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大全夢見狗上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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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善士,又名曹百禧,字席珍,號待聘,庠生(秀才)。生於清嘉慶十三年(公元1808年)正月初二,卒年不詳。陜西省榆林府佳州(今陜西省榆林市佳縣)雙碾村人。其父曹天溥,增生(增補的秀才),鄉賢,家中頗為殷實。

善士少時,長兄善儒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心中疑惑,就問善士說:“二弟,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不知何意。”善士說:“什麼夢?說來聽聽。”曹善儒就說:“我夢見一棵桃樹,樹有三枝,一枝紅花綠葉,一枝半死不活,一枝死得陳幹。”善士笑著說:“這夢很好解。”其兄說:“說來聽聽。”善士說:“這是咱兄弟三人的命運征兆。紅花綠葉那枝當然指的是我,半死不活那枝是你,死得陳幹那枝自然是老三。”善儒也是庠生,榆林府馮大宗師歲試拿過第一名,但善士才思敏捷,學識淵博,善儒向來甘拜下風。聽了二弟的“解夢”,他深信不疑,只能自怨自艾。三弟善保幼小,不大懂事,生性又老實,對二哥的“解夢”只是笑笑而已。

若幹年後,曹善儒後人枝繁葉茂,曹善保後人七零八落,而曹善士卻成了無後之人。曹善士萬萬沒想到,他的“解夢”不光錯了,而且徹底弄反了。

曹善士自恃才高,成年後依舊十分孤傲,脾性也極壞。一日,弟弟善保背後指責二哥善士為人太霸道,不像讀書人的樣子。這話不知怎麼傳到善士耳朵裏,他非但不接受指責,而且十分惱怒,抱起一塊大石頭“嗵”地丟進善保家做飯的鍋裏,把鍋底生生砸塌底了。善保是老實人,也是乖人,只好忍氣吞聲。可是,這事傳到了王家畔村。善保的妻子正是王家畔村武秀才王殿全的二女兒。王殿全率領著幾個會拳腳功夫的子侄來雙碾村找曹善士的麻煩來了。好在善保的妻子王氏十分賢惠,她信誓旦旦地告訴父兄,曹善士砸鍋的事純粹是謠傳。武秀才王殿全相信了女兒的話,在女兒家吃了一頓飯,領著子侄回王家畔村了。

曹善士筆頭子很硬,周圍村莊的人常找他寫狀子。一日,張家奉上銀子請善士寫狀子,案由是,李家的群羊吃了他張家的冬小麥。曹善士就為張家寫了狀子,狀子裏有這樣的句子:“鼻吹雪消,蹄刨嘴啃,群羊把冬小麥吃得根芽無不盡。”李家要寫答辯狀,請的人也是曹善士。善士自然不忘收銀子,收銀之後就寫了答辯狀——其中竟有這樣的話:“雪厚三寸,羊如何鼻吹雪消?地凍如鐵,羊頭上又不綁板鐝?”縣令看了訴狀和答辯狀,左右為難,實在無法結案。最終,這樁案子只好不了了之。

後世有些法官吃了原告吃被告,人家曹大秀才寫狀子(或答辯狀)都敢昧著良心吃原告吃被告,哪管什麼叫自相矛盾!

曹善士認為自己有經天緯地之才,做官心切。他讓葭州城的劉裁縫為他縫制了一套六品官員穿的官服,時不時地穿著過把官癮。清朝律法規定,普通百姓穿官服是犯法的;就是秀才也不能穿官服。曹善士不管這些,有時竟穿著六品官服趕集或逛廟會。久而久之,他竟產生了錯覺,以為自己真的就是六品官員。村裏人不知就裏,都羨慕曹家“頂子尖,帽子圓”。

一日,曹善士家的馬脫韁了,把村裏李德有家的菜園子糟踏了。李德有得罪不起曹善士,只好背地裏詛咒——不巧,這話讓好串門的秦氏聽到了。秦氏是曹善士的偏房(小老婆),心中不得勁,有意無意常常搬弄是非。秦氏回到家,陰陽怪氣地說:“還說你們曹家‘頂子尖,帽子圓’,人家李德有背地裏往死咒撅你們呢!”曹善士一聽,二話不說,攥了一根棒槌就找李德有算賬。李德有正在歇晌午,聽見有人進門了,就坐起來——一看,來人竟是曹大秀才!李德有也是有錢人家,有碾有磨,窯裏墻壁都是彩繪出來的。他剛要下炕為曹善士沏茶,哪知曹善士已經跳上炕,掄起棒槌就向他打來,幾棒槌就將他打倒在炕上。李德有哭喊道:“曹先生,你無緣無故為什麼打我?”曹善士打上了癮,掄起棒槌,棒槌就在窯頂戳個缽子窟窿;落下棒槌,李德有就慘叫一聲。李德有的幾個兒子想幫父親,可他們看見曹善士就腿軟了,只好跪在地上討饒。曹善士一共掄了一百多次棒槌,過足了打人的癮,方才提了棒槌大搖大擺地走了。李德有的兒子們跳上炕,扶起父親——父親只剩一口氣了。李德有養傷三月,傷痂摳了半升。他打算到葭州縣衙告曹善士,可又想,葭州縣令是七品官,怎麼能管得住六品的曹善士呢。況且,民間有言,“要坐榆林府,得防三只虎”——曹善士就是其中一只。李德有決定到榆林府告曹善士。步行四天,李德有終於來到榆林府衙,喊了冤,擂了鼓,呈上了狀子。知府大人看了狀子,怒吼道:“這個曹善士簡直無法無天了!衙役們,火速到葭州雙碾溝捉拿曹善士!”兩天後,曹善士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六品官服,若無其事地來到榆林城。他沒有立即進知府衙門,而是斥退兩個捕快,優哉遊哉地到榆林城玩了一天。第二天,曹善士主動進了榆林府衙。他是在冊秀才,大清律法有規定,秀才見官可以不跪,甚至可以不拜。知府大人說:“賜座。”衙役們就搬來一把椅子。曹善士冷笑一聲,倒坐在椅子上,出口就罵知府大人是狗官。知府大人惱羞成怒,大喊道:“衙役們,把這個假官的官服剝了!”衙役們就把曹善士的官服剝了,並把它扔在公案上。誰知曹善士從椅子上一跳下來走向公案,拿起官帽理直氣壯地戴在自己頭上。知府大人被徹底激怒了,他又大喊道:“摘下他的官帽,踩碎!”衙役們就把曹善士頭上的官帽扯下來,摔在地上,用腳踩了個稀碎。曹善士又想倒坐在椅子上“敲打”知府大人,哪知知府大人喊道:“把椅子收回來!”曹善士一聽,火冒三丈,不等衙役們搬椅子,他自己飛起一腳,“咣當”一聲便把椅子踢出了衙門。曹善士不光是秀才,平時還練拳腳,功夫也不賴。審案開始了,曹善士站在廳堂對答如流,含譏帶諷,知府大人被氣得咳嗽不止,斷斷續續說:“把,人犯,打入死牢!”曹善士這才醒悟過來,但為時已晚;再說,就他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求情的。

曹善士的父親曹天溥救子心切,把家裏所有的金銀財寶拿出來,甚至把糧食也拿出來,讓騾馬馱上向榆林城進發了——騾馬隊伍差不多排了半裏長。榆林知府是個愛財的主,收了曹天溥的財物,把曹善士放了出來。知府大人沒有追究曹善士擅自穿戴官服的罪責,也沒有剝奪他的秀才資歷。

回到家,曹善士萬念俱灰,不久就病逝了。臨終前,他對家人說:“我死後,你們把我埋在李德有家對面山上;我要把李德有一家‘逼’得人死財散,還要把雙碾溝後溝的水‘逼’幹!”曹善士果然被埋在李德有家對面山上。李德有住在青楊溝南邊,對面山離他家很近——青楊溝是一條小溝。李德有一家害怕曹善士的陰魂,整年整月活得戰戰兢兢。恰好,李德有的一個兒子得病死了,他確信兒子是被曹善士“逼”死的。李德有認為,曹善士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他把文曲星得罪了。於是,李德有在曹善士的墳頭上燒了紙,祈求文曲星原諒他。之後,他就帶著驚恐帶著家人永遠離開了雙碾溝……

雙碾溝後溝的水越來越小,直至二十世紀末才斷流。當然,這與鎖壩有關,也與幹旱有關,與曹善士的詛咒恐怕沒有多大關系。

曹善士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孫子;所以,他的墳地只有兩個墓堆——一個是他自己的,一個是他兒子的。他的長兄曹善儒的後人人丁興旺,其中一支給他“頂”了門——直至現在,他和他兒子還歆享著其兄曹善儒的後人的香火。

《曹善士傳》的作者是曹善士五世侄孫。他認為:

前五世二祖爺學業優秀,如有仁愛之心,謙遜心底,斷不至於身陷囹圄,敗光家業,也斷不至於一事無成,身敗名裂。曹家後代要在曹善士身上吸取教訓,要成才,必先成人。善良和謙遜是做人的兩大法寶。

註:本文根據《佳縣小西溝曹氏家譜》和雙碾村有關曹善士的民間傳說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