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自己搶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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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

所謂精神勝利法,意思就是通過自我暗示對自己精神上進行的一種自我安慰方式,是純粹的一種想象中的勝利,作為對實際失敗的的補償的一種心理方式。從古至今,我們大多數人都會用到這樣的精神勝利法,精神勝利法也稱為阿Q精神,這也來源於魯迅先生筆下的一個小人物阿Q,精神勝利法在阿Q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阿Q正傳》講述的是一個社會底層卑微的小人物的悲慘一生。當我們在有了一定的人生閱歷之後,再來自讀品讀這篇自傳的時候,也許我們笑著笑著就哭了,因為它讓我們看到了殘酷的生活真相。

阿Q是一個三無人員,無名無姓無籍貫,人們都叫他阿Quei,是阿貴還是阿桂呢,魯迅也不清楚,所以就索性用阿Q來代替。阿Q有一回說過,他姓趙,當地有一家很闊氣的人家,也姓趙,人稱趙大爺,他的兒子又進了秀才,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當趙大爺得知阿Q說自己姓趙時,便很是憤怒,差人把阿Q叫到他家裏去,當面質問他:“阿Q,你這渾小子,你說我是你的本家嗎?”見阿Q不說話,趙大爺又接著訓道:“你怎麼會姓趙,你哪裏配姓趙?”說完還狠狠地給了阿Q一個耳光,打得阿Q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是他在心裏想,能被趙大爺這樣威風八面的大人物打了耳光,也算是不錯的了,這下自己總算是和大人物有點瓜葛了。阿Q就是這樣,被人扇了一耳光,卻還能從這一耳光裏找到自我安慰的理由。只是從此以後,便沒再聽到有關他姓什麼的問題了。當有人嘲笑他無名無姓時,他便在心裏罵道:“我們先前比你闊多啦,你算什麼東西!”阿Q可憐到都不能擁有自己的姓氏。

阿Q沒有家,他住在未莊的土谷祠裏,他也沒有固定的職業,每天都是靠給別人打短工維持生計。阿Q很能做,幹起活來真是一把好手,可惜他體質上有一些缺點,比如最讓他覺得惱人的就是頭上的癩瘡疤。因為這個,未莊的人閑暇的時候便拿他開心,阿Q沒有辦法,這時他的法寶來了,精神勝利法,他在心裏罵道:“你還不配~~”罵完後,他仿佛覺得自己頭上的是一種高尚的光榮的癩頭瘡,並非平常的癩頭瘡。閑人不斷撩他,甚至還被人揪住辮子在墻壁上碰了四五個響頭,阿Q心裏想:“我總算是被兒子打了,現在的世界真是不像樣~”於是他便心滿意足地走了,仿佛取得了一場勝利一樣。

後來,未莊裏的人大概都知道了阿Q有這樣一種精神上的勝利法,於是,再有人逗他玩的時候便會直接說:“阿Q,這不是兒子打老子,是人打畜牲。自己說:人打畜牲!”阿Q沒法了,只得乖乖地說:“打蟲豸,好不好?我是蟲豸,還不放嗎?”然而即便是這樣,閑人也不肯罷休,非得讓阿Q碰上五六個響頭才肯收手。本以為阿 Q這回算是狼狽了吧,然而阿Q覺得,他是第一個能夠自輕自賤的人,除了“自輕自賤”余下的就是“第一個”。狀元不也是“第一個”嗎?想到這裏,阿Q便覺得自己又勝利了一回。阿Q喜歡賭,手裏有錢了便去押牌寶,倒是幾乎每次都輸得精光。但他也有運氣好的時候,有一回,他有幸贏錢了,但是還是失敗了。這是未莊賽神的一個晚上,阿Q贏了很多錢,但是卻莫名其妙地被幾個人狠狠揍了一頓,等他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賭攤不見了,人也不見了,錢自然也是一分都沒有了。那麼多白花花的銀子居然不見了,想說成是被兒子拿去了吧,心裏還是覺得不高興,這回阿Q真的有些感到失敗的痛苦了。然後,阿Q立刻能轉敗為勝,他居然自己連打自己兩個嘴巴,打完之後,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他覺得打的是自己,但是被打的是另一個自己,就好像自己打了別人一般,便覺得心滿意足了。阿Q又一次在精神上戰勝了自己。有一次阿Q走在大街上,看到王胡在太陽下捉虱子,他忽然覺得自己身上也癢了起來。阿Q一直是非常鄙視王胡的,覺得王胡遠遠不如自己。阿Q突然覺得自己在捉虱子這件事上自然也是不能輸給王胡的,所以他脫下破夾襖,捉起虱子來,但是捉了半天,卻只捉到三四個,再看王胡,確實接著一個又一個,停不下來,還把捉到的虱子放在嘴裏咬得“畢畢剝剝”地響。阿Q覺得很失望,自己竟然比不過王胡,真是大失體統。他氣憤極了,便罵王胡是癩皮狗,結果和王胡打起來了,不料,他根本不是王胡的對手,三兩下就被王胡打趴下了。在阿Q的記憶裏,這大概要算是他生平裏第一件屈辱的事了,因為自己竟然輸給了自己最看不起的王胡子 。正在這時,錢太爺的大兒子走了過來,他是阿Q的死對頭,因為對他的假辮子深惡痛絕,便叫他“假洋鬼子”。阿Q平時都是在心裏罵他的,可是今天阿Q正在氣頭上,為了撒氣,就脫口而出,罵了一句:“禿驢兒!”|結果遭到了“假洋鬼子”的一頓痛打。這大概算是阿Q生平裏的第二件屈辱的事情了。

接著對面走來了靜修庵裏的小尼姑,阿Q覺得,今天之所以這麼晦氣,原來就是因為碰見了她。於是他對小尼姑又是罵臟話,又是掐臉蛋,嘴裏還念道:“和尚動得,我動不得?”引得圍觀的人哈哈大笑。阿Q很是得意,這一戰他覺得自己贏得漂亮,立馬忘卻了王胡,忘卻了假洋鬼子。“這斷子絕孫的阿Q!”小尼姑哭著罵了一句就跑走了。

阿Q掐過小尼姑臉蛋的手指總有一股滑膩的感覺,小尼姑那句”斷子絕孫的阿Q“一直在耳邊揮之不去,這讓阿Q忽然覺得“不孝為三,無後為大”是有道理的,阿Q覺得他這是開始想女人了。於是他便去勾引趙大爺家的女傭吳媽。在一天夜裏,事情做完了的吳媽坐在板凳上和阿Q閑談,誰知阿Q突然跪在吳媽面前,說道:“我和你困覺!”阿Q的這種舉動嚇壞了吳媽,讓吳媽覺得羞愧難當,差點上吊自殺。這事讓趙大爺知道後,趙府裏上上下下的人都追著阿Q好一頓打,並且還沒收了阿Q的全部財產,還把他趕出了趙府,不允許他再踏進趙府的門檻半步。

從那以後,村裏的女人見到阿Q就遠遠地躲開,不僅如此,村裏再也沒有人願意雇他打短工了。阿Q覺得很稀奇,這些人家向來都是要找他幫不少忙的,怎麼突然間就都沒事做了呢。於是他到處去打聽,終於打聽到是一個叫小D的窮小子取代了他的位置。阿Q很不服氣,便去找小D打架,打到最後也沒分出個勝負。

沒有人雇阿Q做短工,他便身無分文,他把能賣的都賣了,能吃的都吃了,但是還是覺得餓得很,他漫無目的地走了很久的路,突然發現了靜修庵,於是走了進去,看到菜園裏的蘿蔔,阿Q便趕緊拔起四個蘿蔔揣在懷裏,這事被靜修庵裏的老尼姑看到了,老尼姑指責他偷蘿蔔,阿Q便解釋道:“這是你的蘿蔔?你能叫得他答應你嗎?”阿Q說的老尼姑一時啞口無言。老尼姑便放狗咬他。阿Q被黑狗嚇跑了。都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但是面對阿Q這樣的人,也是毫不同情的。

魯迅先生說:怯者憤怒,卻抽刀向更弱者。弱者偏偏更喜歡欺負更弱者。在“假洋鬼子”那裏受了氣,不敢還回去,卻把氣撒子小尼姑身上。村裏人雇小D打短工卻不雇他,他不從中分析自己的原因,卻反過來去欺負比他還弱小的小D。阿Q把畏強淩弱演繹得淋漓盡致。

未莊已經沒有了阿Q的生存之路了,他便去城裏討生活。不久之後阿Q回來了,這次回來的阿Q算得上是衣錦還鄉,看上去與往日的阿Q大不相同,似乎一下子變得闊氣起來了。身上有了錢,未莊的人都對他刮目相看。阿Q說他這回是在城裏的舉人老爺家裏幫工,這讓人們對他產生了新的敬畏。回來的阿Q在村裏到處得意洋洋地和人們講起他在城裏看到的殺革命黨人頭的事。阿Q這次回來還帶了很多時髦的衣服,村裏的女人知道後,都不再像以前那樣躲著他,反而都一窩蜂似地跑來找他買衣服。趙大爺覺得阿Q有些可疑,讓大家要當心阿Q這衣服是不是當小偷偷來的。結果村裏有人一定要尋根究底地去打探阿Q的底細。果不其然,阿Q在城裏幹著小偷的勾當。他自己倒是毫不忌諱,說自己只是給小偷打下手,放哨看門那種,並不是真正的小偷。那些東西也只是他偶然間才得到手的。於是,村裏的人又開始嘲笑他,竟然連小偷都做不成,只配給小偷當下手。

後來,革命的謠言在未莊到處傳開了,這讓村子裏的人都開始不安起來。阿Q在城裏是親眼見到過革命黨被殺頭的人,他以為革命黨便是造反,造反便是與他為難,所以一向是深惡而痛絕的。只是他沒想到,革命竟能使百裏聞名的舉人老爺都感到害怕。於是,他便對所謂的革命有了一些“神往”,再加上未莊的一群鳥男女慌張的神情,使得阿Q更快意。

“革命也好吧,革這夥兒媽媽的命,太可惡!太可恨!便是我,也要投降革命黨了。”阿Q兩碗酒下肚,便覺得飄飄然起來,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大聲嚷道:“造反了,造反了!”未莊的人都用驚懼的眼光看著他,這一種可憐的眼光是阿Q從來沒有見過的,這讓他舒服得如六月裏喝了雪水一般。原來,革命竟是有這般神氣的。

村裏人開始都對阿Q變得害怕起來,就連趙大爺見了阿Q都要怯怯地喊他“老Q”,趙大爺的兒子也改口喊他“阿Q哥”。大家都想從他這裏探些革命黨的口風。這讓阿Q覺得十分得意,飄飄然地回到土谷祠。夜裏,他便做起了美夢,夢見自己搶到了好多的好東西,還命令小D來搬,搬得不快便打嘴巴。夢見未莊的人全都成了他的俘虜,趙太爺,假洋鬼子,王胡,小D都跪在地上向他求饒。甚至夢見自己正在計劃著給自己挑選女人。

第二天,阿Q起得很遲,走在街上,樣樣都照舊。阿Q有意無意地走到了靜修庵,想著進去革命一番,沒想到竟被秀才和假洋鬼子搶先了一步,把像樣的東西全都“革”走了,這讓阿Q覺得很意外,心裏還想著他們為什麼不先招呼他一聲,難道不知道他也已經投降了革命黨嗎?阿Q請求假洋鬼子,讓他也加入他們的隊伍,沒想到假洋鬼子狠狠地罵了一頓。

未莊的人心如見安靜了。一天夜裏,趙太爺家裏遭搶劫了。阿Q跑過去看,看見那些革命黨正在趙大爺家裏進進出出地搬東西。阿Q覺得特別遺憾,心裏想著要不是那假洋鬼子不讓自己參加革命,現如今這麼好的事兒也就不至於沒有他的份兒。

趙家遭搶之後,未莊人大抵都很快意且又覺得有些恐慌,連阿Q也是。四天之後,阿Q住的土谷祠被軍隊包圍,阿Q就這樣被抓了起來。阿Q被帶到了城裏的監獄,阿Q雖然有些忐忑,卻並不很苦悶,因為他覺得他那個土谷祠的臥室也並沒有比這監獄的屋子高明。他和監獄裏的兩個鄉下人閑聊起來了,阿Q說他被抓是因為他想造反。沒多久,阿Q被人帶出了監獄,走進了一個大堂,大堂裏兩旁都是一些穿著長衫的大人物,阿Q見狀腿都變軟了,不自覺地跪了下去。阿Q因為趙家遭搶劫的事情受審,他向人們講著自己想要投身革命黨卻沒能成功的事。老目讓他在一張紙上簽名畫押,阿Q對這個很是吃驚,他這還是生平第一次握筆,他從未寫過字,也不知道怎樣握筆,那人指著地方叫他畫一個圈。阿Q想要把這個圈畫圓一點,他使盡了平生的力氣,可結果卻畫成了瓜子模樣。他覺得很是羞愧,簡直是恥辱,但是又轉念一想:孫子才畫得很圓的圓圈呢!於是他便安心了。

有一天,阿Q被人穿上了一件洋布的白背心,上面還有些黑字。他被擡上了一輛沒有篷的車,前面是背著洋炮的兵們和團丁,兩旁是許多張著嘴的看客。阿Q忽然感覺到了這是要去殺頭,他急得兩眼發黑,但轉眼間他又變得泰然起來,似乎覺得人生天地間大約本來有時也未免要殺頭的。在看熱鬧的人群中,阿Q無意中看見了吳媽,但是吳媽卻沒有看他,只是出神地看著士兵們 背上的洋炮。於是,阿Q再看看那些看熱鬧的人眼睛,覺得他們很像四年前他在山腳下遇見的那一匹一直追著要撕咬他的餓狼。這些眼睛似乎連成一氣,在撕咬著他的靈魂。阿Q這回是從來沒有見過比這更可怕的眼睛了,又鈍又鋒利,不但咀嚼他的話,並且還要咀嚼他的皮肉及以外的東西,永是不遠不近地跟著他走。他耳朵“嗡”的一聲,槍響了,他覺得全身仿佛微塵似的迸散了。

阿Q到死都沒有搞清楚革命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他卻因革命而死,他的愚昧無知讓人覺得可笑。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卑微小人物,過著奴性的生活,面對自己遭受的一切欺壓,不以為恥,習以為常。肉體上遭受各種摧殘,卻都能在精神上炮制出各種理由來自我安慰,每次靠的都是在自己的假想中戰勝他人。每一次的挫敗從來都不會分析自己身上的原因,兒時一味的加倍用精神勝利來彌補自己,自欺欺人到極致。

精神勝利法是他逃避失敗的一塊遮羞布,他從不敢正視現實生活,直面真實的自己。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弱者,卻從來不知道自己如何讓自己變強,面對強者時,他不敢反抗,卻只敢欺負比他更弱小的弱者,他在墮落中一步步喪失了基本的人性,這是一個弱者真正的悲哀。

如果我在現實中不能打敗你,那麼我可以在想象世界中詛咒你,然後尋求安慰。直到今天,我們當中還有許多阿Q這樣的人,面對生活,我們是需要勇氣,但是面對真實的自己,我們需要更多的勇氣。想象中戰勝不了敵人,只會迷惑自己。活著,就要做一個真的勇士,直面慘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