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之夢到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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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省高校文學社團聯盟社團大展

------山西師範大學紅燭文學社

紅燭文學社(Red Candles Literary Club)成立於1982年4月,是山西師範大學歷史最悠久、規模最大的文學性學生社團。社團隸屬文學院,指導老師為謝誌禮老師。社團自覺接受校社聯的領導。

紅燭文學社是由1982級中文系學生自發組織成立的山西師範大學第一個學生社團,現已發展成為全校性的大型文學社團,並連年被評為優秀學生社團。由紅燭文學社主辦的“紅燭報”,現已發行至54期。

秉承著“提高廣大學生的寫作水平,為廣大學生提供良好的寫作平臺,繁榮校園文化”這一宗旨,紅燭文學將繼續發揚“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的紅燭精神,繼續在文學的陣地上發光發熱。

一封書信,幾句詩詞,總有一些字句會留在內心深處,許久難以忘懷。紅燭文學社通過舉辦燭光朗誦會的方式,讓社員們用自己的聲音讀出最愛的句子,用真情打動更多的人。

三十五周年聯歡晚會,既是紅燭三十五周年的慶典,也是第三十五屆紅燭人的盛宴。各種各樣的才藝展示,也讓我們看到了小紅燭們多才多藝的一面。

下面是紅燭文學社社員的作品:

1、斥迷信愚妄說

國人向來有生辰八字,蔔測吉兇的傳統。從遠古的巫祝,到而今的科學算命不能說其中沒有一定的道理,然而卻帶有非常程度之迷信和愚妄的色彩。筆者在這裏並非聲明自己是一個無神論者的站位,也並非是為現而今的科學做出詭辯,我所秉持的看法並非一味地排絕,也並非視之為圭臬玉律,而是如孔子所言的對鬼神敬而遠之。

我相信,這世間有一種隱秘力量。譬如生死,譬如姻緣。我也曾聽過許些父老促膝詳談過神秘的詭事,也曾親眼看見過有人忽然發瘋,在靈堂上放肆言論,揮刀卻被撲倒,爾後又忽然如夢醒一般無事。所以對於鬼神,我信服其的存在。然而我並不想在三尺之上的神靈或是暗處的鬼魅周遭迫壓之下茍且,我想有一個受造者的敬畏,也想有一個作為受造者的尊嚴。畏畏縮縮,躲在黃歷之下的日子,豈不與臭廁裏的老鼠無異。出門罷,卻看著黃歷上赫然寫著不宜出行,難不成一天宅在家裏,不去工作學習不成?或是再有甚者,突遇地震或是洪、火災,也畏於黃歷的威壓而喪失性命。到時候還高喊著——非身不力,乃命不濟也。嗚呼,如若是如此,甚是迷信愚妄也。我僅能聊表一絲悲哀的同情。

我有一事不解,至今成迷。古今多少皇室王公亦或是甕牖繩樞都遵循禮法,蔔測吉兇。然而還會有什麼荒年餓殍千裏,亂世王室被戮,或是死去的還不得安寧,不是被人掘墓就是被人曝屍。該滅族的不曾因為有一個好的生辰八字而活命,也不曾因為算命先生的幾句消災躲禍的真言而無事。砍頭的大刀不看生辰八字,老痛病死也不看什麼妙驗的神符。

我們總是在無助時祈求神靈之救助,卻又在無事時不曾多慰勞所奉。人在脆弱,心性不堅之時總會將一切巧合劃歸於神靈的暗手,陷自己於迷信愚妄的池沼還不自知。總拿神秘力量說事(或者還根本算不上是神秘力量),而陷自己於囹圄之境,總歸是要受人笑話的。神秘力量,我們大可相信其有,但是如若沈迷其中,喪失所愛或是要拆卻萬好,著實不算得上是開明的人物。

最後,有一個問題縈繞心懷許久。國人與外邦人所混血的孩兒,究竟要遵循的是中國的迷信,還是外國之迷信?

作者簡介:

趙誌凱,山西師範大學文學院17級漢語言文學專業學生。喜好寫一些雜文隨筆。誌在廣結誌同道合之士,有廣濟天下,拓寫人間百態的誌願。

2、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

——讀《半生緣》

夜,總是出奇的靜,尤其到深夜。我輾轉難眠,聽著自己一起一伏的心跳聲,越發的清醒了。遠遠的街道傳來的汽車轟隆隆的鳴聲在耳畔漸行漸遠,村落裏偶有幾聲狗叫聲打破這天地間的寂靜。夜晚的風一陣陣掠過帶動著樹葉顫動,瀟瀟淒淒。難眠的夜晚註定是漫長的、難挨的,等待著黎明的,但似乎還有盼頭。些微的月光隱隱的透過紗窗,我順著那道弱弱的光線向外望去,可以看見院子裏大致事物的輪廓。即便如此,這時的月光總是帶著些溫和,伴隨著人們進入夢鄉。不似上世紀上海的月亮那麼蒼白淒涼,即使再大再亮也照不亮那無盡的夜晚,也穿不透生命的黑暗,帶不給人以慰藉和希望。

這夜晚把我仿佛又帶回了那個時代,把我又帶入那些人的生活和命運。一個個文字串連起來如同一幅膠卷,隨著時光連成一幅生活場景。在一個個鏡頭中記錄著那些人的奔波停留、離合悲歡。時過境遷之後,只剩如今的物是人非,歲月也帶走了曾經獨屬於他們的的故事。

張愛玲說:“我要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人是永遠等著你的,不管是在什麼時候,不管你是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個人。”可等待又如何,曾經的愛情,曾經如此熟悉的人,經歷了分隔、變故甚至時代的戰亂,再一次相遇,即使人在眼前,伸手即可觸摸那日思夜想的人兒,可中間依然隔著似一座大山一樣的永遠都無法跨越的距離。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

我們都曾如此執拗的期盼有情人終成眷屬,半生的經歷,半生的緣;半生的等待,半生的終。如今空空。也只有“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似乎也沒有結局,曾經都如此鮮活的人如今也只是在歲月裏完成自己的活著的使命罷了。對於曼楨而言,愛情是她命運轉折的開始,也曾一度成為她命運的全部和支撐,卻不是她最終的歸宿。每個人的生活都不似那麼完美,甚至都不能說是圓滿。我曾如此的同情著她的遭遇,痛心著她命運的不幸,憤恨著她的姊姊猙獰的面容和近乎變態的想法以及她的丈夫可恨兇殘的做法,抱怨著她周圍那些人不懷有同情心,不去拯救那個近乎崩潰在命運邊緣掙紮的生命。也許每個人都有無奈和不得已。那一個個文字如同細細密密的針尖在紮著你的心,我沒有流淚,原來最痛苦的不是哭泣,而是無力和絕望,心靈的折磨和煎熬。我忍著這種難以言說的痛繼續讀著,想快快的一口氣把他讀完,我不想也不願在經歷這種掙紮,這種難受壓抑使人喘不過氣來。我依舊反復的在心裏追問著命運的不公和殘忍,為什麼不幸會降落到那個即將迎接著美好未來充滿期待的人身上?還沒有綻放就已將雕謝。那是一個家庭的被迫的選擇和無奈,還是命運的定數?更甚是時代的悲劇?我想沒有答案,也沒有為什麼。因為人生的境遇本來就不能選擇和無法預期的。

當我讀完這個故事,緩緩合上書。夏日夜晚的微風也是總帶著些溫熱的,我立起身走到院子裏,那暖風迎面襲來,我卻一陣寒顫。還沒有從那個時代和人的生活裏走出來。恍如隔世,十四年啊,足夠長也仍還是很短,長的使那是的愛情不知所終,沒有結局;短的卻仍然熬不過那無盡的黑暗,跨不過那生命的苦痛,等待不來的光明。在那個充滿硝煙戰爭悲劇的年代,那些渺小的不為人知的生命有著比那個時代更為悲劇的命運。時代的列車緩緩向前駛去,所有的一切也都淹沒在時代的洪流裏,留不住也記不得。

我沒有想到在我心裏留下最深印跡的,讓我悲痛和無限嘆惋的竟不是曼楨的遭遇,而是經歷這些不幸遭遇後生活的黯然無色。這個故事無疑是沈郁和暗淡的,是蒼白而沒有一絲光亮的故事,最後被時光所沈寂。其實打敗一個人的從來不是境遇和歲月,而是一顆沒有色彩,沒有渴望的心。那個曾經有責任感、獨立性,對愛情的追求,在生活艱難時依舊承擔家庭的重擔的曼楨在我的腦海裏閃現著,這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在那樣一個艱苦的時代裏以剛毅的性格屹立著,去戰勝周遭的一切。眼看著她的生命雕零,只剩蒼白無力。在面對人生不幸的境遇過後,她漠然了,生命漸漸褪色,徒留下只有空空的身體軀殼。“有的人活著,她已經死了。”除了惋惜,也只剩唏噓嗟嘆了。那個時代的人和事伴隨著那個時代的結束而消逝終結。透過那無盡的黑暗仍是黑暗,再大再明亮的月亮仍是穿不透。

原來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超越人生苦難的遭遇,站在生命的高度反觀人生,生命是可貴的。母親說:“前方是有路,看似光明,實則黑暗。”因為生活充滿著未知,充滿著不可預測,這也正是生命的奇特和意義所在。人生的境遇不可選擇,我們唯有充滿勇氣,以強大的內心面對人生的不可知。無論遭遇什麼,當你戰勝的時候,就可以穿越那看似無盡的黑暗。風雨瀟瀟過後,必將天地昭昭,世界一片澄澈明亮。看那溫亮柔和的月光正靜靜地陪人們入睡,這所有的人兒,在夢鄉中等待著黎明將至,迎接新的生活和希望。

作者:呂雯昕

3、山嵐記憶

紛繁呼嘯的魂靈們啊,攜風帶雨撞回這世間,去尋找自己存在過的證據。

然而那些墳頭荒草,倒塌的碑,久無氣息,終究是讓魂靈們仰天長嘆,身形堙滅。真正的死亡從不是生理上機能的停止,而是這世界上,再沒有一人留存著關於你的記憶。英雄豪傑可做不朽豐碑,平凡之人至多等一句五世而斬。那些或輕或重的過往浸潤於時間竟是再無法證明自己曾經來過。

——記於清明

自獲悉要提前前去清明祭掃,便一直有所感念。爺爺奶奶已經離去十年了,而我僅在下葬之時陪伴在側,之後便再未曾前往。心下酸楚,想要再次靠近的心卻是更加的強烈了。

清晨坐了姑姑的車前往。一路行駛中,卻驀然發現,老人走了以後,竟離得我們如此之遠,遠到擡頭,隔了那高樓,仍是遙不可及的煙霧朦朧。

上山的路上有一大片平原,一望不見盡頭。平原上錯落著土丘,大多栽植有樹,因而恍惚望去,竟是不間斷的連續。此時此刻,生與死的對比竟是如此的強烈!那些樹猶自青翠著,挺直地,似是帶了生前的人的執念,不甘心地生長著,又似淡然靜立著,帶了遠離的態度,與人世遠遠地隔開了。那是我們所無法觸及的(至少是生者)隱秘的、本質的核心。思及此處,再望著那些樹木,便不再是悲涼寂寥,反倒有了淡淡的向往。

到了窄小不平的路上,便行不得車了,我們便棄了車登山。路過一戶人家,見院內的樹探了一枝到墻外。花是簇著的五瓣,粉中見白,恍惚間覺得是梅,問了母親,卻道是桃。愈往上行,花樹愈多。相隔的山花樹更多,遠望只覺如霧凇沆碭,帶了霜雪意味。心中不由被驚艷。原來不僅是梅,竟是桃也有這般清冷姿態,枝節亦是孤傲挺直,向來聽的桃花有庸俗情濫之感,而今一見,只覺想法未免淺薄。那花姿態,是讓我傾心的敬。

行至墓前,望著碑,極力的想要從已有漆剝落的碑上,看到已故之人的容顏。卻發現眼前朦朧模糊,連那些字都帶了扭曲,最終,蒙霧,不見。茫然無措地扭頭,待得情緒平定,卻見不遠處仍有一座墓碑,相較爺爺奶奶的,小了不少,上面也僅刻了名字,便再無其他。伯父說是故人,撚了柱香。再向前去,又見一碑,燒紙之處已是雜草叢生,妄圖遮掩了那一些。我卻想,倘若多代相傳之後,血緣之念淡泊,只恐有一天,荒草會遮掩碑銘,曾經的那一點生和隨之而來的一點死,終究竟是連今生今世的證據都未曾留下。終有一天,字跡會模糊;終有一天,碑會倒塌;終有一天,荒山野嶺,白骨枯處,再無人煙。思念及此,當真是‘獨愴然而涕下’了。

待得做好了防火措施,便要上香了。父輩們拿了排香,插在墳頭,又在一不遠處,尋了一幹燥地,為老奶奶上香。因了山上風大,燒紙自是需得小心,便撚了紙,張張地放。燒紙之時,腦中空白,未曾有的一絲想法。卻看得清風過,紙灰起,翩舞旋轉地升高,然後,再不見蹤跡。此間者,皆是悲痛懷,淒涼人。幸而姑姑帶了盆杜鵑在墳上種了。清艷的紅當真如啼血而染一般。只望它能帶了已故人的念,堅強絕艷地活下去。

待著一切就緒,磕了頭,便下了山,當真是一步三回頭,直至再看不到。卻想到答應過先輩的照顧,如今卻未曾留予我機會。不禁又淚眼朦朧了。

青煙籠嶺門,

新泥陷履沈。

殷切盼君緩,

青山佑魂真。

作者簡介:

趙瑞萱,為人思靜而文,明勤以補拙之理,廣攬群賢,不求甚解。喜信手塗鴉,亦愛揮毫潑墨。常結二三博學益友,縱古論今,晏然自樂。

4、心氣與沈著,理想與現實

----淺談當代青年的舊體詩創作(應邀在桂林杯《中國最美遊記》暨全國文藝家高峰論壇上的講話)

大家好!我來自閩都福州,是福州福清人。我的家鄉,近來也在打造詩歌榕城。若按歷史的進程來看,福州也算得是詩文之城,詩歌之鄉:往古而推,我們有像宋代敖陶孫、明代謝肈猘一樣的詩歌評論者,也有如閩中十子,海濱三先生,葉向高等文學創作者;從近代以來,梁章炬、林則徐,同光詩派陳衍、鄭孝胥等人活躍在晚清文壇,冰心、廬隱、林徽因等作家詩人在民國時逐漸嶄露頭角;直至今日,謝冕、顧北等評論家、作家在文壇發光發熱。福州顯然也具備文學創作的土壤。為了接觸更加深厚的中國古代文化底蘊和文史氛圍,我選擇到北方接受大學教育。

我文學創作的源頭,是同窗對我的指引,以及曾經對兩位現代辭賦作家的作品的喜愛:福建籍的陳章漢在他的《福州賦》中說“擁三山入懷中,撫二塔於膝下”,山西籍的崔書林在其《山西賦》中書“崇崇屹屹,灝灝泱泱。集天下之崢嶸,壯其三晉;挽人間之澎湃,騰彼一疆”,是的,辭賦中音韻的和諧壯闊,內容的磅礴廣大,是我最初的創作激情。

時至今日,我終於學會吟一兩首辭賦,誦一首詩詞。辭賦與詩詞,於今而言,並非主流的文學體裁,它們依據的是古漢語的單音節詞,這在我們書面表達上顯然是一個難以逾越的門檻。我們知道,文學是發展的,它的內容亦是變化,現代出現的許多以長特定名詞為代表的詞類,這類詞入詩詞、入辭賦,就成為我們如今寫作的一大難點。於是,有人就創成“老幹部體”,所謂“老幹部體”,以現代漢語的習慣語法,及現代漢語雙音節詞入之,在古詩詞五言七言的載體中,吟誦全新的形式。當然,老幹部體的題材,小輩認為太過狹窄,僅限於家國天下以及贊頌稱好等題,對於個體思想、個人生活的關註顯然不足。那麼,這種新的形式顯然不能代表也不能成為我們今後創作古體類文章的形式。有的老師說,現在創作、沈心於文學創作,特別是古體文創作的青年人越來越少,普遍彌漫著浮躁的風氣。此話,是也不是,對也不對,略顯偏頗。如論浮躁,則是青年時代多有的習氣,且當今如此的社會環境,青年人如何能不擔憂未來吃穿住行的問題。但言及創作,如今在各地,以西南川滇、華中鄂省、華東滬申為由,各地作家協會、文聯乃至全國文學組織,時有鼓勵文學之舉,也產生圈子壟斷,但整體而言仍是不薄新人。如論大學生文學創作,更不乏佳品。

川鄂滇貴桂等省份的文學創作,特別是賦類、詩詞駢文,其質量與數量在全國範圍內都是少見的;魯蘇滬浙,時有散文新詩創作競賽,雜有詩詞;至於閩省,亦時有大學生新詩散文創作,而以散文為尤,三秦與之相類;至若西北甘肅,亦有甘肅作協扶持各類文體創作。是以,不可不言,當今大學文學,於某地亦花繁似錦。西南以有相如之故,學生賦作質量較高,華東以近代開放,新詩散文遍地開花,三秦江南二地以舊都所在,詩詞古文佳作常出。故今大學生文學之質,因地制宜。

文學是什麼?文學該反應什麼?我想這個問題的回答也是多元的。於我而言,文學是記錄旅途中個人主觀抒懷的情感與議論的方式,所謂旅途既是腳下的路途,也是人生的旅途,也就是說,它既反應我每個年齡段的情感,又反應每段旅行的感受,它是時間和空間兩個維度的重合。文學創作,對於我這個初學者,它首先應該反應的,我認為是個人的心聲,然後反應多數人的心聲,通過不斷學習和旅行,我才能站在上帝視角,就是站在一個高角度,於我們而言,是從上俯瞰下。

上帝視角,即全知視角,不過我更習慣稱它上帝視角,它是一個高角度、高視角。在這個視野下,天下萬物就如棋子棋盤,蒼穹以下,盡收眼底,像是航拍的飛行器一樣,能拍出最清晰、最清楚的全局。於是,我們可以得到合理的對全局的認識,進而做出理性的判斷。這當然是對世界做出理性判斷的一種方法。

同樣的,要很好的反應生活實際,便要坐井觀天,這是有限視角,它就如坐井觀天一樣,更加深入生活,然後反應生活的深度和廣度,其次是意象的新穎性。我上個月有幸參加西北大學和陜西作協延河雜誌的青春詩會,點評舊體詩的西北大學教授劉衛平先生鼓勵我們青年人寫古體,同時我也見識到了一個當代青年人的風采,一位來自南京師大的獲獎者,他的古風詩裏寫到“尋常鐵鎖通絕巘,綿延大壑豈止哉”他說“浩蕩天風來江左,人間樓臺如一舸”這是高視角,高格調,恰好他正是陜西人,自小便開始寫詩,有堅實的基礎。那麼亦可知文學或言詩歌創作與地域是有一定關聯的,陜西古來以幾輔而居,西安更是古都所在,秦川八百裏平原開闊,南又以秦嶺為障,那麼心懷天下的眼光和氣魄以及摹古的文藻,亦是可以練就的。

像我們學習寫古體詩,我們知道它有格律詩,有古風,我們知道古風雖然不重韻律和格律,但是因為它是配樂歌唱的,所以它應該是要註重聲韻,我們在聲韻上,也要註意它的用字,這就像魏晉時沈約等文人提出的四聲八病說,很多人認為它奠定了格律詩,但我們知道魏晉時代,格律詩並沒有形成或產生,詩人們寫作的體例仍是以樂府的古風詩為主,由此我們才可以知道四聲八病,它是針對古風詩寫作提出的。因此,我反對,古風不局限於格律就容易寫,事實上它亦有難攻之處。

而於近體詩而言,我們也是先學習基本規範,格調。於是,在形式上,我們可以變格,內容上,我們可以抒發個人小家情感,也可以抒寫國家社會,抒寫小家的情感是感性的,而若可站在高視角,那麼其抒情可感性,但內容則是理性的。因為古漢語和現代漢語的差異,像單音節詞和雙音節詞的不同。所以,我們現在有了老幹部體詩詞。但我,我們很多學習舊體詩的青年人也都在學習古漢語,這其中大部分的青年人都來自各大院校,可以稱之學院派,我們或以古人寫詩為依據,或以理論為本,抑或以經歷為創作藍本,我們仍然想要以古漢語為詩詞的形式,這種寫作方法在西南與鄂省尤盛。這樣的文學也是一種快樂,在思索半晌後,寫下幾句詩,是一種快樂。

我同意一位同仁老師說的,古體詩文在今沒有市場,而文學創作早已市場化。是的,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依市場適時轉變。首先,我們需要生存與生活,其次我們才能發展興趣與理想。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可以幻想藍天的高遠,夢想宇宙的廣大,同時,我們要站在土地上,我們要摸摸自己的口袋和肚子。多重道德準則或是多重標準,不是恥辱,不是放棄初心,它適應國家大環境,又能夠使人具備堅持初心的資本。

諸位,青年人的發展道路是寬廣的,雖然我們青年人現在可能浮躁,或許不安於現況,但是我相信我們可以找到現實和理想的平衡點,我相信我們的文學創作可以反映一個時代,反映一個偉大時代青年人蓬勃的心氣。

作者簡介:

陳立琛,福建福清人,系中華詩詞學會、福清作協、北京市寫作學會會員,山西師大本科在讀,作品發表於《中華辭賦》、《福清文學》、《中國最美遊記》等刊物。

5、黃河謠

我是在今天下午三點零二分的時候看見黃河的。可能是雨季還未到來的緣故,河面不甚寬闊,這不禁讓人有些失望 但不至於絕望――至少黃濁的河水是確確實實的看到了的。沒有怒吼著的洶湧波濤,沒有一往無前睥睨又磅礴的河浪,有的只是一股股的水流在靜靜地流淌。水流有快有慢,有浮有沈,明有暗,在河面上織成一幅關於黃色暈染的印象派圖景。

河上有橋,有公路橋,有鐵路橋。午後暑氣灼熱,灼熱到空氣似乎也微微扭曲了,連帶著視界也扭曲得難受。太陽在車窗的左側,左側的山巒因過度曝光而顯得若隱若現。空氣受強熱,但受熱並不均勻,於是有了流動的風,有了河面上粼粼的猶如魚唇的波紋,有了腦海中倒映著現實的火熱迷幻的怪夢。

橋的主體很長,引橋也很長,河灘就老實地趴在引橋之下。河灘的擴張方向與橋梁的延伸方向垂直,兩者相互糾纏,不肯把手放開。想必在幾個月前,這裏是沒有此時我所見到的河灘的,但由於河水的主動退卻,代表生機的綠色便漸漸地漫了過來,然後一層一層的壘積,壘到九層(也可能是八層、七層,誰知道呢)之後,便在半空中倏忽而散。

我似乎沒費多少氣力就發現了那淡淡綠波的屍骸,它們就依附在綠色的車廂外――縱使他們很要強,但不接受陽光雇傭的下場就是這樣。在河灘與山巒相接的地方,有幾頭牛側著身子往綠色更深處踱去,看起來它們腳下的黃綠色色塊已經不太符合他們的鑒賞口味了。我不知道牛的品種,也不知道它們的雌雄,只知道它們有白色、黃色和棕色的大塊斑點,有一對呈短弧狀的腳,有一雙狡黠的眼――別的就看不大清了。

鋒利的東西不能看長久,就如同此刻的陽光。眼球下意識地逃離光源的方向,但已經遲了,視神經的刺痛在短短幾微秒內傳導至腦神經,大腦皮層開始痙攣。我索性閉上了眼,歪著頭靠在窗邊,等待著痙攣的過去。時間便在這等待中悄然流逝。

於是突兀地產生了一個念頭――我想去買一瓶酒。這種欲望從未如此強烈。至於我喜歡的是酒瓶的款式,還是喜歡酒的名字,還是因為愛著酒的顏色,又或者是因為終於見到了想要見的人,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迫切的需要那瓶酒。車廂猛地晃蕩了一下,馬上就要遞到我手中的酒瓶隨之破碎了,沒有玻璃碎裂的“哢嚓”聲,也沒有馥郁的酒香溢出來化作酒氣在車廂內升騰。一切都只是泡影而已。

我瞥見窗外的太陽按著平日裏的遠近親疏給河面、河灘以及不遠處的山巒塗上顏色,懷疑這景致也是泡影,但旋即醒悟過來這不是虛妄。如同一個裝滿蜂蜜的玻璃罐子倒出蜂蜜塗抹在切好的面包片上,先前的景致大概便是如此了。太陽的余暉逐漸淡褪了,本來紛亂的心思也逐漸安分平息,只不過頭還是痛得緊。

遠處隱約地傳來山林裏啄木鳥的啄蠹之聲,和著黃河水舒緩的一起一伏,讓人頓生一股莫名的心安。外頭是有風的,不大,充其量也不過是讓山野人家的炊煙向邊上斜個兩三尺的能耐,其間混著松針、蒿草、黃土的味道。

車廂裏驀地暗了下來,原來是進了隧道――看來那黃河的風貌,也只能來年再瞧了。

作者:周洋安

6、江口①風流

(一)

從斷腸的天涯,排撻而下

呼嘯而至的一腔碧血

將一籠遠去的蒼穹

與千百年化塵漂洋的代代鄉愁

染作一汪,江山無限

何時爛斷,蒼涼的陳年往事

流川逝水,朝朝暮暮霜雪無數

演繹不盡沈浮今古

數斷白衣蒼狗

一聲長嘯,短淺生涯瘦作委地黃花

一場磅礴天火,斷送最後一滴滄海

我仰望你羽化飛躍的精華

翻騰在我深邃的瞳孔中

用九死一生

換碧血丹心

從此高聲不斷

高唱你生生不息的漁歌

隔一世高聲

你粗重硬堂的翅越過我的頭

曼妙身姿閃耀

無涯無際,血色穹廬

撞倒歲月滄桑怨艾的石牌

飛入夜光杯,飛皺琥珀光

一腔浩瀚直逼千古悲歡的星空

(二)

碧海青天,命運的大鳥

洗凈鉛華地垂下雲天般的遼遠之翅

緊緊挾著來自古國的皓月

俯瞰著這寂寥冬夜和無際的霜雪破曉

一顆小小的心臟跳動著這片小小的平原

勁風入懷,我獨面蒼穹

懷抱千秋鄉愁

接受著聖潔的靜穆

這搖動靈魂的命運光芒

隨著你遼遠的翅膀

鏗然衝撞靜謐的雲端

鬥破月華千裏,暝色萬裏

鍍亮慘白無血的天涯

幾度的星空明滅呵

磨礪一聲嘯傲

便足以穿透腥紅寂寥的塵囂

擱淺的星光與千年的夢幻歲歲涅槃

而你依然是欲飛的魂

任憑世上滄桑,眼底變幻

我依然是你雙翼上唯一的淒清絕朵

一顆紅透未來的碩果

即使一把大火澆滅川上水

在綠葉復綠葉的春天枝頭

在瘦若黃花的秋天土地

我依然迎風地站成一種風景

站成一束命運的光華

在江水之南,在江水之東,在江流口岸

自始至終不肯背叛一支千秋絕唱

①、江口:謂閩江口,立於閩江北岸望福州夜景所感。

7、七律·題烏石山施瑯祠

閩山一望與天齊,半壁東南照海西。

巨擘摶風扶日月,霜刀吐焰貫虹霓。

投鞭何意生涯短,翹首應嫌馬背低。

臺獨經年喧未了,只今猶聽杜鵑啼。

8、七律·登鎮海樓

長空風嘯白雲秋,萬裏來登鎮海樓。

極目鷗翔天上下,勞身心逐浪沈浮。

片帆倒掛千家夢,一水橫分兩岸愁。

猶憶晉安中土客①,莫教歸意付東流。

①、兩晉南北朝時,因中原戰亂,中原人民多衣冠南渡,此處指南渡而居住在至晉安郡(今福州)者。

9、七律·為數字中國峰會題於閩都①

序曰:今歲數字中國峰會於故鄉福州舉行,初聞心喜,故題斯文。

誰叫梧桐澄左海②?三千金鳳下雲頭。

街燈影亂繁星夜,春帳香飛解夢樓。

浩蕩閩龍③飄玉帶,崔嵬旗鼓③壯金甌。

江湖一望詩情裏,賡續弦歌四百秋。

①閩都:閩省首府,東南都會,即福州。

②左海:即福州。

③閩、龍:貫穿福州市區的閩江和烏龍江,烏龍江為閩江於中洲島的南部分流,至馬尾與閩江合流。

④旗、鼓:福州市西有旗山,東有鼓山,為城市屏障。

作者簡介:

陳立琛,福建福清人,系中華詩詞學會、福清作協、北京市寫作學會會員,山西師大本科在讀,作品發表於《中華辭賦》、《福清文學》、《中國最美遊記》、《陽城詩人》、《中國詩人》等刊物。

10、我忘了

我忘了我是誰

約莫中我睜開糊住了的雙眼

看到我的犁杵在地裏

我的牛流出老淚

我到底是忘了

忘了我腳下的黃土地

一半是踏實

另一半是在用繩子系在我的腳上

我仰頭望天

天也要轟隆隆地嚇我

霹靂乍現

暴雨像石頭一樣打在我的臉上

疼啊,真疼

一瞬間

我的胸口沈悶

緩不過氣來

我終於俯伏於地

我抱死在大地上

親吻著泥水

很安詳地

死去

我忘了我是誰

但很確切的是我死後不久

便有彩虹出現

人們誇它好美

我忽然想起我的耕耘

想起我是誰

回過頭來

卻見自己被半掩在泥土裏

犁躺在我的身旁

牛倒在犁上

作者簡介:

趙誌凱,山西師範大學文學院17級漢語言文學專業學生。喜好寫一些雜文隨筆。誌在廣結誌同道合之士,有廣濟天下,拓寫人間百態的誌願。

11、獻祭

北方老少對水都有種執念

他們把水溝稱湖海

人工湖邊上的老婦雙手捂住枯朽的面容

鬢發逆向蕩漾,花薄衫癟了又鼓

枝尖觸水的柳枝同發同向

帶來水底清新的渴望

她不知的是

自己已斷然入畫

水面有一個磨砂面的世界

沒有脖子的人,長脖子的人,男的女的

可是紅的嘴和白的腿改成綠色

長久地觀望,我知道他們的情緒

有人選擇沈湖,不是喜歡浮腫

棺槨旁樂音頓起和百變的紋繡

我扔了一片尖葉子進去

我不知道它未蔔的前路

突然要大聲反叛“波光粼粼”

它自有萬千種紋路,可我只有一只眼

將力匯到夾緊的指尖,石子縱身飛躍

我只他媽扔了一個,它無動於衷

在月上柳梢的時候

它的心裏歌舞升平

跺跺腳,塔尖顫了好久

在被吸幹熱量前乘興而歸

12、困獸之鬥

絮狀的紅雲懸浮在你頭頂

電子匾從左向右流動

嘴唇跟不上變化的速度

綠樹和枯樹隔開兩個建築物

七八個風扇欲言又止

紙頁排列的鉛字被削成片段,厚薄不一

我想象著人聲鼎沸

蘸著一得閣墨汁咀嚼凝結的空氣

我閉眼但也知道絡繹不絕

倒數第二排靠窗的桌膛有憤怒之作

鎖和玻璃共同長在門板上

給你絕望同時還有希望

空無一人也好哇

作者簡介:

吳亞玲,筆名吻火,女,1997年生,山西省原平市人。熱愛文學鐘情寫作,尤喜現代詩歌。為臨汾市作協會員,作品錄入臨汾詩歌選,原創文章《自你走後,我的心便層層疊疊》被北師大公眾號桃李國學苑轉載。現就讀於山西師範大學漢語言專業。

13、流浪漢

死了的靈魂重新站起來

灰白的瞳孔

第一次折射生命的綠光

青青幽幽

蓄起一豆焰火

青草蔓延瘋長

樹梢將一切黑的天幕挑破戳穿

那些高高在上的

汙濁的 粘稠的 惡臭的

黑色血液

流註傾瀉下來

重重地摔在溫柔的紅土地上

螻蟻們仰起頭

陌生地凝望著那些熟悉的面容

依舊流下了

酸楚的淚

14、深陷

我沈浸在這幸運中

始終無法自拔

這完全是自導自演的幸福

是虛無縹緲的幸福

是與任何人都沒有關聯的幸福

是一切都無從打擾的幸福

它是甘苦與香甜混合的熱咖啡

是地獄和天堂的自由分割線

如此幸福仿佛就是一個圈套

圈住除了我之外的全世界

這比毒品更難戒掉的假象

我願永久停留

哪怕只有這一秒

15、自己

就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樣,

我的情緒也是易燃易爆易放縱。

我願為一枝花流淚,

我更願為內心的復雜打抱不平。

今晚,我就要忘掉這一切。

就像一只手的兩面一樣,

誰都看不到誰的真相。

所以尋求它們的相互理解,

如同霧裏看花。

此時此刻,

我永遠都不能滿足。

作者簡介:

張一盟,山西師範大學文學院2016級漢語言文學的一名學生。熱愛文學作品,喜歡旅遊,畫畫,唱歌,熱愛寫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