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被水蛇咬是什麼意思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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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含韻終於又回到了聚光燈下。

這個四月,她手握兩部新劇。一部歷史正劇在央視八套播出,一部古裝偶像劇在湖南衛視亮相。

近日,她又被媒體報道疑似戀情曝光。在該新聞下近萬條的評論裏,一條“別想不開啊姐姐”的內容收獲了最高點贊數。

過往的少女形象太過於深入人心,以至於大眾還是將張含韻當做一個還需要呵護的孩子,哪怕她今年已經33歲。

2004年出道的張含韻,是最初代全民偶像,也是第一批網暴受害者。

順意時,她是天之“嬌”女,不該吃苦,只需扮靚;逆風時,她被千夫所指,所有的惡意都可以衝她發泄。

過往的那些泥淖一直試圖將她掩埋,但張含韻是一顆種子,終將破土而生。

2005年5月,成都。《超級女聲》報名點外,人潮洶湧。上午九點,還不到報名開始的時間,這裏就已經排起了數千人的長隊。有人通宵排隊超過12個小時,還有人為了插隊,掏出仿真手槍恐嚇前面的人群。

當時的媒體將其火爆程度形容為:《“超級女聲”成都報名:交通擁堵,萬人逃學》。而造成這般失控場面的主要原因逃不開一個人:張含韻。

這之前一年,年僅15歲的張含韻奪得第一屆“超女”季軍,一夜爆紅。《超級女聲》的名聲也順勢打響,引得無數人衝著這個“夢工廠”發起猛攻。記者隨機采訪了一名現場的初中女孩,她說:“我覺得我比張含韻漂亮,而且年齡比她小,只要能參賽,我相信我一定能出名。”

彼時,這些草根女孩們都在做著“復制張含韻”的美夢。誰也沒想到,僅僅三年之後,張含韻就從萬眾矚目的雲端,跌進了谷底。

參加“超女”時的張含韻

參加《超級女聲》時,張含韻什麼準備都沒有做。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做什麼準備。她家境平平,唱功了了,沒有專業學習過任何演唱技巧,充其量算是個愛唱歌的小女孩。

15歲的那年夏天,放暑假的她閑來無事,恰好看到了“超女”其他賽區的海選視頻,覺得自己“唱得比她們好多了”,就在媽媽的陪同下去報了名。當時兩個人想的都是:“估計馬上就被淘汰了。”

海選時,上百號人待在一個房間裏候場,所有人都在為登臺亮相做準備。張含韻尷尬地站在一邊,手足無措,只能盯著手裏的號碼牌——0403988號,一串不算簡單的數字排列,在多年之後,她依舊可以脫口而出。因為從這串號碼牌交由她手中的那一刻起,那個記憶中未經雕琢、沒有受傷的女孩,就與她徹底說了再見。

自我介紹時的張含韻

誰也沒想到,她稚嫩的外表反而成了純情的象征,瞬間點燃了觀眾的熱情。在這檔標榜著“歌唱類娛樂選秀”的《超級女聲》中,張含韻的唱功用現在流行的話說就是:“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但僅僅因為觀眾支持率高,唱功平平的張含韻PK掉了無數實力派選手,從成都賽區一路闖進全國總決賽。某次,她和一位實力不俗的選手同臺競技,得知比賽結果是張含韻獲勝之後,該選手氣得當場撂下狠話:“這是在選美。”

總決賽那晚,以短信投票的方式,張含韻的票數達到了驚人的20萬,遙遙領先其他選手。但因實力確實不敵其他人,最終,張含韻以“季軍”身份出道。

2004年《超級女聲》前三甲

張含韻、冠軍安又琪(中間)、亞軍王媞(右一)

張含韻人氣有多高呢?據說湖南衛視有次去一個小地方拍外景,當地一個婦聯主任拉著副臺長王平說,自己的老公40多歲,從來不看電視,只看《超級女聲》裏的張含韻。

2005年,“蒙牛酸酸乳”本來計劃簽約的代言人S.H.E被“可口可樂”捷足先登,迫切地需要簽一個新代言人。此時人氣頗高的張含韻,就成了不二之選。她有著被全民票選出道的人氣和足夠青春靚麗的長相,和蒙牛酸酸乳的品牌畫像不謀而合。緊接著,那首被大眾熟知的廣告歌《酸酸甜甜就是我》橫空出世,響遍了整個中國的大街小巷。

這場商業合作,讓蒙牛以2000萬成本,實現了超過20億的營收。而張含韻能在其中得到多少報酬呢?這個答案是零。

雖然張含韻人氣爆棚,但畢竟也只是偶像藝人,比不上蒙牛這所企業的國民知名度。在談合同之前,蒙牛的立場就是“一分錢都不掏”,只給勞務費,報銷來回機票,簽兩年的協議。

作為交換,蒙牛可以給張含韻最大程度的曝光度:屆時,張含韻的照片會出現在所有的海報、燈箱和產品包裝上。蒙牛堅信,這種海嘯式的宣傳,換誰都求之不得。選擇權交到了張含韻這裏,她的團隊二話不說就點了頭。年少成名的張含韻,並沒有掌控金錢的能力。成名之後,她參加活動的收入也全都由媽媽掌控,自己每個月只有幾百塊的零花錢。

而她對於職業生涯的規劃,則攥在經紀公司手中。她當時的老板是李小麟,單聽這個名字可能少有人知。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劉德華、梅艷芳、譚詠麟……這一個個歌壇巨星的身後,都有一個功不可沒的名字,那就是李小麟。他是劉德華20余年的經紀人,還幫梅艷芳出了《女人花》,時至今日,仍有回音。

毫無疑問,他有著極為出色的造星能力。《酸酸甜甜就是我》這首歌,就是李小麟為張含韻量身打造。事實也足以證明李小麟的決策有多敏銳。業界有一個名詞形容張含韻和蒙牛的這場雙贏——2005年,稱為“張含韻年”。而這一年,張含韻不過16歲。

這一年,張含韻發布了首張專輯《我很張含韻》,銷量高達80萬張,僅僅三天就賣到了斷貨,奪下了2005年中國唱片銷量總冠軍。

新歌的發布會現場擠滿了歌迷粉絲,發布會結束後,現場內外的張含韻海報被歌迷從墻上揭下,一搶而空。她的裝扮被眾多女生模仿,甚至連說話的語調都會引起大範圍的討論。

不僅僅是粉絲群體,在當年的廣州國際音博會上,記者也報道過一個盛況:45%的與會嘉賓,他們的手機鈴聲都是那首《酸酸甜甜就是我》。

有人氣,也有商業價值,此時的張含韻是當之無愧的天之“嬌”女。不想錄歌,就當著制片人的面吐槽歌詞太過幼稚,老板也要哄著她才行。用李小麟的話說就是:“我沒有想到一個唱功本身並不怎麼出眾的女孩子,一首歌在節目組錄十遍二十遍的音,沒有任何一個工作人員會覺得討厭。而別的選手,也許錄上三四遍大家就已經很不耐煩了。”

在她風頭正盛的時代裏,所有人都捧著她,贊美她,寵愛她。但就像是奧地利作家茨威格在《斷頭王後》中寫的那句話一樣:“她那時還太年輕,不知道命運所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這句話用來張含韻,也再合適不過。

人氣太旺,在娛樂圈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喜事,對於尚未成年的張含韻來說卻不盡然。簽約之後,在公司的安排下,張含韻離開四川老家,獨自前往北京發展。因為年紀還小,她被轉入北京女子實驗中學的高一年紀就讀。周一到周五上課,周末就要去公司學歌學舞,出席活動,從事偶像明星的本職工作。

到北京的前一個月,張含韻每天都含著眼淚:“感覺自己的青春和自由,以及對於人生的規劃,全部都沒了。”但上學的痛苦很快就不再是困擾,反而成了她夢寐以求的存在。

隨著張含韻的爆紅,不少學生家長向校方反應,擔心學校裏有個明星會影響自家孩子安心學習。再加上正在準備新專輯的張含韻經常請假外出參加活動、錄音,對於一所寄宿制學校來說,也擾亂了教學計劃。最終,學校找到了唱片公司,將她勸退。退學之後,張含韻找了不下10家全日制中學或專業音樂院校,無一例外,統統被拒。

在一次簽售會現場,媒體問16歲的張含韻,新年願望是什麼。她耷拉著頭,半天才擠出一句:“我想像普通的孩子那樣上學。”

被冷眼相待,這種事在張含韻身上時常發生。2005年,她參加了楊瀾的訪談節目《天下女人》。

節目組請到了一位社科院新聞研究所的所長,在楊瀾問他對於張含韻“選秀出道”的看法時,他直接對著張含韻一頓猛批:“作為家長來說,最喜歡看到的還是你們考試優異成績的成績單。”

“為了母親微笑,為了大地豐收,你們還是應該把精力放到學習上。”

隨後還用自己成績優異的兒子對比張含韻:“我兒子也喜歡唱歌,但他一點沒耽誤學習,我為我兒子感到驕傲。”張含韻鼓起勇氣,試著辯解:“可能我媽媽比較另類,當我在《超級女聲》拿到成績的時候,我媽媽是很高興的。”

這一辯解也許惹怒了所長,於是他斷言:“像張含韻這樣十六七歲的女孩,沒有任何事實證明,她可以保持很長的藝術生命力。”換言之,像張含韻這樣的選秀明星,終將只是曇花一現。

這期節目與其說是“訪談”,更像是一場針對張含韻的“批鬥大會”。她在鏡頭下幾度被逼問到眼圈泛紅,甚至崩潰痛哭。而這些“公開處刑”的畫面,在後來的成片中一幀未剪。這個16歲女孩最崩潰、最無助的瞬間,統統被公之於眾,並且效果顯著——當晚的《天下女人》,在北京上海等12個城市的收視率,躍居同時段第一。

站在後來人的視角去復盤這件事,教授說的話雖然“爹味”甚重,卻也有幾分道理:娛樂圈確實有許多選秀明星,紅極一時,也涼得飛快。

當時的張含韻其實也看得清楚,在節目的最後,她坦言:“將來有一天不能走這條道路的時候,我也會選擇出國念書。”彼時的她,還期待著學生生活,想著將“錯位”的人生掰回正軌。殊不知一場針對她的風暴,正在此刻醞釀。

早在“超女”比賽的時候,她家裏的電話就慘遭泄露。每次接起電話,入耳就是鋪天蓋地的謾罵:“你不僅長得不好看,還拿了第三名,是不是你爸花了錢給你買的名額。”

惡意不斷發酵,漸漸地,網絡上開始謠言四起。在當時最大的社交平臺“天涯論壇”,有人匿名發帖說“張含韻校園暴力一切比她長得好看的女生”,甚至還造謠她的私生活,語言極其惡毒。記者曾經去到張含韻的學校實地探訪,澄清這些言論就是在無中生有。但出來說的人多了,也就開始有人信了。

該論壇轉載的原文之一

2007年6月份,網絡上大量具有明顯造假痕跡的“張含韻的大尺度”照片突然被瘋傳,很快,點擊量就超過了200萬。這一年全中國的網民數量不過才2.1億,很多人尚且還不懂什麼是PS技術。在某檔節目中,主持人拿著那些合成照,對著張含韻連連逼問:“我知道你特別不想看,但是含韻你要學會堅強地面對現在這些事實。”張含韻無措地坐在一旁,咬著嘴唇,只能不斷地搖頭澄清:“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最後,她捂住眼睛,失聲痛哭。

因為這場風波,再加上工作太忙,張含韻放棄了本該參加的高考,決定復讀一年。於是,在人身羞辱之後,“考場逃兵”等惡意言論也衝著張含韻席卷而來。她每次出席活動都要澄清一遍,但她的辯白太過無力,人們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真相”。禍不單行。

2009年,張含韻的經紀公司突然倒閉,她的工作一瞬間全部擱置。而在前一年,她剛剛貸款買下北京一套100平的房子。她不敢把自己失業的事情告訴媽媽,“她小時候為了養我吃了太多的苦,她都沒有把苦影響到我,我也不能把我的苦影響到她”,只想著靠自己硬捱。

為了賺錢,她嘗試當主持,但因為自己沒有過主持經驗,她在臺上始終格格不入。錄完節目後,她被罵到躲進廁所哭,但她沒辦法反駁:“因為我實在太雷了”。

張含韻主持節目

2010年,一檔選秀節目《非同凡響》,突然向她發出邀請。因為太久沒有工作,張含韻疏於身材管理,已明顯發胖,狀態不佳。但這是她唯一可以翻紅、賺錢的機會,她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但這次的選秀,她喪失了之前參加“超女”時的好運氣。她被公開指責是“水桶腰”,要求她至少在兩周內減掉8-10斤。

該節目的贊助商是一款減肥茶,評委還借此嘲諷她:“贊助商該贊助一下張含韻了。”如今在網絡上搜索該節目,映入眼簾的宣傳就是:“張含韻肥妞身材成最大笑點”。

張含韻在這檔節目中的作用,也許只是收視率的“流量密碼”。評委們對她這位初代選秀明星的否定和質疑越多,仿佛就能映襯出該節目在專業上有多“權威”。只有張含韻不知道,或者說,她就算知道,也只能接受。

她在節目裏拼盡全力——聽從安排,跳性感的舞蹈;為了好看,瘦了超過30斤。因為過度不合理的減肥方法,她得了胃病,甚至還患上了心理上的“減肥憂郁癥”:白天如果吃多了,晚上就會忍不住想吃瀉藥。

張含韻《非同凡響》比賽片段

但節目最後的結尾,並沒有被她的努力打動——比賽的第一名才有機會發唱片出道,而張含韻又是第三名,一無所有。

被嘲弄了一番之後,她又回到了人生的低點。沒有收入,身背貸款,四面楚歌,這是她人生的至暗時刻。

很多人都有一個同樣的感受,2010年之後的張含韻,仿佛在娛樂圈消失了。網絡上此起彼伏的猜測有很多:退圈了,被包養了,還有人說她藏起來生了個孩子。

其實真相倒沒有如此跌宕離奇,消失的那些時間裏,張含韻去讀了書。讓她去讀書的建議,是劉德華提出的。張含韻之前的老板李小麟,同樣也是劉德華20余年的經紀人,經常會在華仔面前提起這個小女生。

2006年,張含韻曾去往香港發展,在新城“國語力”的頒獎典禮上,她第一次見到劉德華本人。香港娛樂圈最註重論資排輩,小小年紀的張含韻想要拍照,得乖乖地等在最後。現場一百多號人來來往往,沒有人註意到角落裏還站了個小孩,她就傻楞楞地站了40分鐘。

一直到劉德華來了,看到了這個好友口中富有靈氣的小姑娘,就拉著她走到了背景板前。第二天,劉德華和張含韻的合照就登上了香港各大報紙雜誌,張含韻的名聲也順勢在香港打響。

後來,他倆一起參加了一檔節目,錄制完已過了深夜12點。趁著有時間,劉德華讓張含韻的老板把她帶到了自己面前,用了兩個小時,幫她規劃了未來的事業方向,要吃什麼苦,要做什麼準備。最後他說:“你要踏踏實實的,你看那些走得遠的藝人,永遠都是在不停地學習。”

這句話一直刻在張含韻腦子裏,再加上唱片行業的不景氣,於是,她的人生又拐了一次彎。2011年,她去到了中央戲劇學院,成為了一名插班生。

練晨功、上早課、做作業、熬夜排練,大學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無比新鮮。後來她回憶這段經歷,說當時最羨慕的,就是身邊同學們朝氣十足的面龐。盡管她也正當年輕,但“少女偶像”這個套子套住她太久,更別提在流言蜚語中滾過一遭,她早已沒了學生該有的蓬勃。

不久之後,一部青春愛情片《初戀未滿》向她拋出了橄欖枝,請她出演女一號:一個外表乖順,內心卻藏著躁動猛獸的班花。

彼時她還不知這部電影的監制就是曾經的“良師”劉德華,打動她的只有導演的一句話:“含韻你相信我,我給你一個十八歲。”

節目組與導演劉娟通話錄音

拍戲,對於張含韻來說,像是一次新生。在人生的前20年,她始終被一只無形的手推著走,被“乖乖女”的人設所束縛。不可以私自外出,不可以和粉絲拍照。

素顏被路人拍到,都要立刻打電話跟公司道歉。而演員這條路,卻是她自己選的。用她自己的話說:“演員是把我變成另一個我。”

在飾演他人故事的時候,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不用拘著自己,不用謹小慎微,或者想著周遭的一切的規矩和約束,說張含韻應該做什麼,在那裏面是全然解放。”

“原來,其實是可以這麼活的,根本沒有人在意你怎麼活。”

在成為演員之前,提起張含韻,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是“酸甜女孩”、“乖巧少女”。但張含韻從來都不是乖乖女,她骨子裏從不缺狠勁。

2013年,她接拍了古裝偶像劇《蘭陵王妃》。拗口的古言,她一一查閱學習;馭馬與潛水,她也堅持不用替身。拍戲的地點在壩上草原,天寒地凍。為了一個鏡頭,她將全身沈進高山湖泊,“未知的恐懼一下子布滿了整個身體”。

她從不喊苦:“女一號就要勇敢往前衝,只要不被水蛇咬到就可以。”

拍《新蕭十一郎》,她磕到雙腿遍布淤青,卻在微博直呼“過癮”。那些別人看來苦痛交織的拍戲經歷,是她求之不得的酣暢淋漓。職業生涯的起起落落,讓她對“自己還能工作”這件事,無比珍惜。

張含韻蘭陵王妃劇照

在《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中,她飾演了和離歸家的“盛淑蘭”——成婚不到三年,就給丈夫找了十二三個妾侍,還要拿自己的嫁妝養著。婆婆要求她晚上和自己睡一個屋子以便服侍,隔絕了她與丈夫正常的夫妻生活,到頭來,還要埋怨她生不出孩子。最後,她忍無可忍,親自簽下了和離書,還把唾沫吐到丈夫臉上,這個場景讓多少人拍手稱快。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片段截圖

這個角色最後的選擇,倒是與張含韻的性格如出一轍——夠獨立,也夠果決。就像是平日裏面對媽媽的催婚,她腦子裏的念頭時常是:“如果我有能力,就足以養活自己,如果還能有多一點能力,再自己養活小孩子。”

婚姻不是人生的必選項,她再也不想要忍辱度日。現實中她沒有這個機會,於是,她去劇裏體會了一把模擬人生。去年年底的《愛很美味》,人設出眾,口碑極佳,讓所有人看到了張含韻轉型“實力派演員”的可能。

她在其中扮演了一個因疫情流調,發覺老公出軌“密切接觸者”的主播“方欣”。平日裏在直播間嬌嬌柔柔地喊著“哥哥”,面對出軌老公二話不說就讓他離婚滾蛋。接受采訪時,張含韻說:“最期待的戲份就是可以‘手撕渣男’。”

《愛很美味》片段截圖

拍戲讓張含韻體會到了別樣的人生,綜藝則讓更多人看到了閃光的張含韻。

2015年,張含韻參加湖南臺的《偶像來了》,這是她沈寂多年之後,首檔引起了一定熱度的綜藝。但熱度的來源並不歸功於她。同行的嘉賓中,有林青霞朱茵等老牌“女神”,也有趙麗穎古力娜紮等新晉“小花”,每一位都比她的咖位大。

她在節目裏謹小慎微、戰戰兢兢,最常見的動作就是低著頭藏著身子,不敢往鏡頭前湊,自卑感都要從屏幕中溢出來。

《偶像來了》節目截圖節目錄制完,負責張含韻的編導在網絡上發表了手記,在最後一句,她寫道:“很慶幸又遇見你,就像是和青春的再一次握手。”

彼時看這檔綜藝的人,對張含韻除了惋惜,別無它感。而她什麼時候開始讓人刮目相看的呢?應該是她去參加配音節目《聲臨其境》時。初亮相,她就配了三個經典影視片段。“安娜公主”的天真,“曲筱綃”的嬌俏,“馬冬梅”的彪悍,她一人盡飾,與原片一般無二。表演完,沈夢辰拉著她的手,滿臉不可思議:“我今天認識了一個全新的你。”

她和韓雪合作的《後媽的茶話會》更是在某短視頻平臺掀起了一波模仿浪潮。在這個片段裏,她全程英文,邊唱邊演,聲調和音色切換自如。高三那年,她也曾參加節目。在那個節目中,主持人問她:“如果要上大學,會選擇什麼專業?”18歲的張含韻滿懷憧憬地回答:“想學外語系,想好好上大學。”後來,這個樸素的心願隨著網絡暴力的堆積,在她的人生規劃中“流產”,但她最終還是學會了一口流利的英語。人生的路,從來不會因為暫時的絆跌就止步不前,單看你能否跨過這個坎。

前年,她去參加了那檔現象級綜藝《乘風破浪的姐姐》。

第一次公開表演的舞臺上,她紮起“哪咤頭”,用華麗的戲腔上演了這場比賽裏最驚喜的橋段。她在微博裏寫:“最喜這一句:我這一生漂泊四海,看淡了今朝,月高高地掛無暇。”這句詞何嘗不是她人生的註腳。

第一次演出結束後,她的觀眾喜愛度在全場排倒數第一,與參加“超女“時那無人能比的人氣形成了明顯的對比。但在她被淘汰的那天,為她“打抱不平”的網友反而鬧上了微博熱搜榜單。時間總會印證一些東西。

2004年,頂著全民票選的人氣出道的她被隊手嘲笑:“還以為這是選美比賽。”16年後,她褪去了偶像的光環,所有人卻都開始承認:“張含韻被嚴重低估了。”

沒有人知道,從一個“除了人氣一無是處”的小姑娘,到如今“沒有人氣只能拼本事”的實力派,張含韻要在背後下多少苦功。但她早已學會了坦然與自得:“要接受時光帶給你的好與不好。”昔日的大起大落增加了她人生的厚度,也錘煉了她的演技和舞臺實力。那些吃過的苦、受過的傷,終將會變成禮物回饋給你。

也許,沒有人能回答,張含韻還會不會再度爆火,能不能出頭。在某次訪談中,主持人問她會不會用《酸酸甜甜就是我》再來一次“懷舊殺”的時候,她說:“每朵花有它開的時候,我現在已經不是那朵花了,我有我要開的時間,和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