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衝泡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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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建朋友在醴陵辦廠數年,說起與老家的差異,最大的就是醴陵人熱情好客。無論何時到人家裏,即便是完全陌生,甚至對你有點意見,也少不了一碗熱騰騰的泡茶。這在醴陵原本是習以為常的,況且邑人還有“仇人面前滿酌酒”的說法。便問在福建當地如何。答:在福建,你到人家裏坐一宵也不會泡茶,除非你開口向主人討一碗水喝。我便去求證醴陵人這風習的由來,一查嚇一跳。

民國縣誌記載:清光緒年間,紅茶為醴陵大宗產品,運銷於外,歲可二萬石。又雲:醴陵茶葉遠銷西北諸省,產量列為全省之冠,與安徽祁紅媲美,最高銷量3.9萬箱(每箱平均60斤)。鹹豐、同治年間,洋船泊漢口,收茶不計值……

這個記載說明醴陵早在清朝就是外貿大縣。推算起來,紅茶的出口還排在煙花和瓷器之前。

農家采茶忙

茶葉原產我國,流行於醴陵北鄉的夜歌子這樣唱道:

茶葉本是天庭栽,張果佬看了起謀心;

傘把中私藏七粒籽,匆匆忙忙下凡塵;

一顆種在昆侖山,野雞挎得有發蓀;

二顆種在大路上,行人踩得無影蹤;

三顆種到洞庭湖,青魚精將它吞下肚;

……

最後一顆種在安化縣,分枝發葉到如今。

可見醴陵的茶葉種植較早。茶葉種植要求土壤呈酸性,馬尾松、映山紅生長的土地都能種茶。醴陵所屬江南丘陵紅壤土層深厚,正是茶葉生長的好地方。數千年的耕種中,茶農積累了一整套種茶技術。所謂“谷雨前茶,清明芽芽”,講的是醴陵采茶的時機,其實早在開采前一個月,茶葉生產就開始了。茶農們上山中耕除草,砍掉高過茶蓬的金剛棘,扯開攀附纏繞的“土茯苓”(俗稱“冷飯坨”),將板結的土地挖松三至四寸深,這叫開春山。夏茶采完後,再進山翻耕一次,叫“伏耕”,要求深挖六寸以上,將雜樹兜挖出來曬死。最後一茬茶葉采完了,將整個茶園翻耕一次,將茶蓬修剪齊整,壟基土層挖開埋入牛糞雜肥再用土蓋上,以利茶葉過冬,這叫“冬耕”。一年三次,在菜園中侍弄,並不輕松,所以有“一畝茶園十畝田”之說。

茶葉的采摘更是爭分搶秒,醴陵俗語“一個夾夜老了一園茶”。采茶是姑娘們的強項,工作細致,勞動強度並不大,食指拇指一掐一扼,一芽芽的茶便采下來。雙手輪翻上陣,上下翻飛,姑娘們卻仍可以分神相互打趣講笑。漫山的茶園,茶壟一圈圈延伸,姑娘們隔得遠了,便唱起山歌來。其中最有醴陵味的當屬扯白歌:奇怪奇怪真奇怪,風吹石頭滾上坡,犁田犁出野雞蛋,砍柴砍出鯽魚婆,坳背叫雞公生下雙黃蛋,半夜裏老鼠子咬貓腳……後來湖南花鼓戲中就有一個專門的調門,叫做采茶調的,節奏歡快明亮,有一派春光裏采茶嬉戲的熱鬧氣氛。

喝茶有講究

醴陵最為獨特的是喝泡茶。看種種茶道總是要先洗茶葉,泡好了也要先聞了又聞,等到喝時,茶水已經開始變冷。醴陵的喝法就不同了,本地泡洗就是直接用滾水衝泡,趁茶葉尚在水中滾動,將嘴唇粘到杯沿上,輕輕地一吹,細細啜取,發脆脆的響聲。關鍵是喝法,順序是先往杯口裏吹一口氣,再就著杯口收氣吸水。吹風要吹得恰到好處,太重了,滾燙的茶水溢出來燙手;太輕就無法吹動水面,將含有灰塵的泡沫吹開。往嘴裏吸水的力度就更要適度,吸的太重,進口的茶水太多,來不及冷卻,要燙傷口腔;吸得太輕,茶水不會從杯口溜進嘴裏,技巧在於將時間拉長,悠悠的力道剛好將茶水吸出杯口落入嘴中,嘴唇根本不要挨到同樣滾燙的杯沿,茶水也就在那一段拋空之中稍稍冷卻到正好適宜的溫度。那是一種剛剛可以忍受的滾燙,帶給你的是一種介於癢痛之間的奇妙感覺,既提神又解乏。所以,醴陵人喝泡茶是上癮的。茶既然講究隨泡隨飲,往往一杯茶喝完了,茶杯還是滾燙滾燙的,就習慣的伸出小拇指將杯底剛剛泡開的茶葉撈出來,放嘴中細細的嚼食。過三兩分鐘再喝第二杯,那時候,即使就是白開水,也會覺出綿綿的甜味的。但一般是不會添水的,大多數醴陵人喜歡的就是那種清香中淡淡的苦澀。

倘若身邊有個二三歲的小孩子,也必定要將這茶葉納入伊口中,數次之後,這孩子必能每逢主人上茶即在旁專候,這大體也是外地所不多見的。喝熱茶不僅僅只在冬天,但是至少要在人家家裏安穩的坐下來,算是一件比較正式的事情。日常勞作中,是沒有功夫坐下來,細細的喝這熱茶的,一般之家就總備有一款茶壺,醴陵人叫做“包壺”,可以裝十來斤茶水,用茶葉一並衝泡,涼了篩來解渴。大抵就是文人們叫做“牛飲”,我以為相對喝泡茶的文靜,可以叫做武喝吧。

無論文喝還是武喝,但先天的茶是絕對不喝的。地方的俗語“隔夜茶,毒如蛇”。所以花鼓戲唱詞中“早晨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中的茶就是指堂客們在做早飯的同時將這一包壺茶泡好了,提上廳堂的八仙桌。

來源/株洲日報 作者/姚武飛

編輯/黃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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