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騎自行車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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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11月16日中午,上海東體育會路的一家儲蓄所有一男一女兩位營業員正在做早上的營業收尾工作,因為馬上就要下班吃午飯了。

在收拾完後,男營業員見還有一個小青年坐在儲蓄所等候處,既不問詢,也不存錢,很是疑惑。於是他走過去客氣地對小青年說:“先生,不好意思,現在是中午吃飯時間,我們現在要關鐵門了,如果有事請您下午上班時間再過來!”

而被下了逐客令的小青年詭異一笑後,隨後“很聽話”地走出了儲蓄所。但他並沒有走遠,而是騎著自行車在儲蓄所周邊轉了很久,一直觀察著這四周的一切,不久後他便發現有一條弄堂可以直接通往儲蓄所的後門。

順著走到後門之時,他朝著氣窗向儲蓄所裏面大致查看了一下,發現此時儲蓄所裏面之前對他說話的那個男的已經去吃飯了,如今只有一個女營業員還在那裏打電話。

他大喜過望,覺得機會來了,於是跑去敲後門。女營業員聽到有人敲門,也警惕地問了一聲:“誰呀?”而小青年則捏緊喉嚨假裝女聲應答道:“是我,你們的鄰居!”

女營業員聽到答復後,也沒多想,她放下手中的電話去把門打開了,結果在開門後她才發現門外站著的竟然是一個手拿槍支的男人。

她的本能反應告訴她:有人要搶劫了!於是她趕緊去把門關上,但門已經開了,她的力氣也沒有小青年大,自然是抵擋不住的。

當時小青年在頂開門後,用槍直指女營業員的腦袋說:“不準叫,不然打死你,趕緊把保險櫃打開!”但女營業員並沒有聽從,反而大聲喊道:“來人啊,搶劫啦!”

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她隨即倒在了血泊中......

自建國以來,上海一直都沒有發生這類惡性案件,如今這個記錄卻在今日被打破,因此這也是上海第一起持槍搶劫銀行案,而犯這個案的小青年叫作於雙戈。

一、槍支被盜

這個於雙戈本來是有一份不錯工作的,即:在海運公安分局擔任乘警,也算是一個鐵飯碗。在那個年代,這雖說不上是大富大貴,但也算是在保證生活安定的前提下,還能有些富余。

只是他這個人很好面子,做什麼事情都喜歡“充大佬”,但充大佬是需要錢的,要是沒有足夠的錢,請個客摳摳索索,一包好煙也拿不出,自然是極其丟人的。

他想掙快錢,於是在利益熏心下借職務之便做起了販賣走私香煙的小生意。不過後來由於東窗事發,他被單位處分被調離到公交公司當售票員。

而售票員的待遇顯然是不能與乘警相提並論的,他自然不願接受。但剛剛被處罰,他又不能再行走私之事,於是他把目光放在了“賭”上面,在他看來這是自己當時唯一能夠繼續掙到快錢的方法。

可誰能料到他的手氣特差,不僅沒掙到錢,還虧損得十分嚴重。

這裏賭博需要成本,而其他地方維持他的“高質量生活”同樣也需要錢,無奈之下他只好向別人借,久而久之他的借貸金額已經有上萬塊了。在上世紀萬元戶都極其稀少的時候,他這筆借款也算是天文數字了。

更加要命的是,於雙戈還有個女朋友叫蔣佩玲,他一直想娶蔣佩玲為妻,也總會在她面前吹牛說:“你看好,我們的婚禮不會比別人差!”

但當時在上海一場體面的婚禮至少要1000塊以上,於雙戈現在工資低不說,還背負著欠款,眼見婚期將近,大話又已經說出口了,錢從哪裏來呢?他有些疑惑了。

後來感到“壓力山大”的於雙戈逐漸萌生邪惡念頭,最後他竟然決定去搶劫銀行。但要提高搶銀行的成功率,自然是需要配備一些武器的,於是他開始著手策劃一起“盜竊軍火案”。

在1987年11月13日,也就是搶劫銀行的三天前,於雙戈帶著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旋鑿、羊角錘和老虎鉗等盜竊工具來到黃浦江外灘的防洪堤前,這裏也是他曾經當乘警時工作過的地方。

由於此時正是午飯期間,所以江堤上的人很少,一開始於雙戈站在那還有些猶豫要不要下定決心,但他突然想起自己是被開除的,如今還落魄到籌備婚禮的錢都沒有了,就氣不打一處來,於是便乘坐交通艇上了江面上一艘叫“榮新輪”的船。

自己曾在這上班,所以對於船上的路線,於雙戈自然是輕車熟路,他沒過多久便來到了乘警值班室。但就在他準備用工具撬開武器庫的門之時,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人的腳步聲,做賊心虛的他嚇得趕緊躲藏了起來。

而當腳步聲的正主走進來時,他發現此人原來是自己曾經的領導於隊長。

於隊長平時對他很照顧,一直把他當兄弟看待,於雙戈心想在於隊長地盤上犯事,這是恩將仇報的做法,所以他沒有繼續實施盜竊,而是迅速原路返回撤回了外灘。

在失手後於雙戈很沮喪,但他下定了決心,這次一定不能空手回去,所以他一直在外灘漫無目的地徘徊著,打算尋找新的目標,很快他又將目光鎖定在了不遠處的“茂新輪”上面。

他找準時機,很快又上了“茂新輪”。

和之前一樣,由於很熟悉上面的環境,他沒肺啥功夫就順利到達乘警值班室,這次他沒有任何顧慮了,肆無忌憚地撬開了武器庫的門,接著又撬開了保管槍支彈藥的箱子,從裏面盜走了兩支五四式手槍、一支六四式手槍,彈夾六個,子彈共計268發,同時還有一副手銬。

於雙戈很狡猾,當時在得手後也並沒有並沒有立即走。為了不被發現,他在值班室裏躲了一個多小時,在確認安全後才撤離。

在傍晚,有一個乘務員忽然看到值班室的門被撬開了,大家才得知裏面的槍已經被盜了。

二、銀行被劫

槍支被盜是一件極其嚴重的社會事情,更別說這次被盜的數量還如此之多。如果不徹查清楚的話,勢必會對整個上海的社會治安形成極其嚴重的隱患,因此乘務員在第一時間選擇了報警。

而公安機關在接到上報後,迅速召開了案情分析會,對兇手的身份進行排查,有人認為乘客沒有作案時間,也不可能會知道值班室內有槍支彈藥,所以極有可能是熟悉船內的工作人員下手的。

於是警方立即對船上的工作人員進行了全面排查,但查完後卻發現所有人都沒有作案嫌疑,這在當時科技落後,監控攝像頭缺乏的年代無疑是十分致命,因為這代表原有的偵查路線是錯的,偵查陷入了死胡同。

警方知道繼續往這方面調查是沒有出路的,於是他們換個思路想:“既然不是船上的人作的案,那會不會是非常熟悉乘警值班室,接觸過乘警值班室的人幹的呢?

這個想法一提出來之後,有一個人突然站出來說:“對了,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了一個人,會不會是他?”辦案民警們聽說後連忙詢問:“是誰?”

這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是於雙戈,他曾經當過乘警,對船裏面的情況十分熟悉,只是因為後來販賣走私煙被調走了。”

警方認為於雙戈有前科,而且還有充分的作案動機,的確有可能是嫌疑人,因此便將新的目標放在了他身上,開始對他展開了相應的調查。

那於雙戈在搶了武器之後又去幹了什麼呢?其實他當時在成功盜取槍支後,第一時間便來到了自己的摯友徐根寶家,然後神秘兮兮地對徐根寶說:“根寶哥,我幹了一件驚人的大事!”話音還未落,便得意地把自己挎包中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徐根寶看到一堆武器彈藥後,被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雖說見過一些世面,但也從沒有見過這些“真家夥”,於是顫抖著對於雙戈說:“你怎麼做這麼大的事情,要知道這在中國是行不通的啊!”

聽到徐根寶的勸說後,於雙戈抱怨道:“槍已經偷出來了,你如今這樣說已經沒辦法了。”徐根寶以為他這是松口後悔了,便接著勸說:“辦法不是沒有,你要不去自首,要不把這些東西趕緊扔掉。”

聽到這些後,於雙戈當時一直沒有說話,但不說話卻並不代表他放棄了搶劫的念頭,其實他早就下定了決心要搶,誰來勸都是行不通的。

但他考慮到如今自己的好友已經知道了這事,就必須把他給騙過去,要不然便有被揭發的風險。因此他厚著臉皮對徐根寶說:“能不能借我幾百塊錢,我打算去南通做生意,等回來後再把槍扔了。”

徐根寶以為好友已經被自己的苦口婆心給勸服了,以為他真的是“痛改前非”了,也就帶你給了他。但誰能想到於雙戈前腳剛答應,後腳就立即按照“原計劃”借了一輛自行車,於16日上午前去各大銀行踩點。

他當時看了不少銀行,但在觀察到周邊都很熱鬧、人太多選擇了放棄,最終在經過一番分析後他最終選在了我們文章開頭說的那家儲蓄所,因為他於雙戈覺得這個儲蓄所附近很冷清,行人少,逃跑起來容易一些。

但當他走進儲蓄所,看到裏面除了有一個女營業員,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營業員後,他心裏犯起了嘀咕,因為他追求的是萬無一失,若是有男性在的話,自己可能要與其搏鬥,即便自己成功將其拿下,但耗的時間也會變長,這會給自己添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他一直在等待時機,等找到了後門,男的又出去吃飯之時才選擇動手。而在他開槍把女營業員打死後,自己也十分慌亂,因為槍聲驚擾到了附近很多人,所以錢還沒拿到手,就迅速跑路了。

銀行劫案發生後,警方迅速封鎖現場,然後對現場遺留的彈殼進行勘測,經過對比現場痕跡分析,這枚彈殼就是船上被盜的五四式子彈,而現場留下的指紋也與之前盜武器的人是完全一致的。

目前可以確定,兩起案件都是一人所為,但事實是不是於雙戈仍舊需要作出下一步調查。

之後又經過對周圍地帶的詳細勘查,民警發現儲蓄所門口停了一輛自行車,它是自昨天案發後就一直停到現在也沒人騎走,大家覺得這車很可疑,於是便通過對牌照對其進行核查,最終找到了自行車車的車主。

但是讓大家感到意外的是,居然連車主也不知道為何他的車會在儲蓄所門口,不過當民警詢問他車給過誰的時候,車主還是提供了一個極其關鍵的線索,他說:“昨天於雙戈把我的車給借走了。”

此時警方也正式確認於雙戈就是此次盜槍、持槍搶劫銀行的頭號兇犯,後來警方火速趕到他的家裏,並在他的家中起獲了被盜“五四”式手槍一支,子彈248發。

只是沒能順利找到於雙戈,因為他早已經逃走了。

而且根據被盜槍支彈藥的統計可以得知,於雙戈此次逃跑身上還攜帶了“五四”式,“六四”式手槍各一支,同時還帶有18發子彈,他仍舊是個大隱患。

三、兇手被捕

那於雙戈到底逃去哪裏了呢?

原來當時在銀行搶劫殺人後,他一路狂奔回家,然後拿了衣服來到女朋友蔣佩玲家中。在驚慌失措之際,他將自己所做的事全部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女朋友,並問她願不願意與自己一起去“浪跡天涯”。

蔣佩玲秉承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心理,當即表示願意與他一起逃離上海,兩人還計劃了一個周密的逃跑逃亡,即:讓蔣佩玲借口買煙,然後叫一輛出租車一起逃跑。

只是計劃並沒有落實下來......

說來也好笑,當時被嚇破膽的於雙戈見家中弄堂來了一些人,還以為是警方找到這來了,於是還沒等到女朋友回來便自己逃跑了,完全忘了原來與蔣佩玲的“海誓山盟”。

在把女朋友拋棄後,他開啟了自己的逃跑路線。

當時他先是坐了一輛出租車到上海老西門,之後又換乘坐上另一輛出租車到曹家渡。而到了曹家渡他還不放心,於是再度叫了一輛車到華亭賓館,為了確定沒人跟蹤,他又從華亭賓館步行了四個小時走到莘莊。

在莘莊進行了一個短暫休整後,他又馬不停蹄地乘坐長途汽車前往閔行,然後再度轉車到南匯的北橋,到了之後換了一輛去金山的長途大巴車,等到了金山,他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氣。

只是在金山剛緩過神來後,他又想起警方或許會發布自己的體貌特征來通緝他,因此他又從地攤買了藍色制服和軍褲坐車,簡單的打扮了一下自己,趕去了嘉興。如此迂回逃跑,讓警方完全摸不著頭腦,不得不承認於雙戈的反偵查能力還是很強的。

不過雖然暫時是安全了,但長期在街上走也很容易暴露,他需要找一個落腳點。只是如果是住旅館的話,難免要登記自己的信息,那不是更加自投羅網嗎?

後來於雙戈想了好久,終於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把自己工作證上的名字“於雙戈”添加了幾筆改成了“王雙劃”,然後安全入住了私人旅店。

安穩下來後,於雙戈開始籌劃自己的未來。

當時心神不寧的他,忽然想到自己在海寧還有一個朋友,於是他又從嘉興趕到了海寧,由於當年信息不發達,所以於雙戈的這個朋友並不知道他已經殺了人,還十分熱情地接待了他。

之後他編謊話對朋友說:“自己要去寧波出差,走的時候匆忙,把單位開好的介紹信忘在家裏了,想要他幫忙弄到了一張空白介紹信。”

他的朋友也沒有細究,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也就隨口答應了,之後於雙戈便在空白介紹信上面胡亂杜撰改名為“杜衛國”,輾轉來到了寧波。

原本於雙戈以為自己逃到了新地方,還有了新身份,已經可以隱姓埋名度日了。但他卻疏漏了一個細節,這個細節出在他女友身上,他的女友蔣佩玲對他實在太過於了解了,基本上他可能會去的落腳點,蔣佩玲都知道。

而警方自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很早就追問了蔣佩玲關於於雙戈的一切,她在口供中則交代:自己曾帶著於雙戈去過寧波的姑姑家。也就是說,這也會是於雙戈可能的一個落腳點,因此上海警方迅速聯系了寧波警方在蔣佩玲姑媽家附近埋伏了警力。

果然其然,於雙戈在到了寧波後還真去了蔣佩玲的姑媽家一次,當時他謊稱自己是出差路過前來看望,蔣佩玲姑媽很高興,還留他在家裏吃了一頓午飯。但等他吃完午飯,他出門準備去郵局打長途電話之時,民警們出其不意地將他逮捕了。

其實當民警們突然站在他面前,並給他帶上手銬的時候,他有些懵了,一直低著頭,神情十分的沮喪,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末日來了。

1987年12月4日,法庭公開審理了於雙戈盜竊槍支和搶劫銀行一案,最終判處了他死刑。12月12日,他被押赴刑場正式執行槍決。

其實於雙戈本來是可以有一個美好未來的,畢竟他的起點已經比常人高了很多。比如他有一個穩定的工作,有一個為自己好的兄弟,還有一個能陪自己吃苦的愛人。

但他都沒有珍惜,反而被金錢所迷惑,導致離正道越來越遠,最終落得個槍斃被殺的下場,不得不說讓人感到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