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孕婦夢見自己結婚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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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夢見過她!

在昨晚的夢裏那個女人還是那樣的肆無忌憚,她獰笑著用尖尖的高跟鞋,一下又一下狠狠踢著我的肚子。

無助的我被兩個黑衣壯漢死死壓在地下,即便小腹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動彈不得。

冷汗爬滿了我的額頭,我的指甲出於本能在木質地板上劃出一道道尖銳的劃痕,指尖的血肉傳來火辣辣地疼痛。

“這下你放心了?”

我啞著聲音,用殘缺不全的力量小聲地低語。

女人沒有回答問題,只是居高臨下地俯瞰我。

腹部衝下去一股暖流,我感覺我的身體裏刮起一陣狂風,它尖銳地呼嘯著穿過了我的五臟六腑。

我漸漸人事不省,感覺不到肉體上的痛苦。

眼前只有一層又一層的黑暗鋪天蓋地地向我湧來,我恍如葉輕舟在一汪苦海裏浮沈。

好在一陣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及時把我從噩夢中驚醒,我猛地睜開眼睛腦子閃過幾秒鐘的眩暈,直到看到周遭熟悉的環境才把自己從夢境拉回到現實的世界裏。

按下通話鍵後,裏面傳來急促的聲音。

“夫人,少爺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我也不清楚,一大清早他就被警察帶走了。”

“臨走前他交待我悄悄和你說,千萬不要驚動董事長。”

“嗯,我知道了。”

掛完電話,我又躺回到了舒適的大床上。

床上真絲面料被褥那柔滑細膩的觸感,讓我忍不住順勢又滑進了被窩。

02

在所有人的眼裏,我是個無可挑剔的後媽。

在少爺的生母去世後,我就消無聲息地被扶了正,成了這所豪宅裏新的女主人。

一住就是十幾個年頭,這裏有我逝去的不值一提的廉價青春。在這個紙醉金迷的香江城裏,最多的就是青春靚麗的女仔。

我爸靠開計程車供我們姐弟上學,住在狹窄、逼仄公屋的我從小就被教導,今後能走出這困境的唯一途徑就是讀書。

我媽是個大陸妹,街坊鄰居私下喚她北姑。

生了我們姐弟後,媽媽的身體就每況日下。

除了能操持點簡單的家務事外,稍微做點重活就會氣喘咳嗽。我媽抱怨說是月子沒做好,落下了病根導致身體上的虧虛。

每每她提到這個,就會用怨憤的眼神長驅直入盯著我爸。我爸只能非常不自然地把頭轉向一邊,借此躲避家裏兩個女人無休無止的爭鬥。

我奶奶因為不滿我爸娶了個徒有美貌的大陸妹,除了大年三十會賞臉叫我們去大屋吃頓團圓飯,其余的時間從不與我們往來。

一頓飯二個小時,吃完就匆匆打發我們離開。

年幼的弟弟曾經對奶奶家那間空著的房間十分憧憬,央求著說“奶奶,我今天晚上可以睡在那個房間嗎?”

奶奶只是面無表情地遞了個紅利是給弟弟,然後說“那是你表弟的房間,他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用他東西。”

“奶奶,那為什麼表弟能在你家有自己的房間?而我和姐姐沒有了?”

“因為這個房子是你小叔叔幫忙還貸款的,以後這套房子也是要留給你表弟的。”

“你吃好飯了,就應該回自己家。”

我奶奶的小兒子,僥幸娶了位家境優裕的獨生女。雖然她的小兒媳婦從不拿正眼瞧她,她依然人前人後對小兒子一家稱贊不已。

在這樣的環境裏成長,我和媽媽看上去不像母女,更像是一對患難與共的姐妹。

白天在一張很舊很舊的沙發上,媽媽默默垂淚時都是幼小的我用嫩嫩的手掌幫她擦拭。即便是這樣小小的安慰也僅限於白天,因為夜晚這張沙發就會變成了弟弟的床。

全家人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個可以自由呼吸的房子。而不是一個衛生間,早上每個人都要掐著點去使用。沒有通風換氣功能的廚房,炒菜的味道可以在房子裏一個晚上都久久不散。

03

熬到我大學畢業時,少女時代的稚嫩早不知在何時已慢慢融化。我習慣用冰雕的神色打量身邊的一切,包括我的家人。

我的媽媽,還是一如既往的怨天憂人。

中學畢業後,我就不想再當媽媽情緒的發泄桶。或許是壓抑太久,我對那個整天充滿了爭吵的家庭產生了無力感。

大學就開始四處做兼職,曾經也鼓勵媽媽走出家門。可能比起奔波的辛勞,還是背著枷鎖困在家裏當個師奶更適合她。

因為在那一方小天地裏,家裏的每一個成員都虧欠與她。丈夫無能無法給她富裕的生活,婆婆偏心又自私,兒女不孝又不感恩她含辛茹苦的養育。

她垂著眼角,全然不顧身邊的人都在為生活忙碌。自顧自說著“當年那麼多人追求我,我為什麼要和你們爸爸來到香江這個破地方。”

“人生地不熟,說話都聽不懂。”

“如果當初………”

最後只有最後出門那個人的關門聲,和滿室的清冷來陪她一起追憶往昔的歲月。

大學畢業後,我像是逃難般搬了出來。

我憑著優異的成績面試去了家規模宏大的地產公司,起初只是名朝九晚五的小文員。

面容姣好的我,剛進公司立馬就有了追求者。

我的青春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已經雕零,對於那些和我年紀相仿的男人我只覺得幼稚。

拿著一兩萬的薪水,每月按時交完家用後剩下的錢用做談戀愛時的花銷。看場電影最好挑特價場,旅遊挑實惠的淡季出行。

然後用一輩子的辛苦去供套安身立命的小房子,生完孩子後疲憊不堪的夫妻倆躺在擁擠的床上,哪怕是赤裸相見都懶得翻身動彈。

這些都是公司裏那些已婚的同事,嘮嘮叨叨中和我的聊天內容。

從他們身上,我能清清楚楚看到將來一眼能望到頭的生活。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成為個和我媽一樣作繭自縛的師奶。

04

命運再吝嗇,也總會有恩賜!

因為就職後,我一門心思地專註工作。不到三年的時間,我就升了職加了薪。

在一次合作中,另外家公司的部門主管阿峰就對我印象深刻。經過職場這幾年的閱練,我的氣質提升很快。

原生家庭留在我身上的痕跡,正慢慢褪去。

阿峰對我很好,他出生於一個中產家庭。

爸爸是位德高望重的醫生,媽媽早年是位護士。自從生下他們兄弟之後,就做起了全職太太。

同樣都是帶孩子,阿峰的媽媽家有菲傭幫忙。

出入有車,每年還能出國旅遊。不時在阿峰口中聽他聊起媽媽,應該是位平日生活很悠閑的太太。

果不其然,一年多後我見到了阿峰的媽媽。

那時我和阿峰有談婚論嫁的打算,於是阿峰媽媽提出想見見我。我對自己很自信,經常出入中環高檔寫字樓的我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焦點。

見面那天,我特意挑了套素凈大方的衣裙。

一頭秀發隨意的紮了個馬尾,不想給人一種刻意修飾的痕跡。誰知我還沒出門,我媽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她緊張地問我“你今天穿了什麼衣服啊?千萬不能太隨意,畢竟我們兩家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啊?”

沒等我媽繼續,我不悅地掛斷了電話。

開車過來接我的阿峰,看著悶悶不樂的我說到“沒關系,我媽咪很好相處的。”

原來他以為我緊張,我不由在心裏暗暗笑了。

原來這個口口聲聲說懂我的男人,也沒那麼了解我嘛?

05

我拎著禮物下了車出了電梯後,阿峰竟然把我領到了一家人聲鼎沸的茶樓前。

我不解地望著他,他解釋到“媽咪說這家東西很好吃,特意請我們來喝茶。”

“阿姨,真是有心了!”

我笑得知書達理,看來阿峰的媽媽是在觀察我。如果讓人這麼早就登堂入室,萬一將來不喜歡怎麼辦啊?

所以挑個地方,吃頓便飯才是最得體的做法。

我落落大方的舉止給阿峰媽媽留下了極佳的印象,那天之後我經常去阿峰家吃飯,他家菲傭做菜的手藝真不錯,婚事也很快被提上了議程。

阿峰媽媽邀請我爸媽見面詳談婚事的細節,我媽聽完後先是驚喜,再是局促不安。

她一天幾個電話打給我說“我那天穿什麼衣服啊?我翻遍了衣櫥也沒合適的衣服和手袋。”

我掛完電話,下了班就帶她出去血拼。

隔天她又打電話給我說“衣服、手袋都這麼新,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都怪你爸爸,平日裏從來不舍得給我買貴價貨。”

正在忙著做企劃案的我,沒好氣的回了句“那你這幾天天天穿著衣服手袋去街市買菜不就好了,我手上這個方案下班就要交。”

“那麼貴的東西,去街市弄臟了怎麼辦?”

“那我再幫你買新的,放心吧。”

“那新的還不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了……”

等我意識到問題又繞回到原點時,無奈地掛掉了電話。

06

那天吃飯出發前,我媽就別別扭扭。

等到了我吃飯的地方,雙方父母正式見面後我媽更是異常的沈默。雖然阿峰的媽媽熱情招呼她吃菜喝茶,她始終沈默。

在包房明亮燈光的映襯下,阿峰媽媽保養得宜的臉看上去越發有光彩。主動起身幫坐在隔壁的我媽倒茶時伸出的白嫩手指,讓我媽原本端著茶杯的手快速地放到了桌下。

我裝作若無其事,默默喝著茶。

我媽年輕時無疑是美麗的,我精巧的臉型和微陷的眼窩都繼承自她。可惜昔日的大眼睛美女遲暮之後,多數是可怕的,因為眼角會下垂。

再加上長期缺乏保養,又每天悶著廚房皮膚被油煙熏陶的幹燥無光,爬滿了細細的皺紋和斑點。

頭發也一樣,最近加班我沒空帶她去相熟的美發店。為了省錢她自己去了街角師奶們經常光顧的那家,燙得不好,發質看上去是澀的。

我相信當年追求者無數的媽媽,絕對想不到有朝一日驕傲的自己會是以這樣的面目出現在重要場合。

與其說她沈默,不如說她是自卑或是懊惱。

於是當她聽到阿峰的媽媽說:“因為我們都不喜歡應酬,希望儀式一切從簡。”

“但是婚房和首飾我們會準備好……”

她終於找到了情緒的發泄點,還沒等阿峰媽媽把話說完就斬釘截鐵的說“結婚一輩子的事情,怎麼可能從簡。”

“必須大辦,街坊鄰居都必須請到不能失禮。而且男方和女方的親戚最好分開擺酒。”

說完就高冷地擡著頭,絲毫不再給人任何一絲商量的余地。

其實儀式從簡,是阿峰和我的意思。

我們想旅行結婚,去我心儀已久的夏威夷。

07

那天的飯局有點不歡而散,雖然沒留下尷尬。

在我媽要求大擺酒席時,阿峰媽媽就大方的笑著說“還是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做主吧。”

倒是一直在開明家庭中長大的阿峰,不能理解我媽媽的執著。他非常不理解為什麼自己的婚禮,要花錢去應酬一群不認識的人。

我試圖說服我媽,她完全不能妥協。

她咬著牙說“這一看就是阿峰家不重視我們女方,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媽,說實話我也不想擺酒席。”

“你還沒嫁過去,就幫著外人。”

“我跟你說,你這樣以後有的是苦頭吃。想當初我就是………”

在我媽又一次提起往事時,我悲哀的領悟到我媽借著我的婚事在彌補命運這些年對她的虧欠。

既然如此,她絕對會戰鬥到底。

她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她也有風光的一面。

我試著和阿峰溝通,他還是不滿我媽的指手畫腳。他認為這是對我們私生活的幹涉,不是一個讓人尊敬的長輩該做的事。

阿峰的爸媽認為我本就是高嫁,為何父母還能如此強勢。

那段時間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兩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非要分出個勝負爭個高低。劍拔弩張中沒人關心我的感受,他們最在乎的人只是自己。

正好公司有個投資項目在上海,我申請出差。

我想借這個機會讓自己冷靜,也讓身邊的人都冷靜下來。

08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項目進行到一半時公司的董事長竟然親臨現場。

這個充滿傳奇的人物素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坊間關於他的故事一直都在流傳。

有人說董事長夫人早年慧眼識珠,用嫁妝給白手創業的窮小子提供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有人說董事長風流倜儻,獵艷無數。

還有人說董事長夫人手段狠戾,有位人美歌甜的女明星被她逼得遠走他鄉永世不能回香江。

等我近距離接觸到董事長的真人後,我終於明白他的身邊為何桃花不斷。

雖然他人近中年,但渾身上下充滿了活力。

待人接物雖老成持重,但儒雅隨和。

一次工作完畢後我在酒店的咖啡廳小坐,剛剛接完媽媽電話的我心情非常槽糕。

對婚姻、親情的無力感,讓我沮喪難過。

面對著酒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一雙有溫度的手輕輕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過去發生的事讓我明白,無論嫁給同齡的誰都會是場苦戰。如今的人們都精明無比,不可能感情至上。

除非我能一氣呵成完成人生的跳躍,不然永遠都要活在原生家庭的陰影下。

果不其然,我媽在左鄰右舍艷羨的目光中搬進寬敞明亮的公寓後,之前積攢的那些莫名其妙怨氣和執拗立馬煙消雲散。

她變成了一個慈愛的母親,笑得格外溫柔。

她熱情地邀請昔日的鄰居來家裏喝茶,刻意把菲傭指揮得團團轉。對於我身上發生的事,她選擇一字不提。

大年三十那天,她破天荒地不肯去奶奶家拜年。

她輕蔑地說“看不起過去的我,如今的我讓你高攀不起。”

我搬到了另外一處住宅,生活很開心。

本以為人生會永遠這樣下去,卻不知即便是命運偶爾的恩賜也是有代價的!

(未完待續!)

朋友們好,我是生活在魔都的70後中年寶媽。謝謝來看我的叨叨念念,圖片來源於網絡。喜歡請@怡然心繪在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