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夢見發了一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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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果末日無期》之前,王十月的名字跟“打工作家”像是同義詞,他甚至自創了成功學的一個門派:靠寫作上位的打工派。他曾在二十多年的時間裏,從事過25份工作,筆下從來不缺少底層小人物的甘苦悲喜。

但稍有閱歷的人就會知道,哪有什麼“成功學”?所有的成功,靠的都是天分和勤奮。王十月自然也不例外,老天給了他文藝的才華,讓他寫作和繪畫都自成風格,讓他對生活敏感,對生命多情。勤奮給了他勇氣,讓他敢於撕掉自己的“打工作家”的標簽,寫“科幻”。而且,出手不凡。

王十月書畫作品

劉慈欣說,科幻界有一個隱痛,就是專業性有余、文學性不夠。所以,他在很多場合都說,如果更多有文學才華的人來寫科幻,會提升整個科幻文學的審美含量。

令人欣喜的是,這幾年我們看到了幾個純文學作家的轉型。比如寫《潛伏》的龍一,去年出版了長篇科幻《地球省》;比如,70後的實力作家王十月,剛剛出版了長篇科幻《如果末日無期》。

這是由五個相互關聯的故事組成的長篇小說。《子世界》想象生命是一串可以改寫的代碼,我們生活在計算機的虛擬世界,虛擬又會創造虛擬,於是愛情在中間穿梭,分不清前世今生。《我心永恒》寫機器人有了情感,人工智能時代真正來臨。《莫比烏斯時間帶》寫腦聯網,蜂巢思維矩陣裁決生活,未來決定今天。《勝利日》寫遊戲戰勝了現實,病毒統治了世界,芯片裸露了真相。《如果末日無期》寫人類終於實現了永生的夢想,太陽都變黑了,月亮不再發光,但人還活著,站在末日世界的廢墟上……

每一個故事,都在“未來現實主義”的統照下,散發著神奇、鬼魅和人文的光芒……對科幻而言,想象力、邏輯和人性,缺一不可;對王十月的科幻而言,這三者水乳交融,讀起來讓人思接千載,腦行萬裏。

愛因斯坦說: “過去、現在和未來之間的分別只不過有一種幻覺的意義而已,盡管這幻覺很頑強。”王十月,迎著這個幻覺走過去,畫出了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

今天就給大家分享王十月《如果末日無期》的創作談。

《如果末日無期》後記

文 | 王十月

2017年,我決定寫科幻小說。

在這之前,我被定義為現實主義作家。我寫下的大多數作品,是近三十年來普通打工者的生活。我的長篇小說《無碑》,因此被稱為一部“無限接近真相的小說。”另一部描寫打工者生活的長篇小說《收腳印的人》被認為是“以反先鋒的姿態抵達先鋒的境界”,“是70後一代一個重要的發端”。按道理,寫打工者的生活,我有著豐富的生活積累,也更容易獲得好評。但我還是決心放下這種勢頭,開始寫科幻小說。

不是心血來潮,是我多年的夢。在2008年寫下《無碑》之前,我已經寫了一部科幻小說,寫到十萬字時,因故放下,一放就是十年。

我出生在長江南岸的湖北荊州,巫鬼文化是荊楚文化的核心。

我從小就在這種神秘的文化氛轉裏長大。小時候,經常有人傳說誰家母豬生了一頭象,某地女人產下一盆青蛙,某人夜行時遇上了鬼。家裏孩子夜哭,會請巫師書寫“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過路君子念一念,一覺睡到大天亮”貼在路邊。我們認為貓是通靈的,貓死之後,要將其屍體掛在高高的樹梢任風吹雨淋日曬,漸漸回歸天地。

王十月

荊楚的夏天特別熱,在我的童年時,農村還沒有通上電,夏夜家家都在稻場上搭了床鋪睡覺。滿天的星鬥,清淺的銀河,月亮裏的吳剛和搗藥的玉兔,後悔偷吃了靈藥的嫦娥。經常能看到流星劃過天空。

長輩們說,流星劃過,是有人死了。

流星從哪裏來?到哪裏去?

銀河裏有多少星星?

那些星星上也有人類嗎?

有時會看到一團火從天而降,眼見著就落在了離家不遠的地方,第二天去尋,什麼也尋不著。我的童年的大多數夏夜,就這樣睡在星空下。

然而,除了神話傳說,沒有人能告訴我,天河中發生了什麼。那遙遠的星空裏究竟有什麼。我開始做夢。常年做相同的夢,夢見有一根繩索,從地上伸向無限遙遠的天空,我是一只螞蟻,我的任務是順著那根繩索朝前爬行,可是每次要麼是繩索斷了,要麼,我沒有爬到盡頭就醒了。為什麼我總是重復做這樣的夢?我求助過弗洛伊德,求助過榮格,求助過周公解夢。求助過給我上課的心理學教授。

無解。或者說,沒有讓我信服的解。或許我來自遙遠的外星。我在夢裏,渴望回到故鄉的星球?十五歲時,我在一本雜誌上,讀到兩句詩:

你愛想起我就想起我,就像想起夏夜裏的一顆星;

你愛忘記我就忘記我,就像忘記春天裏的一個夢。

記不清這兩句詩是誰寫的,詩卻記了三十年。

這兩句詩感動了我。在童年的夏夜,我見過無數的星,永恒在天際的,一閃而過的,化著了火把落到了地上的。我想,文學的種子,就在那時種在我的心底。遠方的天空是那樣美麗而神秘,而我無法觸摸,也對她一無所知。

童年的我,開始了莫明的憂傷,沈默少言。

1986年,一件事,改變了我。我不記得那個具體的日子了,那個晚上,和往常一樣,我和我哥,還有鄰居,坐在門前的黑暗中聊天。沒有月亮,只有星光。突然間,黑夜變亮了,亮得如同滿月,天地間被一層銀色的光芒籠罩著。不知是誰先發現了,在西邊的天際,有一顆星在變大,變大,越來越大,從一豆星光,變得大如拳頭,地上被照得雪亮。所有的人都呆了。村子在沸騰。有老人突然就跪下了,衝著那越變越亮的星磕頭,嘴裏念念有詞。星光持續了足有十分鐘,然後漸漸暗淡下去,星星變小了,變小了,一星如豆,然後消逝。老人說,這是玉皇大帝開了南天門,這時下跪許下的願望都能實現。我那時已經上初中,不信玉皇大帝開南天門之說,更不相信許下的願為實現。可是,無法解釋看到的是什麼。哥哥說這是UFO。第二天到學校,許多同學都在談論那顆星。從那時起,我開始對有關UFO的書著迷,對一切人類未知的現象著迷。那時的鄉村,能找到的書十分有限,我一直相信,我在1986年經歷的是一起UFO目擊事件。我多次對人說起過這次目擊。許多許多年後,我讀到了《萬物簡史》,知道了人類有記載的兩次肉眼可見的超新星爆炸,其中一起就在1986年。我才知道,我當時看到的不是UFO,而是超新星大爆炸。

《如果末日無期》內文頁

2005年,我在湖北武漢一家公司工作。公司的老板徐工,是中科院武漢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員,徐工患有尿毒癥,做過腎移植手術,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對我們這些下屬特別好,像對自己的孩子。他給我講了許多物理學的知識,也推薦我看在當時比較冷門的有關宇宙的書。我因此知道了宇宙大爆炸,知道了平行宇宙理,當然,最讓我著迷的是量子物理對世界的描述。當時的我,對一切未知的事物,幾乎到了癡迷的程度。

成為作家後,我對現實的關註,遠遠超過了對未知世界的關註。我認為,作家要有勇氣、有智慧面對我們這個時代最主要的問題。這些年來,科技的飛速發展,大數據,人工智能,VR,這一切帶來的改變,必將成為我們這個時代最主要的問題。

我聽一個從事生物工程的朋友說,人類實現永生,已經不再是不可能的夢想,不久的將來,我們的身體裏將穿行著無數的納米機器人,它們隨時修復人體老去的細胞,清除我們身體裏的病毒,人類的壽命,在不久的將來,將延長至一千年、一萬年,甚至更久。未來,人類將是人機合一的新物種。當然,納米機器人植入手術,將是昂貴的手術。我關心的,不是人類是否可以活上一千年、一萬年,甚至永生,而是,如果有了這樣技術,一定會有大量人付不起這昂貴的手術費。就像今天,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科技發展帶來的所有益處。那麼,誰能永生,誰不能永生,就成了問題。永生人和不能永生的人,將成為兩個不同的物種,他們之間,也必然會產生問題。還有,如果真的人類永生,我們將如何面對這漫長無盡的生命?我們真的會快樂嗎?人生的終極意義是什麼?

如果末日無期?

這個問題開始糾纏著我。於是,我計劃寫下一部書,書名就叫《如果末日無期》。這個問題只是一個抓手,借由問題,我針對當下正在迅速發展的前沿科技,提出了一系列問題。我們正在面臨的,或者即將面臨的。我基於中國神話、傳說、道家、佛家、量子力學,人擇原理,在小說中建立了自己的宇宙模型:沿著莫比烏斯時間帶分布的元世界、子世界、〇世界。並由無限多的莫比烏斯時間帶,組合成多維的莫比烏斯時間帶。我還提出了人類將來進化的終極形態,是脫離肉身,脫離一切外在的束縛,僅以意識存在。並假設所謂宇宙常數,暗能量,實際上就是進化成為了純意識的人類。我讓人物在我的宇宙模型裏自由發展,我只是觀察者,記錄他們的生存。

我將這部書,稱之為“未來現實主義”。

我不知道這部書是成功還是失敗,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回答我童年面對星空時的疑惑。我不知道人死之後究竟是什麼,不清楚在另一重宇宙,或者四維、五維、直至十一維的空間裏發生了什麼。於現實而言,我的存在,不過是夏夜天際一閃而過的流星。也許,這部書,能讓我的生命存在得到延續。許多年後,也許有人會因此而想起我,認為我預言了他們的生活。但是不管人類如何進化,時間如何扭曲,不管是在三維世界,還是十一維的世界,我讓小說的結尾,落腳在最樸素的情感,愛。用那兩句我喜歡的詩結尾:

2018年5月19日於魯迅文學院

魯迅文學獎得主的燒腦科幻,描摹愛的頂級狀態,狂想人類終極未來。

如果愛情在前世,相遇在今生;

如果時間不是一條線,空間是層層虛擬;

如果生是一串代碼的創造,死是永生的變體;

如果一切的經歷都是幻覺,一切的結果都是想象;

如果未來主宰今天,思維主宰世界;

那麼,人該怎麼辦,人生的意義在哪兒?

世界離奇,人生曼妙,五個故事,帶你走到時間的盡頭,世界的邊緣,人性的黑洞,感受未來現實主義的魔幻與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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