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家裏水桶長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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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66年的6月,天放晴後,一位老人翻箱倒櫃,把家裏的東西拿到外面去曬,免得發黴長蟲。

然而,老人晾在院子裏的東西,卻不免讓街坊們大吃一驚,引起猜疑。

那是一些珍貴的皮貨和毛料衣裳,有貂皮大衣領、水獺皮大氅、呢子大衣,還有暗花軟緞長衫等。

其中,有一件看起來格外像是皇宮龍袍。

勞動人民家裏不可能有這些東西,這位老人究竟是幹什麼的呢?人們越想越後怕……

謎團解開,老人竟是末代皇帝溥儀和婉容的禦用裁縫

不久,老人連同幾箱衣物一起被帶走了,人們從街道幹部那裏得知了真相。

原來,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頭叫李春芳,曾經在末代皇帝溥儀和皇後婉容身邊伺候過,是他們的禦用裁縫,可不管怎麼說,也不過是個被剝削被壓迫的對象。

李春芳擁有一些財產,但都是通過勞動掙來的,雖然他跟隨溥儀到了“滿洲國”,但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人民的事。

隨著大清的覆滅,李春芳的故事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湮沒在歷史的塵埃中,無人問津。

然而,當有人聽說了他傳奇的人生經歷後,馬上對這位老人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面對家裏的客人,老人發問:“看了《末代皇後》了嗎?”

“看過。”

“那個戲裏,婉容穿的衣裳都不對。皇帝的登基典禮,皇後怎麼能穿旗袍呢?皇帝和皇後祭天時,穿的都是龍袍,不是大元帥正裝。這是溥儀和日本人爭來的。”

“電影裏這麼演,肯定有他的根據,不可能憑空捏造。”

“他就是捏造,那些衣裳都是我親手做的”,老人憤憤然地說。

緊接著,老人平靜地,毫無保留地對客人講述了他的過去。

老人原籍直隸河間府,名叫李春芳,小名“黑子”,八歲那年來投奔了北京的大爺。

大爺在北京地安門外後門橋開了一家成衣鋪,裏面雇了一位姓周的上海裁縫,李春芳便成了這個周裁縫的徒弟。

後門橋的成衣鋪,坐西朝東,緊挨著後門橋,往北看是鼓樓,南邊是地安門。

三間臨街的鋪面房,兩扇厚重的榆木大門。進門是個大廳,迎面是一個櫃臺,上面擺滿了成捆的衣料,櫃臺後面是一排格架,上面也碼放著各種衣料。

南屋是裁縫做活的地方,除了一塊丈余長、三尺寬的大案子之外,別無他物;北屋是富裕人家的廳堂,太師椅、八仙桌、雕花的頂箱大櫃一應俱全。

李春芳的大爺日常就待在北屋,來了貴客,大爺就把客人請進屋,沏上一壺好茶,喝著茶,聊著天,就把生意做成了。

後來,宣統皇帝退位,街上掛起了五色旗,人們紛紛剪掉了拖在腦後的那條長辮子。

改朝換代,最明顯的標誌首先表現在穿著打扮上,人們紛紛把長袍馬褂改制成短打扮,因此,成衣鋪的生意格外的紅火。

在那個動蕩的年代裏,李春芳用剪刀一邊裁剪著清朝的服裝,一邊又用針線縫制著共和的服裝,他的裁縫手藝也日臻成熟,漸漸有了名氣。

後來,周裁縫告老還鄉,師傅走了,李春芳熬成了師傅。

大爺膝下無子,在北京多年,已經攢下一份不大不小的家業,便跟李春芳的父母商量,要把李春芳過繼過來,可一件偶然發生的事情把他的計劃全打亂了。

事情發生在溥儀大婚之後。

一天下午,將近黃昏的時候,成衣店裏來了一個宮裏的太監。太監把一個包袱放在櫃臺上,慢慢打開,露出了一塊錦緞衣料,顯然是宮裏的料子。

那年月,宮裏偷盜成風,有的太監和送水的雜役串通,將宮窯瓷器藏在水桶裏,偷偷帶出宮去,宮裏的字畫、珠寶、玉器大量丟失。

大爺不禁生疑,太監解釋說:“您多想了,這可不是偷來的,我這是奉了皇後的旨意,特地來做一件旗袍。後花園的玉蘭花這兩天含苞待放,皇後想穿一件新旗袍去賞花。您想呀,玉蘭花是年年開,年年新,皇後穿一件新旗袍還不應該嗎?”

“可內務府養著那麼多裁縫,您怎麼還拿到外頭做呢?”

“都遣散了,您還不知道呀?民國政府支付給皇上的那點銀子,入不敷出。光宮裏的太監就一千多人,還不算廚師、工匠、雜役這些人。皇上養這些人並不覺得委屈,可這些人不爭氣呀,賭錢、偷竊,什麼都敢幹,連皇後鳳冠上的珠寶都敢偷,把皇上惹惱了,除了太後和皇上身邊的太監,都遣散了。緊接著,又整頓內務府,把造辦處的裁縫、工匠、雜役全辭退了。皇後要做旗袍,話傳下來了,來了一個傻小子,什麼也不會,就會縫棉門簾子,這才找您。”

話雖如此,可周裁縫剛走,大爺不敢接下這個差事,李春芳卻一口應了下來。

溥儀大婚那天,李春芳曾去帽兒胡同榮府門前看熱鬧,見過皇後。

接下來整整三天,李春芳把自己關在屋裏,他先在炕上想了一天,腦子裏全是皇後的形象,嬌媚柔順的身段、優雅高貴的氣質、雙肩的寬窄、臉龐的形狀,步態的大小,都在他眼裏活靈活現地顯現出來。

心中有了皇後的形象,第二天下剪子時,李春芳沒有絲毫的猶豫,曲線流暢、周轉有度,一氣呵成。

李春芳把幾片裁剪成型的衣料拼在一起,旗袍有了模樣,剩下的功夫就全看裝飾了。

他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開始精雕細琢,沈浸在一種藝術創作的興奮之中。

第三天傍晚的時候,太監準時來取走了旗袍,可李春芳卻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終於,在初春玉蘭花開的時節,太監又一次來了成衣鋪,一進門便朝李春芳作了個揖:“恭喜呀,皇後穿上你做的旗袍,別提多合身了,就這手藝,神了!四九城再也找不出第二家來了!”

不僅如此,太監還告訴李春芳,皇後一高興,要請他到宮裏去做事。

就這樣,李春芳的命運發生了改變,他跟著太監進了紫禁城,成了末代皇帝溥儀和婉容的禦用裁縫。

幾次搬家,李春芳的命運與皇上溥儀和婉容的命運綁在了一起

李春芳進宮這年,整個大清朝只剩下了紫禁城這一小塊地盤。皇帝仍然發號施令,但範圍僅限於紫禁城高高的皇城墻內。

李春芳進了紫禁城後,被溥儀欽定為禦裁縫,也就是說,只為皇上、皇後和淑妃做衣裳。

當時,李春芳做衣裳的地方叫裁縫作,距離婉容居住的翊坤宮不遠。

聽說新來的裁縫叫黑子,婉容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得知他名字裏帶了個“春”後,就給他改了個“春兒”的名字。

1924年的一天,李春芳在紫禁城裏聽到一陣騷亂,有人在喊:“馮玉祥的軍隊在景山上架了大炮,就要向紫禁城開炮了!”

大臣元老們進進出出,太監們忙著搬運東西,恐怖在混亂的氣氛中蔓延著。

“快跑吧!皇上都出宮了,晚了大兵們就開槍了!”

李春芳扔掉綢緞,扛起一個箱子,箱子裏裝的是剛剛為婉容做好的一套宮裝。

出了紫禁城後,溥儀住進了什剎海北岸的醇親王府。李春芳肩扛箱子,跟隨太監、廚師、工匠的大隊人馬,一同前往。

那段日子是李春芳最清閑的日子,可溥儀卻是惶惶不可終日。

為了吸引溥儀的註意,婉容讓李春芳給自己做了一套英國淑女穿的裙裝。

為此,李春芳特意到東交民巷,向一位洋裁縫請教。

當溥儀在醇親王府花園,看到穿著這身洋裝的婉容時,眼前忽然一亮,贊不絕口。婉容告訴溥儀,這身洋裙子是大清自己的裁縫做出來的。

後來,婉容召見了李春芳,叫貼身的宮女取出一個錦緞匣子,對他說:“你做的衣裳,皇上看了也喜歡。皇上說,你做衣裳做得這麼好,應該賞賜你點什麼東西。我琢磨著,賞你點什麼東西呢?就賞你個玩意兒吧。”

那天,婉容賞給李春芳一只胭脂紅雙耳瓶,李春芳將這個物件視為珍寶。

後來,溥儀暫住在日本使館,可他一心想著出洋的事情,而出洋應該在天津做準備,便又派人去天津物色房子,最好在日本租界。

到天津的人看中了張園,溥儀心慌意亂地作著出行的準備。

溥儀是從前門火車站去的天津。

溥儀走後的第二天,婉容、文繡才帶著仆役們趕到天津,與溥儀會合,最初的落腳點在張園,這是前清駐武昌第八鎮統制張彪的住宅。

婉容生性多愁善感,可到了天津這座新興的城市之後,她一改宮中的裝束,換上了時裝旗袍和高跟皮鞋,還燙了頭發,再加上她纖柔秀美的音容笑貌,一時間成為租界中的摩登女性。

更讓婉容興奮的是,天津這座繁華的商業城市,給她提供了既時髦又風流的消遣方式:看戲、跳舞、溜冰、玩球,以及到各大百貨公司購物……

文繡則與婉容不容,隨著小朝廷被趕出紫禁城,又從北京逃到天津,文繡感到越來越失望,皇上恢復大清基業的可能性越來越小,前途越來越渺茫。

與此同時,文繡開始耳聞目睹了社會上的新思潮、新觀念,這對一個從禁宮裏走出的妃子來說,是刻骨銘心的震撼,在經歷過許多事情之後,她在這裏堅決地與溥儀離了婚。

1931年11月10日,溥儀最親近的隨侍大李匆忙找到李春芳,叫他跟自己一起去日本人開的敷島料理店去。

到達目的地後,李春芳看到,料理店門前突然開來兩輛汽車,其中一輛車的後箱走出一個人,正是溥儀。

溥儀在日常生活中一向講究,總是前呼後擁,可如今竟然鉆進了汽車的後箱裏,可見這次出行是極度保密的。

原來,溥儀馬上又要走了,而李春芳這次的任務就是幫他化裝。

雖說日本人與溥儀關系密切,溥儀要恢復大清的天下也要仰仗日本人,但他們畢竟是外國人。溥儀堅持穿衣打扮必須用自己的裁縫和太監,他覺得,某種程度上,這或多或少保留了一點皇帝的尊嚴。

望著遠去的汽車,李春芳心中突然生出一種預感,皇上離北京的紫禁城越來越遠了,他的命運和皇上的命運綁在一起,而皇上的命運卻攥在了日本人的手裏。

在溥儀和婉容秘密前往東北大約一個星期之後,靜園裏的人們才知道皇上已經到了旅順。

兩個月後,婉容和一班宮女、太監、雜役等人從天津乘火車來到大連。

到了大連,日本關東軍卻不許婉容與溥儀見面,婉容聽後大哭大鬧,以為溥儀已經遭遇不測。

為了安撫婉容,關東軍派人接婉容與溥儀見了一面。

李春芳也帶著妻子和女兒,與婉容一起來了大連。李春芳聽說,溥儀當時的處境不妙,日本人在天津答應的事情,到了這裏一概都不算數了。

日本人要在滿洲建立一個“共和國”,由溥儀出任“國家元首”,這與溥儀要恢復大清江山的目標相差十萬八千裏。

溥儀心中最理想的結果,是在日本人的幫助下,在滿洲建立大清帝國,待時機成熟,揮師進關,問鼎中原,進而一統天下。

而日本人對建立大清帝國不感興趣,他們要建立的是一個在日本人統治下的“新國家”,溥儀不過是一個被他們扶上前臺,幫助遮掩世人耳目的傀儡而已。

溥儀此時想抗爭,但他已經不具備抗爭的資本和實力了,對日本人只能唯命是從,俯首帖耳。

對日本人,皇後婉容的抗爭

1932年3月7日,李春芳一家三口作為溥儀的隨從人員,從大連乘火車到達長春。火車將要到長春火車站的時候,婉容派人把李春芳找到她的車廂。

婉容叫李春芳把隨身攜帶的衣箱打開,她要穿上最漂亮、最體面的衣裳。

於是,婉容要求李春芳按照宮裏的打扮把她裝扮起來,李春芳幫她挑選了一套禮服,但因為有人阻撓,婉容那次沒能穿上這身衣服。

火車到站後,站臺上站滿了歡迎的人群。

溥儀下了火車,朝人群招手致意,婉容緊隨其後。

人群中爆發出歡呼聲,人們歡呼萬歲,各色小旗在頭頂上搖動,溥儀流下了眼裏,他覺得自己在這裏,才真正體會到作為一個皇帝的威嚴。

溥儀第二天就要舉行“執政”就職典禮,婉容堅持要穿下火車準備穿,但沒有穿成的那套禮服。她說:“我是大清王朝的皇後,我的穿戴,應該符合祖宗留下的規矩。”

於是,在就職典禮上,溥儀和婉容的服裝,一個西式,一個中式。

據說,讓溥儀穿西式大禮服是日本人的意思,溥儀雖然不滿,但也無可奈何。

而婉容穿的那套禮服,是當年匆匆離開紫禁城時,李春芳在忙亂之中帶出來的,為了做這套禮服,他當時一共耗費了三個月的時間和心血。

就職典禮舉行一個月後,“執政府”遷到原吉黑榷運署舊址,這幾座小樓是當時長春最講究的建築,溥儀和婉容住進了緝熙樓,溥儀辦公在勤民樓。

緝熙樓的後面,是一個由平房圍起來的院落,宮女、太監和雜役仆人們都住在這裏。因為職業性質的原因,李春芳自己占了兩間房子,一間睡覺,一間做裁縫房。

來到長春以後,李春芳成了婉容的專用裁縫。他偶爾見到婉容時,她總是一副容光煥發、風采照人的模樣,臉上流露出天真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時代。

後來,在登基大典上,關於溥儀究竟穿什麼服裝,日本人與溥儀產生了分歧。

溥儀堅持要穿龍袍,而日本人則堅持要溥儀穿元帥正裝。這場爭執,後來由於雙方都做了一些妥協,才得以解決。

最後,日本人同意溥儀穿龍袍去祭天,但登基大典上必須穿元帥正裝。不管怎麼說,溥儀總算是為自己爭得了一點顏面。

1934年3月1日,溥儀和婉容身穿龍袍朝褂,來到長春郊外的杏花村,登上了臨時壘砌的土臺。

溥儀和婉容對天長拜,行了告天即位的古禮。

回到執政府後,溥儀匆匆換上了大元帥正裝,而婉容卻仍然身著朝褂。日本人發現之後,便讓人提醒婉容該換衣裳了。

婉容故意做出著急的樣子:“換什麼衣裳?事前就準備了這件衣裳,這可怎麼辦呀?”

登基大典馬上就要舉行,不可能因為婉容的服裝問題就推遲。

於是,人們在登基大典上看到了那奇怪的一幕——溥儀身穿大元帥正裝,而婉容卻是一身宮裝打扮。

從登基大典的著裝問題上,日本人已經看出了婉容的“不合作”態度。

要在“滿洲國”進行殖民統治,靠的是溥儀這個傀儡,皇後婉容並不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但是,婉容對溥儀的影響卻不容忽視,這一點已經引起日本人的警惕。

後來,婉容的精神每況愈下,又犯頭疼。疼得難過時,她甚至會用手抓著頭發,使勁往墻上撞,中藥西藥吃了都不見效果,便抽上了大煙。

不久,蘇聯正式對日本宣戰,整個“帝宮”一下子亂成一鍋粥,人們進進出出,神情慌亂。

遠處傳來劇烈的爆炸聲,天上不時有飛機掠過,空襲警報攪得人膽戰心驚。

在幾聲爆炸響過之後,李春芳來到婉容的寢宮向她請安。

婉容的聲音極低,仿佛一縷遊絲:“我又該走了,這回你不用再跟著我了。”

“娘娘,用得著我的時候,就給我捎個信兒來。”

“不必了,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

婉容話音剛落,李春芳心頭一酸,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李春芳隱約感覺到,婉容似乎已經預感到了,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結局。

這時,幾個荷槍實彈的日本兵跑來,大聲催促他們趕快上車。李春芳一直把婉容送到門外,眼看著她上了汽車。

婉容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是那樣的淒楚,面容是那樣的憔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