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水蛇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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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著眼看著天花板,我呈大字形躺在床上。除了手指頭,全身上下沒一個地方敢動,一動就如針紮似的痛。剛睡醒的快刀看著我這個樣子笑了:“這麼早就醒了?”

“我就沒睡!你幫我把醫生叫來好嗎?”全身上下的疼痛,讓我一夜都沒合眼,兩個胳膊和腰腿痛得最厲害。

“沒問題!”臨走還拍我肚子一下,痛得我一呲牙。

醫生來了,看見我這個樣子,笑了半天,然後給我按摩起來。說真的,他按的時候,簡直痛得我要命,不過等他按摩完了,反而好受多了!之後醫生給我打了一針說是可以加快肌肉愈合,然後就走了!

一直到中午,我才勉強下床吃飯。看見我僵硬的吃飯動作,大熊一臉的抱歉,我對他笑了笑表示沒有關系。吃完飯,隊長讓我們不要解散說有事宣布。

“大家都吃完了吧?我說點事,從今天起我們各基地的防禦系統,全部改成新系統。大家以後都要進行身份識別才能進去,這裏是身份牌和密碼。”隊長拿出一大串士兵牌,“不要搞混了,一個身份牌只能對應一個密碼。”

領了身份牌,仔細打量一下,看上去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士兵牌,只是上面沒有名字,只有一對狼牙浮雕,後面貼著一張密碼:XT1202151。把身份牌掛好,又聽見隊長說:“所有人註意,明天晚上我們出發到非洲去,大家準備一下。”說完隊長就宣布解散。

我跟著快刀去找天才,沒想到天才住的地方不在我們這一層,而是在頭上放交通工具的那一層。

“他為什麼不和我們住在同一層?”我問快刀。

“這個……呵呵,你見到他就知道了!”快刀笑著說。

上到三層,繞過成排的悍馬吉普和幾架直升機,環視一下周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快刀走到一堵墻跟前,朝中間一拍,墻自動開了,一陣刺耳的機床工作的噪音和狂熱的音樂撲面而來。快刀扭臉看了我一眼,擠擠眉頭。

“噢,因為音樂!”我作恍然大悟狀。

“不,是機床噪音!”快刀雙手一攤道,“他24小時就這樣,所以才把他安排到這一層。”

“呵呵!”我笑了笑。

剛進門,就看見幾個小機器狗在地板上跑來跑去,這個房間很大,就像我們那一層的大廳一樣大,到處全是拆開的武器和電子原件,各種機床擺得到處都是。最顯眼的是一輛拆得慘不忍睹的悍馬吉普停在右邊的一個地溝裏,不過屋裏沒有人。

“嗨!不管你是誰,你已經闖入天才艾爾森的實驗室,請30秒內出示你的證件,否則,格殺勿論!”大廳突然傳來一陣電子合成的聲音。隨著聲音的落下,層頂一下子翻出一圈加特林機槍,槍口全鎖定我和快刀。

“30,29……”電子合成音開始倒數。

“我上次來還沒有這東西。”快刀說道。

“那怎麼辦?這不像開玩笑!你知道密碼嗎?”我看著頭上的機槍問。

“我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快刀也有點發蒙了!

“15,14……”電子合成音依然在數數。

“天才,你在哪兒?出來吧,這不好玩!”快刀大聲叫道。

我環視了一下房間,看見入口右邊有個像提款機一樣的機器,我拉了拉快刀:“那個是不是輸入密碼用的?”我指了指那臺機器。

“嗯,像是!不過你知道密碼嗎?”快刀問我。

“應該知道吧。”我快步朝那臺機器走過去。頭頂的機槍“吱”地一聲跟著我的走動轉動槍口。我掏出隊長剛發的士兵牌,向機器上的一個凹槽裏一比,大小正好,應該是。我把士兵牌一按進去,就彈出一個小鍵盤,我照著士兵牌後面的密碼輸了進去。

“身份確認!刑天下士。警戒解除,歡迎來到天才艾爾森的實驗室。”合成音換成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頭頂的機槍也收了回去。

“有你的!”快刀向我挑挑大拇指,“沒想到這麼快就用到這密碼了。”

“我也沒想到!”我抹了把頭上的汗,“夠嚇人的!”

“你們應該想到的!”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從地溝中響起,緊接著一個滿臉油汙的年輕人從地溝裏鉆了出來,看他走路我才發現他的右腳是一只金屬做的機器假肢。

“天才,你在這兒啊!你剛才嚇死我了。”快刀勒著他的脖子說道。

“小點力,小點力!痛!我只想試試系統反應怎麼樣。”天才拿了塊抹布擦了擦手。

“咖啡和甜點。”天才對空中說了一聲。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小機器人從裏邊的一扇門中跑了出來,仔細一看我才發現地板上有縱橫交錯的很細的凹槽,機器人就在這些凹槽上行動。

“你們也來點兒?”天才向我們發出邀請。

“不了,謝謝!”我現在手上拿什麼東西胳膊都會痛。

“你們來找我幹什麼?”天才直奔主題。

“我們來找你,是想讓你給刑天做把刀,刑天剛來,沒有什麼順手的家夥。”快刀向天才解釋,然後轉頭對我說,“刑天,你想要什麼樣的刀子,跟天才說。”

“我想要一把像中國56式扁刺和棱刺結合那樣的軍刀,我想在刀體兩側加入兩個小型副刃做成類似十字型的棱刀。刀把加長改成叢林王那種能容物的,但是不要那麼粗,刀身加寬到2.7厘米,一邊主刃上加8厘米的鋸齒。副刃上加一個開罐器,刀身做成迷彩色。材料我想要加入了鉻、釩及鉬的比較抗磨損的高碳鋼,如果硬度能達到59~62HRC最好。”我提出我的要求,“另外,能多給我加工幾把刀嗎?我還想要幾把備用刀。一把猛虎刀型,一把MOD MK VI Stinger帶鋸齒型,全長加長到33厘米,同樣將刀把改成能容物的……”我將我最喜歡的幾種刀一一報給天才。

“天啊!你想開刀店嗎?”天才打趣道。

“你不需要拿個東西記一下嗎?”我一下子說了十幾種刀,還有各種想改變的尺寸,我不確定他都能記得住。

“都在這兒了,都在這兒了,我是天才!你忘了嗎?”天才指了指自己的頭,“有什麼自動武器需要我改嗎?”

“暫時沒有!不過馬上就要出發了,你要是能給我做一根加長加重的HK33/SG1狙擊槍的手工拉割的槍管就太感謝了!不過這麼短的時間,來得及嗎?”兩天的時間,他能給我趕出一把刀我就很感謝了!

“當然來得及,只要你刷卡。”天才指了指邊上的刷卡器。

“做東西還要錢?我以為……”我沒想到還收錢。

“那是當然。我不出任務,只有固定工資。你不能反對我這種天才賺點外快吧?不然我會跳槽的!”天才又指了指刷卡器。

摸遍全身的口袋,我終於找到了隊長發給我的那張金卡,交給了天才,我並不怕他要多少錢。因為我當傭兵並不是為了錢來的,所以,只要能得到好東西,我願意付出相應的代價。天才刷完卡,把金卡還給我,給我量了量手形和身長,然後說:“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晚上的飛機。”我說。

“好的,我不會讓你的13000美金白花的。”天才一臉奸商的表情,“不看看別的東西嗎?我這有剛弄好的反坦克炮,能輕易地打穿M1A2的正面裝甲。要不看看這個,這是液氫彈頭,打到人身上可以將人瞬間凍斃!還有這個……”

“不了,不了,謝謝,我們用不了這麼猛的火力!我們先走了。”快刀在邊上對我暗使眼色。

“有空再來坐坐!”天才在背後招呼我。

“你們從哪兒找到他的?”我問快刀。

“呵呵……他可是很厲害的……他是世界有名的改造能手,替紐約黑幫改造武器和黑車,他改過的東西10美元變1000美元!後來引得別的幫派眼紅,就搶起來,我們中間插手把他救了,然後他就來這兒了……”快刀給我慢慢講起天才的來歷。

下午,醫生又過來給我按摩並打了一針,肌肉感覺好多了,但還是沒有辦法劇烈活動,只好坐在屋子裏和快刀學怎麼玩刀。中間刺客也加了進來,又教會我怎麼扔飛刀,怎麼用絞頸絲把人勒死等各種暗殺手法,學得我熱血沸騰,總想找個人試試……

晚上吃過飯我坐著和快慢機聊了聊如何成為一個狙擊手。快慢機詳細地講解了基本的裝備操作使用、各種靜/動態射擊訓練、野外觀察與行跡追蹤、野外求生、地圖判讀、情報收集與分析解讀、野外陣地的架設與偽裝、進入/滲透與撤離路線安排、詭雷架設與反爆拆除、作戰計劃擬定與通訊協定……等等,近20項科目和最重要的現場的臨場判斷能力。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最後快慢機講的一句話:“行為偏差——將會造就一名偏執的冷血殺手,意誌不穩——只出了一次任務就‘報廢’了!”

第二天,我從床上爬了起來,到健身房和大家一起做了做熱身運動,身上的疼痛已經不妨礙行動了。吃過早飯和大家在一起聊了一會兒,練了一上午的法語,舌頭都快打結了,這幫人現在都不用英語說話了,估計是想給我創造一個好的練習環境,還別說,我的法語進步快了很多。忙完了上午的語言練習,回屋收拾東西,準備晚上起程,剛走進我的房間就看見桌上放了一個大大的箱子。打開一看,竟然是我在天才那兒定的刀和槍。沒想到天才給我送來的不是我定的槍管,而是一把改裝過的G3/SG1狙擊步槍。使用了加重、加長的高精度狙擊槍管,主要是在射擊時依靠槍管自身的重量減小槍管的振動,重新調整過的槍體控制了極其嚴格的制造公差,所有的零件幾乎是完美的結合,提高了50%射擊精度和20%的射程,直逼專用狙擊槍,而且保留了G3的全自動連發選擇(單發的叫MSG9),成了一枝直正意義上的全自動的狙擊步槍,天才真了解我想什麼!

這一萬多美金可沒白花。看著一箱子的極品好東西,我真是激動得無以形容。不過打量了一下,怎麼沒有我定的56式軍刺?我又翻了一遍還是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弄丟了?不會吧!正當我翻天倒地地找的時候,快刀從外面一臉興奮地走了進來。

“刑天!你這把刀可真是好東西啊,呵呵,你怎麼想起來這麼設計的,我去外面試了兩下,刺、削、劃、砍、劈,樣樣順手,真爽啊,而且砍鐵不傷刃,爽!”快刀一臉興奮地跑了進來。

“快給我!我的刀竟讓你奪去了‘第一次’,你這個小人!”我一把奪回我的愛刀,細細打量起來。

第一眼,我就被它修長而“動人”的身型吸引了,加長刀柄後全刀長35公分,刃長23公分,寬2.7公分,厚0.5公分。刀尖由劍型略改成刀型,刀背上有8公分的不規則鋸齒,並加入了刀體孔與刀鞘上的駐筍相配合,可以剪切直徑4毫米以下的鋼絲網。刀體兩面的血槽內微突起兩道0.5公分的側刃,側刃呈波浪型並帶有細小的不規則鋸齒。絕緣刀把,可在3500伏特下帶電剪切高壓電線。護手開有雙面啟瓶槽,可以輕易打開啤酒瓶蓋。刀把尾部帶有平鐵,可以做錘子用,內部中空,放有藥物和野外求生用品。整個刀體經特殊淬火處理,刀刃驚人的鋒利,並且異常堅硬。天才還照我的要求給全刀做了和猛虎刀一樣的虎紋處理,拿在手裏沈沈的,分量正好,刀把正合我手形。

“天才不愧為天才!”我不禁贊嘆道,這簡直就是我夢中的“寶刀”了!

晚飯後,我收拾好背包,把愛刀插在胸前,又裝了兩把備用刀在身上,調好從軍火庫領來的MK23(不知怎麼回事,我就對這把“大”手槍情有獨鐘),挎上G3/SG1步槍,背好彈藥,拿起背包,我就同快刀走出房間,來到地面上的基地,和大家一起等待飛機帶我們飛向那陌生的非洲……

1999年8月5日

午夜,大夥站在飛機跑道上,看著飛機從機塢中慢慢地拐到跑道上停在我們面前,大家都準備登機了,邊上的底火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我一句:“刑天,聽說你學開飛機經歷了很多磨難是嗎?”

“是啊,別提了,那個可惡的傑森上尉真不是東西,對我進行不人道的折磨,還有那個凱特中校,也不是個好東西!把我可整慘了。”

“是嗎?原來你這麼恨我!”正在我憤憤不平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我扭頭一看,傑森上尉和凱特中校竟然站在人群中笑瞇瞇地看著我。

“他們怎麼在這兒?”我問隊長。聽就聽到了,反正我也不再受你的訓練了,你咬我!

“我來介紹,這是咱們的副隊長凱特·拉什中校,綽號騎士,還有傑森·布朗上尉,綽號扳機。不過你們早就認識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這次由騎士帶隊康哥拉的任務。”說完隊長登機走了,留下我和騎士、扳機大眼對小眼。

“Sir!我……”我不知應該說什麼,敬了個軍禮傻傻地楞在那兒了。

騎士只是笑了笑,便上了飛機。

“讓我逮到你了吧!”扳機走到我面前,“你以為你跑得了嗎?”

說完扳機也上了飛機,我有點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上了飛機。登機後,我拽著底火離扳機和騎士遠遠地坐下,問道:“怎麼回事?他們不是法國外籍兵團的教官嗎?怎麼是我們狼群的人?”

“他們本來就是我們狼群的人,聽說吸收你進來,就去觀察一下你的情況。進狼群是要兩個隊長都同意的。結果,經過兩個月觀察和訓練,騎士也同意你加入,所以你就在這兒了。”底火笑得很賤。

“原來還有試驗期?那也用不著把我往死裏整啊。用得著訓練量那麼大嗎?”我恨恨地說。

“那是騎士好奇你,想測試你能承受多大的訓練量,給額外加的!你表現得很優秀!騎士都不願放你走了。你的訓練量是SEAL的1.5倍,你做得很棒!”底火說。

“呵呵!謝謝!”我笑了起來。

“不過,在狼群中這可不算什麼好成績!”底火打擊我。

“那倒是!”看過大熊和屠夫他們的訓練後,我總結出三個字——非人類!

看著騎士和扳機坐在前面,我的頭有點大,這可壞了!把副隊長給罵了!以後可怎麼辦?希望他不會給我穿小鞋。不管他,這次任務又不和他們在一起,能活著回來再說吧。才打了一仗我就對戰爭的殘酷性有了體會,所以我不認為自己是福星下凡,子彈打別人就不打我。

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的,不像去打仗,倒是像去旅遊的。我們先到了康哥拉,因為到那裏我們是幫政府軍打仗,所以有光明正大的駐地。在這裏休整了幾天適應一下天氣後,就乘船前往戴爾蒙都。

坐著小小的漁船,什麼防禦都沒有,這要是被海岸巡邏隊看見,一炮就給我們全端了!

“隊長,這樣行嗎?這船也太單薄了!要是碰見海警可怎麼辦?”我輕輕挪到隊長身邊問。

“不會,戴爾蒙都天天打仗,我們從東南方接近沒有什麼關系,叛軍已經擊潰東南部的大部分港口駐軍。而且,政府軍也沒有工夫來查海上像我們這樣的漁船!”隊長擺擺手說,“去休息一下吧!一會兒上了岸就沒有工夫休息了。”

“噢!”我應了一聲就坐回原來的地方和大家一樣閉目養神。睡是睡不著了,閉上眼我一邊慢慢回味我這幾天領悟的格鬥和暗殺技巧,一邊調整身體的狀態。前兩天我身上的肌肉就不疼了,好好和刀手他們恢復練習了一下,覺得在力量的使用上有了質的提升。由於力量的增大,反而顯得我的肉體沒有那麼結實,全力揮出一拳打在沙包上,手上的皮都會裂開,讓我想起我哥給我介紹一些拳法時說過的話:鐵砂掌之類的功夫,是在殘酷的練習中不斷鍛練手的抗擊打能力,所以能開磚裂石而不傷手。我現在沒進行這樣的練習,所以我就選了雙帶指盔的作戰手套(就是在手指部有鐵環的半包手套),正在沈思中,聽見隊長說:“大家準備5分鐘後棄船。”

所有人都重新檢查了一下裝備。我把軍刀穩了穩,檢查了一下彈藥,對隊長點了一下頭,隊長走到我跟前,拿出迷彩條,又給我補了補臉上的偽裝,然後,拍了一下我的臉對大家說:“OK!Go!”

放下橡皮舟,八個人兩艘船一前一後,趁著夜色向正對面的河流入海口劃去,逆流而上順著窄窄的河道,我們慢慢地進入了陌生的戴爾蒙都。進入河道後,關閉馬達行進了一個小時,我們棄船登岸,間隔5公尺,成搜索隊形前進。隊長來時曾吩咐,只要是穿軍服的全是敵人,我們快速地向內陸推進。在四點時我們遇到了第一個村莊,如果它還能被稱為村莊的話。殘缺的房屋,冒著煙的教堂,到處是血跡和彈殼,但沒有屍體。我們在村邊的大樹下隱蔽起來。

“政府軍!”隊長小聲地說,“他們來過了,本來說好在這裏接頭的,看來只能依B計劃了。大家小心,政府軍可能還沒有走遠。”隊長拿起一個彈殼補充道。

所有人都示意了解,一行人迅速地退入叢林。離開村落500米後隊長重新校對坐標後,指示向北前進。跟在隊長後面,我們深入了人跡罕至的叢林。我以前對非洲的印象還停留在沙漠平原,沒想到戴爾蒙都還有這麼多的森林和山地。又走了一會兒,我們都停了下來,因為大家都發現了一件事——我們和政府軍走的是一條路。

“兄弟們!我們正跟在戴爾蒙都政府軍的後面,估計政府軍已經發現叛軍的基地,現在正前去剿殺。看來我們要跑快點了,不然,被他們跑到了前面,把雇主一殺,我們就拿不到傭金了!”隊長開玩笑地說。

“我們要不要在後面幹他們一家夥?”屠夫高興地搓搓手。

“不要,從痕跡上看,他們的人數不會少於200人,我們人數太少!我們只要能跑到他們前面就行了,給他們設幾個‘路障’。”隊長說。

“好的!”所有人都點頭應是。

“OK!我們走!”全隊加快速度前進。

走了兩個小時後,我們正趕路時,突然最前面的狼人在無線電中說:“有落隊的士兵!”所有人馬上停止前進,就地隱蔽,然後慢慢地向狼人的方向聚攏。躺在樹後,我向狼人註視的方向打量,果然十幾米的前方有六個穿軍裝的士兵,正稀散地慢慢往前走著。

“狙擊就位!”快慢機冰冷的聲音傳來,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要不就把他們幹掉!讓前面的部隊知道他們後面有人,好拖慢他們的速度。”快刀出主意說。

“可以!刑天、快慢機前兩個,刺客、快刀、狼人、惡魔後面四個,安靜點!”隊長吩咐道。

隊長話畢,我們六個人便向那隊小兵慢慢摸了過去。我慢慢地爬上樹,安上消音器,架好槍,把擊發方式調成單發,瞄準隊伍最前面的人。

“我第一個。”我報出目標。

“我第二個。”快慢機也報出目標。

其他人慢慢地接近隊尾的人。從夜光瞄準鏡中可以清楚地看見,那些不知末日將近的家夥還在大聲說笑,後面四條黑影已經慢慢鎖定各自的目標。這情景讓我想起《侏羅紀公園Ⅱ》中迅猛龍在草原上接近捕獵隊時的情境,只不過現在獵殺者不是恐龍而是狼群。

惡魔撲上第一個人的同時,狼人和快刀也已割開邊上另外兩個人的脖子。只是前面三個和後面的離得有點遠,就在刺客飛身跳起一刀紮在排在第三的士兵的後脖梗上時,瞄準鏡中前面兩個人聽聲音不對忙扭過頭,剛張口要問話,我就扣動了扳機。

看著瞄準鏡中飛濺的腦漿,我連心跳都沒有加快,好像打碎的是練習時的酒瓶一樣平靜,我知道我已經適應了殺人後產生的恐懼感。

鏡中的狼人對我伸出大拇指,我也伸出了拇指表示收到。

跳下樹,看到快慢機還在樹上沒有下來,我奇怪地走到他的樹下,問:“怎麼了?怎麼不下來?”

快慢機沒有理我,一動不動。感覺不對勁,我忙爬上樹,正要推他,就聽見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蛇!”

雖然天快亮了,可是光線還是不亮,我在他身上瞄了半天才發現他肩上纏了一條並不粗的蛇。我在雲南的時候,跟人學過怎麼抓蛇,可我沒學過怎麼從人身上抓蛇,我只好用最笨的辦法,用左手去逗蛇頭來咬我,蛇頭一躥我順勢一把捏住蛇脖子,然後使勁一夾,把蛇頭夾碎,然後從快慢機身上把蛇拽了下來。

“你怎麼會讓蛇爬到你臉上?”我奇怪地問。

“我正在瞄準,它就爬上來了。等我幹掉目標後,它已經爬到脖子上啦。”快慢機不在意地說,“謝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明白了這就叫狙殺第一,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打斷伏擊。搖搖頭,我跟在快慢機後面,心裏估計自己辦不到。要是有蛇爬到我身上,我一定會先把蛇扔一邊,看來我還需要加強鍛練啊!

8月份是戴爾蒙都的雨季,清晨前下起了大雨,瓢潑大雨壓下了非洲叢林中那悶熱的濕氣,帶來一股清涼。不過也帶來了許多麻煩,最大的麻煩就是行進時發出的水聲,所以推進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我們花了四天的時間穿越叛軍控制下的那些坐落於霍亂肆虐的叢林、沼澤中的村鎮,現在這些村填都已被政府軍先行摧毀了。深入叢林前,政府軍並沒有留下落人口實的證據,可是現在他們已經肆無忌憚了,凡是通過的村填,全部進行大清洗,懷疑與叛軍有關系的人全部當場槍決。現在我們對面的村莊中,政府軍正在向平民展示砍下來的一排叛軍的腦袋。

“前面是一個比較大的村落,那是叛軍的前哨站,過了這個村落就進入死亡沼澤,那裏就是叛軍的基地了。”隊長小聲說,“看來這就是政府軍的大部隊,被我們超過的那批應該是補給隊,我們要趕在這批人前面進入沼澤區。現在連續的大雨,沼澤已經泛濫,我們知道的路徑應該是不能用了。我們需要一個向導。”

“我晚上進村摸一個出來!”屠夫說。

“你摸出來的估計都是肉渣了!”狼人笑笑。

“我想我們不需要了!”刺客指著側面的一棵樹說。

所有人都扭過臉向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30米外一個10歲左右的小男孩正爬上一棵樹,背後背了一把和他自己一樣高的AK-47。

“上帝愛傭兵!是叛軍的娃娃兵!”隊長搖搖頭無奈地說,“去把他帶過來。”

刺客無聲息地消失在我身旁,從後面繞向那棵樹,在那個小男孩東張西望的時候,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大拇指在他的大動脈上一按,沒兩秒小男孩就停止掙紮,腦供血不足暈了過去。刺客像提小雞一樣,把他提到我們面前。

“刺客,他還是個孩子。”我對他的粗魯有點不滿。

“孩子?他殺的人估計比你都多!”刺客笑笑說。

留下狼人望風,其他人帶著小男孩潛回叢林深處,準備問話。

“把他弄醒。”隊長吩咐。

刺客拍了拍小男孩的臉,小男孩剛一有意識,馬上一個就地翻,伸手就向背後摸槍,動作熟極了。摸不到槍,他楞了楞,然後慢慢地擡起頭,看著我們的眼神中沒有求饒和恐懼,有的是野獸一樣的兇狠。然後他跳起來直撲刺客,張嘴就咬向他的脖子,於是很不幸地又一次被刺客捏住了脖子,吊在半空中。

“多熟練的動作、親切的眼神,比你強多了。”屠夫譏笑我。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這麼小的孩子就成了戰爭的機器,不知是該替他高興還是悲哀。

“放輕松,別害怕,我是你的朋友。我們不是政府軍!我們找‘叢林之子’,是他讓我們來的!”隊長安撫小男孩說。

小男孩一臉的不信任,打量起我們。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叢林之子說你們有信物。”

隊長拿出一塊很小的木雕遞給小男孩,他看了一眼然後笑了起來:“我們等你們好久了,前面的哨站已經被政府軍全給破壞了,下雨又把路給淹了,隊長讓我出來就是專程來接你們的。你們跟我來吧!”到底是小孩子,危險一消失就顯現出小孩子心性。

招回狼人,我們一起跟著小男孩走向無邊的沼澤。踏在軟軟的濕泥上,一腳下去半只腳就會陷進去。剛走進沼澤地,後面就傳來了槍聲,子彈貼著頭皮飛過。回頭看,政府軍也開始進入沼澤,而且發現我們的足跡遠遠追了過來。

“這樣的速度根本走不快,不一會兒,我們就會被追上!”惡魔說。

“可是汪洋一片根本沒有躲的地方!”刺客也叫道,有發子彈差點打中他的屁股。

“我們走的這條路是惟一的通道,別的地方根本不通。”前面的小男孩說。

“那更好,我們必須走這條路,他們也必須走,我們走不快,他們也走不快。大家不要還擊,我們就在前面拐彎處設伏。”隊長當機立斷。

“等你這句話半天了!”屠夫接口道。

所有人都加快腳步向拐彎處跑去。突然腳下一滑,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差一點滑進邊上的泥窩中,快慢機跑回來伸手就要拉起我,我伸出手還沒碰到他的,就見快慢機的肋側上爆起一蓬血花,溫熱的血水濺了我一臉。

“快慢機,你還好嗎?”我一把把他撲倒在地,摟著他問道。

“如果你讓我從水中把頭擡起來,我會更好一些!”快慢機吐了一口泥水說道。

我把快慢機抱起來,背起他的槍,向前面人追去,一邊跑一邊喊:“快慢機受傷了,快慢機受傷了!”

“把他放下,我看看。”隊長說著,撕開快慢機的衣服。

快慢機傷口外翻,像個小孩子的嘴巴一樣,隱約能看到白森森的骨頭,血水“咕咕”地外流,看得我一陣心酸。

“沒有傷到內臟,子彈穿過肌肉!”隊長一邊給快慢機止血一邊說。

“我喜歡大口徑步槍,我愛SVD!至少它穿透性強,不會把子彈停在我體內。”快慢機艱難地說道。

“很高興你還能開玩笑。但你要撐住!”隊長包紮完傷口說,“屠夫你和小孩先去村落,其他人在這裏設伏。”

屠夫抱起快慢機,跟著小男孩快速奔向沼澤深處的叢林,我們幾個則準備設伏。

“媽的!媽的!”我一邊罵一邊拿過和屠夫換來的M249機槍拉機上膛,打量一下周圍,並沒有能夠藏身的地方,所有人都會暴露在敵人火力前。

“真他媽的好地方!”

“刑天,刑天!”隊長大聲叫我。

“什麼?”我回身叫道,快慢機為我受傷,讓我情緒很激動。

“冷靜!他媽的冷靜!掩護自己,等他們過來,我們從中間炸斷他們!”隊長一邊說一邊指向背後,刺客他們都已經慢慢地趴在水中,全身上下只露出槍管和眼睛。

我也退到後面的水中,慢慢地趴到水裏,只露出眼睛和槍管。混濁的泥水蓋住我的鼻子,灌入我的衣領,慢慢帶走我身上的溫度,可臉上快慢機的血傳來的淡淡腥味,卻刺痛著我的神經,因為我的原因連累朋友受傷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著快慢機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嘴唇,好像有人用大巴掌煽我的臉一樣讓我難受。

含著淚水,看著轉過彎的敵人越走越近,大雨中敵人似乎沒有發現遠處零落地露在外面的槍口,直直地向我們奔來。隊長的命令遲遲不下,讓我急不可耐,感覺好像有千萬個聲音在叫喊:“殺光他們,為快慢機報仇!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轟”地一聲,遙控地雷在拐彎處的敵人隊列中間炸開,把隊伍炸斷。

“開火!”隊長的聲音像是天降的甘露,我第一次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把眼前的敵人撕碎。死死地扣住扳機,子彈像雨點一樣飛向最前面的敵人,排頭的尖兵,被我的M249打得胸膛像破枕頭一樣爆開,透過胸膛中間的洞,我都能看到後面的敵人。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面前的敵人像被收割的麥子一樣成排成排地倒下,而每當後面的敵人要衝過拐彎支援過來的時候,隊長就會按下遙控鈕,拐彎處就會再炸開。連著四次爆炸後,敵人就沒有再敢向前衝的了。

200發子彈打完後,面前已經沒有能站立的人了,我抽出手槍,衝向面前一個正在呻吟著想拾起掉在水中的槍的家夥,瞄準他的胸口,連連扣動扳機,旁邊凡是露出水面的人體,不管死活我一個也沒放過,一彈匣打完,我又換了一彈匣,站在最後一個還能動的人跟前,我補了六槍後還不解恨,拾起水中的AK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梭子,直到子彈打完把他的脖子上面打得連渣都不剩,我才停手,四下尋找還有沒有別的活口。

“啪!”隊長上來給了我一巴掌,“刑天,我他媽喊你半天,你聽見了嗎?”

“我沒聽見,Sir!”我喘著粗氣說。

“我他媽要你跟著他們現在就他媽撤退!你他媽聽見沒有?”隊長大罵道。

“我……”

“你他媽聽見了嗎?該死的混蛋!”隊長拽著我的領子急了。

“Yes,Sir!”我憤憤不平地向後面走去。

“狼人!你給我看好這小子,別讓他給我幹傻事!”隊長叮囑狼人。

“Yes,Sir!來吧,小子!”狼人拉著我,拾起槍,沿著剛才屠夫他們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狼人一邊走一邊說:“那不是你的錯!刑天,那不是你的錯!這種事是避免不了的……”狼人不停地開導我,可是我聽到我耳朵裏卻像針紮一樣地難受。

“如果不是我沒用滑倒了,他也不會回來拉我,他就不會受傷,都是我的錯!”我充滿了自責。

“這沒什麼,戰場上我們是你的眼睛,你也是我們的眼睛!我們是你的掩體,你也是我們的掩體!這次他替你受傷,你不是也救過牛仔一命嗎?我們是兄弟,你不要擔心,就算為兄弟死,大家也是甘心的!不是嗎?”隊長從後面追了上來拍拍我的肩膀說。

“是的,Sir!”我應道,可內疚仍像塊石頭一樣頂在我的喉頭,我扭頭狠狠瞪了一眼對岸的叛軍。

進入叢林後,走了沒兩步就看見叛軍的前沿陣地,陣地上架著幾挺PKM通用機槍,槍口全對著我們來時的路。那個引路的小男孩從掩體中跳了出來,帶著我們向叢林深處前進。走了不到十分鐘的路程便看見了叢林中的叛軍基地,殘缺的水泥墻體,簡易的木屋,奇裝異服的士兵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軍人,更像是美國的黑幫,一個戴著黑墨鏡,穿著牛仔裝,腰上別著手機,看上去像個遊客的家夥跑了出來。

“嗨!我的朋友,歡迎你們來到叢林!”那個家夥熱情地打著招呼。

“你好,司令官!我們遲到了,不好意思。”隊長和那個人打起招呼。

“屠夫,快慢機呢?”我抓住屠夫問道。

“在後面。”屠夫指著遠處的一間教堂式建築。

我飛快地跑向教堂,一把推開教堂的大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混著酒精的血腥味。裏面躺的全是傷員,大約有幾十人,快慢機就躺在右手邊的一扇窗戶底下,上衣已經脫去,傷口也包紮好了,看上去很清醒,惡魔坐在他身旁。

“嗨,刑天!我聽說了,你替我狠狠教訓了那幫家夥!幹得好,小子!”正在我不知應該怎麼開口時,快慢機先打起了招呼。

“我……嗯,我……”張了張嘴我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我只能擠出兩個字,“謝謝!”

“哈哈,你欠我一次!”離開戰場的快慢機會變得幽默許多。

“我欠你一次!”我認真地說。

“希望你沒有機會還我。”快慢機也認真地說道,一句話就把我的眼淚從心底勾了出來。

一只強壯有力的胳膊從背後勒住我的脖子,屠夫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聽說你發了個小瘋,幹得挺血腥,聽得我心動不已。你個深藏不露的禽獸!”

“嘿,快慢機,太掃興了,那槍怎麼沒打到你的腦袋!”狼人他們也走了進來。

“Fuck you!你死我都不會死!”快慢機罵道。

“要不要我來補你一槍……”大家在一起調笑起來。看到快慢機還能調笑,我心情好了一點。

外面的槍聲提醒我們,我們還在戰場上。隊長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快慢機的傷勢後示意我們和他一起出去。大家一起出來,走進旁邊一間木頭臨時搭起的木屋。那個時髦司令和幾個重要首領都在那裏,桌子上擺著一張地圖,看到我們進來,所有人都站起來熱烈地和我們握手。

一一介紹後,大家開始說正事,那個司令站起來說:“對不起各位,本來我們希望你們幫我們奪取這裏駐紮的一個軍火庫,可是前兩天政府軍突然對我們大舉進攻,把我們從原駐守的城市打退到這裏。即使你們打下那個軍火庫,我們也無法去取那批軍火,所以,原定的任務無法進行了,交易有可能要取消了。而且我們並沒有多少彈藥,不久,我們就要撤退。你們剛才幫我們打退了他們的前哨部隊,謝謝你們,作為酬謝,付給你們的定金我們就不要了。”

我一下就火了,他們要撤退,現在快慢機受傷,我們根本無法在叢林中行軍,這不是把我們往絕路上趕嗎?

“我們他媽的要你們的錢幹他媽的什麼?我兄弟受傷,你現在讓我們往哪兒撤?”我叫道。

“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的彈藥不足,雇傭你們來,就是讓你們給我們搞彈藥的。沒有彈藥,你讓我們怎麼打仗?我們也不想撤退,你知道那幫雜種進來後幹什麼嗎?他們會殺了這裏所有的人,燒掉所有的東西。這裏是我們的家,你以為我們想這樣嗎?”所有軍事首領中惟一的女性站了出來。

“刑天!”隊長嚴厲地叫了我一聲,然後轉身對那位女軍事首領說,“我為我的人的言語向您道歉。我的兄弟受傷現在無法再進叢林,您說現在我們面對的是前哨部隊,那麼他們的大部隊會什麼時候到呢?”

“明天下午!”其中一個人說。

“如果我們完成了約定,給你們搞到了彈藥,你們會戰鬥嗎?”隊長問。

“那不可能……那個彈藥庫太遠了,我們無法前去運回那些彈藥。”時髦司令說。

“你們敢到對面的村子運回彈藥嗎?在我們把守衛全幹掉後。”隊長問道。

“那沒有問題,可是……”

“沒有可是,他們前哨部隊後面跟了一支補給隊,他們有足夠你們用三年的彈藥。今天晚上,我們就過對面的村子,看到我們的信號,你們就衝過去接收武器。然後,我們幫你守住這裏,這樣可以嗎?”隊長打斷時髦司令的話說道。

“那絕對沒有問題,只要有了彈藥,我可以把山上的人都招下來。我們不僅能守住這裏,我們還能反攻……”司令還沒拿到彈藥就開始計劃偉大的前景了。

“那好吧,協議繼續,我們會給你們搶到彈藥。”隊長結束了會議。

在隊長無懈可擊的氣勢下,這幫業余司令都閉了嘴。隊長帶我們出了屋子後吩咐刺客去查探補給隊的布置,然後便要我們盡快休息準備晚上的戰鬥。過了兩個小時,在傍晚前,刺客回來了,他還帶回了一張敵軍部署草圖,隊長看完後,便召開會議。

“這是刺客帶回的草圖,可以看出,這幫笨蛋把彈藥堆積場設置在右後側,離主力很遠,前面是守備兵營,後面是軍火,大約有80個士兵駐守,這裏和這裏有流動哨。我們今天子夜行動,沒有快慢機的掩護所有人都要小心。我們身上的藥物不多,快慢機需要更多的消炎藥和抗生素,軍火庫邊上就是醫療給養,我們兩個都要,趕在這幫餓死鬼之前,我要你們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這一仗不好打,大家要小心!”隊長把任務吩咐下來。

“Yes,Sir!”所有人應道。

“對了,隊長,我到那兒時他們正要開飯,我在他們的飯裏加了點作料。”刺客拿著兩個空的鎮靜劑藥瓶對我們晃了晃。

“幹得好!刺客!”隊長一把摟住刺客拍著他的頭說,“大家註意,雖然下了藥,可是人數太多,藥效有限,先從兵營下手,屠夫、刑天、刺客、狼人,你們四個解決兵營中的人,要絕對地安靜。惡魔和我把風。大家下去準備吧!”

“狼群!”

“Hoo-ah!”

吃過東西,我們大家分兩排坐在墻角抽出軍刀,慢慢地擦拭。看著漫灰色的刀鋒有種令人心癢的鋒利感,今天晚上偷襲全靠它了。對面的屠夫像情人一樣撫摸著他那奇怪的軍刀,眼中閃動著嗜血的興奮,狼人手裏是把Buck Master184藍博軍刀,刺客則拿了把UNITED的UC1232,看來大家的愛好各不相同。一群人陰森森地坐在那裏磨刀,通道中充滿了死氣,嚇得很多本想從這裏過的家夥都繞道走了。

我一邊慢慢地向臉上塗迷彩色,一邊看著手上的防水表,離午夜行動還有半個小時,所有人的眼中都慢慢地滲出絲絲的瘋狂,7個人去幹80個士兵,瘋狂的任務,但比這更瘋狂的是我們心中的無邊殺意。隊長和惡魔來到我們跟前,看見我們理想的戰鬥狀態,滿意地點了點頭。

“來吧,野獸們,讓我們去撕碎他們!”隊長打開了“獸欄”。

在所有人的目送下,我們按下午刺客勘測好的線路進入沼澤。二十分鐘後,我們接近了敵人營地,又是雨夜,又是叢林,還有敵人,除了漫過鼻梁的泥水和從眼前遊過的水蛇,幾乎沒有什麼不同,無聲無息地,我們慢慢接近敵人的營地,偌大的軍營竟只有四個哨兵精神萎靡地走來走去,看來刺客的藥雖然沒讓他們睡著,但他們的精神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隊長分別給我們每個人指了一個哨兵,然後用食指在脖子上一劃,示意我們一人解決一個哨兵。點點頭,我們又縮回水中,一人一個方向慢慢地潛向叢林。我在15米外登岸後,拔出刀慢慢靠向我的目標,第三次從背後下手,我已經輕車熟路了。聽到屠夫傳來的信息,趁兩個哨兵背靠背分開的時候我躥出叢林撲向目標,與此同時另一條黑影從旁邊撲向另一個哨兵,捂住那家夥的嘴,刀子從他脖子上劃過,“嗡”地一聲像劃破皮革的聲音,特制的刀鋒輕松地把他的脖子割得只剩一層皮連著。把屍體拖進森林中後,我和屠夫慢慢地潛向軍營,狼人和刺客也從後面跟了上來,我們四個從兩排軍營中第一排最右邊的帳篷兩頭鉆了進去。

帳篷中有兩排床位,8個睡得像死豬一樣的士兵躺在我們面前,我和屠夫對了個眼神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在床前蹲下身,慢慢把手放在他的臉的上方,猛地捂住他的嘴,然後一刀劃斷他的脖子,沒有掙紮,沒有響動,只有血從血管中噴出的“嘶嘶”聲。越過面前的屍體,我走向第二張床,捂住口鼻,劃斷脖子,沒有掙紮,沒有響動,只有血聲……

第二個帳篷,第三個帳篷……我們四個就像宰死狗一樣,躥進一個又一個的帳篷,捂住他們的嘴,然後割斷他們的脖子,捂住他們的嘴,割斷他們的脖子……直到血濕透我的全身,滿身腥乎乎的像塊吸滿血漿的海綿,刺鼻的血腥味勾起我一陣陣衝動。

就在我割斷了第18個人的脖子後,我們鉆進了最後一個帳篷,這個帳篷四張床只有一個人,看來還有3個人在後面的彈藥堆積場。看著最後一個幸運兒,大家相對暗笑了起來,70多個士兵就這麼幹掉了,比想像中容易。

搖搖發酸的手臂,沒想到維持一個動作殺人也這麼累。所有人都對屠夫做出請的手勢,屠夫也沒客氣,捂住那個人的嘴,卻沒有動手殺他。床上的人驚醒了,睜大雙眼剛要掙紮,我們趕緊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的四肢。屠夫慢慢地把臉靠近他,盯著他的眼睛,然後舉起刀子,在他面前把刀子慢慢地插進他的心窩,看著他的眼神從驚慌到驚恐再變成絕望最後變成灰白無光,屠夫就像吸毒一樣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吸食他流失的生命!

看著屠夫那滿足的表情,我覺得他才是真正合格的“戰爭動物”,追逐戰爭,享受殺戮。雖然我已經不再對殺死敵人有負罪感,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像屠夫那樣享受戰爭。

“嗯!”屠夫拔出刀伸了個懶腰,搓搓手道,“舒服,雖然不是很過癮!”

“……”所有人都翻了翻白眼。

我們四個人從帳篷中鉆出來,慢慢地向後面的軍火堆積場摸去,遠遠就看見昏暗的燈光下,惡魔、快刀和隊長已經把那三個看守給解決了。刺客在看到我們出來後,點了點頭鉆入叢林向敵人主力的方向做警戒去了。我們先摸到醫療站,把我們用得上的藥品全都裝進防水袋中,然後我們幾個圍成360度視角的圓形防禦隊形,隊長給待命的叛軍發信號,讓他們來接貨。

“你們怎麼這麼慢?”刀手小聲問道。

“人多,總得一個一個來,刀子殺人比較慢。”我慢慢地說。

“你有點屠夫的感覺了,刑天!”惡魔一邊警戒一邊回頭說。

“我們四個殺的一樣多,為什麼就我像屠夫?”我不喜歡別人拿我和屠夫做比較,因為我總認為屠夫有點變態。

“因為你是第一個在第一次正式出任務中就殺了四十人以上的家夥,而且是和屠夫不相上下的不人道手法。”刀手是指我在打伏擊時殘殺傷兵。

“我承認當時我是憤怒過頭了。你知道,快慢機為我受傷,我有點失控。”我辯解道。

“不用解釋,我們又不是說你做得不對。很多人都會那麼做,戰場是一個最容易挖掘人性野蠻一面的環境。但是在充分發揮野性的時候,喪失了士兵應有的冷靜,這是絕不允許的。”隊長在一邊教導我,“冷靜沈著可以讓野性成倍地發揮威力。你要記住,屠夫雖然嗜血,但你看過他不冷靜失去控制嗎?”

我點點頭,不得不承認屠夫雖然熱衷於殺戮,但他從沒有失控過。

“那才是一個職業傭兵應該擁有的精神狀態!”隊長不忘在戰爭中教育我。

“Yes,Sir!”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屠夫,你為什麼那麼愛殺人!”我問屠夫,這個問題在我心中已經憋了很久,不吐不快。

“這很難回答,每個人嗜殺的原因都不一樣!我嗜殺是因為我看到一個人死在我的刀下,看著他們眼中的光華慢慢褪去,我會感到我吸收了他的力量和生命,這讓我有一種更強壯的快感!記住,每個人或許嗜殺的原因不同,但有一樣相同,那就是快感,不論是什麼原因,你都會感到一種致命的快感,一種吸引你更嗜血的快感。那會變成一種激情,一種狀態,隨時出現在你腦中,控制你的思想!”一說起殺人,屠夫就像一個大哲人一樣高深。

“哦嗬!我們的教主大人又在宣傳他的教義了!”狼人他們一齊笑了起來。

正說話間,叛軍到了,數十人乘著木排從沼澤上劃了過來,一登岸看見這麼多彈藥眼都直了。看著這群家夥傻楞的樣子,我們幾個都氣不打一處來。

“還楞在那兒幹什麼?快來裝走啊,傻瓜!”大家一起罵起來。

聽見我們的罵聲,一群人才意識過來,馬上激動地撲向那成車的彈藥,像餓慌的野狗見著成堆的肉塊一樣。要不是我們警告過他們不許說話,估計他們就歡呼出聲了。一箱箱的彈藥搬上木排,我們估計一下進度,如果不出意外,黎明前應該能夠全部運走。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彈藥運走了七成後,有個傻×士兵在搬運途中看到被幹掉的哨兵的AK,雖然我們已經拔掉了彈夾,可是槍膛中還有一發子彈,這個笨蛋以為沒有子彈,竟然朝天試射,突如其來的槍聲在寂靜的夜晚聽起來就像大炮一樣震撼。

“混蛋!”屠夫一腳把那個混蛋給踢飛。可是這已經於事無補,三百米外的軍營已經傳來了吆喝聲。

“軍營出入,四十左右!”刺客從無線電中傳來警訊。

“婊子養的!”我們罵道,趕快爬上樹,建立戰線,叫其他人趕快撤退。

握著手裏的G3狙擊槍,從夜光瞄準儀裏看到數十名士兵已經開始向我們這邊搜索過來。

“不能讓他們接近!”隊長發話道,“背後是彈藥庫,會把我們炸上天的!”

“明白!”我瞄準前面的尖兵,一槍把他腦袋打碎。然後,瞄準後面的家夥,又一槍把他心口打穿。旁邊的惡魔用快慢機的狙擊槍也幹掉兩個。四個人倒下後,其他的士兵都大叫著在樹後躲了起來。我和惡魔在夜色中尋找“勇敢”的士兵,並打碎他們的腦袋,不一會兒就沒有人再敢探頭了,只敢把槍伸出來衝著樹林一陣陣狂掃,子彈都被樹木擋住,連我們的毛都沒傷到。正在我慶幸這樣就能結束,準備撤退的時候,軍營中傳來了迫擊炮發射時的哨聲。

“炮襲!”隊長在無線電中叫道。

所有人都馬上從樹上跳了下來。炮彈在樹冠上爆開,炸得樹枝亂飛,音波震得我耳膜生痛。

“不要靠著樹,不要靠著樹!”隊長拉著我的衣服把我拖到空地上,“趴下,炮彈碰到樹枝會在樹間爆炸,樹下是危險區域!”

“隊長,這不行啊,如果一炮轟中火藥庫,雖然沒多少彈藥,可是足夠把我們炸上天了。”我叫道,又有兩發炮彈在身旁爆炸。

“你看那些笨蛋,竟然還在搶東西,害我們還不能撤!我們要保證他們活著回去!”隊長指了指還在跑來跑去搬軍火的叛軍。

我顧不上說話,擡槍打倒兩個趁炮火掩護衝出叢林的士兵,然後對隊長說:“那怎麼辦?難道陪他們一起死?”

隊長沒時間說話,舉槍向陸續從林中衝出來的敵人射擊。敵人越來越多,如果現在不撤一會兒肯定就撤不了了。看著現在還不撤退的叛軍,隊長急了,跳起來對著還在搬東西的叛軍就是一梭子子彈,雖然沒有打到人,可是把他們嚇了一跳。“撤退!你們這群豬!撤退!”隊長一邊說一邊用槍驅趕他們,可是叛軍還是看著剩下的軍火不願離開。“媽的!”隊長急壞了,拿出手雷,拉開拉環,扔進了軍火堆。這一下不光叛軍,連我們都傻眼了,跳起來就衝向水邊,一頭紮進水裏。緊接著就聽身後“轟”地一聲,軍火庫像煙花一樣,各種彈藥帶著哨聲向四面八方炸開,不少剛從叢林中衝出來的政府軍都被炸翻在地。從水裏探出頭,看著燃燒的軍營,我看了一眼隊長:“你比屠夫強不了多少,隊長!”

隊長傻笑了一下,帶著大家向來時的路潛去。回到了叛軍岸上,司令笑得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一把抱著隊長大叫道:“我的天啊,上帝!你們真是我們的天使,你們給我們搶來的彈藥比我們想像中多了三倍,就算原計劃的軍火庫也沒有這麼多的武器,而且還有這麼多的火箭炮和迫擊炮,我們可以大反攻了!只是可惜了那些沒有拿走的彈藥。”

隊長只是點點頭,回頭對我們說:“有人受傷嗎?”我們大家查看了一下,多少都受了點皮肉傷,最重的是刺客,他在樹林中被炮彈碎片削去背上一塊肉。我肩上和背上釘了幾塊小彈片,腿上被樹枝掛了個口子,剛才情況緊急沒發現,現在一緩過勁來,渾身痛得厲害。不過大家都沒說什麼,不妨礙行動就不算大傷。

“OK!大家回去自己上藥。司令,既然你對任務結果感到滿意,那和約就算完成了,我們要去休息了。”隊長對司令說。

“沒有問題!我很滿意,很滿意!你們請去休息吧,有什麼需要請告訴我們!”司令熱情得好像我們是他爸似的。

忙了一夜大家都累了,但還是先到教堂看望快慢機。拿出我們弄回來的藥物,重新給他上好藥,然後脫下衣服,自己照顧自己的傷口。刺客的傷口在背上,他自己摸不到,我和快刀幫忙給他上了藥,然後把快慢機擡到了給我們安排的木屋,這裏太擠了也太臟了。安排好一切,大家便吃了點東西,換下血衣,合衣睡下了。

過了不知多久,一陣炮聲把我們驚醒,擡頭向窗外一看,已經是下午了。大家都已經醒了,我抓起槍要出去看看,但是還沒出門就被惡魔攔住了:“不用看了,是叛軍在反攻,這幫家夥手裏一有槍就想著打回去,他們想在大部隊沒到之前把對面的村莊給奪回來,隊長給他們出了個計劃,現在行動了。”

“那隊長呢?”我問,沒想到隊長還管這事。

“去拿尾款了!”

“尾款?不是說都打到銀行戶頭嗎?怎麼還要我們去拿?難道我們回去的時候還要背上兩大袋的鈔票回去?”我不明白地問道。

“你看他們這裏有電腦嗎?能網上轉賬嗎?”惡魔說。

“那他們定金怎麼交的?”我奇怪地問道。

“那是有中間人。這是一家珠寶公司給牽的線,定金是他們給付的。”隊長從外面撩開布簾走了進來,“這是我們的酬金!”隊長扔桌上幾“大”袋東西。

“什麼東西?”我們幾個圍過去好奇地打開袋子一看,竟然全是像有機玻璃一樣的晶體。

“這是什麼?”我拿著一顆晶體看著,沒有光澤,難看極了。

“不會吧!刑天,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哈哈,這是鉆石,原鉆!沒有加工過的。”惡魔指著我笑了起來,“我們發了!這麼多鉆石,拿回去一加工,可就是錢啊!這一袋東西拿到歐美加工一下最少值200萬美金。”惡魔仔細地端詳起手裏的鉆石。

“他們怎麼拿鉆石付款?”我問隊長。

“他們沒有美金,當然,如果你想背一車當地鈔票回去也可以!”隊長笑道,“叛軍控制了附近的兩條礦脈。可是萬國聯盟禁止這裏的鉆石輸出,這都是賣不出去的鉆石。他們拿來換軍火了!”

“戴爾蒙都本身出產大量的鉆石,其鄰國鉆石谷更是出產高品質的鉆石。這兩個長期飽受內亂外患的國家,都是因為當地各方勢力為求武器來源和而和鉆石跨國公司掛鉤,占礦脈賣鉆石買武器,然後又用買來的武器占礦脈,萬國聯盟通過決議案,全面禁止鉆石谷的鉆石出口,但鉆石谷的政府軍及叛軍卻仍然通過管道,從戴爾蒙都和薩摩利亞等國家走私出口獲利,這是血腥鉆石(blood diamonds)!”我看著手中的石頭回想起一篇社論。

“沒錯,是血腥鉆石!這是叛軍一切經濟的來源,也是非洲大多數國家動亂的來源!這東西在這裏什麼也買不了,不值錢!”隊長說,“每人一袋,這是司令加倍給我們的。我們的任務完成得太令他滿意了!”

“嘿!看刑天手裏那顆!”惡魔叫道。

我看看手裏這顆鉆石,也不大而且顏色發青,沒什麼好的。

“乖乖,藍火鉆!這麼大一顆!”快刀在一邊叫道。

看著他們眼中露出的危險信號,我趕緊把鉆石藏了起來:“幹什麼?想搶劫嗎?我報警了!”

“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連邊上的快慢機都忍著痛笑了起來。

戰事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順利。一個月過去了,叛軍也只是搶回了兩個村莊。政府軍派來了大批的部隊,戰事接連不休。我們幾個因為並沒有受雇傭要替他們打仗,所以也沒有多事地跑前線去,而是乖乖地待在後方,養我們的“傷”!

時間長了,我發現這裏的人平時可以很友好地和你分享最後一瓶水、一包面粉,可是一上戰場都變得冷血而無情。那個女兵司令平常挺可愛的,可是一上戰場就變成了另一個人,她竟然下令炮轟還有村民的政府軍控制的村落,造成400多平民死傷!更讓我吃驚的是這裏的女兵竟然比男兵還勇猛,上陣打仗竟然有時都裸著上身,還拿著AK衝鋒,看來“戰爭讓女人走開”這句話,在這裏明顯不適用。由於完成了任務,所以大家都在休養,現在只有屠夫比較熱情,沒事跑前線去“湊熱鬧”,最誇張的是他竟然屠殺了200多名政府軍戰俘,更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個時髦司令還為此嘉獎他,送他不少好東西,弄得惡魔他們蠢蠢欲動也想上陣“撈”一筆!

快慢機的傷已經快好了,可以自由活動了。叛軍司令跑來和隊長商量看可不可以幫忙打仗,另算傭金。隊長看大家都躍躍欲試的樣子,就同意了,最後以一個政府軍一顆鉆石的價格談定協議,大家都很歡快地衝上了前線。快慢機受傷沒法拿槍,我以為他會老實地待著休養,誰知這家夥竟然想出了給我實戰訓練的主意,每天拿著觀察鏡和我上前線執行狙擊任務。

趴在敵人後方的草叢中,註視著通向前線的小道,我們兩個滲透到敵後方,已經騷擾了好幾天了。

“11點方向,縱隊四名目標,距離500米,無風。”快慢機一邊觀察一邊報出數據,我按數據調好槍瞄。

“要沈著,先打後面的。動作要連貫,不要慌!”快慢機在邊上給我指點。

我瞄準隊伍中最後一個,開槍,擊斃。拉動槍栓,彈殼跳出,推動槍機閉鎖槍膛,瞄準,開槍,擊斃。拉動槍栓……重復動作五次後,四名士兵全部被我擊斃,快慢機的SSG69的準確率還真是高,不過中間有一發沒有命中,讓我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快慢機。

“看我幹什麼?”快慢機一邊拾起彈殼,一邊問我。

“一發沒有命中。”我說。

“沒有關系,正常。記住,如果你在一個狙擊位開了六槍還沒有命中同一個單一目標,那麼就應該撤。”快慢機說,“如果是群體中的目標,兩槍沒有命中目標,就要撤!狙擊手也不是說就要彈不虛發!一槍一個強調的是首發命中率,而對付群體目標,最重要的是知道什麼時候開槍,什麼時候撤退。”

看我慢慢高興起來的臉色,快慢機又說:“當然如果槍槍打不著,你還不如把槍劈了燒火!”

拾好彈殼後,快慢機和我悄悄地離開了狙擊地點。這次出來已經狙殺了25人,應該回去了。快走到沼澤地時快慢機突然扭過頭說:“刑天,我突然想起你還沒有單人長時間野外狙擊的經驗吧?”說完從口袋裏摸出他的口糧遞給我,然後接著說,“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在野外待七天吧!給你100個狙擊任務。好好幹吧!”說完把身上的MP5K-PDW和子彈遞給我。

“Good luck!記住!戰場就是傭兵的訓練場!”說完快慢機慢悠悠地走向基地,而我楞在那兒半天沒回過神來,怎麼著?這就得在外面待七天?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記得要活著回來!”快慢機走到半路扭過頭對我叫道。

“Fuck!”說這麼不中聽的話,好像我一個人出去就一定會死一樣。這麼狠心給我下這麼危險的任務,要不是當時他救過我,我就要和他單挑,尻!

不過既然教練下命令了,我就得照命行事。他媽的!在這個部隊中,就我是新兵蛋子,所有人都比我資格老,誰說什麼我都得聽著,這不是階級壓迫嘛!

扭頭看了一眼背後黑洞洞的森林,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此文轉自小說《狼群》,侵權聯系必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