酬。

但七歲之後,就沒聽妹妹要過了,也許是長大懂事了。

阿元有些困,昏昏沈沈,不知是怎麼了好多過去的事走馬燈似的,從她腦袋裏層出不窮地冒出來,阿元覺得自己也許該睡上一覺了。

警察來的時候,阿元的兒子聽到聲音,去開門,敲了好半天阿元的房間,都沒有人開門。最後警察一腳踹開門,發現阿元的手邊有一個安眠藥的空瓶,她服用了大劑量的安眠藥。

兒子在一旁見阿元毫無反應,想了想,輕聲對他們說:“噓,別吵,我媽媽睡著了。”

8

服務員端上一碗腰帶面,阿元挑起一筷子,那面很寬、很厚,同普通的面條不同。

阿元從夢中驚醒,看著面館裏走來走去的人群,她面前擺著一碗油潑面,上頭放著通紅的辣子,白色的蒜末,棕色的肉醬,綠色的香菜。

丈夫鄙夷地看著她,情人坐在他身邊,好像沒長骨頭般靠在丈夫身上,陰陽怪氣地說:“真是丟人,等碗面的時間都能睡著,自己家難道沒床嗎?”

丈夫拍了下情人的手,意思是叫她少說兩句,情人反倒變本加厲起來,輕輕地在丈夫耳垂上拈了一把:“怎麼,說兩句你就心疼啦。”

丈夫笑嘻嘻地攬了把情人纖細的腰:“我心疼什麼,我只心疼你一個,只是這麼多人,怕你被笑話。”

阿元心亂如麻,想著剛才在夢中發生的那些事,覺得自己可能預見了未來。她踉蹌著從木質的長板凳上站起,抓著手機,急慌慌地朝店外走,她覺得頭痛欲裂,邊走邊翻著通訊錄,從A到Z,從Z到A,沒有一個是妹妹的電話。

她怎麼可能沒有妹妹的電話呢!

忽然她好像聽到有人喊她,一擡頭,她妹妹正站在馬路對面,朝她招手:“姐,我在這裏。”

阿元心中終於松下一口氣,她想趕緊告訴妹妹,千萬別做傻事,她可以和付鑫離婚,只要她沒事就好。

……

丈夫和情人正在店中卿卿我我,忽然聽見門外有人一聲尖叫,接著店裏的人呼呼啦啦地全跑到外面去,還有些人往店裏跑喊:“出人命啦!”

丈夫跟著跑到門口處,只見地上一條長長的剎車痕,阿元遠遠地躺在一灘血泊裏,睜著眼睛,身體已經扭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但她的臉上還帶著笑意。

有人說,她要去找她妹妹。但她妹妹呢? 馬路對面空無一人。

情人問丈夫,她還有妹妹?

丈夫想了好久,吞吞吐吐地說:有一個,不過七歲那年在河裏淹死了。

9

阿元看了很久的心理醫生,因為她被診斷出輕微的精神分裂癥狀。醫生曾經試圖用催眠的辦法,幫阿元找到她生病的根本原因,在阿元的口述中是這樣一個故事。

阿元有一個雙胞胎妹妹,一卵同胞,兩個人長得極為相似,外人平常根本分不清她們兩個,只有自家人才知道,阿元的脖子上有一顆小痣,姐妹倆只差這一點。

阿元自小比較沈穩,心思也有些重。而妹妹比較貪玩還貪嘴,家裏條件最不好的時候,還總吵嚷著要肉吃。而阿元覺得父母對妹妹也總是比對她好的。

父親總是用勞動給妹妹換一點肉吃,要那種肥肥的,回來自己烤脂渣。做出來的脂渣父母舍不得吃,就平分給雙胞胎,妹妹的總是吃得格外快,她吃完自己的就去偷阿元的。

阿元不給,她爸媽就訓斥她:“你是姐姐,要讓著點妹妹。”

阿元覺得自己處處謙讓著妹妹,但妹妹卻同別人說她的壞話,阿元有時氣急了,總想叫妹妹去死。

想著想著,她在七歲那年,實現了自己的計劃。

後來許多年,她的確享受到了父母全心全意的愛。但自從妹妹死後,她的爸爸媽媽好像一夜間老去,身體也大不如從前,在阿元上大學時便先後去世。

在她爸爸去世之後的第一個雨夜,窗外電閃雷鳴,阿元做了一個夢,夢見她爸變得青面獠牙,惡狠狠地對阿元說:“我知道妹妹的死是你一手策劃的,你的報應很快就要來了!”

那之後阿元或是懷著救贖之心或是因為驚懼,她分裂出了一個獨立的人格,她覺得自己還有一個妹妹,然後在她需要時,她就會變成那個妹妹。

……

一聲清脆的響指,阿元緩緩地睜開了眼。她發現自己蹲在一條長板凳上,穿著白大褂的心理醫生倚靠在沙發上,問阿元:“你這回覺得自己渲泄出來了嗎?”

阿元點點頭,撫平衣服上的每一道褶皺,發現又到了接兒子的點兒,起身向醫生告辭。(作品名:《阿元》,作者:桃啃笙。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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