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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宋嫣從來沒想過出門忘帶錢這種事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實在是難以接受，又在口袋裏翻了幾下，確定裏面空空如也之後，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你好，一共三十五，支付寶還是微信？”收銀小姐姐見她半天沒買掏出現金，把東西裝進塑料袋裏問。
這倒是點醒了宋嫣，她媽前幾天剛發了一千在她微信上，終於有了救命稻草，宋嫣滿懷期待的點開微信。
在看到錢包余額為0.00時，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她才想起昨天她哥宋燼昨天找她借錢，她就一股腦的把微信上的錢全發給了他。
果然，人倒黴起來，上帝連門縫兒都不會給你開。
宋嫣給宋燼發消息，叫他發點錢過來，排在後面是個約莫四十五六歲的婦女，等了幾分鐘，見宋嫣沒付錢的動作，不耐煩道:“小姑娘，你擱那兒磨蹭什麼呢！你就拿你手機掃個碼不就行了！磨磨嘰嘰的！我們後面這麼多人等著結賬了。”
宋嫣有些不好意思，躊躇了下，對著婦女低聲道:“對不起，我……我出門急忘了帶錢，我這就打電話借錢。”
見她這幅樣子，婦女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只不耐煩的擺擺手，“麻溜點！”
顧延灼推著購物車靠著貨架，滿眼都透露出困倦，朋友拿了包薯片丟進去，胳膊肘捅了捅他的手臂，伸手指了指:“那兒有個美女。”
顧延灼從貨架上拿了盒糖，頭沒擡，對他口中“美女”並不感興趣。
朋友看了一會，說:“她好像沒帶錢，你說要不我來個英雄救美，到時候以還錢為借口還能要到美女的微信。”
“現在誰出門還帶現金，不都用微信。”顧延灼一盆冷水澆下去。
說完，一擡眸，就看到了朋友說的人。她一個人站在收銀臺，樣子可憐兮兮的。
顧延灼收回剛才那句話，這個世界的還真有人幾個例外出門帶現金的，不遠處就有一個例外。
思索了一下，他捏著手機，朝收銀臺走過去。
朋友:“……”
您什麼意思？搶我英雄救美的機會！
2
宋燼應該是在忙，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也沒人接。宋嫣掛斷電話，看到隊伍後面的人臉上逐漸透露著煩躁的表情，心裏越發的愧疚。
她略帶歉意的朝收銀小姐姐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東西我不……”
——不要了。
還沒說完，一只手舉著手機突然橫過來，“多少錢？”
宋嫣轉過頭，看到了站在她後面的人後，滿臉詫異，這不就是住她家對門的鄰居哥哥，也是她哥宋燼的死對頭——顧延灼。
相較於宋嫣的詫異，他倒是顯得淡定很多，揚手把糖仍在收銀臺上，語調懶散道:“一起付。
付好款後，他把手機收起來，接過收銀小姐姐遞過來的購物袋，把東西裝好，遞給了宋嫣。
宋嫣楞了好半天，才伸手接過。
兩人站在超市門口，顧延灼是因為要等還在裏面排隊結賬的朋友，而宋嫣猶豫著要不要說點什麼。
雖然是鄰居，但宋燼和他關系非常不好，宋嫣和他也就沒怎麼接觸過。默了片刻，她還是輕聲道了謝:“延灼哥，剛才謝謝你。”
“沒事。”顧延灼不甚在意。
他好像並不是很在意這個，宋嫣又想起來一件事。
怎麼還錢給他？
她都是用現金，微信裏僅有的一點錢也發給了宋燼，所以現在是沒有辦法還錢給他的。
宋嫣擡頭看了眼顧延灼，慢吞吞地說:“延灼哥，你可不可以給我你的微信，我回去把錢還給你。”
想到自己畢竟是死對頭的妹妹，宋嫣猶豫了下，很體貼的又補了一句:“或者，銀行卡卡號也行。”
“誰出門還帶銀行卡？”顧延灼對她這話表示很不理解。
宋嫣覺得他這話挺合理，誰閑的屁慌出門還帶銀行卡，思考了一下，她說:“那加微信？”
顧延灼沒說什麼，只是把手機翻出來，點開微信，把二維碼亮到她面前，她不敢怠慢，“叮”的一聲，兩人加了微信。
回到宿舍室友出去還沒回來。
宋嫣從外面回來，出了一身的汗，有點難受，趕緊拿了換洗衣物去洗澡。
從衛生間出來，蔣依剛從外面回來，她先把挎包仍在桌上，大著嗓子說:“熱死了，熱死了，小嫣你那個小風扇呢？給我吹吹。”
“在我桌上，你自己拿。”宋嫣把浴巾掛好，準備也把臟衣服一並洗了，就這麼點兒，水洗就行，用不著洗衣機。
才剛把衣服放盆裏，就聽到蔣依喊她的名字:“小嫣，你怎麼買糖了？你不是不愛吃糖。”
“什麼糖啊？”
宋嫣走過去，她沒買糖呀，她以前很愛吃糖，後來牙疼得不行去看了醫生，醫生說少吃點糖，宋燼和媽媽就不準她吃糖了。
看著放在自己桌上的糖，宋嫣楞是沒想到這糖的來歷，把衣服晾好，她才猛然回想起，之前結賬的時候顧延灼拿了盒糖，後來他直接把購物袋給了她，忘了把他自己的糖拿走。
想到這，她又記起來還沒還錢給他，她都是用現金，微信裏沒有錢，正好對蔣依說:“依依，我給你一百元現金，你發微信給我可以嗎？”
蔣依正專業啃著蘋果，聞言點頭:“沒問題。”
宋嫣領了蔣依發過來的紅包，又點開顧延灼的微信，發了個紅包過去，又在對話框裏打字:延灼哥，把錢領一下，今天謝謝你啦。
許是今天遇見了顧延灼的緣故，宋嫣做了個夢，夢見了顧延灼。
3
——
宋嫣小時候身體不好，從小到大她都是養在鄉下的姥姥家，初三時被父母接到市裏面讀書，才和父母哥哥一起生活。
媽媽發消息說到了打電話給哥哥，他去接她，到了大廳，她正要打電話給宋燼，突然看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站在一米外，身著件白T恤、黑色運動褲。
宋燼放寒假的時候去外婆家玩了幾天，宋嫣看過他也有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她打量一會少年的背影，幾個月不見，她哥應該也長這麼高了吧。
宋嫣有些孤疑的走過去，在看到那人的側臉時，她敢肯定這就是她親哥宋燼。
她興高采烈地跑回去，伸手抱住宋燼的腰，腦袋在他懷裏蹭了蹭，“哥，幾個月不見，你都長高了。”
哥？顧延灼垂眼看著窩在他懷裏不知從哪個石頭裏蹦出來的不知名“妹妹”，腦袋有點懵。
偏偏這不知名妹妹還一個勁地在說:“哥哥，我好想你，你想我嗎？”
這問題還真把他難住了，說想吧，他連這小姑娘長啥樣都沒見著，說不想吧，他又怕小姑娘傷心得哭起來。
半天沒等到哥哥的回答，宋嫣有些不滿的擡起頭，看清她抱的人臉後，她……懵了。
這哪是她哥啊，她抱錯人了！
她瞬間尷尬的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不、不好、意思啊，我、我認錯人了……”她這一緊張就結巴的毛病又犯了。
顧延灼視線往她手上瞄，意圖很明顯，仿佛是在說:你還要抱到什麼時候。
宋嫣也註意到了，臉蛋一下子紅了透，正要松手時兩道聲音響起——
“兒子！”
“宋嫣！”
一男一女，宋嫣偏頭一看，宋燼眼冒金星的正大步往這邊走了。另一邊，顧延灼他媽也滿臉喜悅的走過來。
宋燼冷著一張臉，神色復雜的看像顧延灼，“顧延灼我操你大爺！我妹這麼小的一小孩你都不放過！”
小孩！聽到這倆字宋嫣瞪大了眼睛，她明年就成為高中生了！
宋燼這幅護犢子的樣子實在是太過熟悉，顧延灼覺得好笑:“宋燼你能不能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別每次都這樣。”
“我什麼樣！”宋燼不服氣道。
顧延灼懶懶看了眼宋嫣，眼尾挑起一個小弧度:“自己問她。”
4
“哥，不關這位哥哥的事，是我認錯人了，以為這位哥哥是你。”不等宋燼開口問，宋嫣主動交待事實。
宋燼:“……”他和面前這狗哪兒長得像？
說話間，顧母已經過來了，看到宋燼也在，她不免有些訝異:“這什麼情況啊，小燼你怎麼會在這兒？”
宋燼緩了會兒情緒，指了指宋嫣，“奉我媽的命來接我妹妹。”
顧母看向宋嫣，詫異道:“嫣嫣都這麼大了？”剛才離得遠，她還以為是兒子女朋友呢，害她白高興一場。
“嫣嫣還記得我是誰不？”看宋嫣一臉懵懂的看著她，顧母佯裝失落的嘆了口氣，“真不記得啦？你小的時候常來阿姨家吃飯呢。”
“那你應該還記得你顧哥哥吧，你以前還說長大要嫁給他當老婆呢。”顧母指著顧延灼，笑著說。
此話一出，三人內心。
宋嫣:好丟臉。
宋燼:顧延灼想得美。
顧延灼:嫁給他？宋燼不得被氣瘋。
回到家，宋燼把宋嫣的行李拿到房間，正想叮囑她幾句，有人打了個電話過來，他拿起來一看，到外面接通電話。
等人一離開，宋嫣也開始收拾帶來的行李，把衣服放進衣櫃裏。
剛收拾好，宋燼接完電話進來，說她坐了一天車也累了，好好休息，晚上帶她去吃飯。
宋嫣乖乖點頭:“知道了，哥哥。”
宋燼走到房門口，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折了回來:“對了，離對面顧姨家的狗兒子遠點，那狗不是什麼好人。”
宋嫣:“……”
來到晉城的一個多月裏，宋嫣覺得他哥算是瞎擔心，因為她就沒怎麼見過顧延灼。上次家裏炒菜沒醬油了，媽媽拿錢給她叫她去樓下小賣部買，回來時恰好遇見他，宋嫣本想和他打招呼的，結果他只看了一眼，就目不斜視的越過她。
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再後來顧延灼上了大學，就很少回家了，宋嫣見他的機會就跟少了。
國慶放假，那天正好是同桌夏桑的生日，邀請班上的同學去唱歌，宋嫣也去了。
等到了八點過，她和壽星打了聲招呼，說她先走了。
夏桑正被拉著灌酒，聞言，擡起頭，囑咐她註意安全，到家了發個消息。
5
從KTV出來，就看到張義蹲在門口，看到宋嫣後，他站了起來，眼神悠悠地看向她。
張義追過宋嫣，被拒絕後也不放棄，照舊死皮賴臉地騷擾。
宋嫣瑉了下唇，不搭理他，獨自往回家的方向走，張義也跟著她後面，叼著根煙像個流氓似的。
宋嫣用余光瞥了眼後面，她加快速度他也更著加快，她慢下來他也慢下來，永遠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大概過了兩分鐘，宋嫣實在是受不了了，她停下腳步，蹙著眉:“你能不能別再跟著我了！”
張義樂了:“誰說我跟著你了，這路是你家的？”
宋嫣不想跟他逞口舌，“我不喜歡你，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許是因為她說的太直接了，張義臉色瞬間變了。
“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張義往前走了兩步，拉近兩人的距離，語氣惡劣，“老子追你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啊！”
宋嫣從小就聽話，從來沒遇到像張義這樣的男生，她低低罵了句“神經病”。
張義聽見了，他臉色突變，冷冷地看著她，模樣看上去還有點可怕。
宋嫣踉蹌著後退一步，見張義擡手手，下意識地閉上了眼，預料之中疼痛感並沒有來襲。宋嫣睜開眼，就見顧延灼不知什麼時候來的。
他甩開張義的手，看向宋嫣:“沒事吧？”
宋嫣搖頭:“沒事。”
“你誰！”被忽略的張義不滿的發聲。
顧延灼這才轉眼看向張義，“你有事。”
男人單眼皮，眉眼淩厲，看上去一股痞勁兒。
氣場太強大，看上去不太好惹的感覺。張義佯裝淡定的同他對視了好幾秒，而後轉身離開。
等張義走後，宋嫣腿軟地跌坐在地上，一雙大眼睛瞪得老大。
夜裏十點半，顧延灼坐在自家小區樓下的長椅上，靜靜地看著旁邊的小姑娘……哭。
小姑娘哭得很傷心，肩膀一聳一聳的，眼睛又紅又腫。
顧延灼覺得好笑，他沒來之前不還好好的？他從褲兜裏翻出張紙巾，遞給宋嫣:“別哭了，你要是再哭下去估計明天眼睛都睜不開了。”
結果宋嫣哭得跟厲害了，顧延灼只好把紙巾攤開，蓋在她臉上。
這一幕正好被打球回來的宋燼看到，好啊，上一回是在車站，這會直接在他家樓下，這姓顧的能不能要點臉。
他火冒三丈地把宋嫣拉在身後，不耐煩地推了顧延灼一把，“顧延灼，你他媽有什麼事衝我來，欺負我妹一初中生算什麼本事？”
“是高中生。”宋嫣冒出個腦袋出來糾正道。
她的語氣一本正經的，顧延灼沒忍住笑了出來。
宋燼才懶得管什麼初中生高中生的，一聽到顧延灼的笑聲，他更氣了，二話不說握拳對著顧延灼的臉揍下去。
第二天，宋燼不出所料地被他媽揪著耳朵到對面顧延灼家，不情不願的道歉。
6.回憶到這裏結束
宋嫣最近遇到了一個比較苦惱的事，發給顧延灼的錢的他沒領，過了24個小時又退回到了微信。
她在心裏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發消息給她:“延灼哥，你是不是挺忙的？”
顧延灼回了她一個大大的“？”。
宋嫣:我發給你的錢你沒領，又退還給我了。
顧延灼回得很快:忘了。
“……”宋嫣在對話框裏打字，——那我再發一次，你一定要記得領呀，正要點發送，就收到了他的消息，“沒多少錢，就當給你買糖吃了。”
人家都這麼說了，宋嫣只好把對話框裏的字一一刪掉，回了個“謝謝”過去。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宋嫣有點兒忙，臨近期末，各種考試科目來襲，每天早出晚歸泡在圖書館裏。
最後一科考完，夏桑下午四點半的火車票，拉著宋嫣去了一家新開的火鍋店，結果正逢高峰期，前面還有二十幾桌。
大概等了一個半小時，夏桑忙著去趕車，就先走了。
她一走，宋嫣也不想一個人吃火鍋，但馬上就排到了，她又覺得有點可惜。
最後，她還是覺得算了，剛把票放回包裏，一擡眸，就看到了顧延灼出現在店裏。
他們一共有三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剛來，手裏捏著服務員剛遞過來的票，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下一刻，宋嫣就走了過去，“延灼哥。”
“來吃東西？”
“嗯。”宋嫣從包裏翻出票，拿給他，說:“我和我朋友來的，但她趕車去了，再過一兩桌就到了，你和你朋友吃吧。”
顧延灼沒接，淡淡開口:“一起吃吧。”
沒等她回答，他又轉過頭去問兩個朋友，“介意嗎？”
兩人非常有默契地搖頭，怎麼可能介意，票還是人家給的，而且宋嫣長得乖乖的，讓人有一種把她當妹妹的感覺。
就在這時，裏面有位置了，服務員叫到他們的號，宋嫣只好跟著他們三個一起進了店裏面。
7
剛坐下，宋嫣就率先說道，“延灼哥，那這頓我請你吧？”
之前超市那次她欠了他錢，雖然後來他說就當給她買糖吃，但宋嫣覺得雖然錢不用還了，但人情還是需要還的。
“行啊。”顧延灼答應得很幹脆。
聽他怎麼說，宋嫣心裏開心多了，但他那兩個朋友炸了。
“我靠！讓人一妹子請客，顧延灼你他媽好意思嗎你！”
“就是，論不要臉這塊，還得是你顧延灼。”
顧延灼抱著雙臂悠哉悠哉地看著他倆唱雙簧，鐵了心的要把“不要臉”給坐實了。
“妹妹，你別管，到時候吃完了就讓他去買單。”其中一個染著一頭黃毛的男人對宋嫣說。
“對對對，妹妹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另一個人把菜單給她，“想吃什麼隨便點，你延灼哥哥有錢兒。”
其實他們點的已經差不多了，宋嫣加了幾道蔬菜。
吃完後，顧延灼叫了服務員結賬，之後閉眼靠著桌椅，大有一副做甩手掌櫃的模樣。
等服務員算好價格，宋嫣正要付款，他突然睜開眼睛，阻止了她付款的動作，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對面的兩人，“還楞著幹嘛？吃撐了？”
對面的兩人很懵:“啊？”
“把你們自己吃的餐費結了。”顧延灼的視線在宋嫣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悠悠道:“人姑娘是請我，沒說請你倆。
“……”
就這樣，四人AA付了錢。
顧延灼也要回家，順帶著捎上了宋嫣，他打開副駕車門，叫宋嫣上車。
之後兩位朋友正要去拉後座的門，被他給攔住了，兩人一臉懵地看著他，他彎著唇說:“不順路。”
“……”見色忘友的家夥。
等兩人反應過來，車已經開出去十米遠了。
車上，宋嫣怕沈默下來，更尷尬，一直不停地找話題聊。
盡管好像這樣更尷尬。
兩人一問一答的，宋嫣想了想，問了個她心裏一直想問的問題，“延灼哥，你談女朋友了嗎？”
“還沒。”顧延灼說。
“為什麼啊。”
是不是你眼光太高了，當然，後半句話她沒說出來。
而顧延灼卻像是知道她心裏想什麼，笑著說，“沒遇到喜歡的。”
“這樣啊。”宋嫣靜默了片刻，又問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這個問題顧延灼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回憶了一下朋友之前是如何回答的，頓了一下說:“好看，溫柔，善良。”
宋嫣默默在心裏想，室友平時經常說她溫柔和善良，那她也算對得上號，至於好看，平時追她的人不少，也有很多人誇過她長得好看，那她也算得上是好看吧。
其實說起來，她以前還暗戀過顧延灼。
但宋燼不允許她和顧延灼有來往，再加上顧延灼上大學後很少回家，她的那段不見天光的暗戀也就無疾而終了。
直到現在，宋嫣才發現原來她還賊心不死。
於是，她大著膽子，“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嗯？”
“就……是你喜歡的那樣的嗎？”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
正好到了小區樓下，顧延灼看著她，沒說話，那雙桃花眼稍稍彎起一點弧度，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宋嫣被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正想咬一口自己，閑著沒事亂說什麼話。
吞了吞口水，她緊繃著身體，說:“延灼哥，我先上去了。”
說完，準備要去開車門，被顧延灼一把扯過手。
“急什麼。”
宋嫣茫然回頭:“啊？”
“不是問我你是不是我喜歡那樣？”他笑，“喜歡。”
“喜歡”兩個字他故意加重了語氣。
寂靜了好半天。
宋嫣的小臉蛋肉眼可見的紅了一片，變得磕巴:“你，你，你……”
你了好半天，就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嫣嫣，我喜歡你。”顧延灼湊近她，骨節分明的手指把她垂落下來的發絲輕輕撥撥開，“要不是因為你哥，我早就想追你了。”
暗戀鄰家哥哥多年，我試探追求，他反告白“喜歡了你好久”
他輕笑了下:“所以，要和哥哥談戀愛嗎？”
面前的人離得這麼近，他身上那股好聞的檀木香也湊近，氣息相互融合……
宋嫣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要。”
8
當天晚上，宋燼就收到一條來自多年死對頭的短信。
——和解吧，哥哥。
宋燼皺著眉，回了他倆字——有病。之後，一段操作猛如虎，拉黑。
因為兩家就住在對門，宋嫣想見男朋友就容易得多，但顧延灼不像她這麼閑，還要上班，而且宋嫣家有門禁，所以兩人約會只能在他休息的時候。
最近宋媽媽在網上關註了好幾個美食博主，天天弄些叫不上名字的美食，她今天就跟著學做蛋糕，看著還挺成功的。
準備著送點去給顧阿姨嘗嘗，宋嫣自告奮勇地去送。
宋媽媽看著女兒的背影，對丈夫說:“我怎麼感覺她最近老喜歡往老顧家跑。”
宋爸爸放下手裏的報紙，“不都是為了幫你跑腿。”
宋嫣送完蛋糕，陪顧阿姨聊了會兒天，就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門就被人從外面打來。
顧延灼見到她，也不感到意外，問了句:“宋姨又做了什麼好吃的。”
“蛋糕。”宋嫣小聲回道。
顧延灼笑了下，在玄關處換了鞋，神色自然地說:“嫣嫣你上次問我要到那本書，我找到了，跟我來我拿給你。”
對於他這種說謊話臉不紅心不跳的技能，宋嫣很少佩服，她“哦”了聲，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
剛進去，顧延灼反手關上門，把宋嫣壓在門板上，低頭去吻住了她的嘴。
宋嫣被迫地承受著他的吻，擡起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試圖回應他。
好一會兒分開，顧延灼直起身，從書架抽了本書給宋嫣。
宋嫣:“你還真的拿書給我？”
顧延灼揚眉:“得讓你有東西交差。”
宋嫣和顧延灼的這段戀情到底還是翻車了，那天顧延灼加班，她趁著家裏人都睡了，偷偷溜出來見面。
那天宋燼正好在家，打完遊戲出來喝水，以為他爸忘了關門，走過去準備關門，結果就看到他親妹在門口和一個男人抱著親。
那男人還是他從小到大的死對頭。
被抓包，宋嫣膽戰心驚的看著他哥，顧延灼到沒什麼反應，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宋燼氣得牙癢癢，恨不得衝上去揍他一頓:“行啊顧延灼，我拿你當死對頭，你居然想當我妹夫！”
最後看到宋嫣那副護夫心切的樣子，宋燼恨鐵不成鋼的咬了咬牙，一陣無語，他連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罷了罷了，死對頭最後還得叫他一聲哥。
怎麼說也是他贏了。（原標題：《和我哥死對頭談戀愛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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