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兇猛的大黃牛要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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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過小飼養員

想念俺家老黃牛

尹燕忠

我下學才十幾歲就跟湯修業三爺爺和張忠誌大爺爺去餵牛了,對牛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對兩位故去的老人也十分懷念。

牛的反芻是一首厚重的男低音,那哞哞的叫聲劃破田野,柔和而善良,牛糞也透溢出青草般的芬芳,牛的眼神善良而有大悲憫,牛永遠兇不起來,他只知道拉犁負重,抵人的牛也有,很少。

我姥爺是耕種犁耙的能手,有一年有頭叫大黃的牛跑了,姥爺圍山轉圈急了,攆上要用鞭抽它,大黃牛撲通跪下了,頭往大石塊上碰出了血。姥爺掉淚了,沒打它,老人說,牛有靈性,牛羊馬比君子!

那一年我娘套頭牛在泉哥磨棚裏推面,我抱著大妹妹一下子歪到正拉磨的牛肚皮下,我和妹妹哭了,娘嚇壞了,災禍來了,可是老灰牛咯噔停下了。

牛,好牛!娘說,牛懂人性!

可是人對牛太狠了,用繩把四個牛蹄綁住,大勞力猛勁一拉,倒下了,哞哞叫著,一刀子捅進脖頸裏,血奔流在挖的土坑裏的大盆裏,剝皮剖腹,真叫人不敢看。

這當下殺牛簡單了,是用布蒙住牛眼,一個兇煞漢子舉起大鐵錘吭啷砸在牛腦心子上,牛轟然倒塌,驚天動地,可憐見的!又是血淋淋的慘景。

那年俺莊一個叫鐵石碗子的隊長去播耩麥子,麥種拌上了1605巨毒農藥,不慎牛吃了,翻白眼吐白沫。

隊長嚇毀了,趕緊匯報公社,抓緊屠宰,以勉毒液滲到牛肉絲裏去,拉到鄭家大院,藍子頭哥哥念叨幾句,一刀捅脖頸裏,牛眼鼓出來了,好象很憤怒,人們比看樣板戲還有味,驚險刺激曲折。

牛腸牛胃牛肚子全扔了,又割塊牛肉拽給老八萬的狗吃,半天了沒事,恣得撒歡狂叫,幾個老漢在牛棚裏又支起大鍋,鍋頭是用石塊壘的,架進核桃木,烈火熊熊,香味彌漫全村莊,饞的娃子淌哈啦子,擰筋老頭便拽出一根大牛骨頭撕點肉給我們,忘不了那幸福的香味,可是也心疼那頭老黃牛。

後來,人們每戶分了幾斤熟牛肉,比過大年還好,那時貧窮,社員撈不到一點肉味兒。

後來隊長給撤了,後來窩囊的得了癌癥死了,可憐的老牛,可嘆的隊長呀!

我在牛棚裏餵了三年牛。

牛棚的故事挺動人心,俺莊有個不小的幹部想家鄉心切,叫他大兒來看下老故居,兒說,爸,故居當了牛棚了。

爺倆抱頭哭了,心裏總疙瘩著不好過,唉,當牛棚就牛棚,終歸牛是有益人類的。

我對牛特有感情,實行大包幹,我上公社去寫文章,家裏抓號分中,妻子巨然抓了一頭小黃牛,是母牛,生了好幾個小牛犢子,多虧了這些牛,使我蓋起了新屋子。

在公社工資太低,顧不過來,還不虧了餵牛麼?

我在外邊屬於清水衙門,可倒清凈自潔。妻子可累了,餵牛鍘草,她是一手續草一手鍘,想到這個我心裏難受,我沒大本事,對不住家庭,想到這些,我就掉淚,不易呃!

小牛拴在棗樹上,一撒歡,兒子就哭叫,小牛又蹦跶,兒子又哭又叫。

牛跑過一次,是在西瓜店找到的。賣過一次賣在西張營張家,錢都給了,牛去了幾天不吃又不喝,老張給牽來了,瘦成了刀子快塌架了,我只埋怨了幾句,親戚禮道的,他老張太不仗義了。

弄回來,妻子用臭椿木在牛嘴裏叫牛咀嚼,好歹反芻吃草了,這牛在我家也真填歡人了。

永遠忘不了那頭牛,忘不了湯三爺爺與忠誌大爺爺,他們給我講了不少故事,他倆的實際行動又教育了我,叫我在人生的路上勤勞誠實,不奸不滑,像黃中一樣拉犁耕地,拉車上坡,永不懈怠,奮發向上,做個有益於人民的人。

尹燕忠,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西部散文學會會員、山東省報告文學學會會員、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濟南市作家協會會員、《青年文學家》雜誌社泰安分會理事。曾在《濟南日報》《濟南時報》、中國西部散文選刊、《齊魯晚報、齊魯壹點》《洛陽晚報》《泰山文化》《大汶河》《楚風》《青年文學家》雙刊號《黃河文藝》雙刊號、作家出版社《國慶征文選》等發表作品,在中國文化精英專刊上發表傳記,小說《方河的婚事》在“魯王工坊杯”首屆小小說大賽中獲得濟南日報報業集團、萊蕪魯王工坊錫雕藝術研究院三等獎,報告文學《美麗的畢莊脫貧記》被濟南市文學藝術聯合會評為優秀獎,小說《梅花》被評為玫瑰文學獎,並多次獲獎。

2021、3、14日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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