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廁所塌陷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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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今年中國將消除絕對貧困。

3月6日,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在京出席決戰決勝脫貧攻堅座談會並發表重要講話。他強調,到2020年現行標準下的農村貧困人口全部脫貧,是黨中央向全國人民作出的鄭重承諾,必須如期實現。這是一場硬仗,越到最後越要緊繃這根弦,不能停頓、不能大意、不能放松。

駐村第一書記是精準扶貧的重要支點。從2018年起,澎湃新聞連續三年推出“90後第一書記”專題,聚焦這一年輕群體。同時,我們也在全國範圍內尋找更多的90後駐村第一書記,如果您就是或者您身邊就有,歡迎發郵箱到:diyishuji@thepaper.cn。

人物檔案

姓名:任敏

出生年月:1990年3月

駐村前職務:國務院港澳辦交流司四級主任科員

駐村職務:河北省石家莊市贊皇縣西龍門鄉尹家莊村第一書記

任敏個人照

尹家莊村,河北石家莊一個靠天吃飯的貧困村,位於贊皇縣西龍門鄉,距離贊皇縣城區2公裏,北靠臥龍崗南臨槐河,西連京贊路東通紅旗大街。雖然挨著縣城,交通便利,但村民由於受傳統觀念束縛,多以種植和打工為生,種植的都是一些利潤相對較少的小麥和玉米,打工也多是在縣城從事餐飲等服務業或建築工地的體力活。村集體經濟收入長期以來幾乎為零,甚至還欠著外債。

任敏,港澳辦交流司一名普通工作人員,現任尹家莊村駐村第一書記。2017年7月,從北京師範大學碩士研究生畢業後,27歲的任敏通過選調生考試,進入國務院港澳辦交流司工作。根據辦裏統一部署,剛上班一年的他,被派往港澳辦的定點扶貧縣贊皇掛職鍛煉,先擔任一年的見守村村支書助理,後於2019年9月接任尹家莊村駐村第一書記。就這樣,任敏和尹家莊村的致富路緊密聯系在了一起,他錯過了對家人的陪伴,但沒有錯過尹家莊村每一天的變化。

時至今日,任敏始終無法忘記自己初到尹家莊村的情形。進村第一天,他主動申請跟隨駐村工作組的老隊員和村幹部繞著全村走一遍,“我當時站在村北的高地上望著尹家莊,一個非常典型的華北平原農村,村裏綠樹蒼翠,田園風光令人心曠神怡,當時就感覺自己某一瞬間被觸動,希望能盡己所能,讓村民們的日子也像風景一樣美好。”

據任敏介紹,2019年下半年,尹家莊村貧困戶人均年收入4000元左右,經過不懈努力,截至目前尹家莊村脫貧攻堅工作已取得階段性勝利,現有建檔立卡貧困戶88戶261人,於2019年底全部脫貧,人均年收入5000元以上。

“我不是來鍍金的,是踏踏實實想來幹事的”

任敏在采訪時表示,他小時候是跟隨爺爺奶奶在農村長大的,所以對農村一直有一種特殊的情結。在北師大求學的七年,他幾乎每年暑假都會參加學校社團組織的下鄉調研支教活動,還會旁聽很多關於農村境況的課,比如農村社會學、農村經濟學等等。

對於駐村,他本以為自己遊刃有余,然而,初來乍到,擺在這個90後書記面前的卻是巨大的“關口挑戰”——語言關、生活關、思想關、人際關和扶貧關。

作為外來戶,往往都要面對“人際關”的考驗,任敏也不例外。90後的他初來便擔任第一書記,不免會引起村民的好奇和議論,“這是中央來的幹部,來咱這兒鍍鍍金,待不了多久就走了,能幹成啥。”村民們的不信任,對於本就內向的任敏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難關,“我逼著自己‘敞開心扉’,和村裏所有人交朋友,用自己的真心換他們的真情”。

村裏老人口音重、語速快,外地人很難聽懂。為過“語言關”,任敏每天都去村裏年齡較大的貧困戶家裏,和他們攀談,學習他們的發音, “漸漸地我聽懂了他們說的話,還能時不時地蹦出幾句地道的贊皇土話”。談到這,任敏頗為自豪。

在采訪中,任敏多次和記者提到,想讓村民看到,自己並不是來鍍金的,是踏踏實實想幫助他們。為提高自身對扶貧工作的思想認識和工作鬥誌,任敏主動向縣裏、鄉裏的扶貧幹部請教學習,“從整理扶貧檔案入手,每一戶的戶情戶貌、致貧原因、幫扶措施等信息,後來我都能‘如數家珍’般牢牢地刻在腦海裏了”。

任敏與鄉幹部、村幹部一起整理扶貧檔案

尹家莊村駐地面積大,村民居住分散,為了深入了解貧困戶的所需所想,任敏在村幹部的協助下,用了半個月時間,堅持走遍了全村88戶貧困戶,以及百余戶有代表性的農戶家中,並制定切實可行的幫扶措施,協助他們脫貧致富。

任敏到貧困戶家了解情況,商討幫扶措施

“大概駐村三個月的時侯,村民們開始主動跟我打招呼了,有的村民時常來到工作組與我聊起家長裏短的瑣事,並邀請我去家裏做客吃餃子,那時感覺到他們拿我當自己人了。”任敏欣慰地說。

對癥下藥,治理貧困村的“面子”和“裏子”問題

尹家莊村雖然挨著縣城,交通便利,但集體資金匱乏,缺少帶動貧困戶增收致富的物質基礎,“尹家莊抱著縣城這個‘金娃娃’卻發展不起來,我心裏真的是為它感到著急。”任敏無奈地說到。

剛到村裏時,衛生環境也讓任敏一度感到頭痛。村內道路交錯縱橫,房屋外形各式各樣,還存在大量已經塌陷、空置不用的宅基地。此外,由於缺乏統一的排水管道,各戶汙水也都肆意流淌在街道上。面對村子多年以來形成的“面子”和“裏子”的雙重問題,任敏暗自發誓,一定要打破這裏的“僵局”。

任敏決定“對癥下藥”改變村容村貌。一是實現全村主要街道硬化,共鋪設25000平方米的水泥道路,再也不會出現一到雨雪天就泥濘不堪的情況;二是積極推動廁所革命,全村共實現260余戶家庭旱廁改造;三是推動“型煤推廣”等大氣汙染治理工作,共推廣型煤1000余噸,回收散煤230余噸;四是協助組織10余人的環保隊,對全村主要街道及田間巷頭進行了徹底的清潔,並協助對88戶貧困戶進行戶容戶貌的清潔,如今全村面貌煥然一新。

村民的飲水安全也是任敏關心的問題。他告訴澎湃新聞,村民考慮到成本問題,飲水長期一直以淺層井為主,但是淺層井水源易受到汙染,且夏季用水高峰時容易缺水。“為保障村民的飲水安全,我們到縣裏爭取資金,為村民打了幾口百米的深水井,提供安全優質的水源,還聘請專業的水質檢測公司對全村水質進行檢測,經檢測,水質完全符合國家飲水質量要求。”

任敏和同事走訪慰問貧困戶

針對“裏子”一窮二白的問題,任敏通過入戶走訪的形式,宣傳介紹政策措施;在村內主要街道墻面粉刷、書寫精準脫貧宣傳標語;依托國家政策,引導村民開辦小型養豬場、養雞場,協助他們爭取銀行貸款和國家補貼,進行技術培訓,幫助他們樹立自力更生的誌氣和決心。“貧困戶尹大哥咨詢養豬問題,我們便聯系了縣裏的養豬專家,教授他養豬的知識,他現在已經辦了一個有50頭豬的小型養豬場。”

任敏還積極地引導村民進行土地流轉,規模化經營,種植核桃、綠化樹木等高附加值的經濟作物。同時,得益於愛心蔬菜大棚等產業幫扶項目,村集體年收入超過5萬元,村裏的公益事業也得到了較好的改善。

任敏與尹家莊小學校長商討開展支教活動事宜

“我們協助村兩委籌集資金,修繕了村黨員活動中心、村圖書室及便民服務中心等基層黨建活動場所。圖書室特別受村裏孩子們的歡迎,有一個小學五年級的孩子,他基本上每周都要去圖書室看書,尤其是童話書和繪本。”任敏表示,為了能讓更多村民表達自己的意見,他們還專門建立了貧困戶微信群,大家可以在群裏暢所欲言,為村莊發展出謀劃策,討論多了,思路和辦法也就多了。

“像是村民尹叔叔去趙縣打工,受到別的村啟發,他認為村裏也可以組織起閑散勞動力在空余時間做些掃帚,從外地統一批貨,做完掃帚後,由村裏統一收購再推向市場。我認為這個想法挺好的,打算近期就去那邊參觀學習。”任敏開心地說。

最擔心工作隊撤走之後,貧困村如何維持脫貧成果

步入社會之初能夠投身脫貧攻堅的時代洪流,任敏一直倍感榮幸,但這背後也有著不少辛酸與苦楚。

2018月6月,任敏與同在北京工作的妻子結婚,9月份便離京掛職,“掛職快兩年,對她虧欠最多。她一人在北京,又常加班夜歸,難免會擔心。每次分別,她口中雖然說支持我工作,但眼神中的不舍和眷戀,卻溢於言表,每次想到,我都感覺對妻子非常歉疚。”

任敏參與新冠疫情防控工作

疫情防控期間,任敏想到此時正值春耕,村民可能存在購買種子、化肥、農藥困難以及農產品滯銷等問題,他放棄了春節難得與家人團聚的機會,帶領工作組走訪慰問全村88戶建檔立卡貧困戶,了解其受疫情影響情況,並擔負起“代購”責任,切實解決部分貧困戶生活物資、農用物資“購買難”等問題。並且,他積極開展消費扶貧行動,協助港澳辦機關食堂購買村裏滯銷的食用油、雞蛋、紅薯等產品18000余元,解決貧困戶“賣難”的問題。

有一次去貧困戶家探訪,任敏發現有位年輕母親一手扶著手機、一手歪歪扭扭地抄著作業。和她攀談後了解到,受疫情影響,孩子開學日期一再推遲,按照停課不停學的要求,需要在家裏上網課。由於沒有課本和習題冊,老師只能在手機上布置電子版作業,母親害怕孩子一直看手機影響視力,就只能給孩子抄寫老師留下的作業。

得知情況後,任敏立即和工作組其他成員探討,“家長手抄作業存在兩個問題,一是由於家長文化水平較低,難免會在抄寫過程中出現錯誤,二是手抄占用了大量時間,嚴重影響了家長的復工復產。”對此,他們創建了“尹家莊作業打印微信群”,邀請家長們進群,將電子版作業發到群裏,幫助村裏的孩子打印。”

為了保障打印的順利開展,他們還去購買了墨盒、打印紙等物資,並招募了本村兩名大學生誌願者在村委會辦公室義務為全村150余名在校生打印愛心作業。任敏告訴記者,“孩子們隨時有作業,隨時就能打印,不會耽誤一分鐘,也減輕了家長負擔,能有力推動復工復產順利進行。後來鄰村的好多家長得知此事後,也跑到我們村為孩子們打印作業,我們來者不拒,為家長服務嘛。”

任敏與縣、鄉領導商談尹家莊村後續幫扶政策

對於尹家莊村今後的脫貧工作,任敏也有著自己的考慮,“尹家莊村臨近縣城,區位優勢明顯,加之自然環境優異,發展水果采摘旅遊大有可為,村裏的溫室大棚正生長著新品種的油蟠桃,預計明年4月份上市,屆時可以通過宣傳等途徑,吸引縣城裏的人來村裏采摘。但最關鍵的是,我們村工作隊撤走之後,村裏剩下的建檔立卡貧困戶,怎麼能找到穩定收入?村子又如何維持脫貧成果?這些都是需要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