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故人請自己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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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夏天海燕決定離開北京。北漂五年,用她自己的說法,這裏已經沒什麼值得留戀,感覺時間到了,該走了。但具體是到了什麼時間,她自己也說不清。

五年搬家四次,換工作三次,最後一次還是團隊集體跳槽,沒想到剛半年,新公司就裁員,一起過去的人,辭退的辭退,離職的離職,她覺得自己也該離開了,離開這個公司,離開這座城市。

熟悉海燕的人大多都不明白她當初為什麼來北京。大學時,她是同學眼中公認的“懶人”,上午8點的課上少有她的身影,多數時候她宿舍樓都懶得下。

可就是這個看上去對生活“沒任何企圖”的人,畢業後卻決定到大城市闖蕩。幾年之後,昔日的同學再相見時,都說她有脫胎換骨的變化,不僅從以前的“糙漢子”蛻變成了溫婉的都市女郎,更主要的還是性情上的改變。為什麼和大學時判若兩人?變得勤快、獨立,對人也這麼客氣。 “有嗎,可能是經歷過一些事情後,更懂得尊重和珍惜了。” 她總是笑著回答這個故人之問。

臨行前,幾個在北京的同學為海燕送行,一群人從後海走到鼓樓,夏夜晚風的吹拂,讓人身心放松,她也第一次講起這幾年的經歷。

剛來北京時,為省錢她與陌生人合租了一間10平米的小臥室,欺生不意外,沒想到對方在一次拌嘴後,把她的所有行李扔到了馬路上,她氣不過跟人扭打了一回,然後進了派出所。另一次,租住在自建樓房頂層閣樓裏的她,在洗澡、上廁所都要下樓走很遠的日子裏,寒冬臘月的季節,她洗完澡回來才發現鑰匙沒帶,只得通過墻上的小廣告召喚開鎖師傅打開反鎖的門。那天穿著單薄睡衣的她,在屋外等了半小時,進屋發現未幹的頭發上都是白色的冰碴。

海燕家境不錯,但她不願意依靠家裏,在最困難、最委屈的時候,她也這樣堅持著。北京這幾年雖然挫折困頓不斷,但她依然覺得收獲多於付出。

帶著影視夢想,海燕在北京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個劇組裏擔任宣傳。那一年,給團隊訂餐,到處尋找資源,家常便飯般的通宵拍攝剪片,加上微薄的工資,夢想與現實她總算分清楚了。

接下來是一家廣告公司,雖然同樣披星戴月,但有好收入慰藉,更重要的是這期間,競標、創意、寫報告……用她的話說,三年裏收獲了“受用一生的成長”。海燕還記得,她第一次獨立負責廣告投放,從前期策劃、方案,到對接互聯網視頻平臺和收集反饋數據,各環節都需要獨立完成,那段時間,她像一個被按壓到底的彈簧,每天在緊張的壓力和高強度工作中度過。在項目收尾階段,持續的熬夜和不規律飲食,她得了急性腸胃炎,半夜被同事送到醫院輸液。

汗水與淚水澆灌的成長最讓人難忘,項目的成功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也讓海燕下決心在以後工作中更加努力。然而好景不長,團隊在一個長期服務的大客戶競標中敗北,一夜之間他們就被邊緣化了。之後,她跟著團隊一起跳槽了,但不到一年,新公司就以經營不善為由,辭退了一些一起跳槽過來的人,此外公司還有許多做法海燕也看不慣,她決定離職,也離開這個城市,帶著五年的成長,回家鄉去開辟另一片天地。

“漂了這幾年,也該回去了,不是鎩羽而歸,而是在不同時間段,做出了自己認為正確的選擇。”海燕坦言。

資本市場的殘酷,退居到物化利益後面的城市人際關系,或者還有觸礁後依舊不屈,繼續激蕩奔湧的青春脈動,海燕似乎都經歷過了。不管怎麼說,在還能吃苦的年紀,去見識新世界,去經歷更多的未知,不要求結局有多完美。當某天發現自己“漂”不動了,轉身離場,帶著曾經覺得是苦,也許以後回想起來是甘的記憶,去過另一種生活。

離開那天,有關系要好的去送別,同為“北漂”,有人落淚,海燕卻很淡然——或許她的體會更多,她說:北京這幾年讓她收獲了很多成長,現在她要帶著這份成長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沒有留戀,只有更加清晰的方向。

正所謂,心之所向,素履以往,凡是過往,皆為序章;來得從容,去亦能瀟灑,莫談遺憾,選擇而已。

來源:中工網-工人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