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記事本夢境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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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聞記者 範佳來

“我為自己分分秒秒疏漏萬物向時間致歉。我為將新歡視為初戀向舊愛致歉。遠方的戰爭啊,原諒我帶花回家。裂開的傷口啊,原諒我紮到手指。”——辛波斯卡《在一顆小星星下》

維斯拉瓦·辛波斯卡(或譯為“希姆博爾斯卡”)是波蘭詩人,她的詩短小精悍,幽默迷人,“由於其在詩歌藝術中警辟精妙的反諷,挖掘出了人類一點一滴的現實生活背後歷史更疊與生物演化的深意 ”,她在1996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3月19日,思南書局詩歌店,在詩人胡桑的主持下,一場辛波斯卡的詩歌盛宴流動起來。

詩人胡桑帶領大家閱讀辛波斯卡 主辦方供圖

維斯拉瓦·辛波斯卡

讀者或坐或站,朗讀著、傾聽著、分享著辛波斯卡的詩歌以及讀詩的感受。這位波蘭女詩人的詩歌有種平靜的力量,取材於日常生活的事物和經驗,甲蟲、海參、石頭、沙粒、天空;安眠藥、履歷表、衣服;電影、畫作、劇場、夢境,等等,意象無不煥發新意,不用特別濃烈的情感,卻能直達人心。

詩歌夜讀本選自東方出版中心出版的希姆博爾斯卡詩歌全集——《我們為此而活著》《我真實的靈魂猶如李子有核》《在喧囂和寂靜之間》《我是個此地無人等候的人》,詩人不同創作階段的詩作全部收錄在這四本小冊中。譯者林洪亮是波蘭文化功勛獎章得主,所有的詩都由波蘭語直譯,就連“希姆博爾斯卡”這個譯名,也體現譯者對文本正確性的堅持。

“林洪亮老師是我非常敬佩的譯者,能分享他的譯文是我的榮幸。”詩歌夜活動的嘉賓——詩人胡桑也是辛波斯卡詩歌的譯者之一,他坦言自己讀書時代曾受過林洪亮譯本的影響。“林洪亮先生的譯文是精練的,他有一句詩‘我為把新歡當成初戀而向舊愛道歉’,我甚至沒有更好的翻譯。”

現場讀者分享自己的感受

同時,編輯也分享了她對辛波斯卡詩歌的理解,“寫戰爭時不悲戚,寫愛情時不熱烈,寫生活的細節又有種疏離感”。在她看來,這套書雖然按照原作出版順序編排,但四本詩集最終各自有了新的風格:《我們為此而活著》是早期作品,先是戰爭後是愛情;《我真實的靈魂猶如李子有核》是成熟期的作品,她將視線投射向森林、宇宙、時光和未來;《在喧囂和寂靜之間》是她經歷了十年的創作空窗期後再度提筆寫下的詩句;《我是個此地無人等候的人》是辛波斯卡最早和最後的詩歌的集合,收錄了她塵封七十余年的首部詩集。

《在喧囂和寂靜之間》

在胡桑看來,作為一名生活和平凡事物的歌者,作為向大問題提供小答案的思想者,辛波斯卡的詩歌明晰、簡潔,能在頃刻之間深入人心,讓她得以在全世界征服了大量讀者,這都要歸因於她精湛的詩藝。

例如“她擁有狙擊手的敏銳視力/而且毫不畏縮地凝視未來。”(《仇恨》)胡桑提到,她堅持不懈地試圖用詩歌展現對事物的好奇,探索人類生活的嚴峻問題。她始終把詩歌當做生命的回答,當做一種生活方式,一種思想和責任的語言工作的方式。在她的詩歌裏幾乎看不到西歐現代主義詩歌對待語言的那種波希米亞式放浪態度。她的詩那麼嚴謹,那麼精確,精確到幾乎無法更改一個詞語,更別說刪改一句話。

“辛波斯卡不是那種以書寫痛苦而試圖博得廉價掌聲、或者兜售空洞的語言快感的詩人,她一以貫之的主題是關於人類普遍的困境。她的某些極具現場感的詩歌就將人性表現到了殘忍的地步,在令人震撼的反諷中,透露著詩人對人性的嚴厲拷問和深沈的愛。”胡桑表示。

在他看來,她的詩向生活的真理致敬,從不淩空虛蹈。“任何一首真正的詩作也必定是順從生活的真理的,提醒我們不斷去拷問生活的難題,直到觸及答案的邊緣。”

讀者亦分享了他們對詩歌的不同理解——《鑰匙》是象征丟失的愛情嗎?《墓誌銘》最後刻在詩人的墓碑上了嗎?被讀者青睞的《仇恨》是平靜的爆發還是爆發的平靜?《×××我離他太近了》是同床異夢,《填寫簡歷》是一切從簡,《記事本》是為生活書寫……現場,許多讀者用自己的聲音,將同樣的詩句吟誦成不同的版本,有的慷慨激昂,有的沈靜溫和,詮釋了自己對詩歌的情感。在思南書局詩歌店的穹頂之下,人頭濟濟,人們靜默地欣賞著詩歌之美,辛波斯卡在國內如此受到歡迎,正如一位讀者所說:“艾略特、帕斯、布羅茨基……或許其他諾獎詩人的詩句稍顯晦澀,普通讀者難以讀懂,唯有辛波絲卡的詩如此明朗,就像光。”

最後,胡桑和讀者一起朗讀《在一顆小星星下》結束了這個熱鬧的“靜默”夜。

責任編輯:梁佳

校對:欒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