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彈古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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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為何,喜歡上聽音樂,純粹的音樂,沒有任何的歌詞和人聲的音樂。小提琴也好、鋼琴也好、古箏也罷都無所謂;貝多芬、李斯特、莫紮特、肖邦都不挑食,只要是純音樂,沒有歌詞的音樂就是絕妙。

不知為何,以前絕不是這樣的,以前,一首歌如果只有曲調沒有歌詞,那肯定是不完整的,何止不完整,以前喜歡一首歌,七成以上是因為歌詞,所以習慣稱之為聽歌,而不是聽音樂。然而現在不一樣,沒有歌詞填入的曲調好像一只永遠吹不破的氣球,它幾乎沒有重量,連形狀都沒有,只有色彩。你自己可以親自吹,隨便用力吹,每次吹完吸氣的時候,氣球甚至會反芻一些給你,於是你和氣球便有了交流。你可以在吹到氣盡,頭暈目眩之時,一股腦兒把自己的幻想也吹進去。然而一旦填上詞,便有了重量,絲毫稱頭都扣不動的重量。有了重量,便好像給頭上蓋了個蓋子,不僅壓得難受,而且還會嗡嗡嗡回響。雖然有很多優秀的歌唱家,唱功卓絕,一句唱詞能讓人汗毛直立靈魂出竅,其感受也非常美妙,但總感覺被拉著手攀登高峰,不如一個人獨自滾來滾去來得過癮,哪怕是懶驢打滾。

最近還做夢,其實做夢本身並不奇怪,誰都會做夢,甚至有的人中午小憩半小時都會做個夢,所以做夢並不奇怪。但做了奇怪的夢,雖然古語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實際上要把夢境中的內容和現實生活聯系起來卻非常困難,所以才有了周公解夢的說法。但即使是周公擅解夢,也會有解不了的夢。

以前做夢,無非就是誰被貓狗或者蛇之類的咬了,誰和誰吵架或者打架了,頂多大不了一些香艷的春夢。但最近夢境的內容全然不同,即使是被什麼咬了,那也決計不是貓狗等常見的動物,起碼也是嘴裏吹著口哨穿了唇環的蝙蝠或者身上沾了三十六顆鉆石的孔雀之類的動物才有資格登場。吵架打架的絕少出現,自己的角色倒是每晚不重樣,昨晚偵探模樣的打扮背著手勘探現場,居然懂得勘探程序;今晚聽著不是英語的外語,說的內容完全能懂自己嘴裏卻說不出絲毫;明晚則繞著個冰箱不停地轉圈圈,每轉一圈都覺著冰箱往下面長長一段,轉著轉著就看不到冰箱底,一擡頭也看不到頂了。

這些奇怪的夢不僅奇怪得很,而且清晰得很。每次睜眼醒來,都能立刻在腦中一把抓住夢的尾巴,把它整條提起來。雖然它又快又滑溜,簡直像泥鰍一樣,企圖一下子鉆進深泥裏,只在身後留下一個黑乎乎的洞。但我的思維好像能做到比它更快,明明剛剛醒來,腦子又脹又重,但思維的鐵鉤如閃電般勾住它的尾巴,任它使勁全力左右扭擺、往前蹦竄,鐵鉤也決計不會脫鉤。可惜它是泥鰍不是壁虎,斷不了尾,即使有了斷尾的決心,鐵鉤處鮮血迸射地掙紮,依然掙脫不了。於是,被整條提出來,垂頭喪氣地整條提出來,它一旦被整條提出泥土,泥土上的那個洞立刻被封閉,封閉的速度比它鉆進去的速度好像更快。我非常好奇洞裏的光景,不知洞裏通往何處,幾次想把手指伸進去一探究竟,都未能如願。雖然好奇,但也明白,你若不去抓那泥鰍,它鉆進去之後,身後的洞不會立刻封閉,那個黑洞會呆呆地看著你,就好像你呆呆地看著它一樣,須臾片刻之後,它才會關上。但如若你去抓那泥鰍,泥鰍一旦掙紮失敗,泥鰍的活力和決心好像立刻轉移給了黑洞,黑洞會使出全力把泥鰍擠出來,果斷地擠出來,所以把泥鰍提起來根本不費力,何止不費力,甚至有後坐的慣性。此時即使把手指伸進洞裏,也伸不進多少,可能連一個指甲蓋都伸不進就會被周遭擠壓上來的泥漿堵住。由於擠壓,泥土變形成泥漿,仿佛非牛頓流體一樣,產生了引力的變化,引力的速度媲美光速,怪不得無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像勾住泥鰍尾巴一樣,將手指插進黑洞。既然插不進去,那不如索性跟著泥鰍一起鉆進去,如何?可惜它是泥鰍,不是龍,夢醒之際的思維要帶著腫脹的腦袋一起進入黑洞,起碼得拽著河馬的尾巴,不是泥鰍的尾巴,至少也得是老鼠的尾巴。此時,不論是泥鰍、龍,又或是河馬、老鼠,都會有斷尾的決心,此時,如若思維能順著血管到達指尖,我也願意斷指,讓思維跟著尾巴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