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燕子 編輯|燕子
我說，有一種快樂叫摸爬叉，你信不？此時此刻，我剛從小區樓下一片片小樹林摸爬叉歸來，心依然浸沈在摸爬叉的快樂之中，當然，之所以快樂肯定有收獲；我說我是摸爬叉高手，你信不？小時候在鄉下農村摸爬叉的快樂恍惚如昨；我說，從89年入城以來，我再也沒有摸過爬叉，你信不？直到昨天，我又重拾摸爬叉的快樂。
昨下班，夏雨淅淅瀝瀝正歡，最喜撐傘漫步其間，爽爽的風，涼涼的雨，心瞬間被雨水洗滌般的清澈。深呼吸，清新沁脾。這樣的雨天，舍不得回家，和同事一路前行，恰好路過土菜館南的櫻花小樹林。六月的季節，黃昏，又是這樣陰雨綿綿的天氣，正是爬叉撓土外出的時辰，就那麼突然提議：咱去小樹林摸爬叉去吧。同事摸了一會一無所獲，有事先回。因小雨正歡，小樹林裏無人踏進，也就成了我一個人的天地。這樣的雨，這樣濕漉漉的地，天時地利，執著如我，就不相信爬叉它能在地下老老實實地呆下去。
摸爬叉性急的人不可，走馬觀花不可，竄來竄去不可，它需要足夠的耐心。我找來一小棍，或把腰彎到最低，或蹲下挪步，像解放軍排查地雷樣，一個小孔一個小孔去排查。如果小孔用小棍戳一下不變大，那就不是，是蟲子穴。很快，有個小孔一戳變大，且有小爪子在撓，我歡呼！瞬間找到童年摸爬叉的快樂。趕緊致電同事炫耀：我摸一個！能不？同事誇：還怪能來！被誇贊後的我，這才不緊不慢地有條不紊地熟練地把手伸進小孔裏，先讓爬叉的爪子抓住手指，然後輕輕一提，小東西就被帶出洞了。抓在手裏的爬叉，小家夥掙紮著又夾又撓的感覺，簡直太熟悉了，癢癢的，好喜歡。
念起下雨天的童年 。幾個小夥伴放學後，有的披著塊塑料布，有的戴著爹的大草帽，有的幹脆用裝糧食的空塑料袋子對角一疊，戴在頭上擋雨。守和家的園子裏種了好多好多樹，沒有院墻，是我們經常摸爬叉的好地方。其實說是摸爬叉，倒不如說是喜歡下雨天踩水趟水的涼爽。小夥伴們端著罐頭瓶子，拿著鏟子，趟著水，浩浩蕩蕩地便一起向園子出發了。有的爬叉可聰明啦，當你發現它的洞，用手掏它時，它就往下縮，越縮越深，我們講這是”跳井“了。這時候小夥伴就不得不動用鏟子了，挖一個大坑，把爬叉挖出後再把坑埋上，主要怕守和爹吵，不讓來摸嘍。還有的爬叉比較傻，也就是我們平常說的偏能吧，爬出來早，再加上外面雨水，一出洞就飄在水裏，誰發現也就撿個大便宜。
天漸漸變黑，雨漸漸變小，小樹林裏，開始出現了吃完晚飯的大人帶著孩子的身影。想，城裏長大的孩子，稀少的小樹林，摸爬叉也是他們難得接觸大自然的機會吧？同樣的方式，我又從小洞穴裏摸出兩個，那份快樂，甭提！從小我摸爬叉最拿手，但從來不敢吃，你信嗎？很小的時候只因聽娘說句爬叉爪子是撓食來，心中從此留下陰影，害怕爬叉吃進肚子裏爪子會撓，現在依然不吃，下不去口。
小樹林裏，摸爬叉的人越來越多，手電筒的光亮到處閃爍。小時候摸爬叉，荒郊野外，大堤上，大人不跟著，摸著爬叉還擔心害怕著。現在倒好，人比爬叉多，所以在這樣摸爬叉的大軍裏，能摸到一只就很不容易了，寶貝著呢！城裏人摸爬叉，就只會拿著手電筒農村大媽經線子似的一趟趟圍著樹打轉轉。而農村長大的我則是找地下被爬叉撓的小小一戳就大的小孔。有人問，摸爬叉你害怕摸到蛇不，說實話小時候在老家大堤上還真害怕，但在這小樹林裏不怕，倒是有幾個瞎的碰撓的小孔以假亂真。
摸爬叉的人非常友好，碰個照面，不管認識不認識，都會互問一句：你摸幾個啦？碰見摸得多的，也就羨慕多多。雨中的我，雖然打著傘，但一直弓著腰，衣服還是淋透了，且踩了一腳的泥，畢竟摸著了三只，那又如何？快樂難覓。
快樂要分享的哦！把爬叉帶回家，可把俺家老太太喜歡的，稀罕的，孩子看見心愛的玩具似的拿在手裏把玩，還讓爬叉在她胸前衣服上爬行。我逗老太太，把爬叉故意放她頭上都不介意。老太太激動回憶，說想當年在老家後院子裏摸爬叉一捧一捧的，那時候誰知道吃哎，都餵小雞小狗了。還真是，俺家小黑狗就吃爬叉。
今天，為了讓老太太感受摸爬叉的快樂，我把她推小樹林邊上等著，我去摸。一會的功夫，拿手機照到一個露著小腦袋的小洞，正探頭探腦觀察敵情。開始我沒敢驚動它，趕緊先拍照。恰好有一大姐看見，我指指，大姐誇我的同時沮喪講自己還沒有摸著一個呢。
一位小朋友，跟著爺爺摸爬叉，稚聲稚氣地講：“爺爺，我還沒吃飽呢，你一會摸了爬叉給我炸炸吃哈！" 爺爺快樂並寵溺地答應著。我又照到一只小司了猴（小爬叉），恰好一朋友在我左右，我趕緊喊：”小朋友，給你個小司了猴。“孩子飛快跑過來欣喜地接住，隨後的孩子爸趕緊說：”還不謝謝阿姨？“我樂。
一友人哥，見我朋友圈曬爬叉，趕緊致電，問我在哪裏摸的？我笑講：有小樹林的地方都有呀！這哥說，他那邊沒有小樹林，主要想帶孩子摸。也是哈！帶孩子體驗摸爬叉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有一種快樂叫摸爬叉，無論是小孔，還是爬叉上樹，總之，摸到爬叉的那份快樂是由衷的、無以言表的、足足的，不是嗎？
燕子2019年6月29日
作者：燕子，一個低到塵埃裏的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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