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婆婆的假牙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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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辛雲霞

(2012-03-23 16:49:36)

那天和女友們相約去看《桃姐》,導演許鞍華並沒有刻意煽情,但老人院裏的一幕幕,卻讓人看得心酸難受。

影片中香港的這家所謂的老人院,不過是面積較大些的公寓房,有限的空間被分割成一個個格子,僅放得下一床一幾。想在院子裏曬曬太陽都不能,因為公寓房沒有院落,十幾位老人終日呆坐在巴掌大的門廳裏,他們目光呆滯,臉無表情,只是呆坐著,絕少交談。

門廳靠街,一道玻璃門隔開的卻是兩個絕然不同的世界。門裏是寂靜,是衰老,是孤獨;門外是喧囂,是活力,是熱鬧。門裏的人偶爾望向門外,望向熙熙攘攘的人流;但門外的人似乎對門裏的一切毫無興致,連探頭張望的欲望都沒有,從玻璃門前匆匆而過。偶爾也有例外,救護車呼嘯而至,從玻璃門內用擔架擡出人來,又呼嘯而去。路人的眼光投向絕塵而去的車影,搖搖頭,似乎在說:又少了一個。

拐杖、輪椅、假牙,墻壁上的扶手、木桶裏的尿片、塞在耳朵裏的助聽器;呆滯的眼神、蹣跚的腳步、耷拉在胸前的花白的頭顱,從嘴角流下的串串涎水、漏在飯桌上的一層米粒。這一切都在詮釋著一個詞:衰老,對衰老略加延伸,便是另一個詞:死亡。

一場電影看下來,心情變得格外沈重。老人院裏的場景,是我們人人都要面對的未來。誰都無法逃脫,那是我們的必經之途。

臉上有了皺紋,鬢間生了華發,眼神不再淩厲,腿腳不再利索,這些都還不可怕,可怕的是老而病,病到不知自己是誰,病到完全不能自理。活著,便成了一種痛。

想起一位老人——我婆婆的母親。老太太已九十四歲,身體看上去還可以,就是糊塗得很。過年時去看她,我婆婆貼著她的耳朵大聲喊:“你外甥、外甥媳婦來看你了。”老太太看了看我們,小聲哼哼了一句:“噢,俺姐,俺哥啊。我不認得了。”的確,老太太連天天在她身邊伺候的兒女都不認識,更不要說我這個一年見不了幾次面的外甥媳婦。

老人家在兩個舅舅家輪流住著。舅舅、舅母算是極孝順的了,但有時也難免感到絮煩。所謂的久病床前無孝子,也真不是憑空說的。大舅說:老太太白天睡覺,晚上不困了,就瞎折騰,把所有的被子、衣服都扔到地下,成月沒睡過囫圇覺。二舅指著院裏晾曬著的幾條黑棉褲,一副無奈的樣子:一會兒都不能離人,從早晨到現在,棉褲都尿濕三個了,這個再尿濕了就沒得換了。我站在一邊,暗自欣慰,帶來的兩大箱尿不濕算是派上了用場。

老太太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臉的茫然,全然不知大家說的是她。

一切都是無意識的,只有一口氣撐著一個衰老不堪的軀體,即使痛苦也不知道了。老太太真可憐。

我一直說我要活到一百二,但若是如此活法,不如死了幹凈。

長壽且健康,是快樂;長壽但有病,是痛苦。

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善待老人。善待老人,就是善待我們自己。畢竟,誰都有老的那一天。

作者簡介:

辛雲霞:媒體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有散文集《女人筆記》出版。

轉自辛雲霞博客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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