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有男人親我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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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結婚了,和程然,一個我暗戀八年的男人,也是我大學室友曾經的未婚夫。

晚上十一點,城市依舊燈火輝煌,程然回來時桌上的菜已經涼了。我被關門聲驚醒,剛想站起來,腳卻已經麻了。

他脫下黑色西裝,從內側口袋摸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我。

“今天公司加班,同事一起點的外賣,我……”大概是看到了桌上早已涼透的飯菜,他的聲音裏帶了絲歉意。

我上前替他松了領帶,撣了幾下襯衣,像電視劇裏所有溫柔的妻子一樣。

“先去洗澡吧。”

浴室裏的水聲淅瀝,霧氣結成水珠凝在玻璃門上,映出高大挺拔的身影。

我打開了那個好看的盒子,卡地亞最新的粉色藍寶石手鏈。

今天,是我和程然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那桌飯菜最後被我倒進了垃圾桶,熱了三遍,卻一口都沒吃。

我和程然習慣背對而睡,可今夜,我轉身面向了他,抱著他貼著他的後背,深吸一口氣近乎貪婪的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怎麼又是手鏈?”我悶聲問他。

手鏈,項鏈,手表,胸針,程然對我向來大方,可除了結婚,他從來沒送過我戒指。

“不喜歡嗎?”

“那下次換一個。”房間裏很安靜,只有程然清冷淡然的聲音。

“沒有。”是下意識地回答。

“我很喜歡。”

程然沒有再說話,空氣再次安靜下來,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睡著了。

我早已習慣,卻仍有不甘,最後又忍不住妥協,這是我和程然相處的日常。

程然大我五歲,常青藤畢業,是公司最年輕的執行總裁。

我嫁給他,所有人包括我父母,都覺得是高攀。

他很溫柔,事事考慮周到,對我更是無微不至。結婚這些年,每天下班回家,他都會給我帶一份禮物。花或者首飾,或大或小,程然從不會空手而歸。

他也會抽空陪我參加朋友的聚會,會在過馬路時自然地牽我的手,會在陰雨天去接我下班,會在我生病時放下工作照顧我。

他的好這麼顯而易見,甚至小區看門的保安大叔都知道,五棟那個年輕有為的程先生,是個極其疼愛妻子的人,所有人都羨慕我。

我如果說程然其實並不愛我,大約不會有人相信。

可事實如此,我和程然在一起,是互相圖謀。

我圖謀他年少的溫柔美好,他圖謀我這張酷似某人的臉蛋。

如果罔顧這些騙自己他是真的愛我,大抵也是可以騙過的。

可我是個徹頭徹尾清醒的傻瓜。

我耿耿於懷的不是他從未送過我戒指,而是,他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我早已迷途,卻仍不知返。我愛程然,如飲鴆止渴。

我第一次見程然,在大一開學不久,那時候他還是宋知的男朋友。

宋知是我的室友,也是我大學期間最好的朋友,最最有意思的是,我和她長得很像。

一樣的大眼睛,一樣的虎牙,甚至耳邊有一顆同樣的痣。

我對宋知很愧疚,因為我喜歡程然,從第一眼開始。

我記得那是軍訓過後的迎新晚會,宋知是主持人,在後臺侯場時程然來了,穿著一件灰色的連袖衛衣,黑色的褲子,白色的運動鞋,我記得很清楚,他看起來有些疲憊,滿臉笑意將宋知摟進懷裏。

他笑得真好看,我像是被鬼迷了心竅,突然心跳加速。

後來聽宋知說才知道,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家是至交,程然剛畢業回國沒多久,開始接手家裏的生意,這次是專程過來看她,路程很遠,幾乎是不眠不休。

整個大學四年,我只見過程然這一面。

我像一個小偷,聽著宋知分享那些關於程然的消息,竊喜與羞恥博弈,我始終暗藏那份悸動的心。

畢業後,宋知和程然訂婚。

那是一場很盛大的訂婚宴,我被淹沒在宴席間。

那是我喜歡程然的第四年,那個時候他甚至不認識我,也許會從宋知口中聽過她還有這樣一個朋友。

我從未想過會再和程然有什麼交集,訂婚宴後,我刪除了大學期間所有同學朋友的聯系方式,包括宋知,妄想斬斷那沒由來瘋狂的愛。

我強迫自己忘記程然的方式很簡單,那就是忘記和他有關的一切。

宋知死於一場車禍,在和程然訂婚後不久。

我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這個消息,那天下午我訂了最早的機票,飛了三個小時,落地直奔她的墓地。

年輕美麗和我極為相似的面龐,在墓碑上巧笑倩兮。

我戴著碩大的墨鏡,擋住了哭紅的雙眼也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出墓園時,我與程然擦肩而過。

他還是那樣年輕,眉目幹凈清冷,有幾分憔悴。

我承認,就算時隔多年,這樣一張臉於我而言,還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我痛苦而羞愧,宋知就躺在我腳下的這片土地,而我,依舊覬覦屬於她的東西。

程然正式見我,是在三天後,一個朋友的酒會上。

曼確拉產的慕合懷特,濃郁的汁液掛在杯壁上,我轉著杯子透過紅色的屏障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眼神突然往這邊看來,像做賊心虛我快速轉身慌亂撞上一旁的侍酒師,玻璃碎裂的聲音引起一陣喧嘩。

嫣紅的酒灑在白色的長裙上,像一道刺目的傷口。

我慌亂而尷尬,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提起我的裙角,道歉後牽著我快速離開了現場。

程然看著我,震驚並欣喜於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兩張臉,而我感慨這躲不掉的荒唐緣分。

我和程然,從來沒有過熾熱明朗的戀愛,他很自然的出現在我身邊,有時是出差恰巧來到我的城市,有時是朋友邀請。

我不知道我和他是怎樣的關系,我迷戀有他在的感覺,時而清醒想抽身他又再次出現。

我對宋知的愧疚終究迷失,開始放任自己變成她,我最瘋狂時甚至有些慶幸,慶幸自己與宋知相像,程然才不吝嗇向我展示他的溫柔。

宋知去世後的第四年,我和程然結婚。

沒有求婚,沒有任何儀式,一個雲淡風輕的下午,我們領證結婚。

我就這樣嫁給了程然,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真實在上演,那個時候,我以為一個不太美好的開始,如果過程息心經營,是不是能有一個不差的結局。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第二天一早醒來時,程然已經離開了。

桌上放著一杯溫牛奶,面包機裏彈出烤好的面包。

我和程然結婚三年,好像每一天都這樣度過,我習慣他替我準備早餐,習慣他幫我吹頭發,習慣他散步時牽我的手,也習慣他做了這麼多愛我的事卻始終不愛我。

我偶爾會安慰自己,平常人的生活大多一地雞毛,我多麼幸福,有這樣溫柔體貼的丈夫。

幸而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讓我入戲更深。

程然每天下班都很晚,我總會窩在沙發上等他,不肯一個人去睡。

背部觸感溫暖,我醒時程然正抱著我剛放上床。

睡眼惺忪,我將頭窩在他的頸間,鼻尖是清冽的古龍香水味。

“醒了?”他的聲音很好聽,符合他幹凈利落的形象。

“嗯。”我伸手勾住他的脖頸,難得撒嬌。

“下次不要等我了,早點睡覺。”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將我放上床,俯身吻了吻我的額頭。

“乖。”

像在哄小孩,我受用至極。

和程然結婚後,我辭職來了他的城市,找了份不大不小的工作。

有時公司不忙,他會來接我下班。

西裝豪車加上程然,是全部門少女的殺手。

我在一眾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裏上了程然的車,他幫我系安全帶時我還樂不可支。

“有這麼好笑嗎?”他握著方向盤側臉問我。

我突然傾身向前,看著他那張白皙幹凈的臉,玩性大起,貼著他的耳朵,說得曖昧不已“她們都覺得,你是我傍的大款。”

程然也笑了,沒再說話。

我撇撇嘴,回到座位,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

我們很少有這樣輕松的時刻,大多數時候,程然都是清冷穩重的。

我們幾乎沒有共同朋友,結婚這件事也彼此默契低調,我早已和大學同學斷絕來往,不願讓他們知道。潛意識裏覺得這是我搶來的東西,不敢輕易向他人展示。

程然和我有些不同,他似乎毫不介意在同事面前與我親近。

我曾去過他的公司,有一個小姑娘令我印象深刻。

二十出頭的年紀,十分年輕而有朝氣。

她大約也是喜歡程然的,程然送別我時,在辦公室門前和我擁抱。

離開時我瞥見那個小姑娘望向他的眼神,和我一模一樣。

果然不久後,我在程然的襯衣領上發現了口紅印。

這事放在其他人身上,也許會有危機感,可我絲毫沒有。

我自問這些年同他相處還算和諧,又有幾分這樣特殊的外貌加持,一個年輕漂亮的普通皮囊而已,程然瞧不上。

不過是場低劣的把戲。

我將那襯衣隨手扔進了洗衣機,轉身鉆進程然懷裏開始演戲。

“你們公司的那個小姑娘不錯。”

“嗯。”他隨聲應答,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打字。

我點點頭,起身去了臥室。

後來我再去時,那個小姑娘已經辭職了。

程然很聰明,他知道我的意思。

我本來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畢竟這對我造成不了任何威脅,可是我討厭有人在他身上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這是程然身上為數不多的緋色經歷,自此過後再也沒有。

套用他朋友的話,他就像廟裏的高僧,我是他身邊唯一的女菩薩。

他工作很忙,鮮少有長假,中秋前有一個大單子談成了,合作方邀請他去家鄉遊玩,聽說正在開發一項新的旅遊項目,在偏遠的大山區。

他知道我喜歡山水,應允了下來。

出發前來了不速之客,程然的母親,我的婆婆。

她是個有素養的知識分子,就連挑我的錯處都挑的不露痕跡。

我一開始就知道,她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宋知。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太清楚,只知道當年程然家的生意出了問題宋知的父親並沒有出手相助,兩家關系破裂,從小認定的兒媳婦成了眼中釘。

她不喜歡宋知,自然也不會喜歡我這個冒牌貨。

逐漸尖銳的話一句句蹦了出來,無非是我沒有為程然生下一兒半女,如何高攀他們家之類的,夾雜著幾句暗諷我是憑借這張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話。

連他的母親都明白,程然會娶我,只是因為我像宋知,她不敢明說,我卻早已知道。

程然皺著眉,沈聲將她請出了門。

那樣難聽的話,是在罵我,也是在罵宋知,程然維護的一直不是我。

在山裏的那幾天,我們一起去拜了佛。

我和他一起跪在佛像前,高海拔的低溫造就煙霧,水汽氤氳裏我側頭去看程然。

眉頭緊鎖,表情肅穆而虔誠。

我不知道他在求什麼,但我知道,一定與我無關。

我也伏下身祈求,又怕菩薩覺得我貪心,故而只許了一個願望。

菩薩,請保佑程然歲歲平安吧。

回程那天正好是八月十七,程然送我到家後並沒有去公司。

他去看了宋知,八月十七是宋知的忌日,我知道他每年都會去。

宋知的墓前每年都會有兩束向日葵,一束是程然送的,一束是我送的。

我怕程然察覺,每次都托人代我去送花。

他一直以為我不知道,我樂得裝作不知道。

也許是在山裏受了寒,我開始感冒發燒。程然要送我去醫院,我不答應,摟著他撒嬌說怕打針。他拿我沒辦法,只能留在家裏照顧我。

其實我只是想粘著他,柔弱的女人最能夠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我不知道這招對程然是否有效,但書裏都這麼說。

我們在客廳投影泰坦尼克號,電影結束,我躺在程然懷裏,悲從中來。

程然就是活下來的rose,宋知死了,我是他的退而求其次。

我是那樣羨慕宋知,如果程然可以這樣堅定熱烈地愛著我,哪怕像她一樣死去,我也毫不在乎。

我認真看著眼前的男人,還是如年少初見時那樣驚艷。

我暗戀他八年,和他結婚三年,我的整個青春與生活都是他,可我什麼也沒得到。

除了偽裝的愛意,我什麼也沒有,我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活該。

我知道自己是瘋子,我早該清醒,卻仍有不甘。

程然註意到我的目光,也看見我眼裏細碎的淚光。

我開始親吻他,毫無章法,熾熱而真實。

程然不是一個重欲的人,我也極少這樣主動。

他的掌心很燙,落在腰間輕易點起了一片火。

我已經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愛他,孤註一擲,換取他片刻的沈淪。

“程然,程然,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我在他耳邊呢喃。

程然是個很理性的人,我想要一個孩子,不僅僅因為我愛他,還有一個令人不齒的目的,我想用這個孩子拴住他。

可上蒼不憐憫我,我越想要,便越不肯給我,可能他也不願意幫一個卑鄙的小偷。

去公司前,程然一如往常俯身親吻我的額頭,我突然著魔一般拉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他問我。

我上前墊腳抱住他,貼在他耳邊輕聲說“我懷孕了,程然。”

我看著他從驚訝到欣喜,扭曲的心像得到了一絲慰藉,暢快異常。

當天晚上,他回來時一身酒氣,酩酊大醉。

他從來沒有這樣失態,我想將他扶進臥室,他卻一把拽住了我。

“知知,是你嗎?知知”他握著我的手,有什麼冰涼的東西砸在我的手上,是眼淚,原來程然也是會哭的。

“如果是你該有多好,知知。”

平地一聲驚雷,我徹底清醒。

這些年,我早已習慣自己就是她,我學著她的穿衣風格,變換自己口味,一步步靠近程然心目中宋知的形象。

我還是不夠成功,程然一邊將我當作她,一邊懷念她。

早已知曉的事實,明朗擺在眼前時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我不甘心他不愛我,他不甘心忘記宋知以至於不能完全將我當做宋知。

我痛恨他分得這樣清,如果要騙我,就幹脆徹徹底底。

他不知道鈍刀割肉才最疼嗎?

我是一個失敗的模仿者,是一個殘缺的形象,既不是完全的自我,也不是完全的宋知。

愛上程然的這些年,我到底是誰。

第二天程然清醒時,我褪下了那枚婚戒,我曾經視若珍寶,如今我將它還給了程然。

“我沒有懷孕。”

“我們離婚吧,程然。”

我以為會歇斯底裏,結果卻這樣平靜。

和暗戀八年的總裁如願領證,可日子剛過三年,我卻堅決離婚

我貪心,我一無所有,我的愛一文不值,是腐爛的花朵,是蚊子血,是地上霜。

離開前,我去看了宋知,我在墓前大哭了一場,為我,也為宋知。

天空下著淅瀝的小雨,偶爾路過祭拜的人,也憐憫地望著我。

他們會覺得,地下睡著的是我的愛人。

細想來也沒什麼不對,我愛了那麼多年的那個程然,早就和宋知一起被埋葬了。

我最後一次見程然,在一個秋天的黃昏,小侄女剛上幼兒園,牽著我的手興奮地分享和小朋友們的趣事,白樺樹的葉子焦脆,一踩一響,我和她一起哈哈大笑。

擡頭,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蕭瑟的秋風吹起他的衣角,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笑了笑,牽起小侄女的手繼續往前走。

我們最終都學會了和解,和對方,也和自己。

若我會再見到你,事隔經年。

我該如何賀你,以眼淚,以沈默。(原標題:《地上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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