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幫別人擦車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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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城市,小汽車鋪天蓋地的多。從無人機上看如同螞蟻搬家一般在爬行,仿佛要爭出地球似的。

現在的城市差不多每家都有這奇怪會動的鐵殼蟲--小汽車,這成了中年青人的專有交通工具。

如果你是上班族,不管離上班你有多近。你沒買小汽車,給人的印象你可能是剛從農村進城的打工仔,或者是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學生族。不過有好些打工仔或學生族也都有小汽車。因為他們的家庭或他們自己的薪酬買車綽綽有余。

當然也有人就是不買小汽車,他們小算盤打得山響,認為買車不如打車。

我們這些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50、60後的主,大多數人是開著“11路車”,在公交車、地鐵上出示自己的老年優惠卡。享受政府給的福利,就好象是我們開不了小汽車政府給的補貼似的。

我們的黃金時代,也有自己專用交通工具,那就是自行車。就如現在的小汽車一樣。成為幾乎人人必備的隨身之物。

我從小就有自行車夢。

在上初中時,同學陳奇冬騎來一輛自行車,在學校操場跑道上轉圈,猶如騎馬一般輕盈而瀟灑,並有其他同學上去湊趣,爭著試騎,我沒有,因為我不會騎,我家也買不些這昂貴之物。我在想,等我上了班,一定省吃儉用,買一輛自行車,八面威風,多有臉面。

還沒有等我上了班,文革開始了,到處亂糟糟。高年級的同學豎起了造反的大旗,聲嘶力竭地搖旗吶喊。在“誓死與帝修反,地富反壞右血戰到底”口號聲響徹雲天時,我們這些才14-15歲的初一生。卻是與世無爭,在停課鬧革命的時節,日日到處玩耍。天天釣魚摸蝦,遊泳上船偷瓜,翻墻入公園遊蕩。好不快活也。

當時,我的同學張逸平是孩子王,自封為逍遙派,四處轉悠,五方遊蕩。

有一天,遊蕩到我學校,此時,學校的紅衛兵“八一八”的人大概上街遊行去了,學校裏空空如野,悄然無聲。張的發小--小四在跑道上撿來-輛自行車,這車無車鎖也無牌照。前後泥板也都殘缺不全了。當時我們斷定這是一輛紅衛兵武鬥獲取來的勝利品,是一輛無主車,何不拿來我們用?更何況我們都不會騎車?於是就由小四推著到與我校一河之隔的體育場來學車。那時我與張逸平才15歲,小四還要小三四歲。

年少好學的我們,學了一下午便會踮著腳上下車,隔天就上下自如,在體育場鋪著細煤渣的賽道上飛奔了。這車破車自然變成了累贅,讓它物歸原處吧

學會了車,卻沒有騎車的機會,過了好久。我發現張逸平家有輛英國蘭令牌自行車,有一天我向張借了,從後西溪穿過健康路口,從三皇街到公園飯店向北穿過人民路、復興路就到我家秦家弄了。

這時的我既興奮又緊張。興奮的是這是我第一次單獨上街騎車,緊張的也是怕初次騎車萬一有人閃失,不好交待。別看這路途繞七拐八的。實際最多只有五分鐘的車程,我卻象走萬裏長征似的,心裏七上八下的。一上車便歪歪扭扭的,車籠頭怎麼也把不穩。剛有些穩。過健康路碰上橫穿馬路的黃魚車。趕緊剎車,雙腳蹬地。離黃魚車還有尺把,騎車的漢子輕蔑地說“你格小赤佬阿會踏車子”,我一下臉紅起來,微笑一下表示歉意。那人也就算了。

就這麼別別扭扭的到了家,進了秦家弄2號。

我們秦家弄在解放前是大戶人家房產,整個秦家弄,還有隔壁的堵家弄都是秦家的,解放後給公家沒收了,分給沒房的人家租住。

秦家弄2號是個狹長的二進院,住著十多戶人家,我一進門,頭家的阿三娘,見我推著自行車進門,露出詫異的神情來,我心裏得意起來,不過沒兩分鐘,得意便成沮喪,我媽見了,驚呼起來,你這娃,弄這自行車回來找抽嗎?這是該你用得嗎?給人家弄壞了,我看你怎麼賠!

我本來想給我媽一個驚喜,且顯擺一下這“英國蘭令”的奇貨,見我媽這麼大驚小怪的,我便後悔了。

在罵聲中,我只能將自行車還了,還循規蹈矩地到十字路口下車推著走。

後來下放到農場,記得單身男女們有自行車的幾乎沒有,出門時都靠步行,或者搭乘連裏的牛車,馬車外出。

連裏的牛車時常到廠部送交公的糧食或者棉花等物。 有空車給駕馭的人打個招呼就可搭乘。但是那牛走的很慢,走著走著,不用牛鞭,還會停下來吃路旁的牛草,夏天還不斷甩著尾巴,驅趕背上的牛虻。我嫌其慢且臭。不太願意坐。

馬車就不一樣了,駕馭馬車的老韋,站著車轅後,啪啪的馬鞭在空中一甩。馬便雙蹄齊飛,馬車直衝前方。很爽!

後來連裏有了手扶拖拉機,專職的駕駛員是榮鐵兄,但想坐的人太多了。我很少去麻煩榮鐵。

在遼闊的農場外出,近路靠走,路很遠的坐長途汽車。在這裏走路以裏為計算單位。不像城市以米為計算單位。有人問路,城裏人說往前多少米,而農場的人會說還有多少裏。我年輕,走個十裏八裏地的是常事,走多少路無所謂。有時離連隊來回有十多裏路的場部放露天電影,看完電影已經很晚,天色漆黑,我們都飛快地小跑步回連隊,一點也不覺得累。

世上有些事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是達不到事,卻會在夢裏頻頻出現。我常常夢見有自己的自行車,我踏著在天空中自由飛翔。

當年我3月下放農場,10月份,我全家隨父親下放到農村,在離開無錫前時,我父親買了一輛(或是我哥給添置的),隨著家俱運到蘇北農村。

在農村是沒有輕便車的,少有的自行車也都是農用車。所顯得有些另類。

這車是我家與城鎮聯絡的交通工具,主要是我父親用,我哥和我姐夫回農村探親時外出辦個事也用。

我父親是個專業編劇,在縣域文化中比較少見,七十年代大演群眾文藝,比較缺乏寫作人才,故他下鄉一個多月,便調到公社文化館上班,沒有幾個月,便被調到縣文化館工作。從縣文化館到家裏有二十多裏地,我父親每周一就騎著上班,周六回家,很少耽誤。

我父親很愛惜這車,一般不讓我騎出去。我平時也不在家。逢年過節或者有事臨時回去,就幫著擦車。擦完了,就到大隊的場上轉上一二圈,過過癮。

這輛車是我家的功臣車,在農村時,我父親陸續帶過我的侄兒與兩個外甥到文化館住,還帶過我上過縣城,只要我哥或我姐夫在家,我從農場回家,總是他們騎車到公社汽車站來接我,回農場送我到車站。有一次時間來不及了,我哥帶著我在通到車站的土路上拼命地飛駛,終於趕上了車,我上車後在窗口看去,我哥還在大口喘氣呢,我心裏暖暖的。

這車也是我家的福利車,父親每周六回家,總會帶些大餅之類的食品回來,當我姐我哥的兒子從外地回來偶住,孩兒便會雀躍起來。我父親也會將孫輩舉過頭頂三下,用濃濃的陜西話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便會有全家人喜悅的歡笑聲在茅草屋頂回蕩。在那個艱難的時代,孩子們給父母帶來了快樂與希望。

77年,我家返城,這輛車也回隨車回無錫。由於當時我父親文革時被解散的劇團又重建。他作為58年創建劇團的元老級團長,自然很忙了,騎車就不多了。

八二年,我父親離休,又閑散下來,他老沒事就騎車到郊外遊玩,只要那裏有城市建設的新消息,他老總是先睹為快,尤其對大型的樓宇建設特別有興趣。每每回來大談感受,我媽總說那關你什麼事,把你給高興的。

後來我有了自行車(這是後話先說),還與老父親兩人到馬山龍頭渚玩過。

有一天,他突發奇想,要與我騎車去馬山龍頭渚去玩。這可是“要命”的事,從我家到馬山的距離是40多公裏,還要騎十多裏才到目的地,還是騎自行車車去,往返要近200裏,父親都已經是六十有余的人了。可我反對無效,他老人家堅決要去。

那是82年6月初,天氣已經轉熱,但早上和傍晚涼快,中午已可聽著知了叫了。

早上5點多,我倆騎車從家裏出發,一路順利。過了梅園就是郊外了,柏油路變成了沙石鋪就的公路。進入太湖十八灣,便見黃色細沙子的公路連綿起伏,彎彎曲曲,時隱時現。一邊是山坡,另一邊是塊塊水田,再不遠處便是碧波浩渺的太湖。

十八灣是指從梅園到閭江口,共有十八個湖灣,有的灣是越山坡而過,山坡斜度不同,有的坡高十多米,只能推車而上。我倆都累得氣喘籲籲的,到坡頂稍停片刻便衝下坡去。下坡雖然不用力,但那往下的衝力很大。只能用剎車調節衝刺的速度。

就這樣上上下下的過了好幾個坡,終於到電影膠片廠大門的那個坡頂。

當時的電影膠片是建立在太湖畔半坡上的工廠,靠山一面都是幢幢工廠的廠房,錯落別致。

在坡底的堤岸一邊是太湖秀麗的風光,站在這裏可以領略太湖寬闊的胸懷,湖邊蘆葦叢叢。荷花含苞欲放,白鷺上下繞飛。美極了!

在這裏又翻過一個山坡,很快到了閭江口,過了河閘,進入了馬圍了,

馬山原來是太湖上一座獨立的島嶼,後在馬山和閭江口圍湖造田,將島嶼與陸地連接起來。連接的部分就叫馬圍。當時只有一條大路通向馬圍街上的路,象是柏油路,但路上坑坑窪窪的不好走,就這樣到了馬圍的街上,印象不錯。有點象城市的感覺,沿大路邊的小路都是與城裏的馬路同名,街上有一些商店。我們沒有停留。過了這裏到馬山的古竹傎就很近了。

到了古竹街上已經是早上快9點了,鎮上冷冷清清,有一個百貨商店,裏面也沒有什麼東西好買。我們就在街邊的一個小吃店吃了早飯,順便問了到龍頭渚的路,店裏的服務員說離龍頭渚有十二裏。只有一條村民走的小路不好走,也沒有什麼人去。

果不其然,過了市五七幹校,向右拐便到和平村,當時還沒有修建靈山大佛,再不遠就到了古代夫差大戰越國用過的戰鼓墩,我們停留了一下,繼續往前倒了去青嶂大隊的拐彎處,前面就沒路了。

只見一條用小卵石鋪的羊腸小道,蜿蜒向山上而去,山腳下有幾家農戶點綴著綠色世界。我倆推著車穿行而過,慢慢往山上走,路上兩邊的楊梅樹,樹樹紅了,深紅的楊梅密密點點,嵌在青山。新鮮酸甜的楊梅任人采摘。可我卻沒有摘來吃,因為沒有水洗。怕吃了會鬧肚子。

路途艱難,在這山間的被綠樹淹沒的小徑上,沒有一點風,倆人熱的滿頭大汗。襯衫也全濕透了。

但我與父親的努力和堅持沒有白費,終於衝出小徑,到達目的地--龍頭渚。

這是一個在自然形成的巖石上用沙土填平的一個觀景平臺,站在這兒可以覽太湖全景。平臺上有一幢兩層小樓房,資料上說是叫望龍亭。房屋新建不久,我們拾級進亭,裏面是一個買食品雜物的小店。當時這裏還沒有被完全開發,幾乎沒有遊人。當店主聽到我們是騎車從90裏外的市區來的,十分驚訝和佩服,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從沒有聽過和見過有從城裏騎車而來的人。他略略給我們介紹了一下主要景點,我只記得有一塊叫蛤蟆石駐足龍頭,在清澈的湖水中,二巨巖疊架作蛤蟆登山狀,面對馬跡山。頗有神奇之感。

折回觀景平臺,一瞬間,陣陣清涼、帶著湖水的濕潤吹拂而來,就象吃了冰西瓜一樣的透心涼,心定神清。站龍頭上眺望太湖,湖水茫茫天地一色,煙波浩渺,看不到對岸,這裏是蘇州、宜興、湖州交界地。對面是浙江湖州了。

平臺下五六米就是龍嘴了,沒有路,我就攀巖而下,站在水淋淋,滑溜的龍嘴角上,這一塊是從山體自然延伸出去的,有五六米寬的石條,此刻半浸在水中不知長度。陣陣湖浪,排排滾滾而來,撞在巖石上水花飛濺,一片水霧濛濛,借著陽光便見七色彩虹閃現,煞是好看。

可惜當時這塊勝地還沒有被開發,我們也不知道這裏有好多人文古跡和故事傳說,近四十年的變遷。現在已經是繼靈山大佛成名後的又一江南名勝了。

在這裏停留了兩個小時,我們就回城,還是原路返回,由於身體勞累,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下午近六點才到家。

為什麼我父親要執意要到龍頭渚去,後來我明白了,當時越劇團正在熱演《龍子與泉姑》的戲劇,傳說每當夏季來臨,日暮時分青龍每天化作英俊瀟灑的青年來這裏的龍嬉灘戲水納涼,與天上九仙女相伴。

(待續)