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做夢見燒紙人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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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寫 | 李夏恩

由蒲松齡作品改編的電視劇《聊齋》(1987)劇照。

魯迅在《傷逝》中有一段描寫:

“初春的夜,還是那麼長。長久的枯坐中記起上午在街頭所見的葬式,前面是紙人紙馬,後面是唱歌一般的哭聲。然而子君的葬式卻又在我的眼前,是獨自負著虛空的重擔,在灰白的長路上前行,而又即刻消失在周圍的嚴威和冷眼裏了。我願意真有所謂鬼魂,真有所謂地獄。”

魯迅是並不相信有鬼魂存在的。但如此一個堅定的無鬼論者,卻在他的小說中,一而再、再而三地以鬼為話題,以鬼的世界地獄為譬喻。《祝福》裏祥林嫂所畏懼的牛頭馬面和地獄、《朝花夕拾》中的無常和女吊,《野草》中《失掉的好地獄》裏偉大慈悲的魔鬼。為何一位執著於以科學理性啟蒙民氓的人,會如此執念於他並不相信存在的鬼呢?

“鬼之為言歸也”,漢代辭書《說文解字》中對“鬼”的釋義,或許算是一個答案。陶淵明的《挽歌》中亦言:“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語文課本中的名篇,朱自清的《背影》裏,父親也將死委婉地稱為“大去”——死亡並不僅僅意味著氣息的消失,肉體的朽滅以及記憶的遺忘,而是去往了另一個世界。這個死後的世界,也就是所謂“鬼”的世界,是每個生者都無法逃脫的終極歸宿。

在這個由人構造的想象世界裏,鬼是活人在死後的延續,鬼的世界也就成為了活人世界的鏡像。活著時未曾達成的心願,可以由鬼來繼續完成。生前所受到的不公待遇,也可以在死後得到公平的審判。活著時權勢熏天、欺壓良善的惡人,死後卻會墮入地獄受酷刑折磨,不得翻身;生前清白為人,道德高尚的百姓,也能在死後得到獎賞,升入天堂,或是轉世為富貴之家享福。鬼世界照出了人世間的種種醜惡和不公,讓遭受冤抑屈枉的生者尚有一線死後翻身的希望。或許正是因為這點兒似有實無的希望,才會讓歷代文人願意記述那些道聽途說的鬼故事,用以儆戒活著作惡的人。

在當今科學昌明的時代,鬼神之說,自然被斥為虛妄。接受了唯物論思想的人們,也不會相信存在一個不由物質構成的鬼神世界。鬼作為過去的一種“迷信”,如今成為一個受到民俗學、人類學、文學、歷史學等多重學科共同研究的對象。

有鬼君的新作《見鬼:中國古代誌怪小說閱讀筆記》,正是這樣一本從文學、歷史學、人類學等多重角度,對中國古代誌怪小說中的“鬼”進行探究的隨筆著作。探討不同時代對鬼的形象及所謂“鬼世界”的記述、解讀和建構。雖是戲筆,但書中鬼世界之種種,無不反映了古人的心中造相,他們對於現世的批評與看法,造就出一個“多彩”的鬼世界。

世間豈有鬼,疑心生暗鬼。一如魯迅在晚年所講的那件軼事:“鬼也是怕踢的,踢他一腳就立刻變成人了。”

我們采訪了作者有鬼君,不妨就從此處進入古人構造的“鬼”世界,去看看他們如何想象,如何在這一過程中自圓其說。有令人稱奇的智慧,也有諸種饒有趣味的“BUG”。

《見鬼:中國古代誌怪小說閱讀筆記》,有鬼君著,東方出版社出版,2020年3月。

對話《見鬼》作者有鬼君

新京報:《見鬼》可以說是一本鬼世界的“社會生活史研究”。第一個問題,不妨從我們活人最關心的穿衣吃飯入手。

在古人的想象世界裏,鬼的穿衣吃飯一直是個難解的謎題。就像王充在《論衡》裏指出的那樣,既然鬼為“死人之精神”,那麼為何人們看見的鬼還都身穿生前的衣服?莫非沒有精神的衣服也能變成鬼嗎?如果按照馮夢龍的說法,鬼的衣服是“神氣所托,能靈幻出來”,就像夢裏人穿著衣服,但衣服不會做夢一樣。那麼為何又會出現《水經註》裏武功縣北稷祠嫠亭女鬼因為生前被殺時赤身裸體,死後因為沒衣服穿連狀也沒法告的狀況?難道她不能自己幻化出一身衣服嗎?而且最奇怪的是,聽聞女鬼喊冤說沒衣服穿的縣令王少林,把自己衣服解下來扔到地上,衣服就“忽然不見”,被鬼穿上了,現實的衣服是如何被死後精氣的鬼穿上的呢?

吃飯也有同樣的問題,雖說很多筆記都講鬼食飯菜香氣的說法,香氣對精氣,也算合理的解釋。但在《子不語》裏有一則故事,講的是揚州商人鄭家的主母死後突然復蘇,說自己不該托生給自家奴仆鄭細九為兒,說完還喝了口青菜湯才咽氣。結果那廂鄭細九突然來報,說自家剛生了個兒子,嘴裏還含著青菜葉子。活人生前的菜葉子,是如何通過鬼的輪回轉世,跑到下一世的嘴裏來的呢?或者更確切地說,鬼世界的物質轉化有沒有一個合乎規則的解釋呢?

有鬼君:首先需要說明,對鬼世界的解釋並不是《走進科學》節目,換句話說,對於古人記載的鬼世界的那些矛盾和BUG,我們無法也無須用現代科學的術語來轉化。比如靈魂的有無,如果想用科學方法來給其稱重、分析成分甚至做DNA測序,可能不是一個合理的證明方式。其實,關於衣服、物品乃至氣味等在陰陽之間的移動和穿越,古人一直就有困惑,比如《世說新語·方正》就記載魏晉名士阮修的質疑:“今見鬼者雲,著生時衣服,若人死有鬼,衣服復有鬼邪?”即使到了現代科學徹底壓倒怪力亂神的前夜,這個困惑也沒有解決,清末的經學大師俞樾講了一個故事:

余外姊適周氏者之長女,歸嘉興張少渠大令為繼室。張初娶丁氏,生一子一女。周既歸張,數月,忽夢見一婦人,衣紫色衫,向己肅拜,曰:“諸事奉托。”問夫人何人,曰:“我丁氏也。”周頓悟為張之前妻,驚而醒,覺帳外如有人。搴視之,則其人猶立床前,果衣紫色衫,了了在目。周懼而呼,遂不見,蓋亦以所生子女為托也。所異者,其所著紫色衫固尚在篋中,周亦嘗著之。人死而有鬼,宜也,衣服猶在,豈亦有鬼?意者凡物有形質,必有精氣,鬼固得攝其精氣以去邪,抑或幻作是形以取信於人邪?

(《右臺仙館筆記》卷六)

《右臺仙館筆記》,[清]俞樾著,齊魯書社出版,2004年1月。

俞樾也很困惑,鬼魂穿的衣服究竟是鬼制造的幻覺,還是衣服本身的精氣凝聚而成。實際上,古人不僅對衣服有此困惑,對鬼魂本身的形質也不那麼有把握。關於鬼魂的形質,簡單組合,就有四種不同的可能:有形有質、有形無質、無形有質、無形無質,這四種形態在邏輯上顯然是互相矛盾的,可是卻在誌怪小說中分別都有出現,且並行不悖。所以,也許可以說,在絕大多數古人眼中,衣食住行等一應物品雖然沒有魂靈,但都可以穿越到陰間,他們並不將其視為物質轉化的問題。換句話說,我覺得他們更像是視為物質在兩個空間

(陽間與陰間)

的不同呈現形態。衣服如此,食物大約也是這樣。

新京報:第二個問題涉及清明節和七月半,國人祭祀先祖時最常見的傳統,便是燒紙錢了。紙錢不僅數額巨大,而且數量巨大,可以說作為陰間的印鈔廠,發行的冥幣量肯定不止億萬倍,如此巨大的“通貨膨脹”,鬼世界是如何消化掉的呢?而且最令人困惑的是,誠如你在《鬼的九十五條論綱》裏所寫“鬼世界的職能側重於道德教化和司法審判,所以經濟職能屬於從屬地位。”由於鬼世界的衣食需求都仰仗於人世,那麼發展貨幣貿易和市場經濟似乎也無必要,這麼多紙錢既有可能給本就屬於從屬地位的經濟帶來超級通脹,又沒有商品和資本市場需要註入資金,那麼人們想象的鬼世界,要錢究竟做什麼用途呢?

有鬼君:關於紙錢是否會造成陰間的通脹,以前也有人提出。不過我最近越來越覺得這很可能是個偽問題。在經濟學裏,貨幣的增值或貶值,與其鎖定的錨點有關,比如黃金、石油、美元、英鎊等,可是如你所說,在鬼世界,衣食需求都仰仗於人世,那麼冥幣的錨點無論是黃金、石油或不動產,其實都不重要,反正人間會燒給他們。古人祭祖,除了燒紙錢,還會燒衣食住行等一應生活所需的物品。祖先在冥界既然已衣食無憂,那麼冥幣上的天文數字,也就只是數字遊戲而已。就像我們吃飽喝足後玩大富翁遊戲,遊戲中紐約、洛杉磯那些商業大廈的價格、過路費,完全可以隨便標註,你絲毫不會覺得這個遊戲中的價格對於真實世界有什麼衝擊。鬼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在誌怪小說中,很多涉及燒紙錢的故事,鬼魂在要求燒紙錢的同時,也會讓親人準備食物及生活用品以供使用,所以,紙錢大都不是用來實現基本消費或商業投資。那麼紙錢用來做什麼呢?很多故事裏是用來行賄、打點陰差,甚至用來賭博。比如《子不語》卷三“賭錢神號迷龍”說某人生性好賭,死後還魂,讓家人“速燒紙錁,替還賭錢”,那些輸了的“賭敗窮極,便到陽間作瘟疫,詐人酒食”。

真正艱難的是那些在陽間沒有親友祭祀的孤魂野鬼,他們是真的有生存之憂,所以對鬼世界來說,每年七月半的盂蘭盆會

(中元節)

可能比只是祭祖的清明節更重要,因為這一天是向所有鬼世界開放,讓餓鬼吃頓飽飯。

《燒錢:中國人生活世界中的物質精神》,[美]柏樺著,袁劍、劉璽鴻譯,江蘇人民出版社出版,2019年3月。

新京報:接下來這個問題很簡單,但也很讓人困惑。那就是鬼的智商問題。我們在遇到可以輕易拆穿的低智商騙局時,經常說“你騙鬼!”“鬼才信呢!”但遇到超出自己知識水平之外的問題,又會說:“鬼知道!”那麼鬼的智商究竟處於一種什麼樣的水平?另外,閱讀古代筆記時經常會發現,一個活著時思想認識很豐富的人,死後變成鬼反而思維變得窄化得只剩一根筋。女吊只顧著報冤,厲鬼只顧著殺人。但也有像《聊齋誌異》裏連鎖、聶小倩那樣有人類情感的鬼,這種智商和情感上的差異是如何造成的呢?

有鬼君:我覺得這不是鬼的智商問題,我們有這樣的感覺,大概是以下幾個原因造成的:一個是冥界的生活環境相對簡單,所以鬼的心機不如人類,換句話說,他們大多不用為名利地位而勾心鬥角,因此缺乏這方面的訓練,所以顯得比較一根筋,或者情商智商“不在線”。

另一個,鬼執著於報冤或報恩,其實並不是鬼魂生活的全部,只是我們的記錄者身為人類,只能看到他們與人類交往時的一個面向、一個短暫的時間段。“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個不同。”鬼與人打交道,就是為了了結恩怨,如果恩怨已了,他們一般不大會再跟人類打交道,人類接觸不到他們日常生活的面向,當然對他們的理解也就單一化了。比如《子不語》卷二十二“窮鬼祟人富鬼不崇人”的故事裏說:“鬼皆醉飽,邪心不生。公不見世上人搶劫詐騙之事,皆起於饑寒。凡病人口中所說,目中所見,可有衣冠華美、相貌豐腴之鬼乎?凡作祟求祭者,大率皆蓬頭歷齒,藍縷窮酸之鬼耳。”祟人的鬼除了恩怨未了,就是“起於饑寒”,那些生活安逸的鬼,人們一般見不到。類似的道理,腦子清楚、情感豐富的鬼,人們也很少遇到。

第三個原因,也許跟誌怪作品的作者有關,《聊齋誌異》中鬼魂的豐富情感,更多地是由於作者蒲松齡出人的寫作技巧,像紀曉嵐、袁枚的記載,就簡單得多,所以情感的豐富性也體現不出來。

蒲松齡(1640年-1715年),字留仙,一字劍臣,別號柳泉居士,世稱聊齋先生。清代文學家、小說家。

新京報:《見鬼》這本書裏最有意思也最見功力的,當數“投胎學”研究,可謂面面俱到。仍然有個小小的問題,就是投胎轉世後的身份問題。當然,對普通小民來說,投胎前被灌上一碗孟婆湯,把前世忘得一幹二凈,之前的身份也就自動放棄了。但問題是那些大人物,尤其是那些大到死後成神的人物,倘使再投胎的下一世又是個死後成神的大人物,那這個多重身份怎麼算呢?

譬如大名鼎鼎的伏魔帝君關羽,在明代淩星卿的《關嶽交待》中就指出,南宋名將嶽飛乃是關羽轉世,但關羽死後成神,為伏魔大帝,嶽飛也死後成神,《燕京歲時記》載其執掌東嶽大帝速報司。再如《十國春秋》載宋高宗乃吳越武肅王錢繆投胎,討還江南國土。而江南既有康王廟,又有武肅王祠。等到嶽飛或是宋高宗死後,是恢復本來面目以關羽、錢繆自居呢?還是換成下一世身份以嶽飛、宋高宗自處呢?這個身份如何確定呢?

有鬼君:嶽飛為關羽轉世的說法,確實記載很多。但很多此類轉世的故事,都屬於地方性知識。地方的祠祀,在官方話語系統裏,大多屬於淫祀。政府部門官方如果對民間的祠祀活動不幹涉,不統一體例,就會出現你所說的多重身份情況。不過,這一情況到了明代後就有所變化,朱元璋對冥官體系做出很多規定,以對應於陽間的官僚系統,比如城隍,就分出府、州、縣不同的級別。這些冥官系統規範化之後,自相矛盾的地方就比較少了。關羽和嶽飛已經封神,至於民間對他們轉世輪回的故事和傳說,不被納入官方的話語系統,也就不為官方所承認了。

其實還可以補充說說另外一種相關的現象,明清時各地的關帝廟多如牛毛,不可能都是關羽真身坐鎮,怎麼處理?佛教有個說法叫“月印萬川”,後來被理學家借用了。誌怪作品中亦有借用:

某生員請仙,一日,關帝臨壇,某以《春秋》一段問之,乩上批答明晰無誤,批訖遂去。某歸家後心竊疑之,雲:“關帝忠貫日月,位至極尊,如何以一紙之符,即能立刻請到?”心甚不服,欲擬表文一道,焚於上天控告。

正作表文間,忽聞扣門聲,某啟戶視之,而不見一人,某愈怒,提筆又做。忽案頭有人雲:“相公緩筆。”某問:“爾系何人?”答雲:“我即臨壇之人,實系唐朝秀士。因被亂軍所殺,魂魄落在廟中殿下,朝夕打掃殿宇。聖帝憐我勤苦,命我享受廟中血食,並非關帝也。”某大笑,即欲焚表,案頭人又雲:“緩焚。”某又問:“何故?”答雲:“若焚表文,仍是控告我,總求相公,將表文放入水中,磨滅字跡,方於我無礙。”

某又問:“關帝到底有臨壇時否?”答雲:“關帝只有一尊,凡天下各廟中血食,皆系我等享受,惟天子致祭,方始臨壇。”某問:“何以知之?”答雲:“曾有修煉數千年之狐貍聞天子致祭,一月前齋戒沐浴,遂往窺伺。七月前,見周將軍臨壇打掃壇舍,紅光滿室,妖魔盡被燒死,故知天子致祭之期,關帝方臨壇雲。”

(《續子不語》卷十“關帝血食秀才代享”)

由蒲松齡作品改編的電視劇《聊齋新編》(2015)劇照。

新京報:最後一個問題,關於鬼世界最為大眾所知的君主閻羅王。眾所周知,冥界是十殿冥君,其他九殿好像存在感都很低,具體政務也不明確,而且似乎都是終身任職,為何唯有存在感最高、事務最多最雜的閻羅王卻不定期就要換人呢?甚至還有《聊齋誌異》裏《席方平》《閻羅薨》裏現任閻羅王枉法不公,遭受酷刑甚至遭到處決的例子,而其他終身任職的冥王卻沒有出過同樣的問題。乃至於到民國時代,《綺情樓雜記》 《革命逸史》裏面記載章太炎被袁世凱軟禁北京龍泉寺時居然入冥與五大洲冥界統治者一起斷案,算是鬼世界的全球化,而最妙絕的是,囚禁他的袁世凱居然在死後也成了閻羅王,根據《淩霄一士隨筆》記載,他成了閻羅王後還不忘在扶乩時跟老朋友打招呼。

既然聰明正直之謂神,為何偏偏要挑容易犯錯的人類來擔任這一要職呢?

有鬼君:閻羅王之所以在十殿冥王中脫穎而出,也許是因為家喻戶曉的包拯曾擔任閻王的加持吧。他名氣太大,風頭壓倒了其他九殿閻王。而且,在誌怪的記載中,有時大概為了稱呼簡便,會直接說“冥王”、“閻王”、“王”等,很難說就一定是指第五殿的閻羅王。所以不能簡單地認定他們都是終身為王制,而閻羅王是有任職期限的。

至於人類擔任冥官,是長期的傳統,不僅限於冥王。如果我們參考一下古代科舉制度,就能理解。古代的科舉是選官制度,到後來科舉越來越為人所詬病,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參加科舉考試的人越來越多,而政府能提供的官職越來越不夠,錄取率直線下降。清代出現非實缺的各種候補官員,就是僧多粥少的體現。冥官從人間選拔,也有這個趨勢。因為冥府對官員的需求量並不高,可是歷朝歷代那些名臣、忠義之士積累下來越來越多,大部分不能如嶽飛、關羽那樣直接封神,就只能占據冥官的位置,所以冥王的職務也必須輪換。古人曾用“冥招”來表示人死後入冥為官的情形。

魏晉時期的冥官,有些是先秦的名人,比如《太平廣記》卷三,一九一則“蘇韶”的故事說,蘇韶死後還魂,介紹冥府的情況:“言天上及地下事,亦不能悉知也。顏淵、蔔商,今見在為修文郎。修文郎凡有八人。鬼之聖者,今項梁成;賢者,吳季子。”魏晉時期,冥府建立不久,大概冥官的需求量並不大,所以顏淵、蔔商

(子夏)

、吳季子,這些已去世幾百年的名人還在任,可是後來,“冥招”的官員一般是剛去世的。這一方面說明冥府規模的擴大,另一方面,可能更說明適合擔任冥官的聰明正直之人越來越多。

作者|李夏恩

編輯|羅東

校對|危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