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葡萄架或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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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洛

曾經有個美麗的神話,結局是這樣的:從此,牛郎和他的兒女就住在了天上,隔著一條天河,和織女遙遙相望。再後來,每至農歷七月初七,相傳就是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無數的喜鵲飛來為他們的相聚搭橋,鵲橋上,牛郎織女一家深情團圓,短暫重逢。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農歷七月七日夜,江南一片靜寂。相與不信,我們都寧願所有的喜鵲已經成群結隊,去搭那牛郎織女相會的鵲橋了。

這該是多宏大的想象——穿越牽牛與織女間漫長的星際距離,橫越銀河相聚的力量。

這是我們先人的不可思議的神話,是我們所未知世界裏的愛情故事。

我寧願相信這樣的故事是真實的。

愛情也罷,神話也罷,傳說也罷,在每個人的心裏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版本。愛情的力量超越了故事的本身。

年年七夕,年年相會。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多少日子的期盼,卻只是金風玉露一相逢。迢迢銀河,盈盈一水間,更多的時候,只能泣涕零如雨,終日不成章,遙遙相望,脈脈不得語。

這麼近,那麼遠。天上,人間。

因為悲,所以悲。因為喜,所以喜。因為無奈,所以無奈。因為慶幸,所以感恩。

CFP供圖

七夕是一份沈甸甸的愛。我們有我們愛的人,我們有我們思念的人,我們有我們牽掛的人。

一份愛,來自心裏,最深最沈地展示著我們的本性。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抑望星空,一個美麗的、千古流傳的神話,這一善意柔軟剛好投影到我們的心中,映射到我們內心最深處的渴望,如一束光,清晰明亮地照進心房,帶著溫暖,帶著不可言說的歡喜。不同時節,不同的人們,相同的牛郎織女。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凡人有情,不羨神仙羨鴛鴦。我們的想法,只是人生幾十年的相守而已。兩情不在於長與短,卻珍惜著有限人生的朝朝與暮暮。遇到對的人,守著對的人。

可是相守,要遇到愛的人,遇到了愛的人,還需要兩人苦心經營,還需要共同的相守。愛,只是一種可能,無數的可能的可能。因為一線線簡單的事情,相遇,相守,相愛。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王弗已經不在,蘇子還在思量。

面對千裏孤墳無處話的淒涼,還有在另一個世界化蝶的梁祝愛情,一個美麗的夢。

人生在世,她或者是存在的,是你深愛著的;他或者只是虛幻的,你在等待著的。你見了,或許,只是人生相遇的一眼一瞬;你見了,或者,只能是遠遠相望,卻是脈脈不得語;你或許,卻是見不到,此生,也許你的花期開得最燦爛最美麗的那一瞬,你始終沒有找到那個你相愛的欣賞你的人,於是,你不是不愛了,你只是在人群中慢慢地萎謝了。我們都有我們的七夕,那個七月初七,不管我們是青春,還是年老。不管時光怎樣一日日地逝去,不管時光一天天地催人老去,卻終有那個夢,終是在我們的心裏。愛是我們想象的權力。心是我們的自由。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海枯石爛的愛情故事,在信息化的時代裏,卻脆弱不堪——兩個人的人生,會因為一線一絲一毫的改變,從相遇轉為相怨,相別,相離,相恨。這時候,很多人和我一樣,格外懷念那個木心式的愛情:“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七夕,江畔燈火搖曳,猶如十五元夜。這天,嫦娥更悔去偷藥,在鋸木聲中,抱兔幽怨,牛郎織女猶有相見時,而她的郎君,海枯石爛也不相逢。江邊那一盞盞的荷花燈,載著祝福,載著祈願,泣淚而行。葡萄架上,滴著水,葡萄香中沒有酒,相逢的喜悅卻化了濃濃的離別的愁。

如果,沒有愛,那就是無心之人。再遠的別離,也是索然無事。我想,想出牛郎織女美麗故事的人,心肯定是九曲千百腸的人。你憐他,讓他遇到了,讓他愛了,然後短暫相守了,短暫相守,男耕女織,一子一女,其樂融融。但是,你卻讓他們分別了,分別卻又不是永別,又在那個七月初七的日子可以短暫相聚,讓他們提著一個即將分離的心在相逢。喜鵲頻吵,催人分道。相逢了,卻是個限時的相逢。終要離別,終要離卻,催人分道。

就那樣愛了卻不能相守,相遇終究要離別。糾糾纏纏地無奈,組合了無可奈何的人生。

年年七夕。現在的節日,更多的是商家的一種聒噪,那兒時在葡萄架下偷聽牛郎織女的情話的小心情,如今成了奢侈。那乞巧節裏繡各種手工的精致,如今成了一種追憶。

年年七夕,今又何夕。

唯有眼前人,最值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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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錢江晚報·小時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