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土堆裏挖出銀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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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的影響和發展,在人類歷史發展進程中,歷來都是相互影響、相互交流、相互兼容、相互依存並融合共進的。炎帝陵——鹿原陂就在安仁東邊不到20公裏的地方,距離很近。

在湘東南這片土地上,安仁縣、炎陵縣(原為“酃縣”)一衣帶水,緊密相連,唇齒相依,地理環境、民族文化、民風習俗水乳交融。在這裏,神農氏吸納了當地的民俗習性和農耕經驗,豐富、促進和發展了以農耕文化為代表的農耕文明,以及形成了在認識、利用和戰勝自然,謀求氏族先民生存的艱苦卓絕的神農精神。

安仁與炎陵至今仍然保留的民俗文化、祭祀文化、飲食文化等,有著許許多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相似共同點和鮮活的生命力。炎帝陵文化中的民俗文化、祭祀文化、歷史文化,自然不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更不是空中樓閣,而是深深植根這裏的天、這裏的地,這裏的山、這裏的水,這裏的林木、這裏的村莊等,它既是炎帝神農文化的載體,也是孕育炎帝神農文化不可或缺的因素。

從至今還留存並流傳在安仁這塊土地上的許多關於神農的美麗傳說和古老文明遺址中,我們似乎還可尋找到當年炎帝神農氏的活動軌跡,其“農耕文明”“百草物語”“紅色基因”等等,很自然地構成了炎帝神農文化的基本元素。

01 春社祭祀,炎帝神農

炎帝神農巡遊南方湘東南嘗遍百草,教民醫藥,誤食斷腸草逝後葬於安仁相鄰的酃縣,為了紀念神農的豐功偉績,現改名叫炎陵縣。雖然神農嘗百草中毒仙逝於炎陵縣,但這就這麼一山之隔,炎陵縣(原酃縣)只有炎帝陵而無“趕分社”,安仁縣卻有大規模趕分社習俗,而且成為神州所僅有。

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是安仁人民為了紀念神農炎帝,因故安仁人在每年春分時節,前三天和後三天,安仁人紛紛趕到縣城香草坪,自發前往神農殿,在神農炎帝木主牌位前,祭祀社神和藥王神農,燃香草、香楮枝祭社神,社神就是土地神和谷神,即神農。

久而久之,逐漸形成了春分集社祭祀形式。在安仁香草坪陸續建起神農殿、藥王寺(今萬福庵),塑了神農藥王像。而回來時,順道到藥王寺買些強身健體的中草藥。後發展到交易中草藥和農耕、生活物質。

相傳上古石器時代,炎帝神農氏帶八隨從在安仁烏陂渡丹夏霞山登岸石來到熊峰山嘗百草,采石器,取藤索,制耒耜。一日,炎帝爬上山峰,順北望去,一江從山峽中飛出,奔向楊柳青雲、桃花嫣霧之處,春陽照射,何等景觀。

炎帝指向此處,對八隨從曰:“前方之處,真仙景也,何不去樂乎之。”八隨從也顧不上勞累,隨炎帝下得山來,沿江邊小道漫步而行,一路綠蔭,一路花香,一路鳥鳴,一路潺潺流水聲。

炎帝樂而自語道:“此地之秀,真樂也。”炎帝之語,被河邊一捕魚者聽之,直起腰來接曰:“景秀是樂,而人們不樂也。”炎帝問其緣故,捕魚者答道:“時下耕作即臨,人們往乃此時多病,樂從何來?”炎帝聽後,決定於此住下,一則醫治百病,二則教民農耕。

經過詢問,炎帝知之病因不屬它疫,及耕作時期,雨水過勤,淋之雨後,易於患病,雖無大礙,但必防治。炎帝便帶領人們上山,邊數眾人識別草藥,邊讓大家分頭采集。

下得山後,又集中於河邊之草坪上,將草藥一一洗凈、驗辯、分類、配伍,繼而組織大家互相交換,吩咐服食之法。是年,不僅耕作時眾人身體強壯,而且收割時五谷豐登。

自後,每年耕作之前,炎帝與八隨從均帶人上山采集草藥,下山於河邊草坪上配伍交換,且輔以交換耒耜,晚上還於草坪上燃起篝火,聚集大家歡跳樂之。

一次,炎帝與眾人一起歡跳,樂而興至,問眾人:“今草坪之上,草香,花香,藥香,眾人強壯健康,可謂樂乎?”眾人答曰:“有炎帝常在,實乃永樂也。”後人便稱此草坪為香草坪(今安仁縣城城池),謂此江為永樂江。炎帝在香草坪教民農耕、帶民采藥、為民治病和組織眾人交換草藥耒耜,不脛而走,方圓數百裏之人們,均在開耕之前來此地謀求農耕之法、治病之術,且帶來草藥、耒耜,互相交換。

炎帝神農祭祀儀式,一般安排在春天的春分節前舉行。大概在每年的3月20前後。地點,過去在神農殿,現在則改在安仁縣永樂江鎮新豐村稻田公園。這不,一場傳統古老的開耕祭祀活動即將熱鬧上演。

安仁是農業大縣,農耕習俗歷史悠久、世代相傳,為追憶華夏始祖炎帝神農,安仁人們在一年一度的春分節(趕分社)時舉行開耕祭祀活動,祭祀社神、祈求和順、教人農耕,以傳統的勞動習慣紀念神農氏發明農耕文化的偉大功績。

上午10:18點 ,祭祀開始,鞭炮齊鳴,弦樂飛揚,龍燈飄舞,腰鼓齊歡,鳴炮、禮畢,初春開耕儀式開始。犁具帶花 ,一人牽牛、一人扛犁,掌犁開耕,春耕秋收。

02 春社民俗,源遠流長

據介紹,安仁趕分社,是湖南省郴州市安仁縣一項與炎帝神農緊密關聯,全縣百姓從古至今自發組織、參加的民間歲時節令活動。安仁縣地處湖南省南部偏東,郴州市北部,與炎陵縣(原酃縣) 接壤。

傳說炎帝神農在這一帶發明農具、開田教耕、始嘗百草,安仁因以得風氣之先,有了這一民俗。據清代《安仁縣誌》記載“擇社日祭神以祈谷”,“春分為期,香草坪為所,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後唐年間公元925年已有“安仁趕分社”習俗,至今一千多年。

安仁趕分社的“趕”、“分社”的“分”,即農歷二十四節氣中的春分;“社”即“春社、社日”的省稱,“春社”為立春後第5個戊日祭祀土地神,“社日”即“祀社神”的日子;“趕分社”用一句話說,就是人們在春分時趕到縣城過社日。

而按安仁方言來說,“分”的另一層意思,指這個日子無論大人小孩都能“分(交換)”點東西;“社”也有一層意思,指在這個日子結隊成群去集會祭神交易;“趕”則是說不分男女老少、不分貧富地位,都把手上的事暫放一邊,春分之際再忙也要分身趕到縣城祭祀社神(炎帝神農),熟人生客聚會見面,交易谷種農具、中草藥材,交流農事經驗、保健方法。活動時間春分前後3天,吃藥膳後開田春耕春種。

根據考證本縣及郴州湖南現有史、資料來看,安仁趕分社可上溯後唐同光年間(923年--925年),宋、明時有“以春分為期,以香草坪為所,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之盛況,說明當時其交易這部分的影響已達東南西北。

解放後,“文化大革命”時祭祀活動被迫中斷,集會交易改成“學大寨”內容。改革開放後全部恢復,1981年《湖南日報》記者發現後開始報道,引起全國註意。

安仁趕分社具備中國農耕文化、醫藥文化“活化石”的歷史、文化、科學價值。

目前所知,全國其它縣份沒有這種名叫“趕分社”的綜合性大型民間節令活動,因此它吸引著湖南周邊的江西、廣東、廣西、湖北、貴州,包括浙江、北方的河北省、河南和港澳等10多個省、區甚至外國客人也在每年春分趕到安仁縣來,敬神農、祈豐收、禱安康、趕墟場、購藥材、觀風景。中央、省、市傳媒多次到安仁采訪和報道。2006年,安仁趕分社列入湖南省第一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

2014年,“安仁趕分社”已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安仁趕分社有著悠久的歷史淵源,一方面源於崇拜、紀念炎帝神農的祭祀活動;一方面源於安仁縣特殊地理位置。古籍載“社始於神農”。

與北方的“土地”、“土地神”不一樣,南方的“田始於神農”,作為田祖、先農、社神、土地神的炎帝神農開創了中國農耕文明上古至春秋戰國,安仁地與炎帝“崩葬”的“茶鄉之尾”,都在神農作耒,發明田器及大臣郴天為推廣農具而作樂的“郴”地。

湖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三湘掌故》第三章“瀟湘稽古”中,指出“在5000年前,中華民族的祖先就已在湖南這塊土地上過安居的農業生活,而從……安仁安平司遺址出土的石鐝來看,湖南有著種植水稻的悠久歷史”。這一帶又是神農嘗百草、發明醫藥的區域,與安仁接壤的茶陵縣即因此得名。

而安仁地在秦代屬郴縣,漢代與攸縣(含原茶陵)地合稱“陰山縣”,屬以郴縣為治所的桂陽郡,此後由郴劃出,20世紀50年代劃回。“茶鄉之尾”(即茶陵)則先後屬長沙郡、衡州等地,直到南宋析出專門為酃縣;上世紀50年代劃歸郴州,1959年又劃出,1994年改名“炎陵縣”,但無論歷史、政區如何變化,安仁縣與炎陵縣相連的土地山水、人民相同的生活習俗改變不了。

炎帝陵所在的鹿原坡與安仁縣的豪山鄉僅一山之隔,兩縣一些地名、建築物名也有共通之義。如炎陵有藥池(又名天池、洗藥池),安仁縣就有“藥湖”(旁存藥湖寺),都是神農清洗藥草之處;炎帝陵旁有“龍爪市”,安仁縣就有“龍市鄉”;炎帝命大臣郴天作扶耒之樂,安仁縣命名了“永樂江”,炎陵縣就建“永樂橋”;兩縣共有“雲秋山”(現名金紫仙);兩縣都建“神農殿”。

炎陵縣流傳的炎帝神農的傳說故事,也有安仁縣的份。兩縣還有同修炎帝陵之舉,如距今172年的道光17年(1837),兩縣官吏重修帝陵之後留下碑文。2001年兩縣共同祭祀始祖炎帝神農氏之陵(原全國人大副委員長李鐵映致祭詞)。

從清《安仁縣誌》看,安仁縣祭祀神農始於北宋鹹平5年(1002),這與在炎帝陵祠廟的祭祀時期差不多;再一方面,安仁趕分社源於流傳在安仁縣的炎帝傳說。相傳上古神農帶領大臣、隨從8人來到安仁地教民耕種和嘗百草。

他逝後,人們在他采藥的豪山建了“九龍庵”,把他洗藥的大塘叫“藥湖”,在他休息過的地方建了“香火堂”,在他曬藥的“南門洲”每年舉行集會紀念並交易草藥,後稱“分社節”。在這樣的歷史背景、文化氛圍、人文地理環境中,以炎帝神農開創的農耕、醫藥文化為源頭的“趕分社”習俗出現於安仁地。縣內外流傳的說法是“先有分社,後有安仁”。

依據是《郴州地區誌》所記唐武德年間(618-628)置“安仁鎮”,後唐同光年間(923-925)改“安仁場”時,這裏已有晾曬、交易中草藥的“香草坪”,而場治設宜陽、熊耳兩鄉之間,系谷種、稻米、農具、耕牛交易市場。

對由“市”轉為的“場”,郴州各縣連同安仁周邊的炎陵、茶陵、攸縣等均叫“墟”。去墟上交易購物方言叫“趕墟”,唯有安仁方言一直到今天仍叫“趕場”。“祀社神”與“趕場”的結合,產生了“趕分社”延續過千年。北宋開國後,安仁於乾德3年(965)升場為縣,鹹平5年(1002)縣治遷到香草坪至今。“趕分社”即使從香草坪正式成為縣城的這一年算起,也已逾千年。

炎帝歿後,永樂江畔之人們臥不安席,食不甘味,常聚香草坪,望著永樂江,深深哀思。為紀念神農藥王炎帝,香草坪之人們於香草坪建有寺廟,供人悼念祭祀,且每年開耕之前,仍如以往,繼而交換草藥耒耜。隨著人類社會之發展,人們把一年劃為12個月,24個節氣,15天為一節。

每年開耕之時,均乃春分節之後,故永樂江畔之人們選擇春分節前三天和後三天為社日,也稱春社,於香草坪舉行祭祀,俗稱“趕分社”,一則祭祀藥王神農炎帝,以求五谷豐登,人身安康;二則交換草藥農具,回去後吃了草藥好下田開耕,故安仁乃至周邊省縣,素有吃了春分草藥後,才下田開耕的習慣。

唐武德(618-626)期間設鎮時,因永樂江兩畔,香草坪四周,農業發達,醫藥奇靈,又乃藥王神農炎帝始嘗百草,首創醫藥之地,不少外地人來此趕分社,求經驗方,實乃仁義之地,故以論語:“仁者安仁”取名為安仁鎮;五代後唐清泰二年(935)改置安仁場;宋乾德三年(965)建安仁縣。宋鹹平五年(1002)徙縣治於香草坪,知縣定每年“春分”、“春社”在縣城南門洲上“趕分社”,為期三至五天,草藥交易最為特色,年上市集散草藥超千擔,藥客商賈來自周邊十余省百余縣,乃至東南亞,長盛不衰。

民國《中國實業誌》載:“這裏有一特別風俗,即每年春分春社兩節,四方商賈雲集於縣城之洲上,競其物以發售。”實乃天下一絕。

安仁趕分社活動的主要內容是祀神祈谷、春分開耕、集會結社、趕場交易、吃藥下田。安仁趕分社是民俗文化中的一朵奇葩,有著十分重要的價值。

一是具有中華民族自強不息、開拓奉獻的精神價值。從表面上看,本項目是對古代名人、祖先的崇拜所致,實則是由感恩炎帝神農開創農耕、醫藥而崇尚其艱苦創業、自強不息、開拓奉獻的精神,才有這種千年如一、執著地、創造性紀念炎帝神農。這就表明本項目深深的蘊含和信仰,堅定地傳承著我們民族自強不息、開拓奉獻的精神價值。

二是具有典型的縣域文化價值。中華傳統文化最基本的承載單位是縣,經過周代縣郡制到秦代改為郡縣制,此後穩定了兩千兩百多年。各縣經歷形成的歷史、地理、交通、經濟、教育、民族、人口遷聚、方言、習俗、物產、風光等等,產生出各縣的文化現象。由於年代久、變數多、歷史進程快,很多縣的文化趨同或弱化某些甚至消亡。而本項目的完整,連炎帝陵所在的炎陵縣也不及,也要過安仁縣來“趕場”(交易、交流)。這種獨特與唯一,使它具備了典型的縣域文化價值。

三是具有民族醫藥的科學價值。本項目在祭祀神農後,主要活動就是趕場交易。其中的中草藥材交易規模之大、品種之多,全國少見。民間對中草藥不離不棄的信賴和使用,藥材與地理、氣候、水土的關系,藥材采集加工及藥方的配伍,藥膳的療效與作用等等,揭示了本項目所包含的民族醫藥的科學價值。

四是具有自然形成的經濟價值。本項目“趕場”交易部分,是隨著祭祀神農的集會自然而然地產生的,最後形成了以中草藥藥材交易為主的一種成定制的經濟性活動,不可避免地使本項目含有了經濟價值。對一個農業縣來說,具有重要意義。

五是具有鄉土文化景觀的審美價值。本項目從古代活態傳承至今,它獨特、唯一的形制,純樸自然的形態,濃郁的民間風情,清新的鄉村氣息,突顯出“活化石”的吸引力,構成了一道清麗質樸的人文風景線,擁有電子時代難得一睹真顏的鄉土文化景觀的審美價值。

03 安仁春社,文經交匯

話說這分社集貿,在短缺經濟時代,功不可沒。在安仁的幾條街,一個沙洲,一條渡船,一個春社的商業價值和交換價值是非常突出的。趕社就是春社,趕社不在寨裏,而在野外,如放牧坪、田壩裏、沙洲上,作為社場---當然現代已經改為大的集鎮街道店鋪了。每年到社日這一天,男女老少從四面八方趕赴社場。小孩看熱鬧,大人買東西,交換農副產品。

姑娘和後生們穿上新衣裳。姑娘戴各種銀飾,系上繡花圍腰和編帶,手提刺繡荷包,包裏裝著酸魚酸肉和糯米飯,三五成群,滿面春風,在社場上請後生共進午餐。後生則買糖果送給姑娘。初次相識的對歌結情,早有交往的則重敘舊情,約定下次相會的時間。晚上,後生還請姑娘到寨上作客吃社飯。飯後男女青年走進歌堂對歌。如今,趕社變成青年男女交往的節日,而社場就成為定情的場所。

東門街頭是副食、飲食及五谷雜糧四時瓜果交易,黃色的煙草和紅色的辣椒被掛在屋檐或貨架上;他們還會下河(湖)去捉蟹網魚,摸螺拾貝,或如鯉、鱔、蝦、鱉等;或上山打獵,將野豬、鼲子、山雞、果子貍、田鼠、斑鳩、錦雞、竹雞、鷓鴣、水鹿、麂、獐等等;糧食類有大米、白面、茶油、菜油、花生、黃豆、黑豆、綠豆等等;還有沙河滿目的瓜果,諸如梨子、核桃、獼猴桃、刺梨、李子、櫻桃、無花果、西瓜、紅薯等等。遠方的客人或商旅進得城來,先在街頭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米豆腐,或喝上二兩紅薯燒酒,熱熱身,潤潤喉,驅散一路勞頓,抖擻一下精神。

對於這沿衡小吃,可不得不提“元宵米塑”。安仁元宵米塑是安仁人民用來慶祝節日或喜事的傳統工藝美術品。做元宵米塑,俗稱“琢雞婆糕”,是千百年來,安仁人們自發形成的一種獨特的鄉土文化習俗。

2012年,元宵米塑被列為湖南第三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據稻田公園前米塑攤點的何老介紹,米塑的原材料主要為優質晚稻秈米和糯米,其中還會用一點食品顏料進行上色與點綴,使做出來的動物模型更加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至於紅薯燒酒,看似度數不高,但後勁蠻足,據說主要得益於這方好山好水,以至能夠釀成這等好酒來。侗人和苗民叫做“biang dong”酒,漢語譯為“碥當酒”,意思就是喝了這種酒之後,沒走幾步,就一頭栽倒在地,如倒下的木頭般發出“碥當”之聲, 酒性和酒味與紹興黃酒齊名。甚至還曾使北魏酈道元誤將“新安”、“安平”當“新寧”、“新平”;衡州“宜陽”當“宜溪水”的歷史和地理誤會。

安仁場制酒源遠流長,品種繁多,名酒薈萃,享譽內外。黃酒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酒類之一,在三千多年前,商周時代,安仁場人獨創酒曲復式發顯法,開始大量釀制黃酒。酒滲透於整個中國五千年的文明史,從文學藝術創作、文化娛樂到飲食烹飪、養生保健等各方面,在安仁場人生活中都占有重要的位置。

酒是人類最古老的食物之一,它的歷史幾乎與人類文化史一道開始的。自從酒出現之後,作為一種物質文化,酒的形態多種多樣,其發展歷程與經濟發展史同步,而酒又不僅僅是一種食物,它還具有精神文化價值。作為一種精神文化載體。體現在社會政治生活、文學藝術乃至人生態度、審美情趣等諸多方面。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飲酒不是就飲酒而飲酒,其實酒也是一種飲食文化。

安仁場酒文化是其民族飲食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如村夫野漢下裏巴人的劃拳猜令、陽春白雪飽讀詩書者的“酒逢知己千杯少”之類的。安仁場歷史是條長河,河中兌了酒,河水便奔流得更浪漫,更生動,翻騰起的浪花千古後仍使人感到精彩。上至宮廷,下至市井,高貴者,卑賤者都喝酒。

金鑾殿裏的天子賜宴,三家村的老翁對酌,雖然檔次不同,氣派迥異,但把佳釀或舊醅喝下肚去,並品味其中那個美妙的過程,則是一樣的回味無窮。

酒乃天地間尤物。雖饑進入肚腸,卻不能充肌,不能解渴,只作用於人的心神。心神經酒一滋潤,一刺激,便產生莫名其妙的變化,莫可名狀的詭譎,向外表現為言和行,便不同尋常了。

因此,人世間有了酒,人類的生活便豐富多彩了,人類的歷史便斑斕多姿了,茫茫塵寰便增添許多有趣的風景,短短的人生便增添許多悠長的滋味。

據說周邊一個外地客,為了孩子上學讀書的學費,挑了一擔黑豆來烏阪陂渡叫賣,走在風雨橋上,喝了三兩紅薯燒酒,不勝酒力,還鬧了一通醉酒笑話:“錢又冒(沒)得用,豆子起搭(生了)蟲,還從橋下絆倒了橋上,絆了甲(這)腰。”

餐桌上的菜肴,有野生的春筍、柴胡、蕨菜等變成了八月筍和菌子。尤其是烏陂渡的特色紮粉肉,又叫紮生肉,即將麥子或稻米用石磨磨碎,用面粉或米灰裹著半肥半瘦的五花豬肉,放在勻火上烤個半熟兩面黃,放入瓦壇中,上面淋上一層茶油後密封,待來年春耕時日再拿出來,蒸熟了吃,從雨水一直吃到端午節,既有油水又不顯油膩,更是香氣四溢,從街頭一直香到街尾,惹得過往客商不禁口涎流淌,多少是要帶些回家去,哄哄老婆孩子,是上好的食品和頂好的機會。

街中是百貨、布匹、日雜、針頭錢腦,農忙時節少有空閑上街買東西,此時備足,急時方便。或是小孩新年開學,扯上兩尺花布,做一身漂亮的新衣;或是年輕後生給自己心愛的姑娘做一身嫁妝,以備出嫁之日壓箱。

困難時期每當月底時日,看著公家百貨商店裏那些營業員,盤點分享那些個平時短斤少兩剩下的“戰利品”,直羨慕得冬發老漢心裏癢癢的。心想:什麼時候我家也出一個人物,站在這個營業櫃臺裏,吃上個什麼國家糧、水費糧或公社糧,那就是我家祖先積了八輩子大德了。

北門街尾是農具、鐵匠鋪、藥材、中草藥交易,周圍的農民和草藥師往往提前半個月就到寶山上采集中草藥,在春社日拿到集市上來交易,一來換取兩個零花錢,二來交換到自己急需的農資料具,以備春耕生產之用。

什麼鐵犁、鋤頭;什麼風車、水車,應有盡有。尤其是春日寒冷季節下水播種前,熬上一罐中草藥,既補補身子,祛除寒氣,又調養精神。特別是坐月子的村姑,買上一些月夫藤回家,用豬腳燉了吃,來年春耕生產浸泡寒水保管不得月婆瘋,也就是藥書上說的可以防治風濕性關節炎。這就是安仁有名的“神農第一湯”。

說起這“神農第一湯”,還真是有一番來歷。話說安仁人祭祀神農炎帝要用三牲牛羊豬和四盤草藥、四盤糧食,祭祀完後,人們就把香草和豬腳放在一起煮成湯分吃掉。

後來發現吊馬礅、冬茅根等香草藥物炆的豬腳湯,吃了血氣旺筋骨壯能祛寒,開耕犁不怕冷水灌!久而久之就形成一種習俗,春分春社時吃藥膳,調養身體防病療疾,全年都會身心舒暢少得病。

有道是“一夜不眠,要吃倒水蓮”,吃了就精力充沛;“兩腳不穩,要吃吊馬礅”,因為“吊馬礅”藤可“吊”住馬跑不起,真是藥力十足。安仁人直到如今,都保持吃野生草藥的習俗,他們說“神農嘗百草,靈藥在安仁”。

衡州烏陂渡的南門大沙洲上是牲畜牛羊集市和染布場。冬發老倌的二哥年仔就是這染布場的掌櫃。一時牛叫聲、驢吼聲混成一片;船沿上,沙石上到處涼曬著藍花棉布,在微風中飄揚,遠遠望去,好似古時作戰軍隊的旗旌一般飄舞。

還有沙洲坡岸邊土堆臨時搭起的一個大舞臺,來自全國各地的戲臺班子,你方唱罷我登場,什麼湖南花鼓戲、安徽黃梅戲,什麼川劇變臉,河北梆子;什麼豫劇、粵劇,什麼山西蒲劇,上海越劇,什麼陜西秦腔、雲南昆曲,什麼老北京京戲、天津相聲,什麼東北二人轉、新疆脖子舞等等,直讓那些一輩子也沒出過遠門的老爺老太們解饞,他們一定會趁此機會趕來湊熱鬧,欣賞這臺戲曲大雜燴,以解精神文化的荒涼貧乏,臺下已然擁擠著一片黑壓壓的攢動人頭,星星點點的煙頭閃爍火光,熏得那些沈醉的戲迷們脫下布帽不停地搖扇著驅散煙霧,遮擋著另一些戲迷的視線而惹出一片呼叫和吵鬧聲。

哪像現在,打開手機、電視就自在安靜悠然自得地看到各式各類節目,想看什麼就看什麼,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想幾時看就幾時看。

此時,應著安仁春分社日或節日舞臺上的熱鬧勁,渡口秦腰子艄公也格外忙碌,也是他最快活的時候,可以毫無顧忌地扯開嗓子唱些諸如《處女地》、《老槍》、《哥與妹》等歪歌。若是遇上每年的賽歌好手,正好可以盡情對歌一番,別是一樣風景。他手握竹槁,立在船頭,幽默地和聲唱著當地民謠歌諺,一面呦喝著上下船的客商:

“嗨,什麼無腿走千裏呀…嗬嗬嗬…什麼無本賺大錢呀……”

“餵,你走快點,我要開船啰!不然就要等到七夕搭上鵲橋會嘞……”

艄公與過河客一唱一和:“餵......文契無腿走千裏……唉嗨嗨喲……”

“哦,你慢點,好些上船,莫要跌到河裏餵王八”。

“臉蛋無本賺大錢……唉嗨嗨喲……”

“嗨,你下船當心點,絆倒了曉得自己爬起來……”

“十裏來撐槁,為了吃和穿,當官不發財,有誰願意來......”

“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撐竹槁,這樣好官哪裏有,惟望烏陂湖椅神!”

“父母給我一丘田,已經荒了十八年,中間一眼泉水井,四周油草攪滿沿”

“父母給我一桿槍,槍槍打在老地方,五眼泉井都見底,可惜還是水泡湯。”

“哥是天上一條龍,妹是地上花一叢,龍不翻身不下雨,雨不灑花花不紅;金屋藏嬌哥有勁,臥虎藏龍妹不慫”。

又一過河客商連聲問:“老艄(騷)公,你的這些歪歌哪裏學來的?看不出來呀!長得五大三粗,鬥大的字不識一個,還有這一套?看似胡說八道,卻又句句在理。”

當地渡河者順便回應說:這是當地鄉民為紀念阿補和玉帝小女兒阿別所唱的戀歌。

又一好事者卻說:“其實,他也是在罵光頭老漢,他倆是生死對頭......唉,其實一個人要多記別人的恩情和好處,這對做人很重要,而忘記仇恨更重要,也許時間會幫助他們吧。”就像安仁的縣名一樣,只有仁者才能安仁!安仁春分節不就是最好的例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