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在井裏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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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裏瑪小鎮位於澳大利亞幹旱的內陸,

如果不是因為2017年的一起奇怪的案件,大部分人根本不會註意到這個不起眼的地方......

【勤雜工和狗狗神秘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2017年12月16日是悶熱的一天,酒館勤雜工帕迪·莫裏亞蒂照常上班,

當時誰也不知道,這是大家見到他的最後一天。

70歲的帕迪留著小胡子,已經退休,患有心臟病。

他出生在愛爾蘭,之前在澳大利亞的牧場當工人,現在在拉裏瑪小鎮的一家酒吧當勤雜工,

酒吧名叫粉紅豹,除了能喝啤酒、吃飯,還有客房能住宿。

每天早上9點左右,帕迪都會騎上他的紅色四輪摩托,帶上狗狗凱利,從他由加油站改建的家裏出發,來酒吧上班。

一條高速公路從小鎮穿過,帕迪的家在公路的一端,沿著公路走,上班路上幾乎要經過小鎮所有的商店和住宅。

帕迪需要早上去收拾一下酒吧,打掃衛生間,掃掃門前的落葉。

等到開始營業了,他也會幫忙招呼客人。

小鎮旁邊有一條高速公路,一些過路的遊客可能會被安靜的小鎮吸引,在酒吧歇歇腳,吃點兒東西。

酒吧老板夏普為了吸引客人,在後院自己弄了個小動物園,養了鳳頭鸚鵡、澳洲鸚鵡等鸚鵡和雀類、蜜袋鼯、蛇、海牛。

不過大多數客人還是奔著老板養了好多年的一條鱷魚來的,鱷魚平時就生活在後院的人造水池離,四周是生銹的鐵柵欄,供客人參觀。

帕迪很會招呼客人,每次都主動熱情地上前問好:“你好,夥計們,你們哪來的呀?”然後再跟他們聊聊天。

小鎮居民經常說,帕迪也是粉紅豹酒吧的“一景”。

工作幾個小時後,帕迪能歇著了,他開始自己喜歡的消遣——喝酒。

他在酒吧上班的報酬就包括每周幾箱啤酒,大多數時候他一天會喝8罐啤酒,一罐不多、一罐不少。

這天帕迪也像往常一樣,出門工作,喝了啤酒。

下午來了一群遊客,他們跟帕迪聊了聊,其中一個孩子很喜歡帕迪的狗狗凱利。

帕迪回家前,孩子的媽媽特意回客房,拿了在超市買的吃剩一半的烤雞,讓帕迪帶回去餵凱利。

下午6點多帕迪要下班了,臨走前他跟酒吧老板夏普說,他會在轉天,一個周日,去找老板拿除草機。

“明天見。”

“好的,帕迪,明天見。”

老板看到帕迪騎著他的四輪摩托,帶著狗狗凱利,順著那條公路往家的方向走了。

(酒吧老板夏普)

可是第二天,帕迪爽約了,老板夏普沒等到他來拿除草機。

但這也不算太奇怪,帕迪有時候的確會不跟別人打招呼就出鎮,去他以前住的地方看看老朋友,或去其他地方溜達溜達。

老板夏普沒太當回事兒,不過又過了一天,已經是周一了,帕迪卻沒來上班,這回老板有些擔心了。

他來到帕迪家,發現前門鎖著,於是他繞到後門,從一扇紗門走進屋子。

“帕迪,你在嗎?你在不在?”老板夏普喊。

沒人回答,也沒聽到狗狗凱利的叫聲。

老板環顧四周,屋子裏一切正常,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他看到帕迪的帽子放在冰箱上,眼鏡在桌子上,微波爐裏是那半只烤雞。

帕迪和他的狗,好像都憑空消失了。

老板夏普馬上聯系了小鎮上最年輕的兩個人——凱倫和馬克夫婦,他們倆一位40多、一位60多,夫婦倆都是酒吧的常客。

而且直到幾個月前,凱倫還在給老板夏普打工,在酒吧當經理,現在雖然不幹了,但仍然幫忙記賬。

夫婦都把帕迪當朋友,兩家關系不錯,凱倫還會跟帕迪一起看烹飪節目。

(凱倫和馬克夫婦)

老板夏普一問,這兩天凱倫和馬克夫婦也沒見過帕迪,

他們倆有點兒埋怨老板夏普,為啥發現帕迪失蹤兩天了才告訴他們,並馬上讓他報警。

凱倫和馬克夫婦擔心帕迪出門散步時被毒蛇咬了,或者心臟病突發,

他們找了帕迪家周圍和井裏,還沿著跟高速公路相交的道路找,越走越遠,找了好久好久,

時間久到馬克都中暑了,不光沒找到帕迪,連他的狗狗凱利都不見蹤影。

帕迪和狗狗凱利真的失蹤了,這下子情況嚴重了。

【慢節奏的安寧小鎮?實則暗流湧動】

警方進行了3天的全面搜查,有人步行,有人開車,還叫來直升機,搜查了垃圾場,派潛水員檢查了大壩周圍的水域,還搜查了附近的山洞,

把拉裏瑪小鎮方圓50公裏的區域翻了個底朝天,仍舊一無所獲。

帕迪失蹤8天,警探艾倫帶著他的團隊驅車5小時趕到拉裏瑪小鎮,開始接手此案。

他是一位有22年辦案經驗的老探員,對失蹤案並不陌生,北部時不時就會有人失蹤。

這次帕迪的案子有些特殊——

因為警察們推斷,帕迪可能已經死亡,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無法下定論;

狗狗凱利的下落也是個謎,警方聯系了周圍的流浪動物收入所,沒有找到凱利,

如果帕迪外出時遭遇意外或病倒,狗狗應該守在他身邊,或者狂叫向人求助才對。

警察們來到帕迪家調查,沒有特殊的痕跡,就好像是他自己暫時出門一樣。

因為連著幾天下陣雨,房子周圍的一些痕跡被雨水衝刷掉了,線索不多。

但還是有一些疑點,比如放在冰箱上的帽子,因為帕迪很介意自己禿頭,外出時很少不戴帽子;

他每天都戴的眼睛,裏面裝著200多塊錢的錢包,都放在家裏;

院子裏停著他的卡車和四輪摩托,證明他出門時沒有搭乘自己的交通工具。

目擊者也提供了一條線索,

據說事發當天,帕迪喝了不止8罐啤酒,比平時喝得都多,或許他有什麼煩心事?

酒吧的酒保理查德告訴警方,帕迪那天稍微有一點兒趔趄,但也沒有喝得很醉。

還有人在帕迪失蹤的前一天晚上,聽到粉紅豹酒吧外傳出槍聲;

幾天前,有人看到帕迪和另一位不知名男子,在高速公路旁邊吵架,差點兒打起來。

線索倒是有,但都非常不明確,

這種情況下,帕迪所在的小鎮上,每個人都成了嫌疑人。

聽著好像大海撈針,其實人數並不多——

只有12個,一張便利貼就能把他們的名字全寫下。

(小鎮居民在酒吧)

拉裏瑪小鎮曾是北澳大利亞鐵路的終點站,

二戰期間,這附近有個陸軍基地,是戰爭期間澳大利亞最大的軍事基地,

所以小鎮也曾經繁榮一時。

但1976年鐵路廢棄了,小鎮開始越來越冷清,

人口從100人減少到50人,又從50人減少到25人,

再後來,這裏的常住人口只剩13人,

現在帕迪失蹤了,其他12人全都變成嫌疑人。

鎮上居民歲數都不小,大部分70來歲,最年輕的也快50歲了。

這裏幹啥都慢,人人都不急不慌,

一位之前在小鎮住過的居民說:“我們沒有周五、周四、周二的概念。起床去上班就完了。”

有人喜歡這種平靜的生活,也有喜歡清靜的遊客來這裏待兩天,

但對於小鎮上僅有的13位居民來說,在巴掌大的地方住著,平時低頭不見擡頭見,多多少少有些意見不和的地方,積累一些怨氣。

看似太平的小鎮,其實暗流湧動。

比如在如何保護和修復小鎮上的廢棄鐵路問題上,居民的意見分成兩派,水火不容,甚至成立了對立的兩個保護協會;

因為鎮上兩條街道的名字,因為一頭被人用槍打死的寵物牛,因為一只出於報復被餵鱷魚的孔雀,因為一條偷偷安裝的減速帶,居民們都能吵一架。

失蹤的帕迪有些碎嘴,有時很好玩,但有時也挺煩人,一些矛盾就是被他挑起來的。

酒吧老板夏普說:“帕迪以前經常招惹別人,我管他這種做法叫攪屎棍。”

而且隨著調查的深入,警方發現帕迪似乎是很多矛盾的中心,

這提供了新的破案思路,警探艾倫開始著重往刑事案件方向進行調查,凡是跟帕迪有矛盾的人都成了重點調查對象。

【反目成仇,他跟同事、鄰居都鬧翻】

凡是跟失蹤的帕迪關系密切的人,下面逐一來說說。

第一位是酒吧老板夏普。

他身上的疑點在於,察覺帕迪無緣無故沒有出現後,時隔兩天才報警,

而且他有完美的毀屍滅跡方法——他的酒吧後院養著一條鱷魚呢,處理一個人、一條狗的屍體不在話下。

可是警方調查老板夏普的背景後,發現他跟帕迪無冤無仇,還算得上是朋友。

兩人不但一起工作,都是當地進步協會的會員,打交道非常頻繁。

老板夏普評價帕迪是位優秀員工,健談,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總是主動跟客人搭話,很適合做酒吧的工作。

最終,老板夏普的嫌疑被暫時排除。

第二位被調查的人是酒吧的酒保理查德,也就是帕迪的同事。

理查德50多歲,一張紅潤的圓臉,長著小麥色的胡子和濃密的卷發。

他是個酒鬼,經常喝到爛醉,以至於第二天快到中午才能來上班,每個月還會有幾次,老板看他酒都沒醒,只能讓他回家歇著。

(左:老板夏普,右:酒保理查德)

酒保理查德有時會因為喝醉酒而失態。

在帕迪失蹤前的一天晚上,上文提到的前酒吧經理凱倫過來幫忙記賬,

已經喝醉的理查德突然對她發難,跑進辦公室指責她偷東西。

“你說啥呢?”凱倫一頭霧水。

酒保理查德繼續對她說,酒吧已經不再歡迎她跟她丈夫馬克了,

還越說越語無倫次,最後帶著威脅說:“你的家人在這遇到大麻煩了。”

“酗酒”是個問題,但真正警方註意的是,酒保理查德和失蹤的帕迪確實有矛盾。

小鎮的人都知道帕迪喜歡狗,以前跟一只黑白邊牧形影不離。

幾年前帕迪的妻子羅孚去世後,他開始養現在的狗狗凱利。

凱利成了他的唯一的夥伴,帕迪去哪都帶著它,小鎮上的人都知道這個情況,也都很尊重狗狗凱利。

凱利是一只溫和的澳大利亞牧羊犬,無論面對陌生的人還是動物都比較膽小害羞,所以帕迪總是對它很保護。

怎料酒保理查德養了一對脾氣暴躁的美國斯塔福梗,很喜歡叫,經常嚇到凱利。

兩人因為狗狗的事都心存芥蒂,

如果為此吵起來,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的。

另外,酒保理查德還是最後一個見到帕迪還活著的人,

目擊者證實,事發當天帕迪下班回家時,酒保正在酒吧工作,

但不知道帕迪失蹤的具體時間,也無法確定酒保後來有沒有去找過他。

警探艾倫沒從酒保理查德身上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可是因為被調查,出現了很多流言蜚語,理查德不勝其煩,罵偷偷議論他的人是“該死的傻瓜”。

第三位調查對象是茶館女老板、帕迪的鄰居弗蘭,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

弗蘭的茶館開在高速公路的一側,就在帕迪家對面,隔著一條公路。

兩人認識幾十年,過去是關系很好的朋友,2006年帕迪做心臟搭橋手術後,是弗蘭送吃送喝照顧他。

可是後來,兩人的關系惡化了。

茶館老板弗蘭在她的店外豎了好幾塊白底黑字的大牌子,寫著“華夫餅”、“水牛肉或牛肉餡餅”、“沒有衛生間”等等,

而且一些遊客到茶館打牙祭,會把車停在路邊,

帕迪覺得這些事都擾了他的清凈,非常反感,開始跟弗蘭鬧矛盾。

帕迪開始說壞話,貶低茶館老板弗蘭做的餡餅不好吃,

在一條沒播出的媒體采訪中,他曾對記者說,

“弗蘭做的餡餅是最差勁的。我過去常常去她家,連狗都不吃她做的餡餅。”

後來,因為帕迪工作的粉紅豹酒吧也開始賣餡餅,矛盾被激化了。

帕迪在弗蘭的茶館對面豎了個牌子,寫著“鎮上最好的餡餅在粉紅豹”,

還特意寫上只要5塊錢,這個價格比弗蘭賣13塊錢的餡餅便宜多了。

這樣做相當於斷了茶館老板弗蘭的財路,兩人開始互相報復。

比如往對方的院子裏丟死袋鼠。

小鎮的高速公路上時不時有被車撞死的袋鼠。

一次,茶館老板弗蘭往帕迪家院子裏扔了一只死袋鼠;

作為報復,帕迪把一只死袋鼠的屁股從弗蘭茶館後面的百葉窗塞進店裏,擺的那個位置,等第二天早上弗蘭打開烤箱開始做飯時,袋鼠屁股也能被烤熟。

弗蘭的花園裏還被人倒了油,一棵價值5000澳元的金藤棕櫚也被毒死了,她懷疑這兩件事都是帕迪幹的。

茶館老板弗蘭時不時去找附近警察局,讓他們派人來調查,

還向警方申請過“保護令”,但因為缺乏證據被駁回。

在一次接受采訪時,茶館老板弗蘭說失蹤的帕迪以前經常給她搗亂,

偷她的雨傘,破壞她的家具,剪斷監控探頭電線,告訴客人不要進來,把碎玻璃放在她的汽車輪子下。

2016年10月,也就是帕迪失蹤案發生的14個月前,兩人還鬧上了法庭。

茶館老板弗蘭向地方法院提出一堆指控,每一項指控都非常細碎,法院最終還是以缺乏證據的原因,將指控駁回。

氣得弗蘭每天都在帕迪家對面大罵:“你怎麼不滾回老家愛爾蘭!”

茶館老板弗蘭有焚化爐、絞肉機、冰櫃和烤箱,

調查過程中,有人懷疑弗蘭可以用這些設備銷毀屍體。

可警方進行了檢測,發現設備上殘留的肉既不是人肉也不是狗肉,就是普通的肉餡。

並且,茶館老板弗蘭患有關節炎,拼體力根本不是帕迪的對手,實施謀殺的可能性不大。

“帕迪失蹤案”案情離奇,被澳大利亞及英美媒體都報道過,茶館老板弗蘭都成了名人。

她挺享受媒體的關註,一邊否認涉案,一邊吐槽失蹤的帕迪,

“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我並不為此感到難過。”

茶館老板弗蘭是最受關註的嫌疑人,

警方還發現跟她關系密切的人,多多少少都跟失蹤的帕迪有點兒聯系。

其中一位是弗蘭的前男友比爾。

兩人在一起幾十年,弗蘭已經冠了比爾的姓,但兩人一直沒結婚。

前男友比爾是個徹頭徹尾的酒鬼,“巔峰時期”每天能喝兩箱啤酒,也就是48罐,後來有所收斂。

前男友比爾和失蹤的帕迪也相識多年,年輕時兩人喝酒時認識,比爾是卡車司機,帕迪在牧場當工人。

搬到拉裏瑪小鎮後,帕迪和茶館老板弗蘭關系惡化,前男友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

後來弗蘭和比爾分手了,把他趕出家門,兩人還為了錢大吵一架,

前男友比爾被查出下頜癌,搬進粉紅豹酒吧附近的一輛拖車住。

很快,弗蘭就發現前男友在幫著帕迪對付自己,上文提到的監控攝像頭電線就是他剪的。

還有兩位跟茶館老板弗蘭關系密切的人,給她的店裏當過洗碗工的鮑比女士,以及她的丈夫卡爾。

因為帕迪喝酒後態度粗魯,鮑比和卡爾夫婦都不喜歡他。

卡爾現在打打雜工,最近一年和帕迪也鬧了點兒矛盾。

因為帕迪在一年中多風幹燥的季節在戶外生火,有引發野火的隱患,卡爾之前幹過18年的消防和救援工作,看不下去了,兩人發生過衝突。

(洗碗工鮑比和丈夫卡爾)

上文提到,有人曾在帕迪失蹤的前一天,在粉紅豹酒吧外聽到槍聲,提供證詞的人正是洗碗工鮑比。

拉裏瑪小鎮有幾個人有槍,其中包括鮑比的丈夫卡爾,他曾在澳大利亞軍隊服役,是個槍械愛好者,家裏有8支槍;

酒吧老板夏普在酒吧裏也掛了一把獵槍,偶爾有鷹來捕食他養的鳥,他會拿這把槍去打鷹。

前一天的槍聲,沒準是兇手在提前練習,

但是追查下去,警方仍舊沒找到有用的證據。

【一場聽證會,發現重大嫌疑人】

調查了半天,嫌疑人還是沒跑出小鎮上的12個人。

酒吧老板夏普說:“我覺得,我們其中的一個人肯定就是兇手。”

隨著時間流逝和媒體的關註,警探艾倫和團隊的破案壓力越來越大,

當局同意讓兩位驗屍官也參與調查,這在刑事案件調查中很不尋常,但帕迪的案件太特殊了。

後來針對帕迪失蹤案,法庭舉行了聽證會,

警探艾倫、驗屍官、小鎮居民以及他們的代理律師都來了。

這次聽證會上,大家註意到一個疑點。

洗碗工鮑比說,茶館老板弗蘭曾偷偷給她3萬澳元,讓鮑比代為保管,說是為了避開前男友比爾的耳目。

但前段時間,弗蘭把錢要走了,這說明發生了一些事情,她需要錢。

警方在搜查弗蘭家時,還在冰箱的一個塑料袋裏發現7000澳元。

弗蘭沒把錢存在銀行,而是托人保管或藏在冰箱裏,這很反常,

也許是她不信任銀行,

也許,她是要拿這些錢當報酬,雇人替她辦事。

疑點再次來到茶館老板弗蘭身上。

聽證會上,副驗屍官庫裏問她:“你說過多少次‘想殺了帕迪’?”

弗蘭說:“幾百萬次!但是我有關節炎,想象一下我一個人弄一具屍體加一只狗,這可能嗎?”

“這就是妨礙你殺帕迪的原因?”

“不不不,殺人不是我的本性。我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是好戰之人。”

弗蘭還辯解說,她很配合警方的調查,配合他們檢查了焚化爐,抽幹了化糞池,房子被搜查了三、四次,沒找到任何可疑之處。

她表示自己承受了很多壓力,最近才確診了乳腺癌。

如果不是茶館老板弗蘭親手所為,那有沒有人能替她出頭呢?

副驗屍官庫裏往證人席上掃視一圈,還真發現一個可疑的人。

這人叫歐文,是弗蘭雇的園丁,71歲,

年輕時是一位在娛樂場所表演的拳擊手,後來在澳大利亞全國各處打工,看到弗蘭發在報紙上的園丁招聘廣告,來小鎮應聘。

面試時弗蘭告訴園丁歐文,對面的鄰居帕迪偷她東西,騷擾她,往她院子裏扔死袋鼠,還給她的花園下毒。

歐文不喜歡摻和紛紛擾擾,但他需要工作,於是應承下這份工作,幫弗蘭收拾和保護花園。

園丁歐文喜歡獨來獨往,平時就在花園裏幹活,

弗蘭叫他去吃飯,他才不情不願地去吃飯,跟她聊聊天,

除此之外,他幾乎一直保持沈默,晚上就拿電腦上上網,

在拉裏瑪這個小鎮上,除了弗蘭,別人都對他沒什麼了解。

一天下午,弗蘭看到園丁歐文正在籬笆旁邊種樹,

“不要種在那裏,歐文,壞小子們可能會毒死它們。”

園丁歐文說:“無論哪個混蛋來,敢往我的花園裏下毒,拉裏瑪小鎮都將發生第一起謀殺案!”

讓警方加重懷疑的,還有酒保理查德的一段目擊證詞。

酒保理查德說,2017年12月13日,也就是帕迪失蹤前三天,他的狗狗凱利跑到對面鄰居弗蘭家,扒到圍欄上一直叫。

接著聽到一名男子的怒吼,凱利沒跑,還在繼續叫。

這時帕迪穿過馬路,把狗狗凱利控制住了,

但帕迪還是跟一個男人吵了一架,這個人就是園丁歐文。

之前有人看到帕迪跟一個男人在公路旁吵架,很可能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弗蘭家的院子)

而且茶館老板弗蘭表示,2017年12月12日,也就是帕迪失蹤前四天,她又看到他往她房子裏丟死袋鼠。

轉天13日,弗蘭要去達爾文市采購,她把前一天的事告訴園丁歐文,讓他留神,

歐文說他知道了,剛剛還跟帕迪談過狗狗凱利的事(也就是前幾段提到的爭吵)。

在出發之前,弗蘭囑咐歐文:“不要做任何蠢事,因為我要去達爾文了,不想回來時保釋你出獄。”

副驗屍官庫裏問弗蘭:“歐文當時看起來很生氣嗎?”

弗蘭回答:“是的,生氣,如果我說不生氣,那是在撒謊,他確實生氣了。”

帕迪失蹤幾天後,警察們蜂擁而至來他家調查。

茶館老板弗蘭回憶,當時園丁歐文把她叫到樓上,從窗戶看著馬路對面,

“歐文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我以為他們(警察)是來找我的。’”

【嫌疑人審完又放,“兇手”到底是誰?】

上面種種證人證言,都把懷疑的矛頭指向了園丁歐文。

他有可能因為帕迪的狗狗或破壞花園的行為而懷恨在心,也可能是在雇主弗蘭的雇傭或授意下,對帕迪進行報復,痛下殺手。

接下來,園丁歐文成了警方的重點詢問對象。

在聽證會上,歐文為自己進行辯護。

他承認跟帕裏因為狗狗凱利發生過爭吵,但否認互相放狠話威脅過對方。

他還說:“我有骨質疏松,如果我跟人打架,骨頭都會被打斷的。”

副驗屍官庫裏問他,為什麼一開始拒絕來警察局接受問話,

園丁歐文說,他是個孤僻的人,如果是在他家,他很樂意配合警方問話。

副驗屍官庫裏又問他“拉裏瑪第一起謀殺案”那句話,

歐文說那是在開玩笑,就像平時人們開玩笑時會說的話一樣。

“我無意謀殺任何人。”

歐文還陳述了事發當天他的時間線。

事發當天16日下午黃昏時分,歐文的電腦殺毒軟件彈出一條消息,說有病毒正在感染電腦,並提供了一個電話號碼,打過去可以提供解決方案。

歐文想用Skype撥通電話,但試了沒有成功。

與此同時,失蹤的帕迪喝完啤酒,拿著客人送給狗狗凱利的烤雞,騎著他的四輪摩托,帶著凱利回到家。

到家的時間大約下午6:30。

園丁歐文見Skype打不通電話,就離開弗蘭的茶館,去小鎮高速公路旁唯一的公用電話亭接著打。

他在那裏又撥了兩次電話,但都沒人接聽。

這兩次電話的撥出時間分別是下午6:30和下午6:31,電話亭就在帕迪家斜對面。

也就是說,帕迪到家時,園丁歐文可能就在他家對面的公用電話亭,兩人很可能互相撞見。

茶館老板弗蘭本來一直在替園丁歐文辯護,堅稱他不可能殺人,他是個好人,

但看到這麼可疑的時間線也動搖了。

警方有了新方向,開始集中調查園丁歐文,可惜再次一無所獲。

警方沒有找到任何物證支持歐文殺害帕迪的推論;

在歐文和帕迪的交通工具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DNA;

搜查歐文的家,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線索。

總之,無論物證還是人證,警方都沒發現任何證據能證明是園丁歐文殺了帕迪。

在一次庭審後,歐文被認定無罪,跟茶館老板弗蘭一起開車回家了。

過了不久,歐文離開了拉裏瑪小鎮。

茶館老板弗蘭也離開拉裏瑪小鎮一段時間,去墨爾本跟女兒同住,完成了乳腺癌的治療。

在最近的一次采訪中,她仍然堅稱自己跟帕迪的失蹤無關,也堅持認為園丁歐文跟此案無關。

癌癥痊愈後,弗蘭計劃仍舊回拉裏瑪小鎮居住,希望沒有“死對頭”帕迪能更自在。

“他是個可怕的人,沒人喜歡他。在失蹤之前,他在拉裏瑪制造了很多麻煩。”

“不管是誰幹的,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是老天爺安排的。”

“帕迪失蹤案”現在仍是一起懸案,沒有人被指控。

警方表示,他們已經排除了一些人的嫌疑,但有些人還不能完全排除。

比如園丁歐文,警探艾倫表示還在盯著他:“對他的調查還在進行中。”

今年2月,警方提高了懸賞額度,提供有用線索的知情者能獲得25萬澳元獎金。

到目前為止,還沒人提供線索。

人們有來有去,現在拉裏瑪小鎮的人口還是只有十幾個。

帕迪的朋友們會時不時去粉紅豹酒吧,問問有沒有他的消息。

也許,帕迪再也不會回來了。

也許,這只是一出玩了4年的惡作劇,

或許有一天帕迪會突然回到小鎮,在酒吧裏坐下,買上一罐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