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奶奶提著一包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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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來小姐 | 作者

樸素的樹、青橙 | 編輯

niklas jeromin| 圖源

2022年了,還有多少人跟我一樣,在等李子柒的更新?

去年7月,“小仙女”李子柒發布完“柴米油鹽醬醋茶”系列的最後一個視頻,突然停更。

令無數人魂牽夢縈的“田園烏托邦”,逐漸荒蕪。

沒想到26天後,“男版李子柒”張同學橫空出世。

視頻首發,點贊破20萬;

更新3個月,獲贊5千萬;

千萬粉絲嗷嗷催更……

數據驚人。

更讓人吃驚的是,央視采訪中,張同學坦言自己沒有團隊。

多少公司砸錢都買不來的熱度,他只靠一臺手機就做到了。

而且,和李子柒不同的是:張同學的視頻裏完全沒有“仙氣”。

從早起一顆六味地黃丸,到做完一鍋肉朋友來蹭晚飯,連隔夜垃圾桶都拍得清清楚楚。

原汁原味還原“農村單身漢”的一天。

內容單調,千篇一律。

可網友的評論卻是:“一看了就停不下來。”

這種視頻為什麼這麼火?

得益於技術上8分鐘200多個運鏡的“神拍攝”,也得益於“冬天上廁所洗手只洗3個手指頭”的真實。

但最關鍵的秘密,藏在他的粉絲裏。

數據顯示:張同學的早期粉絲中,來自一線和新一線城市的關註者居高不下。

誰能想到,這個接地氣的糙漢子,竟然牢牢抓住了北上廣小資中青年的心,拍出了大城市漂泊者“向往的生活”。

這不禁讓我陷入了思考:

農村,真的是躺平的樂土、反卷的世外桃園嗎?

逃離城市後,又能否真的擁有理想中的生活?

壹心理今天采訪了三個朋友,想借此跟大家聊聊:

除開鏡頭裏的“臟亂差”和“美颯仙”,真實的農村生活到底怎樣?

比起住城中村,

老家農村的都是人上人

我小時候,每天看父母做農活,面朝黃土背朝天。

不想自己一輩子也這樣,所以早早去廣州打工。

但一直混的不好。

這兩年經濟不景氣,很多人都被開了,我卻因為工資少逃過一劫。

也沒什麼可慶幸的。

年過40,混社會20多年,賺的還不如應屆生。

連房子也是剛買上,還是小產權的。

想想真的很沒面子了。

什麼,你說幹脆別買?

那可萬萬不行。

我談過幾個姑娘,帶回老家沒多久後,無一例外都跟我分手了。

工作忙、沒感覺……都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還不是我家那棟破舊土坯房,和幾畝荒田。

有多破呢?

還沒進門,就能從墻縫裏掉下的土中,感受到大寫的“窮”字。

父母很愧疚,覺得給我丟人了。聽到我要買房,硬要塞給我一萬塊。

我哪能收?

這錢是我給他們買電器的。我媽手洗衣服,手腳開裂塗多少油都不好;我爸天天幹重活,落得一身病。

為人兒女,誰不想父母過得好一點?

所以買了房後,我就把父母接過來“享福”。

結果待了沒幾天,就聽到他們偷偷抱怨:這日子過得,還不如農村呢!

首先,我買的是一處遠郊,位置太遠,去市區得坐一小時公交。

其次,沒有物業,衛生條件比較差,早上起來打開窗,撲面而來隔夜垃圾的味道。

甚至,連個消遣都沒有。晚上一片昏黑,白天道路荒涼,別說商場了,連人都見不到幾個。

父母好幾次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們不理解:

你辛辛苦苦奔波這麼多年,最後住的還不如老家呢,圖啥?

每每看著遠處的垃圾站,我也會這樣問自己。

折騰半生,還是沒有逃離農村。

有時躺在床上,會覺得跟躺在垃圾站沒啥區別。

唯一不同的是:垃圾是不情願被丟的,而我主動丟了自己。

農村真不是人待的地兒,

但我的孩子不能當留守兒童

我是城裏人,老公農村人,我倆未婚先孕。

父母堅決反對我嫁過去,連“斷絕關系”這種狠話都說出來了,卻架不住我一意孤行。

後來,孩子出生,我們夫妻工作又忙,就讓老家婆婆帶著。

後來我調了崗,請假回老家住,想著不能讓孩子當留守兒童。

結果,我真是低估了自己的適應力。

首先,是農村生活無聊,無聊到令人發指。

早上7點起床做早飯,洗碗,備餐,送婆婆下地,再收拾一下,就無事可做了。

只能準備一盤瓜子水果,跟串門的鄰居嘮嗑。

但聊來聊去就是那些:誰誰夫妻吵架了,誰誰兒子賭博了。

問到我,我就打哈哈,生怕說漏嘴,讓自己的家事全村傳。

然後,是環境跟城裏差別太大。

婆婆家算是當地條件還算不錯的,但也只蓋了土廁,和隔壁鄰居只隔了一面矮墻,而且沒有廁所門。

我上完廁所站起來提褲子,都能看到鄰居包餃子。

窮一些的村民,就用公廁,那叫一個“糞尿橫流”,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去第二次。

由於蹲坑大,之前還聽到小孩掉茅坑溺死的新聞,搞得我心驚膽戰的,整天盯著孩子不許他亂跑。

然而孩子野慣了,從小就滿地爬,撿什麼啃什麼,飯前便後不洗手,指甲縫全是泥。

婆婆不管,說小孩都這樣摔打過來的。

我想法管教,沒幾天就聽到閑言碎語“xx(老公名字)那個城裏媳婦嬌氣得很”。

氣得我打電話給老公哭訴,結果老公理解錯了,以為我嫌棄他家窮,

隔著電話就跟我吵起來,還說要“回來收拾我”。

我真是氣炸了。

好在婆婆大度,把寄給她的錢都攢著,讓我給孩子用。

但我實在受不了農村的生活環境,我想念淋浴,想念熱水器,想念幹凈的馬桶和不用燒火的廚房!

過去我總以為:愛情能戰勝一切。

但現在我覺得,愛情是很強大,可人都是爹媽養的。

不是一家人,不要進一家門,否則,再相愛也抵不住現實摧殘。

傻孩子們,快跑啊!

前幾天我媽推送給我一個新聞:農村大齡男光棍何去何從?

她問我什麼時候回老家,意思不言而喻:

我這個城裏大齡女光棍,擱村裏可是“香餑餑”。

每次放假回家,都有十來個個村裏男人,提著禮物等在我家門口,等著出價哄搶。

“哄搶”這說法,一點也不誇張。

去年春節,我回家5天,4天都在相親。

每個相親對象都一樣待遇:半只腳跨進我家門,剛說一句“你好”,就被我爹拽出去聊彩禮。

發現了嗎?我們連“看對眼”的機會都沒有。

可就算這樣,還有好幾個人“看中”我呢。

有個離異中年男人當場發誓“非我不娶”,結果被我爹50萬彩禮錢嚇退,走的時候還在罵罵咧咧“50萬你怎麼不去搶!”

你看,相親是我爹媽的共謀,從頭到尾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也無關我的意願。

我媽不想分我地,只有我嫁人,宅基地才能“名正言順”歸家裏;

我爹想要彩禮,我弟賭博輸了20萬,急需用錢補這個窟窿。

為了把我“賣”個好價格,爹媽一直向村裏人灌輸我有多賢惠:

從小勤快,6歲幫家裏割豬草插秧;

弟弟讀書,我打幾份工給他交學費;

家裏蓋房子,我二話不說掏空積蓄……

然而,他們從未誇過我一句,對我只說:“不如老王家的閨女能幹,人家買的是寶馬!”

我給前男友聊這些事,他哭了,說心疼我從小到大受過這麼多罪,還親我手臂上的疤,那是小時候給家裏做飯燙的。

我們本打算結婚。但爹媽得知他家條件差,跑到他單位裏鬧,逼我們分了手。

這件事,他們當作榮譽一樣,逢人就說:我不讓閨女當賠錢貨!

為了壓榨我持續給家裏“輸血”,爹媽無所不用其極;

而我哭訴工作幸苦、存款太少,他們就假裝聽不到。

但只要相完親,他們就催我趕緊回城裏繼續上班。

“過年有三倍加班費呢!”瞧瞧,這筆帳倒是算得門兒清。

我知道有很多樸實善良的城裏姑娘,不介意城鄉差異,或者對田園生活懷有幻想,渴望雙向奔赴愛情。

對這些姑娘,我只想說兩個字:

快跑!

城市和農村的差距並不只是生活環境,還有習慣、習俗、觀念和人性。

窮山惡水出刁民,自古以來就是真理。

嫁到農村,很可能你嫁的不是愛情,而是一個狹隘、自私、貪婪的家庭,一個消耗、壓榨、日漸絕望的未來。

當然,農村也不盡是壞事。

城裏人可吃不上應季的瓜菜“尖兒”;

平時也沒有鄰居親親熱熱,得了啥吃的都給你端一碗;

也不知道雨後的夜空真的能看到銀河。

無論我在哪裏生活,最饞的都是老家那口“出缸肉”的滋味。

但我絕不會回農村生活。

比起農村廟小妖風大的生活,打工人從單位到出租屋的兩點一線,顯得那麼可愛。

哪怕死,我也要死外面。

因為思念,是過去的遺留。

而我拼盡全力,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更好的未來。

日常,就是救贖

三個故事,各不相同的講述。

種地、幹活、八卦、貧窮、重男輕女、親親熱熱、一地雞毛……

然而對這些“不夠美好”的農村一面,我們又何嘗不是心知肚明。

為什麼農村生活視頻,仍然有著無可替代的吸引力?

因為這一切枯燥到不能再枯燥的生活,有個共同的名字:日常。

互聯網大廠的裁員潮,年底又泛濫了一波。前同事整個部門都被裁掉,為了養家糊口,賣起保險,每天在朋友圈發廣告。

遭“裁員”的中年人,幾乎像被削掉一大半生命力。

即使僥幸安穩,也在快節奏和競爭壓力下,渾渾噩噩,死氣沈沈,卻不能停也不敢停。

正如學者安超所說:生活就像走鋼絲,你根本就不敢回頭看……可能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

無常,才是大恐怖。

由此帶來的恐懼和焦灼,更讓人難以呼吸。

所以我們格外需要“逃離到別處”,喘一口氣;

也需要簡單的日常,在混沌不安中錨定自己。

你看,人們渴求的,並不是“某個地方”。

而是“有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寄托我的靈魂。”

這種“對生活投入靈魂”的體會,心理學家保羅·斯洛維奇稱為“情感池”。

它誕生於真情實感的投入後,也只能被真誠的投入喚醒。

所以啊。

即使住在垃圾堆般的城中村、過著水土不服的農村生活、熬著異地奔波的心酸委屈……

但我們依然可以從李子柒揮斧砍柴的哐哐聲,張同學吸溜面條的啜啜聲中,找到慰藉。

畢竟,視頻運鏡可以有200種。

但面對世事的無常,也唯有日常可以相抗。

願你把每個樸素的日子,都過成良辰。

世界和我愛著你。

- The End -

作者簡介:芒來小姐,國家二級心理咨詢師,壹心理學院入駐心理咨詢師。公眾號:芒來小姐(ydsaky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