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大片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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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真是乏味,於是我關註起自己的夢來。

1999年8月18日,有預言家說,這一天是世界的大災難,太陽系將“十字連心”。人類,仍至整個地球都會毀滅,什麼都不存在了,什麼都消亡了,當然,主要是指的人類,因為人類若是消亡了,任何存在的物體變得也就毫無意義了。物體存在的重要特性就是讓有感知的人類所能感知到,這就是存在主義,我存在所以我感知。

但是,一切都平靜地過來了,什麼也沒有發生,什麼也沒有因此而消亡,世界還是在正常地運轉著,19日的太陽依然從東方升起,傍晚它從西方落下也是個永恒不變的事實。災難成了杞人憂天,我們依舊可以平靜地生活,靜下心來享受數字世界給我們帶來的麻煩。但在那天晚上,我還是做了夢,一個毫無道理的夢,並且我記住了,這於我倒是不多見的。

夢與那個災難性的預言並沒有什麼聯系,雖然哲學上講事物是普遍聯系的,但畢竟聯系的方式不一樣。也許真有那麼一根紅線牽著兩件毫不相幹的事,但我沒有發現,興許是線頭太細,光線也過分地暗淡,如蛛絲一般,於人來說實在是脆弱得很。

夢是十分奇特的事物,從遠古到現在,夢一直伴隨著人類,這是神秘主義在科學地攻擊下所保留的最後一塊領地,當然,神秘主義還有許多暗堡埋伏在人類社會中的各個角落,但畢竟夢是所有人類最易感受到的,甚至被纏繞著的,被束縛著的冥靈中的東西。我們的文化起源於遠古的巫術,夢一直被歸於文化的範疇,許多人妄圖給他一個科學的解釋,但沒有成功,夢還是以本身所固有的文化形式來困擾著我們每一個活著的人,可能也有死去的人。在神秘主義面前,科學與文化是格格不入的,對峙的時間十分長遠,但還是有一個人在這種對峙的局面中做出了巨在的貢獻,他就是奧地利的弗洛伊德。他終於把科學與文化結合了起來,闡述了夢的問題,於是《夢的解析》便誕生了。無論他的結論是否正確,還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觀點,但這畢竟是一大突破,人類可以用科學的觀點來關註自己的夢了。其實,人們一直在關註夢,但沒有方法,只能處在摸索階段,這是人類的優勢,對不明白的東西都會產生興趣,我也不例外。

有人說,夢是現實的反映,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也有人講,夢是帶有預言性的,常常在暗示著將要發生的事情。在對夢沒有科學的解釋時,我們只好對兩種觀點都抱以認同的態度。也許每一個人都有類似的體驗,即便他對夢中荒誕的情節已經記憶得不太清楚了。但確實存在著某些現象,精神過分地投入到某些事中,夜裏就會夢到相似的情節;而當你在做著某一件事時,忽然會有種重復的感覺,但理智告訴你,你確實是第一次經歷這件事,於是,那個重復的感覺自然來自於夢境。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論,前者是來自於潛意識,過分地投入壓抑住了潛意識,於是潛意識在夢中得到了釋放。那麼後者呢?可能只有認為暗示在起著作用了。

其實,無論夢對過去還是將來的反映,它都無現實是脫不開關系的,只是由於醒後記憶的原因,或者夢本身的原因,夢中的場景過分破碎了,象幻燈片一樣,只是一幅幅畫面的切換,由於缺乏邏輯性顯得很跳躍,讓人感覺是荒誕不經的。沒有一個完整的故事,沒有一套明顯的道理,夢在不經意間湧了出來,並且爭先恐後的,沒有任何線索的聯帶,雜亂無章,這種跳躍性的思維在現實中是難以存在的,但在夢裏卻實實在在,絕不會有人對它產生疑問,更多的是認為夢似乎就應該這樣。

我們知道,做夢對於大腦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也是神經細胞沒有得到充分休息的原因,所以,人們在熟睡時是不會做夢的。半夢半醒之間,實際上是一個與現實相對立的一個幻境,用朦朧狀態的思維去演繹另一個人生,由此在現實與虛擬的比較中,人們才會產生夢似人生,還是人生如夢的疑問。我比較同意弗氏的觀點,在我認為虛擬的空間實際上就是潛意識的狀態。潛意識就是在現實社會中由於道德文明或良知等因素壓抑住人們本身所固有的種種原始的得不到釋放的欲念,例如性欲與犯罪欲等。弗氏比較強調性欲,在他認為,性欲是人類最本能也是最動物性的欲望,由它可以產生多種欲念。這是我不太同意的,因為在我有觀察中,認為人類仍至整個自然界都存在著一種征服欲,它才是一切欲望的本源,當然也包括性欲。在弱肉強食的動物界,征服欲表現得尤為突出,群居中稱王,打敗同類,征服配偶,甚至孔雀開屏比美,這些都是征服欲。而在人類社會中,征服欲派生或轉化了,在得不到征服欲被滿足時的快感時,征服欲便淪入潛意識中,在虛幻的夢中得以釋放。這同樣是一個轉化的過程,在現實與夢境間作出抉擇。

夢中所釋放的潛意識或說征服欲也不是像我們所想象的那樣來自於最原始的最動物性的人類的本能,因為制造夢的畢竟是現實中的人,所以,那潛意識也必然會被現實所過濾,也必然帶有現實所沈澱的痕跡,這也就是征服欲所派生或轉化的原因所在。

我並沒有解夢的能力,尤其是對自己的夢更不應該作出判斷,這樣可能會落入純粹的唯心主義,所標榜的文化則會變質,而不值得再探討什麼。夢之所以被人們所關註,最終原因是它與現實有著必然的聯系,雖然可能說不清也道不明,但那隱晦的東西恰恰吸引了人們。否則,夢就沒有絲毫的意義,它的存在只能說是上帝的誤筆。

但我還是要闡述自己的夢境,因為每一個人把自己的夢記住的次數並不是很多,這個面會我決不能放過,即便這等於在解剖自己,很殘忍,卻並不值得後悔。由於夢本身的特點,我似乎只能講述出一幅幅荒誕的畫面,把這些破碎的東西組合在一起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看的人也極有意味索然的可能,但好在每一個人都有做夢的經歷,我想,也許會理解吧。

那是一個陰霾的中午,天空中飄浮著似雲又非雲的絮狀物,死死的,不會移動,很壓抑,但空氣中卻透著涼爽。看不見太陽,但我卻知道這是中午。面前是一望無際的稻田,地中生長著象麥子一樣的東西,半尺來高,卻是暗綠色,竟然也在風中搖動,而且故意作出了姿態。我和一個朋友,大概是個男的,開著車在田邊行駛,卻停在了路旁。在這個地方,我可以看見田地的那一邊,似乎是一個村莊,誰知道呢?我們要過去,沒有絲毫的理由,只是想過去。田間只有一條路,是大條石砌起的和那暗綠色的麥子一樣的高延綿過去。我想,那下面一定是很粗很粗的下水管。我們猶豫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車子能否開上去,答案當然是不行,於是我執意走過去,朋友則表示要開車繞過去,於是我們分手了。

這是我所夢見的第一個場面。那抑郁的天空,那暗綠色的一望無際的麥田代表了我生存的心態,廣闊無邊,似乎無法逃脫。在這種狀態下,當隱約可見到那片村莊時,心情當然是可想而知的,於是便想奔了過去。伴我在茫茫無際中的朋友顯然情況要比我好得多,他有自己的車,顯然他也不願舍棄那輛車,於是他繞道走了。而我卻走上人們已經造好的看似平坦,腳下卻流著汙水的路。這種坎坷是潛在的危險,不象那曲折的山路,可以明白自己的困難在何處。

是不是到達了村舍,我並不清楚,反正是走進了一間陰暗的場所,像練歌房一樣。歌曲一首接著一首唱著,我卻沒有一點印象。忽然看見了老板,坐在昏黃的燈下,也可能是火。我坐在對面,那情形十分詭密。老板說可以在他這裏用任何方式來制作歌曲,我十分興奮,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老板卻猶豫了,最後他說自己不行,而我當然也只有無奈。從始至終,老板都很和氣,並不像一個藝術人。我失落得向外走去,走入一個大廳,發現許多人正在跳著舞,音樂是美國三十年代的,那情景仿佛就是百老匯。我站在一邊是一個局外人,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

第二個夢境好像和藝術很有關系,除了歌就是舞,但總給人一種浮華的感覺。一首乎歌曲就是一部部藝術作品,但我卻沒有絲毫感動,想來這種不認可是一定的了。在我們周圍的確充斥著號稱文化或藝術的東西,但又有哪個真正能夠打動人呢?至於老板,則是我多次碰壁後的反映。那些為藝術而工作的人實際上根本就不懂什麼叫藝術,他們又如何可以幫助你呢?這恰恰說明了一個道理,不要對別人可以幫助你的承諾抱有幻想,也許將來只剩下失望。對於那個百老匯的場景,我似乎難以作出判斷,在夢中大概抱有一絲欣賞的意味。我們知道,美國現代影視主要來自於百老匯,那是美國現代文化的根,我尋求的似乎就是這個,異域文化的根與異域文化的情結。

第三個夢境是最神秘也是最恐怖的。我與朋友,大概還是先前的那個朋友,我們跑到我家的樓下。朋友上去了,從窗戶伸出頭來向我招喚。那時,天空晴朗,萬裏無雲。我卻在樓下的土地上挖掘著,好像在捉著知了的幼蟲,朋友在上面嘲笑著我,我毫不理會,依然在挖著,幾個洞裏都沒有。又有一個洞,我將手指伸了進去,掀開泥土,一個東西突然躥了出來,要咬我的手,我急忙跳開,看去,那東西是一只蟲子,大概是蜈蚣,但它卻沒有躥出洞來,而是像一株幼苗一樣挺立著,尾巴在洞裏,頭象冒出芽,它生長著,幾乎是見風便長,而且搖擺著,爪子在空中亂舞,轉眼間已經有了兩層樓高了,這時,天空依然晴朗。我害怕極了,想跑卻無法動彈。一聲巨響,一陣煙霧過後,二層樓高的怪物不見了,它變成了一尺多長的蜈蚣爬在地上,向我快速地遊來。我恐懼到了極點,竟然也能跑了,便躥進樓道,沿著樓梯向上飛奔。那蜈蚣竟然也可以爬上來,確切地說是遊了上來,緊跟在我的後面。我跑到半截,見到有滅蟲子的噴劑,便一古腦地噴得滿樓道都是。但藥劑絲毫不起作用,蜈蚣反而更快地追了過來,越迫越緊。我逃到家中,把所有的門都關上了,大概能有好幾層,但我在裏面卻可以看到。蜈蚣到了門前,似乎猶豫了一下,猛然一跳,竟然穿過數道門直直地向我撲來。我大概是出於本能地伸出雙手阻擋,蜈蚣咬住了我的左手,卻消失了。一陣麻木後,我竟然感覺左手出奇地靈活。

對於這個夢境應該有兩種解析方法。一種是某種在孩童時所引發的恐懼會時刻追隨著你,令你無法擺脫也無法逃避。即便為此你設置了種種障礙,那也是無濟於事,它還是追上了你,當你被這種恐懼徹底地襲擊了以後,你才變得輕松了,這裏面隱含了我們應該面對的態度。另一種解釋則是弗氏的釋放性欲論,在這種論點裏,凡是與洞有關的夢像均是代表女性,由此也可以看出弗氏對男女生殖器的崇拜。在這個夢裏,我接觸女性但又懼怕女性,最終還是無法逃脫來自於女性的傷害。但就是這令我恐懼的傷害我的女性卻在幫助著我,也許這是一種心中的渴望吧。關於兩種解釋,我想並沒有對與錯的區別,只是在於你是如何面對的。

最後一個場景離我醒來時最近,因此印象也就最為模糊。這是人之常情,越是眼前的事情越是不太關心,對過去的事反而記憶深刻。夢境是這樣的,母親要坐飛機去香港,她打算繞道新加坡回來,我們在候機廳裏。我獨自徘徊在門口,對小販的叫賣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母親戴著墨鏡,不是怕光也不為了時髦,只是為了掩蓋戰爭所帶來的傷疤。母親並不是我現實中的母親,夢中的她更有女性的味道。而新加坡似乎也不在海外,仿佛就在武漢那個位置。男人提到母親就像女人提到父親一樣,總免不了涉及到俄荻蒲斯情結,在這種情結裏,愛情與親情是混淆的,令人分不清楚。那戰爭隱喻著生活的磨難,而香港與新加坡則象征著美好。由此不難解釋,這個夢是由於對母親的負疚所引起的。

縱觀對上面四個夢境的分析,其中的許多牽強的地方,當然也沒有科學與不科學的問題。我們關註夢,不但因為它與現實相連,還因為它的奇特與荒誕,因為它有極大的想像空間,讓我們可以結合現實而展開想像的翅膀,這才是夢最大的貢獻。夢是一種生理現象,但它更是一種心理現象。但願我們可以好夢常圓,也願我們對惡夢有所警覺。這樣,在腦海中會有更為豐富的寄托。

附:上面的文字是我在那預言的日子後沒多久寫的,這些夢到現在還清晰地映在我的腦子裏。其中一個夢被我用到了《城市交通》那個劇本中,產生一種難以想象的魅力。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對這些夢又有了新的認識,而這新的認識不是來自於關於心理學的各種著作,而是生活。想來夢的確與生活有著極微妙的聯系,而這聯系真得很難說得清,那麼就讓它這樣神秘下去罷,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