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土地廟旗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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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11月,中共中央東北局在松花江以北的北滿地區設置了合江、嫩江、綏寧、松江、黑龍江等5個省和哈爾濱1個直轄市。其中合江省處於我國的東北角,省府設在佳木斯。

1946年5月下旬,國民黨軍隊憑借美式裝備和運輸優勢,先後奪取了四平、長春和吉林,並叫嚷北犯哈爾濱和牡丹江等城市。面對敵強我弱的局勢,東北局準備在必要時撤出哈爾濱,退守佳木斯。這樣,合江省戰略後方的地位顯得更加突出。

然而,在北滿的廣大地區中,合江省乃匪患的重災區,盤踞在此的土匪數量最多,活動最猖獗。其中以謝文東、李華堂、張雨新、孫久榮等為首的四大匪徒為最,人稱“四大旗桿”,他們每股都聚集千余人。經常翻雲覆雨,起初接受我方收編,後又接受國民黨的“委任”,也有的先受國民黨加委,後再受我方收編,爾後又反叛的。1946年1月至5月間,受我軍打擊,“四大旗桿”雖退出依蘭縣城和鐵路、公路交通線,但他們只是被打散,各股頑匪依然潛伏待機。

1946這年5月,身為中央政治局委員和東北局北滿分局成員的張聞天來到佳木斯,就任中共合江省委書記。當時,發動群眾,建立鞏固根據地的最大障礙便是匪患。因此,剿滅土匪成為合江省最緊迫的任務。作為省委書記,張聞天直接領導了合江的剿匪鬥爭並取得了徹底勝利。

一、剿匪應在猛打窮追中剿凈盡殲

張聞天到任後,首先與先期到達的原省工委和省軍區負責同誌一同分析全省形勢,統一思想認識。他幫助大家認識到,我們雖然依靠關內來的幹部和各當地抗聯幹部,從上到下進行了接收,各級政權都戴上了“紅帽子”,但是,由於沒有來得及發動群眾,土匪、漢奸、惡霸等反動勢力還未受到應有的打擊,尤其面臨著匪患不除,合江不寧的不利局面。針對原省工委有個別同誌曾幻想通過與國民黨談判而取得和平,進而在合江息匪寧人的思想,張聞天給予了尖銳批評,特別是反對在他到來之前曾經實行過的對土匪收編加委的錯誤做法。他指出,必須在軍事上集中力量清剿土匪,進而打開新的局面,為深入發動群眾,進行土地改革創造先決條件。

鑒於此前的剿匪鬥爭雖打散了大股土匪,但只是擊潰而沒有消滅,張聞天要求省軍區剿匪部隊必須以對各大股匪的聚殲為作戰方針。是年5月30日,他為省委起草了《關於剿匪工作指示》,要求各部隊“不要以將土匪擊潰擊散或消滅其一部為滿足,而即將部隊撤回,而應不辭一切辛苦疲勞,窮追敵人,務期將其大部和全部消滅。”針對省軍區少數同誌存在著的要部隊經常回到城市進行和平整訓的思想,張聞天提出,“要在剿匪行動中進行整訓部隊,總結剿匪中的各種經驗,獎勵堅決勇敢執行命令與紀律的指戰員,批評不良分子,樹立模範戰士、模範班排連。反對回城市進行和平整訓的思想。”

根據省委的部署,合江部隊遂與6月17日到達合江的我三五九旅密切配合,向土匪發起新的清剿攻勢。經兩個月的連續作戰,解除了土匪對富錦、綏濱兩縣城的威脅,收復了一度被土匪占據的刁翎、同江、寶清等縣城,使整個合江地區的土匪呈現崩潰沒落趨勢。

盡管如此,鑒於大股匪首“四大旗桿”尚未被擒獲,相當一部分土匪骨幹尚未被消滅,張聞天又不失時機地於8月6日發出他為省委起草的《最近剿匪部署的決定》,進一步明確了部隊的剿匪部署,提出了“采用奔襲、奇襲、窮追與伏擊堵擊相結合”,“分散清剿與集中圍殲相結合” 的戰術原則。

8月7日,原八路軍留守兵團警備3旅旅長兼三邊軍分區司令員賀晉年奉調任合江軍區司令員。張聞天知道,在創建陜北根據地時,賀晉年就以擅長剿匪而聞名。還是在1939年春天,周恩來在嶗山被一夥土匪襲擊,彭德懷立即將賀晉年從前線召回,命其率部去剿滅這夥企圖謀害周恩來的政治土匪。土匪在大山裏和他兜圈子,他抓住點蹤跡就窮追不舍,終於把這夥土匪一網打盡。對這位老相識的到來,張聞天摯手歡迎並寄予厚望。他在同賀晉年的談話中一再說明合江根據地的建設對我黨我軍在東北的成敗關系重大,囑咐他一定要完成清除匪患的重任,改變合江的混亂局面。賀晉年在後來的回憶中寫道:“聞天同誌對執行黨中央和東北局的正確路線、方針和政策十分堅決,具有高度的原則性。在省委和省軍區成立之前的一段時間裏,合江地區的個別領導出於對東北和平局面的幻想,給胡匪劃分地域,希望他們放下屠刀,走向革命,結果反使胡匪更為猖獗。即便是搞了一些清剿,也大多采用擊潰戰,結果是徒勞往返,既未抓到匪首,也未殲滅胡匪。”

在新的軍區領導機構組成後,張聞天又於9月22日至30日主持召開了合江軍區軍政幹部會議,他在肯定成績的前提下強調,我們的剿匪方針應該是消滅而不是爭取,必須采用猛打、猛衝、猛追的“三猛戰術”,打好以斃俘匪首,消滅股匪的殲滅戰。 賀晉升回憶道:“貫徹東北局‘七七決議’的這次會議,對取得1946年冬到一九四七年春1947年春合江剿匪鬥爭的重大勝利具有決定性的意義。”

二、總結追剿,加強指導,鼓勵擒首端窩。

就在合江軍區軍政幹部會議結束不久的10月初,合江境內發生了合江軍區第五支隊副司令楊清海與匪首李華堂勾結而叛變的嚴重事件。10月末,蘿北縣鳳翔鎮又被土匪攻入,縣城內的我鶴崗獨立團的兩個騎兵連及縣政府警衛人員共200余人被俘。聞訊後的張聞天親自帶領軍區直屬部隊乘火車趕到鶴崗,組織部隊分兩路向鳳翔鎮馳援。土匪得知我救援部隊趕到後,在占領鳳翔鎮的當天中午,丟下我大部分被俘人員,匆忙向烏拉嘎方向逃遁。

根據土匪再度猖獗的情況,11月8,張聞天與賀晉年聯名發出訓令,要求必須對各股土匪指定專人包打,限期一個月內消滅。根據張聞天的安排,賀晉年親率部隊沿牡丹江向南追擊各匪部,他嚴格執行了“猛打窮追,打楔堵擊,徹底消滅”的清剿方針,帶領指戰員不怕疲勞,連續作戰,數次橫跨牡丹江,追擊頑匪於林海雪原中。

賀晉年後來回憶講,“東北有三宗寶,人參貂皮烏拉草。我們的小分隊也有三宗寶,大餅子、鹹菜疙瘩和烏拉草。追‘胡子’是十萬火急的事,沒工夫埋鍋做飯,再說做飯有煙也會給‘胡子’報信。戰士們只能騎在馬上吃大餅子就鹹菜疙瘩。冬天裏玉米餅凍得跟鉛球似的,啃不動,戰士們就揣在懷裏暖化了再啃著吃。”

追剿戰鬥中,賀晉年不時通過電臺向張聞天請示匯報。張聞天不但千方百計地滿足部隊進入深山老林後的補給需要,而且還十分重視總結部隊創造的追剿經驗。1946年11月20日,“四大旗桿”中影響最大的所謂“第一桿”匪首謝文東,就是這樣被我追剿部隊追到窮途末路,幾百人馬或死或降,最後孤身一人在依蘭縣牡丹江邊的一小山村土地廟裏遭落網生擒。勝利消息傳來,張聞天十分高興,他將賀晉年逐次電報匯報的內容又作了整理,並專門在省委機關報《合江日報》上刊文指出:

“現在土匪成份以慣匪、特務、警察為多,因此他們在戰術上比較狡猾,同時我們這次完全處於山林戰鬥,在我們部隊來講,這還是個創造。我們根據當時的情況,在戰術上采取了以下辦法:1、當敵人集中時,我們開始要集中優勢力量給敵人以致命打擊,這樣容易造成消滅敵人的機會,同時使敵人失去戰鬥意誌。2、當敵人逃入山林時,應立即跟蹤追擊,力求連續的戰鬥與追剿,使敵人沒有喘息的機會。3、敵人躥入山林時,迅速將其包圍,在周圍釘起釘子來,於匪必經之路上,設優勢堵擊部隊,再派出精幹的部隊,帶上幹糧,連續反復進山清剿……謝文東就是這樣被我們捕捉的。”

賀晉年在後來的回憶錄中寫道:“這種親自動手來總結經驗的優良作風,是我們中央領導人的共同傳統。張聞天同誌也是這樣做的,並且把這種優良傳統作風帶到了基層。”

三、發動群眾,建立自衛武裝,開展全民剿匪運動

在剿匪鬥爭中,張聞天根據我黨在抗日戰爭中創造的人民戰爭經驗和合江地區的實際,強調鬥爭勝利的關鍵在於發動群眾,兵民結合。1946年8月,他在為省委起草的《關於最近剿匪部署的決定》中指出:“合江剿匪工作的中心與關鍵,是在於軍事與政治的密切結合,是在於軍隊與地方工作團的完全合作。只有在軍隊掩護下,把群眾真正發動起來,合江土匪的最後的與徹底的消滅才有實現的可能。”

根據省委的部署,合江全省各級地方政府的下鄉工作團在發動群眾的工作中,開始著手建立工農自衛武裝。當時,依蘭縣第五區某村屯的群眾積極響應政府號召,在工作團的指導下,組織起了民兵自衛隊。他們以民兵小隊來日夜輪流站崗放哨,並自制土炮,防匪打匪。一天深夜,當股匪張雨新部的散匪進村搶劫時,民兵小隊在一面用土炮轟擊匪徒時,一面又組織全屯男村民一齊出動,高喊“捉活的”,喊聲震天,土匪以為村內有我剿匪部隊,嚇得棄馬奔逃,民兵自衛隊追了半裏地,計繳物資一批,戰馬50多匹。得此佳訊,張聞天與省委李範五副書記聯名給當時在合江樺川太平鎮工作團工作的韓天石、王候山等同誌寫信指出:“只要我主力積極在外活動,對小股土匪,你們是不用害怕的。現在土匪的活動,造成了人民的普遍憤恨,這給我們發動以武裝人民以有利條件。請你們考慮,現在是否即可從工作團中派出一些過去在關內根據地搞民兵有經驗的同誌,經常在太平鎮以外,率領少數自衛隊,組成遊擊小組打遊擊,襲擊與消滅小股土匪,以保護百姓的牛馬,衣物和糧食。”在該指示信的最後,張聞天和李範五特意指出:“附上依蘭人民武裝自衛的一段成功故事,作為你們工作中的參考。”

全省各地普遍建立起工農自衛隊後,群眾性對土匪聯防聯打行動也迅速開展起來。一時間,工農自衛武裝對土匪實施的“撥眼線”,“打盯梢”,“除探子”活動,讓股匪一步步陷入村村喊打,人人喊打的孤立困境。伴隨我主力部隊的淩厲攻勢和久圍長困,各地的工農自衛武裝也日益發展壯大。1947年春,“四大旗桿”中的“第四桿”匪首孫久榮就是在我剿匪部隊的不停頓追擊下,在樺南縣閻家崗的一山洞裏,被配合主力部隊搜剿的我樺南縣工人獨立團活捉。在此之前,由於“第三桿”匪首張雨新和“第二桿”匪首李華堂已先後被我追剿部隊分別擒獲。至此,罪昭惡彰的“四大旗桿”在我軍民合力追剿的天羅地網下已全部落網,合江地區的剿匪鬥爭取得了決定性勝利。張聞天在1947年春節前的一次幹部大會上說,去年土匪特務四處橫行,社會混亂不安。今年,老百姓終於可以過上一個好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