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魚在海裏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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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斯懷亞遠眺 圖片來源:圖蟲網)

【行走南美】

杜欣欣/文

火地島群島(Tierradel Fuego)位於南美大陸最南端,其中最大的島為大火地島。該島的東邊屬於阿根廷,西面屬於智利。大火地島上的烏斯懷亞(Ushuaia)是群島中最大的城市,其名來自火地土語,意思就是“深海灣”。

烏斯懷亞是阿根廷火地島省的省府,當在飛機上看到它時,我人在旅途已三天了。此次旅行始於前夜,因班機延誤在達拉斯滯留了24小時。再起飛,我們飛過巴拿馬運河,穿越赤道線。在智利首都聖地亞哥轉機,12個小時後抵達阿根廷。從布宜諾斯艾利斯起飛後,幾乎是貼著大西洋海岸線飛行了4小時。此時,雪白山墨,灰色大海,小島和峽灣似乎隨著機翼升降。機翼側起,濕地和房屋更加清晰。粗看過去,它們與北半球類似,細看卻有些不同,總覺得有幾分詭異和神秘。

烏斯懷亞城倚在連綿的雪山下,瀕臨小獵犬海峽,可謂三面環山一面臨水。風大雲低,雖已是南半球的初夏,但依然相當寒冷。此刻已是夜晚九點,卻不需要打開車燈。行駛大概十分鐘就進入了市區。

這是一座靠山的城市,住宅順山而建。筆直的道路傾斜而上,看上去都是單行道。轉進迪洛魁州長路,來到預定的公寓。雖然入門時費了一點周折,但這個50美金/日的民宿物超所值。安頓好即去超市,陽光衝破了烏雲,小城不僅溫暖而且熱鬧了。夕陽照在壁畫上,畫中的人物大多是原住民。

最早在火地島生活的主要是雅汗人(Yaghan),俗稱火地人。火地人的“鄉野是一片亂石灘,險峻的高山和無用的森林;隔著濃霧和無休無止的暴風雨,看到的山林,皆是一派猙獰淒涼。可住的土地,只剩下海灘上的礁石;為了尋找食物,他們被迫遷徙。”(達爾文)這個部族以女人采摘貝類,男人乘獨木舟獵取海豹為生。然而此地氣候太惡劣,冬天餓極了,他們甚至會殺食老年婦女。直到19世紀,絕大多數的火地人只以水獺皮或一片手帕大的破布遮體。到了夜晚,他們赤身露體地蜷縮在火堆邊取暖。當年麥哲倫駕船經過火地島,看到了那點點篝火,於是火地島之名開始流傳。

海風大了,終於吹散了夕陽的那點熱氣。從房屋的外觀,我大致能看出住戶的經濟狀態,有些特別簡樸,僅能遮擋風雨而無余力做一點兒裝飾。接近海邊,住房條件明顯改善,商戶和公用建築也開始多了。這些建築與德國或北歐接近,並無西班牙風格。這樣的風格一方面是為應對氣候,另一方面也反映了當地的人口構成。

烏斯懷亞的歷史類似澳大利亞的塔斯曼尼亞島:土著、瘟疫、淘金熱。因地處偏遠,環境惡劣,這裏也曾是流放地和監獄。雖然一度因距離、孤立和氣候阻止了歐洲移民,但目前看此地白人還是占了多數。令人不解的是,那些火地人怎會選擇住在這樣艱辛的地方,而那些白人又有怎樣的移民故事?

自麥哲倫駛過火地島後,19世紀上半葉,英國皇家海軍的小獵犬艦首次進行環球考察。他們航行到火地島時,船長費茲洛伊為了尋回丟失的小艇曾捉了火地人。後來他用一只珍珠紐扣買下了4個土人,並將其帶回英國受教育。在船長的關照下,這4人旅途頗為愉快,甚至先於其他船員用餐。船員們為他們取了英文名字:傑米·紐扣(Jimmy Button,姓的意思就是紐扣)、約克·明斯特、火地·藍和船·記憶。其中的火地·藍是女孩,而船·記憶患病死於旅途。

1832年,達爾文參加了小獵犬號的第二次探查航行。為了將受過教育的土人送回故地,費茲洛伊再次出任船長。在英國2年間,3個火地人已基本掌握了英語,離開英國時,傑米是個胖乎乎的好脾氣的年輕人,幾乎是人見人愛,火地·藍更是聰明和氣。到達火地島後,根據土人的願望,船長備好四條小舟將他們送回故地。大約航行了10天才到紐兒的故土——塢裏崖(Wollya)海灣。那海灣異常秀麗平靜,似宜於居住,於是另外三個火地人都願意留下,同時留下的還有英國人馬修斯神父,“全隊花了5天時間,為他們建造了寬敞的棚屋,安放下一應物品,開辟出2處菜園,種下幾樣蔬菜。”(達爾文)然後船員乘舟離去,這一天是1832年12月28日。

一個多月後,船員們再返塢裏崖。達爾文記述:“見了馬修斯神父;聽他訴說火地人的種種惡行,費茲洛伊船長當即決定帶他回小獵犬號。”“且說我們離開4人後,土人開始系統性的搶劫。他們一撥一撥接踵而至。約克和傑米丟失了許多物品,而馬修斯丟失了所有物品,唯有藏在地下的東西,沒給搶去。”可憐的傑米,連其手足都偷他的東西,“又過了一個多月,艦船最後一次回到塢裏崖。四近不見一人,不大一會兒,一只獨木舟出現……舟中一人,在掬水洗去臉上的顏料。原來是可憐的傑米,已是個消瘦憔悴的野人。他長發散亂,赤身露體,只腰間系一方氈布蔽體。“(達爾文)據傑米說,約克和火地·藍結為夫妻,並造了一艘大獨木舟要回故鄉,說服了傑米同去。走到半途,約克趁黑夜卷走了所有財物。達爾文以為傑米遭此變故,一定願意跟船回到英國。然而他已娶妻,再也不願離開故鄉。

多少年來,外人對此地的第一印象都是孤寂、荒涼、陰郁,遠離文明,死氣多於生機。如今居民已接近6萬,但若非旅遊旺季,超市也不會開到這麼晚。采購之後走回民宿,突然註意到超市的隔壁就是墓地。顯然隨著城市的擴大,早年拓荒者的安息地已被民居和超市包圍,幾個年輕人抄近路正穿行在往生者之間。回到公寓,拌好沙拉,煮了番茄蛋湯,這是3天以來第一頓熱飯。看著盤中那尊挺大的烤雞,不由地想作為食物的雞真是世界上最悲慘的生物。無論哪種宗教,它都不是禁食品,無論天涯海角不僅能買到烤雞,而且價格所差不多。

天上幾片薄雲,陽光燦爛。沿著海邊步道,我們很快就走到了遊客中心。中心附近有一尊城市的標牌,正面寫了城市名,畫了花鳥和經典風光,後面貼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不幹膠圖標。中心的小木屋裏擠滿了人,無論老少都是一身運動服打扮。好幾個人在飛快地敲著鍵盤,顯然青年旅舍的網速不夠快。

海邊步道旁,人們在水泥躺椅上曬太陽。海灣的這一邊,連綿雪山懷抱著教堂鐘樓和德式尖頂屋。海灣的那一邊泊著去南極的船。前面就是南極探險先驅大道,路旁佇立著探險者雕像。可惜碑文都是西班牙文,大致記得都是俄國、英國和法國人。再往前,就看到阿根廷和英國1982年的海戰紀念碑。那場戰爭被交戰雙方賦予不同的名字:“馬爾維納斯群島之戰(阿根廷),福克蘭群島戰爭(英國)。說起來,那個群島距離智利南部海岸大約500海裏,距離它的主權國英國則更遠。除了福克蘭群島,英國享有主權的還有南喬治島,但那個島上沒有永久居民。

1982年,阿根廷幾乎處於經濟崩潰的邊緣。為了轉移國內不滿情緒,阿根廷以收回主權為由發動了戰爭,並占領了福克蘭群島。彼時英國當政的保守黨的威信也處於低谷,且地域遙遠,出征不易。最終英國人贏得了戰爭,而那屆阿根廷政府因輸了戰爭而倒臺。史家評論道:“再沒有比1982年更壞的時間發動戰爭了。”

我們在碼頭登船,沿著小獵犬海峽向東駛去。小船乘風破浪,阿根廷藍白兩色國旗迎風飄揚,乘客大多是冬季打扮。

烏斯懷亞漸漸遠去,兩岸雪山延綿不絕。南美洲大陸終止於麥哲倫海峽,火地島實際上是大陸的一部分。海峽由大陸的冰川衝刷和板塊構造而成,並成為海洋之間的水路。達爾文曾描述道:“火地島是一片山地,部分沈入海中。那些本因是山谷溪澗之處,於今卻是一道道深汊與海灣。四周的山麓,除西海岸無遮攔之外,整個覆蓋著一座大森林;繁茂林木從水邊生起,直到1000至1500英尺的高處,往上是一帶泥炭質山坡,生長著各種矮小的高山植物;再往上就是雪線,此線以上,積雪終年不化。”

這條海峽是小獵犬艦第一次考察時發現的,也因此得名。在戈登島附近,它分為南北兩叉。當年小獵犬艦將土人送到塢裏崖後,曾開上了靠北的一支,回程又走了靠南的那一支。航行中,達爾文看到:“峰回水轉,景物較前更覺壯觀。北面高山,構成此地的花崗巖主軸和脊柱,高聳入雲…… 各座山頭,均有終古不化的積雪覆蓋;無數泉流,自雲端飛瀉而下,流過密林,註入底下的溪澗。”

我們的遊船經過鳥島,只見海鷗、信天翁、鴨子……密密麻麻,白花花的一片。再過海獅島,海獅們四仰八叉地躺滿了黃白色的巖石。一座巖石島,島上無人居住,只架了一座紅白色的燈塔,那座燈塔搭建於1923年,至今仍在使用。另一座島上林木森森,一條小船泊在岸邊,看似只有一戶人家。在挪威北極圈裏,我也看到過雪原中的獨門獨戶,讓人感嘆遺世獨立而孤寂。但無論如何,這裏的日子也比達爾文乘船來時好太多了。

遊船減慢速度,逐漸靠向島嶼。我走出船艙,此時太陽出來了。一群麥哲倫企鵝或在岸邊行走,或在海中遊泳。稍遠處,砂岸逐漸上升,一只企鵝正搖搖擺擺地翻過沙丘,向海岸走來。距離企鵝不遠,一小隊遊客或蹲或站舉著相機,還有人幹脆趴在地上拍攝。麥哲倫企鵝別稱公驢企鵝,其顯著特征是脖子正面的黑色羽毛是雙帶,像戴了一條項鏈。事實上這是一種非洲的企鵝,達爾文曾形容它們喜歡後仰著頭,發出如驢般的叫聲。它們的體積一般只有60厘米高。看多了企鵝紀錄片,我以為它們都很高大呢。那些紀錄片往往只展示企鵝的可愛,隱去不美好,更無法讓觀者聞到臭味。

智利和阿根廷國境線就在小獵犬海峽上,它的北面是大火地島,南邊是智利的納瓦裏島(Navarino),而那個島就是火地土人傑米·紐扣的故鄉。

小獵犬號探險之後,英國教會開始關心火地土人。1858年,福克蘭島的傳教士喬治· 迪斯帕德(George P.Despard)與傑米·紐扣取得聯絡,說服他接受英國來的傳教士。那時傑米已回故土20年了,但仍能說英語。1859年底,一組新招募的傳教士歷盡艱辛到達納瓦裏島的烏萊亞(Wulaia)海灣。他們從未接觸過火地人,根本無法溝通。不久,這些傳教士都被火地土人殺害,唯夥夫幸免。有人說傑米·紐扣是該慘案的幕後主使,但究竟發生了什麼,恐怕永無人知曉。慘案發生後,傳教士迪斯帕德決定回英國,但其養子托馬斯·橋(Thomas Bridges)留了下來。1870年,托馬斯·橋來到烏斯懷亞。他從福克蘭群島運來事先組裝好的建材,搭起了火地島的第一棟房屋,成為第一個在此生活的歐洲人。橋牧師會說流利的火地土語,後來又編輯了第一本英語和土語字典。19世紀早期,西方傳教士開始去中國宣教,與此地相比,無論多麼貧窮的中國內地都堪稱天堂了。

我們遊船經過威廉姆斯港。港口倚在雪山的懷抱之中,島上的草木格外青翠,彩色的屋頂也顯得十分鮮艷。雖然該港口是納瓦裏島上最大的城市,也是海峽上第二大居民點,但該城居民還不到3000人。因其位置更南,它一直努力地與烏斯懷亞競爭著“地球上最南的城市”的頭銜。

在太平洋和大西洋之間,南美有三條海上通道:位於火地島北面的麥哲倫海峽,位於開放海面的德雷克通道(Drake Passage),還有就是我們正在航行的小獵犬海峽。巴拿馬運河最寬為152米,麥哲倫海峽最窄為2公裏,這條海峽最窄為5公裏。雖然巴拿馬運河開通,但仍有一些大船無法通過,必須繼續向南走麥哲倫海峽或小獵犬海峽。如果走德雷克通道,那就要繞過合恩角(Cape Horn)。合恩角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有暴風驟雨,堪稱地球上最狂暴的海域,比繞過好望角還難。烏斯懷亞也有一些遊船願意載客去看合恩角,但多數都難以成行。遊船開始掉頭,顯然我們不會經過皮克頓島,更不會進入大西洋的開闊海面了。

烏斯懷亞初夏的黃昏,太陽仍然掛在北天。在南半球之南方,太陽似乎是沿著弧線向北方移動。白帆彩船,海面波光粼粼,奧利維亞峰、五兄弟峰尖峰聳立。烏斯懷亞三面環山,一面臨水,那水是海洋、瀉湖和濕地,那山是安第斯山的末段。鷗鳥在藍天上飛翔,在水邊跳躍。海鴨,鸕鶿,千鳥,其中有一種海鷗,白身黑翅,嘴唇猶如塗了很多口紅,成為臉上最誇張的部分,那黑豆般的眼睛毫不畏懼地盯著人。烏斯懷亞全城都可以步行騎車,城市周邊也有很多步道。騎車的,跑步的,孩子們在追逐嬉戲。我仿佛置身於地中海上某個美麗的港口,此時的烏斯懷亞絕不淒苦。

武俠冰川(Glacier Martia)步道,位於城市的西北角,我們乘出租車大概10分鐘就到步道口。步道順著纜車線而上,看起來像是滑雪道。石子路,坡度較大。前方的武俠冰川越來越近,風也大了。然林木漸密,澗深流急,風止於綠蔭。我們期望攀上雪峰,探究峰後,但雪封山路。登高回望,藍天白雲,島嶼海灣連綿雪山,密林濕地。在如此大背景下,即便是樓宇林立,烏斯懷亞城仍顯得微不足道。

武俠步道只需半日就可走完,而火地島國家公園內的步道更長,景物也更豐富。這天一早,我們乘小巴到火地島國家公園。在林蔭中行駛一陣,突然大海展現在眼前。汽車停在羅非魚峽灣碼頭,下車時,司機一再叮囑最晚下午2點必須回到停車站。如錯過,就再也沒有車子回烏斯懷亞了。

我們在海岸步道上行走,步道一直沿著小獵犬海峽。此時羅非魚峽灣風和日麗,微風吹動,海面蕩起陣陣漣漪。峽灣對面,白雲開始聚集在雪山之巔,那雪山腳下就是智利的領土。火地島其實有很多高山,但不知為何並不顯高,大概是因山巔到水邊一覽無余吧?

踏著礁石,走過沙灘,松樹挺拔,青苔深翠。徒步者驚起大群海鳥,而遠處巖石上的魚鷹卻不動聲色。攀上巖石,走入密林,樹蔭搭起天棚,藤蔓交相纏結。林中的一段泥濘濕滑,枯木朽株,很容易滑倒,需小心應付。

這片亞南極的森林以常綠的山毛櫸為主。達爾文曾形容山毛櫸幼樹濃密如修剪整齊的樹籬,他們曾爬到樹頂上匍匐前行。開闊的海灘上開著野花,附身看每一塊都是美麗的小景。其中最顯眼的火樹,高不過1尺就開紅花了。對岸雪山延綿,風起雲湧。

礁石上長滿了不同色彩的苔蘚,岸邊火樹紅花正艷。再次進入密林後就一直攀高。這一帶樹很大,顯然因地勢高而陽光充足。下坡後,我們走入泥炭沼澤,地面雖平,但腐殖質下浸滿了水,很容易陷入。這條海岸步道融合了冰川、山地、海洋和森林,路標明確,難度適中,可評為五星級步道。

步道最後一段離開了海岸線,與3號公路重合。沿著公路,我們向訪客中心走去。雪山下幾頂帳篷,帳篷前一片湖。湖平如鏡,與天空爭輝。一只橡皮艇劃到岸邊,眾人拖船上岸,扛著船走過公路。在公路的另一端,他們放下皮艇,向前劃去,那前方就是巖石湖(RocaLake)。巖石湖是阿根廷和智利共有的冰川湖,通過羅非魚河與羅非魚峽灣相通,河上有小島,一座橋連接了大陸,小島和羅非魚峽灣。經過那座橋後,就是羅非魚峽灣的南岸,那裏的泥炭沼澤湖色彩很美。

3號公路再延伸4公裏就是阿裏亞斯港(Arias Port),也到了公路的盡頭。達爾文說,小獵犬海峽湖泊海灣,可與蘇格蘭湖群如帶的尼斯湖區相媲美。乘車返回烏斯懷亞,我們經過“世界盡頭”火車站和郵局。火車是觀光車,沿線可觀賞火地島國家公園,在郵局裏寄信可蓋上“世界盡頭”的郵戳。

當年小獵犬號在火地島航行盤桓一年多,達爾文記下了濃霧冰雹,風狂雨豪。夏至過了,山上仍日日風雪。此地和基多是兩個極端,後者的氣候非常穩定,而此地卻是一日三變。我們很幸運,連著3天都有太陽,但這好運氣終於結束了。

我們打算驅車直抵火地島的東北端,探究五百年前麥哲倫遇見火地人的舊址,但一早就豪雨如註。冒雨租車,好不容易開上了公路,但我已近20年沒開過手動車,車子總是死火。幸虧路人相助,幫我把車開回城裏退掉,另叫出租車前往。

3號公路從烏斯懷亞到托爾海因(Tolhuin)是風景公路,沿途山巒巍峨,瀑布飛流,森林蔥郁,幾無人蹤。我們在雨霧中行駛,密林覆蓋著幾乎每一塊土地。顯然火地島因潮濕季風而雨量充沛,烈風寒流也無法阻擋枝葉繁茂的生命。站在巖石上,我們看到了隱湖(Lago Escondido)。隱湖湖如其名,伸向天邊,一望無盡。大山大川 ,氣勢磅礴,再次領略了火地島的宏大風景,心滿意足。

雨過天青,陽光明亮,烏斯懷亞街頭音樂聲起。身材高佻的三女兩男跳起探戈舞,微風掀起她們的裙裾。沒想到這樣的舞蹈也跳到了我原以為仍是洪荒之地的天涯海角。

(作者現居美國科州。主要作品《恒河:從今世流向來生》、《一路走來一路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