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到把蜘蛛網弄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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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從4 月21日起,《中師生》公眾號開始連載四川作家曹清萍老師的長篇小說《中師生》。此書在2015年由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全書43萬。作者在書的扉頁寫道:獻給中師生和為共和國基礎教育事業獻出青澀青春的人們。四川省社科院文學研究所副所長向榮教授在該書《序言》中說:《中師生》書寫了一代中師人的群像。一群二十多年前的青年男女從遠處走來,為鄉村教育演繹著雖然普通但卻絢麗的昨日故事。

標題: 娋蘇巖顧盼遭暗戀,男女生相約遊石海(標題為編者所加)

作者:曹清萍

插畫作者:朱世江

秋天,讓人多愁善感的季節。很多人在這個季節憂郁、煩躁,處事不利落,就將自身的情緒轉嫁到季節上,埋怨秋天是多事之秋。

課間操結束時,收發員趙智強向蘇巖直招手,蘇巖就向他走去。只見他右手拿著一二十封信,左手卻放在那一摞厚厚的信封下。蘇巖問:“有我的信?”

“呵呵,當然啰——蘇大美女都沒有的話,誰還會有哦!”

“那我的信拿給我,神神秘秘的幹嘛?”

“神秘的不是我,而是你!”趙智強一邊說著,左手就從那摞厚厚的信封下伸出來了。

蘇巖接過他手裏折疊起來的牛皮紙信封,低頭就撕開封口。身後的李瓊長頸鹿般跟著她看起來,還沒看到一半就笑得噎著了。她到教室後就像爆鞭炮一樣劈啪啪地告訴了梅曉風,梅曉風周圍的男女生全都聽到了,等蘇巖進教室時,大家都神秘地望著她,把她看得不好意思,只好裝著做別的事。

黃遠航輕輕一伸手就從蘇巖抽屜裏抽出那封信,羞得她滿臉通紅。他念念有詞地比對著筆跡,然後滿有把握告訴她絕對不是本班同學所為。

蘇巖渾身都覺得不自在,下樓上廁所去食堂打飯都要留神身邊是否有人在註視著她,弄得自己都神秘兮兮的,結果還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第二天同一時間又收到同樣筆跡的書信,這次比上一次禮貌多了,有了班級和署名。寫信人邀約她去瀨溪河邊見一面,她的心怦怦跳過不停,心想我又不認識你見什麼面嘛,懶得想這個事情,可是這個問題困擾得她吃不香睡不甜。黃遠航像敵前偵查員一樣打聽到了寫信人,去吃飯時就悄悄示意女生們,梅曉風碰碰蘇巖的胳膊,蘇巖卻眼睛都不敢擡,心想管他是神是鬼也不看,看了反而有印象,以後見著人家還不知道怎麼辦。

第三四天,也準時收到來信,也準時得到邀約,不同的是明顯感覺語氣更熾熱了。到了第五天,他邀約周六中午兩點在河邊見面,但是字裏行間明顯露出沮喪,還說如果她不準時赴約,他將做讓她追悔莫及的事情。蘇巖哭哭啼啼地罵道這簡直就是無賴是威脅,我不認識你也沒有和你有來往,你做什麼事也不關我的事。心裏面這樣想,畢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內心簡直就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惶惶不安地回到教室,告訴梅曉風,梅曉風也被嚇得六神無主。

中午飯後,她們倆悄悄溜進教室,反復捉摸著這件事,卻一個辦法也想不出,只能一聲聲嘆息。林天揚進教室來拿小說書,梅曉風截住了他,吞吞吐吐講了個大概,他平靜地說:“你們倆這是杞人憂天,他做什麼事關你們什麼事?我就不信他會做什麼出格的事,一二十歲的人難道還會尋死覓活?你們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說完就要走,梅曉風可不允許他離開。

蘇巖著急地問:“萬一他……”

梅曉風就把初中班上一個男生追女生不成,就暴打女生的事情講了出來。林天揚楊搖頭,分析道:“這只是個別現象。沒有萬一,你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他說見面你就和他見面啊?你不是傀儡,也不是玩偶,憑什麼聽他的?”

雖有林天揚的分析,但是兩個姑娘依然忐忑不安。周六中午,冷修竹為梅曉風蘇巖兩人打飯回寢室,她們三人吃完飯就睡覺。往常周六飯後,她們總是迫不及待去逛街,去爬界牌山,去河邊玩,今天卻怎麼也沒有心情,而且心裏惶恐不安,怕真的發生什麼意外。

下午兩點過,張雪峰跑到女生院外大叫梅曉風,梅曉風看見他慌張的神情,知道有不祥的事情發生了,果不其然,寫信的人吃安眠藥自殺了,好在發現及時,送到醫院搶救去了。

梅曉風回到寢室後全身都還在顫抖,吃力地爬到床鋪上,撩起蚊帳,悄悄把事情告訴冷修竹。冷修竹嘴巴半天都合不攏,她們倆同時往下鋪的蘇巖望去,蘇巖睜著圓圓的大眼瞪著她們,梅曉風只好實話告訴她。

她躺回床上去了,重重地嘆息一聲。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沒半天的工夫,全校已經鬧得沸沸騰騰了。劉大燕從街上回來聽說了這事,氣喘籲籲跑回寢室,張嘴就告訴梅曉風,見到她們三人平靜的樣子,明白了自己的廣播已經遲到了,就閉上嘴巴和她們一起沈默著。沒過兩分鐘,她就挖苦寫信人,罵他單相思,神經脆弱;取笑蘇巖不食人間煙火,遇到求愛的人置之不理,碰到人家自殺還泰然處之。沒有人理她,她自討沒趣兒,去別間寢室傳播新聞了。

學校裏流言滿天飛,有人罵寫信的人腦子有點蕩,有人說他情癡,也有人罵蘇巖無情,罵她招惹男生。他們兩人都處在了風口浪尖上了,吃藥的人姑且放在一邊不談,蘇巖卻痛苦不堪。二寢室的女生們陪著她,給她打飯,提洗澡水,盡量不讓她出門,不和其他班的同學接觸,但是風言風語還是傳到她耳朵裏了,異樣的眼神還是進入了她的視野。

整個周六傍晚她都如坐針氈,站,坐,臥,用不了半個小時就更替,可寢室狹小,視野範圍就是七八間床和窗外的長滿青苔的高高的院墻。當夜色漸濃時,焦躁才慢慢消散。女生們買了一斤瓜子、兩斤花生和一些糖果來到宿舍,大家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誇張地說著童年趣事,可是淡淡的憂傷還是在寢室裏飄蕩。憂傷就憂傷吧,不用刻意去回避自殺事件。

於是乎,由王秀玲帶頭開始講愛情故事,大家輪流著講。有的是書上看到的,有的是現實生活中的,但是都是淒美的。大團圓的愛情故事大家不是特別喜歡,越淒美越能博得眼淚博得同情,才能流傳得綿亙悠長。羅密歐與朱麗葉如此,梁山伯與祝英臺如此,焦仲卿與劉蘭芝也如此,相反《安徒生童話》裏的“從此,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卻激不起大家的審美情趣。

李瓊講了個同齡女孩子的故事——鄰居王芳在外打工,去年春節回來過年時,見到了鄰居周明家的客人,客人是搞建築的,兩人不知怎麼就好上了,王芳每天就往周明哥哥家跑,他們經常在青㭎柴垛子間擁抱。王芳媽媽也許發現了,把個女兒罵得半死,沒想到他們私奔了。國慶節回家時我見到了大著肚子的王芳,她媽見到我媽就哭,罵那個男孩子不負責任,不知道王芳以後怎麼辦。

姑娘們就一陣嘆息。冷修竹望望梅曉風,再望望大家,問道:“你們留心117沒?”

劉大燕回答:“丫兒啦,就是那間一直鎖著的房間嗎?有啥奇怪的——”

“你問問梅曉風就知道啦!”

“呵呵,沒啥。”梅曉風望望大家,再望望蘇巖望望李瓊,“我可不想嚇著了某些林黛玉似的姑娘!”

大家都望望李瓊,李瓊卻故作鎮定地說:“什麼?我是這樣的人嗎?”

“當然!”“不是你還有誰!”“晚上不敢一個人上廁所的是誰呀!”大家七嘴八舌地奚落她。

她嘟著一張嘴,說:“你愛說不說,哼——”

“你別像某人一樣矯情了!”劉大燕趕緊捂著嘴巴,可是大家都已經聽清楚了她的所指。

梅曉風哼哼兩聲後,壓低了聲音,拉長了語音,說:“空屋子——漆黑一片——到處張滿了蜘蛛網——墻上有一衣——地上有一盆——桌上有一碗——”

姑娘們擁著被子,捂著胸口,慢慢地向被窩裏縮去。李瓊捂著耳朵,尖叫著:“別說了——別說了——”

除了梅曉風,姑娘們將顫抖的身子捂在被窩裏,大氣都不敢出,最後連梅曉風也鉆入了被窩。

鬼的故事,神秘,小孩子們喜歡聽,主要在於給人想象的空間廣袤,想象的時間綿長,想象的情節讓人窒息卻富於刺激。對於小孩子如此,對於姑娘們也如此,傍晚時喜歡聽,夜深時卻特別怕。

半夜裏,冷修竹想上廁所,就是不敢起身去,只得憋著,憋著,翻來覆去睡不著。尿意和翻覆呈輻射狀,好幾張床鋪上也如此。梅曉風問道:“是不是都想上廁所又害怕啊?我陪你們去,如何——”

沒一個人應和她。

繼續憋,實在不能憋了,再憋就要出事兒了,冷修竹說:“看來呀只有奉獻我的臉盆了,大家得到放松後別忘記了我這個大好人哈!”

七個身子從被窩裏一個個蹦出來,瓷盆裏就泉水叮咚響起來。

星期天早飯時,林天揚他們幾個男生在籃球場等著梅曉風她們打飯,看見她們出來就邀約去看石海,要是平時要她們走那麼遠的路她們是堅決不答應的,但是特殊時期就另當別論了,五十裏的山路只是羽扇綸巾般小事一樁。

說走就走,男生們買足了饅頭包子,女生準備了水和瓜子花生。男生前面引路後面殿後,一二十人浩浩蕩蕩前行。路上,大家講笑話,唱流行歌曲,望著青山綠水,煩惱早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走了整整四個小時才到達石海。漫山遍野的石柱石筍鋪天蓋地而來,喀斯特地貌讓坐在石梯上的師範生們感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夫妻峰、天下第一漏鬥、僰人懸棺等讓他們驚呆了,不斷發出贊嘆——世界還真奇妙。

夫妻峰前,男女生分成兩組照相,王秀玲發現了巖壁上的珊瑚,年輕小夥兒姑娘們看罷就老氣橫秋地感慨滄海桑田。僰人懸棺前,他們了解了僰人的習俗。天下第一漏鬥——天坑,四壁的巖石陡立,怪石嶙峋,齊刷刷面向一側,讓他們嘆為觀止。

更讓他們驚嘆的是大溶洞。沿著天坑石壁的臺階而下,他們來到了大溶洞,面對能擺三四百桌桌習的大溶洞,他們情不自禁地大吼起來,“吽——吽——吽”此起彼伏。待大家都吼累了,趙智強就繪聲繪色地講起這個洞的歷史,將他爸爸曾經在這裏參加過道路施工的歷史講給大家聽。大夥兒一邊驚嘆溶洞之大,一邊聽免費導遊的解說,確實是一種享受。

此洞在六七十年代時曾作為兵工基地使用過,當時蘇聯專家撤走,美國重兵壓境。邊遠荒涼的中西部13個省區,進行了一場以戰備為指導思想的大規模國防、科技、工業和交通基本設施建設,史稱三線建設。

石海,這個有著巨型溶洞且地下擁有一條暗河的兵家必爭之地,成為眾多三線項目之一。幾千工人在溶洞內生產,機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溶洞外兩三千工人在修路建房,這只聽雞犬之聲老死不相往來的偏僻之地,成為了喧囂的城鎮。後來國際形勢發生變化,兵工廠搬走,軍火基地就成了旅遊勝地。

暗河、天窗、石筍石鐘乳等等奇異景觀讓這群初出茅廬的學生驚嘆不已。望著那直聳雲霄的石筍,黃遠航拉拉身邊的李開建,指著石筍,笑笑說:“像不像我們的生命之根?”

“生命之根——啊哈——啊哈哈——你小子太有想象力了!佩服,佩服!”邊說邊向黃遠航打躬。

從後面趕上來的劉大燕嚷道:“你們倆瞎嚷嚷什麼生命之根!”

兩個男生笑得前仰後合,只是不開口。她可不客氣了,上前扯著李開建的耳朵,再用力往兩邊掰。

李開建痛得哇哇大叫,求饒著:“我的劉姑奶奶,你是真的不能聽啊!”劉大燕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你說不能聽她偏要聽。

黃遠航在旁邊拍著大腿笑,慫恿她道:“沒什麼不能說的,叫他好好說說!”

“你呀煽風點火的,你怎麼不告訴我家劉姑奶奶?”李開建瞪著他,罵道。

黃遠航向劉大燕招招手,說:“過來,我告訴你——你可不能罵人哈——等你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問問我的妹弟就是你家男人就明白什麼是生命……”

走在後面的蘇巖心情漸漸好轉,看著形態萬千的石鐘乳就歡呼雀躍。偶爾擡頭看見前面這三個人打鬧起來,一不小心就扭著了腳,痛得她眼淚水直奔。看來這物極必反,別人高興的時候可能就是你難受的開始,令人難以置信的物極必反啊!姑娘們為她揉揉腳,黃遠航打濕毛巾帕子給她敷上,一二十分鐘後紅腫就消失了。為了不影響旅遊進程,她一瘸一拐地跟著大家看石鐘乳。

可是回程五十裏路怎麼辦,她不斷地埋怨這劫難躲也躲不過,張雪峰就嘲笑她是唯心主義者。

為了準時回去上晚自習,他們只是跑馬觀花地看看景色就啟程。走在彎彎曲曲的山道上,三三兩兩,困倦不堪。蘇巖幾個女生走在隊伍最後,慢慢掉隊了。冷修竹和梅曉風一人攙扶著她走一段,可是她明顯感覺腳腫了起來,鞋子是越穿越小。即使咬著嘴唇,走幾步也不得不痛苦地呻吟一下。

張雪峰和林天揚他們男生走走停停,等著她們前來。看她們實在走不動了,張雪峰轉身就唱起《龍船調》裏的“妹娃要過河哇,哪個來推我嘛”。

梅曉風應和道:“還是張雪峰來背蘇巖嘛!”

宋雪梅揶揄道:“張雪峰,學雷鋒,樹新風。”

姑娘們就重復著“嘿嘿,張雪峰,學雷鋒,樹新風。”

嗆得張雪峰臉緋紅,只好說:“要男生幫助嘛,早點開腔嘛。”

劉大燕笑道:“丫兒啦我們怕開槍打死人。”大家也附和起來。

張雪峰站在路邊,彎著腰等蘇巖上來。李瓊在旁邊盯著他看,他便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蘇巖扭扭捏捏的,嘟著嘴,不好意思地望著旁邊的茶樹。梅曉風勸說道:“不要講究那些男女授受不親了,有人背你就將就點,我們幾個女生是背起你就走不動路,今天看來只有指望男生了。”

冷修竹也說:“他們打籃球我們都幫他們打飯菜,今天讓他們還還人情嘛。”

張雪峰望著蘇巖,說:“就是,就當我還你的人情。快點哦,不然一會兒我改變主意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蘇巖還在猶豫不決,冷修竹雙手硬把她按在張雪峰的背上。她僵硬著身子,腳伸得直直的,昂起頭,不讓胸脯接觸到他的身子,走了十多步後,他已經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配合點嘛,不然背個瘦骨嶙峋的美女就像泰山壓頂一樣壓死人。”她身子才不得不柔軟下來。

宋雪梅在後面吼道:“唐婉,你就把他當作陸遊嘛。”

大家驚愕於唐婉,想想還比較貼切,只是張雪峰望著冷修竹說道:“陸遊,你們還辛棄疾呢!”

“哈哈,是郭靖大女兒郭芙,不是郭靖的小……”劉大燕大笑。

冷修竹打趣道:“劉諺語好久都成了黃半句了!”

“你這個冷憤青!”劉大燕瞪她一眼。

放下蘇巖,張雪峰喘著氣。旁邊的李瓊打趣道:“情歌王子,感覺如何?是不是心咚咚咚直跳?”

張雪峰奇怪地望著她,戲謔道:“這個崽兒林黛玉,有點酸酸的味道!難道我們穿越到了山西的地盤兒了?要不,我背背你,如何?”說著就做出彎腰等待狀,李瓊嚇得躲到劉大燕身後。

蘇巖望望張雪峰和李瓊,固執地走幾步,實在走不動了,林天揚、黃遠航、李開建、徐寬、劉海平等男生輪流著背他,每一個人都大汗淋漓,山風一吹,臉上的汗水就幹了,濕透的衣服冰冷起來,散發出一股餿味。

黃遠航這個書生樣十足的男孩兒,戴著賬房般的圓眼鏡,雖然高高大大,平時也跟著張雪峰打打籃球,但是背不了幾百米就喊換人了。大家就調侃蘇巖該減肥了,蘇巖望望劉大燕,笑道:“你們今天很幸運,不是劉大燕受傷,不然的話,你們就慘了。”

劉大燕沒好氣地說:“丫兒啦飯都堵不住你的嘴,痛著腳你也能損人,看來你的傷輕了。黃遠航,要不要讓她試試痛得不能損人?”

話音未落,黃遠航碰著山壁壁上的一棵茶樹疙瘩,身子一側,就撞上了山壁壁,一個趔趄跪在地上。他膝蓋弄破了,蘇巖的左背部搓傷了,灰色線子背心戳了個洞,手肘處的斜紋襯衫也劃了個口子。

她瞪著劉大燕:“就是一張烏鴉嘴,這下你滿意了!”一邊說話一邊抹眼淚。

劉大燕見她雪上加霜,心裏老大過意不去,伸手去拉她,她手一甩,倔強地站起來,誰也不理就向前走。畢竟受了傷,走不了幾步就靠著石壁喘氣了。

張雪峰挽起藍色運動服的袖子,伸伸手臂,蹲下,唱起了“小小田兒稗子多,扯了一窩又一窩。又要埋頭扯稗子,又要擡頭唱山歌。”

大家就跟唱“唱山歌”。

李瓊望著黃遠航,打趣道:“心是不是怦怦直跳?”

黃遠航擦擦汗水,望著山坡下的茶樹,回答:“林黛玉妹妹,你多想了,沒那……”就意味深長地望著她笑起來,這下窘得她翹著嘴唇,哪個都不搭理。(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